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悦君兮君可知》夜寒幽月

74、妖

　　此时的大街上十分热闹，吹吹打打，原来是新科状元，而尚书府管家正在大门前等候，见新科状元就要下马，管家吩咐下人点燃鞭炮。“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起，新科状元下了马，被管家迎入尚书府，就在他们进入大门的一瞬间，新科状元与管家好巧不巧看见了张真。新科状元看见张真面前一男一女的纸人，原本好好的心情随之破坏。张真不明就里，还以为他们是在和他打招呼，然而新科状元的目光在纸人身上。“此等送葬之物，岂能带来此处。”张真左看看又看看，连忙摇了摇手，“这个不是我的”新科状元却没有理他，反而对身旁的管家道：“还不赶快叫他拿走”“是”新科状元闻言不在理会，尽直走进了尚书府。管家快步来到张真面前，张真一边摇手表示纸人不是他的，一边离纸人远了几步。“浑小子，你是存心给状元郎触霉头啊”管家三下五除二把两个纸人扔得远远的，没有给张真说话的机会。这书生也够呆的，看见管家转身进尚书府，张真却跟在了管家身后，管家总是回头，就在进大门的时候，张真还要跟着管家身后。管家只好停下转过身，面对着张真。“诶，堂堂尚书府，也是你进来的吗？”“我…我为何进不得呢？”“尚书府的门槛高，只有状元郎才进得去。”“我是尚书府的女婿，总应该进得去吧！”“女婿？”

　　管家疑惑，把张真周身上下打量一个遍，直到张真拿出了证据，管家也相信了几分，但这件事他还是要告诉老爷。另一边，状元郎在礼部尚书府拜谢恩师，新科状元一表人才，礼部尚书看到新科状元，越看越满意，这完全是在打量未来女婿的眼神。“学生叩见恩师”“状元郎请起”“谢恩师”新科状元也带来了礼物，礼部尚书吩咐下人接过之后满面笑容。“状元郎太客气了”“没有恩师栽培，岂有学生今日”“老夫果然没有看错人，但不知道状元郎与小女的婚事……”“回恩师，学生已经请庞太师做主，庞太师明日会过府提亲。”“哦…那太好了，哈哈哈……”师生二人相谈甚欢，而躲在暗处的礼部尚书之女，看到新科状元一表人才。而旁边的丫环低声对着小姐起哄，让小姐羞红了脸，低下了头，又悄然偷看新科状元，一双大眼睛放着异样的光，随后她低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在轻轻颇动。张真的到来让金尚书有些难堪，张真本就一穷书生，哪有新科状元来得有前程，张真见金尚书嫌贫爱富，故语气中对金尚书有些讽刺。最后新科状元出了一个主意，那就是让金尚书之女金小姐来选择自己未来丈夫。显而易见，张真虽相貌堂堂，可就一穷酸书生，但新科状元一表人才，可前程似锦，金尚书之女选择了新科状元。金小姐把自己的丝巾给了新科状元，然后害羞得逃一般离开了前厅。金尚书当然是笑容满面，“张公子，君子一言不得反悔，老夫自会修书给令尊言明此事。老四（也就是管家），带张公子下去安歇，明日送他返乡。”“是”

　　张真无脸在这继续待下去，可又身无分文，只好听从金尚书的安排。尚书府那偏远的小院，张真正在散步，想着以后该怎么办。被救的金鲤晓怜感念张真再生之恩，化身金尚书之女金牡丹劝慰于他，并相赠明珠勉励其志。张真不知这个牡丹是假的，内心深处十分感动。张真得到假牡丹的安慰，心中对这个假牡丹有了好感，更何况牡丹秀雅绝俗，自有一股轻灵之气，肌肤娇嫩、神态悠闲、美目流盼、桃腮带笑、含辞未吐、气若幽兰，说不尽的温柔可人。事情越来越复杂了，陌溪接到从麒麟处传来金鲤晓怜的消息，叹了一口气。“戬，看来这金鲤是动了凡心了，人妖殊途，也不知道将来会如何？”杨戬摇了摇折扇，面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几千年的时间，杨戬也没有像如今这般轻松悠闲，陌溪望着面上浮现出淡淡笑容的杨戬，心中暗自为杨戬高兴。杨戬当年为救压在桃山下的三妹杨婵用心算计，面上长久戴上了冷酷的面具，长年面上都没有一丝笑容，那双如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黑瞳，总是有着无尽的沧桑。如今那清冷的面容带着淡淡的笑容，让陌溪好像也感染到了好心情。“泽（这个称呼是杨戬独有的），如今出了新天条，人妖相恋虽然困难重重，但最后还是会有命在的。如果是旧天条，人妖相恋将一定会魂飞魄散。”陌溪眼中含笑点了点头，新天条的出现的确对这些情爱什么的放松了许多。“嗯，就是不知道那个傻书生会不会爱上金鲤。说到那个傻书生就是气，真是让人看到很不爽。”

