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三十六章 老人与海 ...
-
虽说威尔格莱姆的到来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但埃默洛尔德多少还是留了个心眼。这边，她刚送走这位特别探员，那边黛西就带着检验报告来找她了。
“你查这些是为了什么？”她甩了甩那几张纸，把它们放到了桌上。
对于她的问题，埃默洛尔德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慢条斯理的翻了翻那叠数据，拿笔在几项指标上划了几个圈，随即才回道：“养海洋生物对水里头的营养元素有着很高的要求，一旦有哪一项超标或是缺失就会导致生物、尤其是像珊瑚这样娇贵的东西死亡，虽然那只水族缸已经自成一体非常完善了，但有时候在某些营养上还是需要人为来进行干涉的。”
黛西表示了解，“所以你发现什么特别的吗？”
埃默洛尔德将自己之前打印出来的一张纸连同那几张检验报告并排搁在一起，放在了她面前，指着那几个划出来的圈道：“这几项是需要定期人为增加的项，相应的另一张纸上是规定所需控制的指标范围。”
“水缸里的超出了一些？”
“对，但不多。”
黛西深吸了口气，“所以之前有人去照顾过那只水族缸？！”
“可以这么猜测。而且时间上来看应该是几周之前。”埃默洛尔德将那几张足以作为重要证据的数据纸递给对方，“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凶手。”
黛西来了又走，埃默洛尔德确实又提供给他们一个突破口，但他们两都知道要把它作为一个主要切入点确实也有些困难——普通居民家的监控录像一般都只会保留1——2周，然后就会被重新覆盖写录。而要想靠街角的录像入手，范围又过大，故只能与其他线索一起进行，双管齐下才是王道。
但埃默洛尔德倒是不急，她对于接下去会如何发展还是有些把握的，因此在真正结束了自己的分内工作后，她便打算着回去好好睡一觉，但真的当她坐上车的时候，却又连带上了黛西。
这姑娘不眠不休连轴转了2天，实在是有些吃不消，虽然局里也有提供简单的休息室，但怎么说也是比不上松软的床铺，于是出于关心，埃默洛尔德便好心的提出了收留她过夜的邀请。
而对方也接受了。
埃默洛尔德的房子就位于BSU没多远的街道，这片区域极其静怡，非常符合她的喜好。房子有4层——地下室、作为客厅厨房与餐厅的1层、卧室与书房共存的2层、以及一个连通2楼书房的阁楼。
虽说如此，但其实每一层面积也不是非常大，对于一人居住已经是绰绰有余。
与她在大学时期租住的那套不一样，这一套房子的装修风格虽然主调依旧是欧式古典，却随处能见到极其浓重的日式元素。
“这么看来，你身上流着一半日本血统？”
“是的。”
“我一直觉得亚洲文化非常有意思，今天看来也确实是这样。”黛西在客厅里四处走动、观赏着。
埃默洛尔德垂着眼睛笑了笑，厨房里头的柔和灯光打在她身上，意外地消减了她平日里那股不易接近的气质，“你想吃些什么吗？”她柔着嗓音道。
这个时间点虽然已经过了晚餐时间，但忙碌了一天，没人会介意来一份充饥用的宵夜。
对此，黛西自然是点头同意。
既然是做宵夜，自然是从简为好。
埃默洛尔德取了几片厚吐司，蘸着蛋液，把它们煎至焦糖色，做了两道法式吐司，又配了两杯血橙汁，只十来分钟就完成了宵夜。
她把两杯果汁和两只餐盘放到托盘上，便端着出了厨房。
见她过来，黛西便开口，“难怪你懂珊瑚那些。”
埃默洛尔德挑了挑眉，眼睛一瞥就见到黛西身边的那只有着2米长的水缸，它被放在了靠近餐厅的位置，很好的同那一片区域融合为了一体。
她将托盘往餐桌上一放，才道：“那是水草缸，同珊瑚的养殖方式还是有点区别的。”
“那这玩意弄起来麻烦吗？”
“论麻烦……”埃默洛尔德将这词在嘴里咀嚼了一番，随即摇头，“没什么养起来是不麻烦的，那一缸石景水草还是我一点点设计构建起来的，确实也花了不少时间才完成。”
“看着也确实好看。”黛西拿了一片吐司，后退了几步再去看那一缸植被，“看着有种禅意……是这么说的吧？”
“没错。”
