8、第八章 卡萨布兰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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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斯托克家的门铃就被按响了，这使得当女佣叫醒伊芙琳时，她的脸色看上去不怎么好——斯托克夫人的睡眠质量一向糟糕。不过，在意识到拜访者是警察时，她多少还是收敛了心中的不悦。
“您好，警长！”她拢了拢睡袍，“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那名警官用审视的眼光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随即才问道，“斯托克夫人，很抱歉这么早打扰您。不过您这几天有见到过你们的管家吗？我是说麦加利克女士。”
“没有，她已经离开好些天了，”伊芙琳斯托克疑惑地皱起眉，“出了什么事，警长？”
霍华德，也就是那名警官一脸凝重地叹了口气回道：“我们昨晚在一座宅子里发现了一名女性尸体，经调查和匹配应该就是你们家的管家，斯托克夫人。”
“尸体？！你的意思是麦加利克夫人死了？！”伊芙琳的声音因为震惊而一下子提高了许多。
“更准确的来说，她应该是被谋杀的。”
“发生了什么？”查理斯托克此时也起了床走下楼了，恰巧听到这边的动静。
“这位警官说，麦加利克夫人被人谋杀了。”伊芙琳虚扶着额头，也许是因为最近一连串的事情，让她看上去有些疲惫，“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被谋杀了？”查理斯托克的眼角几不可见的抽了抽，但语气却依旧保持着平静，“为什么说是被谋杀的。”
“先生，有谁自杀能把自己的脑袋割下来抱手上的？”
“脑袋被割下来？”
“是的，而且那尸体是被特殊处理过的，所有的内脏甚至大脑都不见了。”
“我能问下你们是在哪发现的她吗？”
查理的话引得霍华德警官多看了他几眼，“这很重要吗？”他问道。
“当然不，只是麦加利克夫人离开有些时间了，知道她在哪儿遇害的也好给她的家人一个交代，毕竟作为雇主总要为这事负点责的。”
警官沉吟了许久才报出了一个地名，那显然是镇上一个离斯托克大宅有些路途的地方，“是群孩子发现的尸体，他们一开始以为那只是件漂亮的艺术品。现在还吓得要命呢。”他略带感叹地说道，在又询问了一些关于麦加利克夫人的事后，便戴上警帽准备离开了，“如果我们有任何发现也会及时告诉你们的。”
他说完这句，便头也不回地坐上警车走了。
等埃默洛尔德与印蒂雅下楼准备去上学时，两个大人对此事都是绝口不提，除了伊芙琳声称自己头痛又上楼休息外，一切正常。
但他们不说，并不代表孩子没有其他渠道来得知此事。这场谋杀案消息不胫而走，不出一天几乎全校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的大概，‘镇上隐藏着一个杀人魔’的言论也因此扩散开来。
“你说谁会想到把人弄成那样，那简直是对尸体的亵渎。”一个女孩拿着手机不断刷新校园bbs内对这则新闻的言论，如此说道。
“否则怎么会被叫成‘变态’杀人魔的。”
“我觉得我爸妈晚上都不会让我外出了，谁知道下一个遭殃的会是什么人。”
“不过话说回来，你们不觉得这杀人魔还挺有艺术细胞的嘛！”拿着手机的女孩手指继续操纵着手机，嘴上却接着话题道，“从这图里看，要是不知道这是具尸体，其实还挺好看的，就像座雕塑一样。”
“噫！我可不敢看那图，谁那么缺德放上来的！”
“发上来的人自己说是发现尸体的人。”
“我爸昨天从警局回来，说那尸体里头被塞满了丽春花，然后被缝了起来，手法还好得很。对了，就连脑袋里也是！”
“天哪，上帝保佑！这简直太可怕了。”
“丽春花，百合花，这杀人魔是和花杠上了吗？”手机女孩挠了挠头，随即身子一歪将脑袋搁在了埃默洛尔德的肩上，随口问道：“艾洛，你觉得这和他的杀人动机会不会有关系？”
“有没有关系我不清楚，不过他用的这2种花多少还是有点含义的。”翻阅着手中书本、一直笑着却未参与进姑娘们话题中去的埃默洛尔德，这时终于抽空瞥了女孩手机上的图片一眼，“丽春花的花语代表着奢侈与顺从，而那5朵百合……”她顿了顿，让身边的女孩放大了那张图，在观察过后才继续道：“这花型应该是卡萨布兰卡没错了。如果是这样，那可就有趣多了。”
“什么意思？”
“卡萨布兰卡在古希腊神话里可是属于悲剧之花的，传说遇见这种花的情侣都会以死亡结束他们的无望恋情。而5朵卡萨布兰卡恰恰又有着死亡的含义，虽然这花也有着另一种好的寓意，但估计不是那个意思了。”埃默洛尔德说完，又笑着摇了摇头，“不过，也有可能是这杀人魔随手摘了两种花就用上了，谁知道他真正想表达什么。”