“不过你没考虑养些鱼、虾之类的进去吗？”
“我轻易不养动物的。”
“哦！”黛西闻言点头，突然瞪大了眼睛瞅着那块吐司爆了句粗口，“该死！这玩意怎么那么好吃？！”
松软的面包片入口带着点煎制过后的咸鲜，加上外层淋上的少许蜂蜜的甜味，入口感觉极佳，作为饥饿时的果腹品再好不过。
一顿完美的宵夜过后，再加上甜美的一觉，再醒来时自然是精神满满。
不过，埃默洛尔德并未跟随黛西一同回BSU。
弗雷迪劳兹确实没辜负她对她的期望，只过去了2天，对方就已经撰写好了文稿，并将它发上了网，稿件有着个极其吸引眼球的标题，点击率自然也不会低，随着不断的传播，也登上了好些个新闻平台，事件知名度自然也就上去了。
当然，这横插一脚自然也让组里不得不临时更改原定计划，但那并不是埃默洛尔德所需要掌管的领域。
近期已经没有她的工作，也就有了极短的几天休息期给她。她正好也能用这点时间去做点自己的事儿。
而冬天，就是最好的观鲸时间！
从这儿到圣地亚哥约摸几小时的飞行时间，埃默洛尔德一早就联系好了人，等下了飞机稍作休息便坐着船出了海。
观鲸有的时候不仅仅需要看时间，更需要碰运气。而很巧，她今天的运气不错！
船只在几片鲸鱼出没地转悠了几圈，便找到了它们的身影。
埃默洛尔德也不犹豫，穿着潜水服便一头扎进了海里。
她平日里很少会把海滩或是大海作为消遣时间的地方，反而会更多地选择山林。甚至有时候会觉得海洋是个比森林更为神圣的地方，它能让人更为直观地感受到属于自然的力量，让人心生臣服。
她靠近那头鲸鱼，静静抓扶着它游出了十几米远，便停了下来。这是条灰鲸，在鲸目中不算体型最大的，却也已经能让人从视觉上感到震撼。
若这种庞大物种死后坠入海底，伴随着它的尸骨，不知道能孕育出多少数量的生物！
生命的消亡伴随着生命的开始，仿佛是海洋给予的温柔一样。
埃默洛尔德眯着眼看着那头灰鲸浮潜至海面，随即又缓慢游向海底，直至看不见，才回到了船上，结束了她这一趟特殊的行程。
但心里头升腾上来的感触却一直没消散。
她现在能够很肯定，在那个凶手心目中，骨与肉的地位确实是不同的。
埃默洛尔德马不停蹄地赶着回了BSU。
“怎么样了？”
“我真是恨透了那个劳兹！”黛西揉着头发，脸上透着些倦意，“她难道不知道她写的那些信息会刺激到凶手吗？这要是出现了更多的无辜受害者谁来负责？她吗？！”
埃默洛尔德听着她自顾自地发牢骚，等她说完了，才递了一杯咖啡过去。
“你完全不用担心会有新的受害者。”
“什么意思？”黛西也不顾烫嘴，几口便将咖啡喝下肚，“我可不觉得这么篇文章就能让凶手停手。”
“他很专一的，”埃默洛尔德笑着摇头，“在没完成目前的作品前，他不会轻易去对下一个目标下手。”
“可是他刚刚完成一个……”黛西突然停了下来，“等等？！”她满眼犹疑地看向埃默洛尔德，似乎是在确认什么。
而埃默洛尔德也给出了肯定的答复，“就是你想的那样。”她曲着指关节扣了扣白板上贴着的两张尸体照片，“尸块先生的骨头就是凶手下一个将要呈现出来的作品。现在离尸块先生遗失骨头才刚刚过去了2、3个月，他暂时还不会那么快将珊瑚培育完成，这也就意味着，暂时不会出现新一具尸块。”她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所以，你大可不必担心。”
“希望如此……”
“你们那进展如何？”
“医院那边排查得差不多了，应该很快就能知道尸块的身份。至于骨架主人那边也已经联系了当地警方帮着一起处理，应该也能够得到一些线索。”黛西叹着气，“但愿这事能尽快解决吧！”
黛西显然还有着顾虑，但埃默洛尔德却极为淡定，她知道再过些时间对方就会急着将那件作品展示出来，即使它还处于未完成的状态，至于会否造成其他不必要的伤亡……
那暂时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而如她所料的，1周之后，新的“鲸落”出现了！
作者有话说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老人与海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