虽然满心好奇，但谋杀类的话题毕竟有些可怖，因此女孩们没讨论太久便说起了别的话题。至于埃默洛尔德，她则继续专注起自己手上的那本《麦克白》来，当然她也将自己的动作幅度放到了最小，尽量不去惊扰到靠在自己肩上入睡的姑娘。
等到了放学时间，出于最近不太平的缘故，平时一直组织的放学活动也被迫取消，女孩们虽然对此都颇有些微词，但考虑到自身的安全问题，无奈还是坐上了学校巴士各回各家了。
而埃默洛尔德之前所说的话也被他们权当是科普听了去，并没有就此发散些什么。不过出乎埃默洛尔德意料的是，难得坐一次校车，她却没有看到自家姐姐。
看来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她挑了挑眉，闲着无事在心里头猜测着可能性，没一会校车便到了家门口。
接受完来自少女们的例行告别拥抱，埃默洛尔德便告别了众人，慢慢顺着小径往家里头走去，却在不远处瞅见了自己姐姐。她的面色看上去并不好，一双碧蓝色的眼睛正紧紧盯着她。
“你今天没坐校车，我还找了你一会儿呢。”尽管对方神色不佳，但埃默洛尔德依然笑得亲切，“发生什么了吗？”
对于她的问题，印蒂雅却只是瞥了她一眼，便绕过她独自朝前走去。
埃默洛尔德也不恼，事实上这行为在她看来就像是个闹变扭的孩子一样，反倒是印蒂雅身上那若有似无的味道让她有些意外——虽然很淡，但那确实是属于鲜血的铁锈味。
看样子，她的猜测并没有错。埃默洛尔德歪了歪脑袋，心中稍稍有些雀跃，却加快了脚步赶上了印蒂雅。“你不喜欢我的那些同学吗？”她问道。
“你和她们走得太近了。”印蒂雅终于开了口，可脸却依旧绷紧着。
“人与人总是需要一些交往的，不是吗？”
“你和伊芙琳越来越像了！”
“……她是我们的母亲，印蒂雅。”埃默洛尔德明白她在埋怨伊芙琳成天沉迷于玩乐的行为，“她的性格便是那样的。不说这些，你今天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但印蒂雅却答非所问她，“你觉得查理斯托克会有可能成为我们的父亲吗？”
“你这样认为吗？”
“是所有人都这么认为！”
“哦，有人对你这么说了。”埃默洛尔德点了点头，有着浓密睫毛的双睑恰到好处地遮住了她眼中了然与恶意，“你是觉得母亲败坏了父亲的名声与妇道吗？”
她露骨的措辞让印蒂雅忍不住皱起了眉，“我只是不赞同她在父亲刚去世时做这些事。”她解释道。
“你不喜欢查理叔叔？”
“我总觉得他有点……”她顿了顿，似乎在找寻一个符合她心理的词汇，却最终找了一个不痛不痒的词，“怪。”
“那就先别太在意这些了，他们也没做什么不是吗？”埃默洛尔德歪着脑袋看向她，嘴角的笑容又加深了一些，“倒不如想想周末怎么安排吧！”
不过话是这么说，但印蒂雅的周末向来是在家中度过的，如果是过去，她还会在父亲的陪伴下外出打猎，但如今理查德去世后，她便几乎不出门了，那把猎[]枪也像是装饰品一般被束之高阁。
但恰恰是如此，没有了发泄的渠道，印蒂雅心中对于杀戮与破坏的欲望反而会不减反增，她对找寻大型猎物的渴望也会变得越来越强，而查理斯托克对她的吸引力也会逐渐加大。
埃默洛尔德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不管是叔侄两午后的钢琴联弹，还是印蒂雅在偷窥了查理与伊芙琳的调情后所产生的激烈反应，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而她同时也意识到了一点——查理在引诱印蒂雅向自己靠近，虽然没有了冰柜里那具尸体做启发，但同类的相互吸引似乎还是让印蒂雅对这位叔叔越来越感兴趣。
然而，不会变强的猎物就没有意思了啊！
印蒂雅只会变得越来越像查理斯托克——这个男人的内心依旧还是个孩子，他所追求的、所渴望的也一直没有变过，一直都是那么简单直白，所以才无趣——尽管他的皮囊的确不错。而印蒂雅……本寄希望印蒂雅能变得稍稍有趣些，但要是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也许她的姐姐也只会朝着单纯、遵从自己欲望的杀人魔变化。
在这个喧嚣、骚动却找不到一丝意义的生活戏剧里，该如何给自己找些乐趣呢？①
如果陷阱中的仅仅只是一只兔子，那还会有猎杀的价值吗？
兔子和鹿又该选择哪一个呢？
对埃默洛尔德来说，答案不言而喻！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卡萨布兰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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