　　杨戬看到陌溪那气鼓鼓的样子，还是那副淡淡的笑容，杨戬在这几天与陌溪接触之后，发现陌溪竟有些小孩子的脾气。他从麒麟口中知道陌溪的一些事情，那就是陌溪附身那死去的孩子，因此才有些小孩子气。这让杨戬看来，陌溪这个样子有些可爱，不像在天庭那般淡然，好像什么都引不起陌溪，也就是天庭中逍遥天尊的注意。（当然，这里面不包括杨戬，可以说陌溪就是为了杨戬而来。）“泽，用不着生气，我们现在的注意力应该在冥河姥姥身上才对。其实那妖人，只要我出手还不是手到擒来，干嘛还要这么麻烦。”杨戬抿了一口茶，对杨戬来说，一个千年道行的妖人并没有让他看在眼中。“呵呵，戬，我知道这妖人你看不上，如今你已经来到了凡间，可不能随意用法力。不然，在这凡间有何乐趣，除非到万不得已可以用法术救命，其他时候能不法术就不用吧！”杨戬看着那一脸认真的陌溪，知道他并不想自己出手灭了冥河姥姥，杨戬点头答应陌溪。其实说实话，陌溪的要求只要提出来，杨戬有百分之九十会答应（没有答应的应该是修改天条的事……）。陌溪看到杨戬答应，如画的容貌带着笑，看得出来陌溪的心情很好。其实这也是二人之间的默契，在杨戬发现陌溪留给他的信，等再次相遇之时。杨戬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心，却不知道该如何与陌溪说明白。再次相见之时，多年的默契让二人虽都明了对方的心，但他们并没有戳破他们之间的那层“纸”。也许只要一个契机，他们二人将会坦诚相待，只是距离这个契机还有些远。

　　陌溪对二人如今的相处十分满意，至少杨戬是陪在他身边的，这让他在这个世界上没有遗憾了。言归正传，这边尚书府却迎来了不男不女的妖人冥河姥姥以及跟在他身边的小丑。是夜，假牡丹与张真相约今夜月界之时后花园见，张真把金鲤送给他的明珠紧紧握在手中。二人分别之后，冥河姥姥带着小丑出现在尚书府的一处凉亭中。“姥姥，这是什么地方？”“这儿是尚书府”“我们来尚书府做什么呢？”“状元郎今晚在此做客，这儿也是状元郎最后的归宿。”“姥姥，状元郎也是应天星，有这么容易死吗？”“他要是不好色，也就不会死。”冥河姥姥话音刚落，小丑一阵烟雾变成了一位绝世美女。“姥姥，我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真是女人身躯男人声音，让人有些……“我就让你这个样子去迷那个状元郎，不过样子还可以，声音还可以变一变。”冥河姥姥手一挥，小丑的声音就变成了一个娇滴滴的女人声音。“姥姥，我……我行吗？”小丑有些不自信“姥姥再找两个陪你”冥河姥姥又变出两个纸人，一瞬间纸人也成了美女。三女来到状元郎房间门口，状元郎一打开房门，正想询问三女。小丑变成的美女没有回答，只是从女子口中吹出一股白烟，状元郎就被她迷住了。三女把状元郎引到冥河姥姥所在的凉亭，就在状元郎准备吻三女之时，三女变回了原形，状元郎这才清醒过来。状元郎吓了一跳，心里满满都是惊恐。“你……你们是什么人？”小丑一脸恶意，笑嘻嘻的自我介绍。“我是追命小子，我叫胡二郎，你不是说，你不怕死吗？”原来跟在冥河姥姥身边的小丑是胡二郎，是一个小妖，也是冥河姥姥之徒。

　　当夜月界之时，张真应约而来，穿过那曲折游廊，只是假牡丹还没有到，张真抬头看了看天空，圆月高高挂在那如黑布般的空中，月光淡淡。张真见牡丹还没有到来，他四处看了看，发现前面不远处有着一处凉亭，他抬步走向凉亭，等到了凉亭之后，他却意外发现，状元郎被高高挂在凉亭的梁上。张真见此，面上全是惊恐之色，就算他没有见过死人，状元郎现在的模样，也让他知道状元郎死于非命。状元郎脸色苍白，唇色暗淡，这副模样的状元郎吓得张真面无血色，就要惊叫出声来。就在此时，一只手快速捂住了张真的嘴，他转头见到来人就是尚书之女金牡丹。“不能叫”“可是状元他…”“他已经遭毒手”“快去禀告金大人”牡丹却拦住了张真，阻止张真去找金尚书。“欸，你不能去啊”“人命关天啊！”“就是人命关天，命案现场只有你一个人。”“这又如何？”“万一他们怀疑你是凶手怎么办？”“啊，我乃发现命案之人，怎么成了凶手啦？”“金尚书他心胸狭隘，你不能不防啊。”隐在暗处的陌溪与杨戬听到金鲤与张真的对话，真是感觉头疼。“戬，你说这傻书生是不是真的傻啊，还是因为读书读傻了，看见命案现场不是首先就要把自己摘出来吗？不过，这时的傻书生惊慌失措，金鲤话中就可以知道金鲤并不是尚书之女金牡丹，这傻书生竟然没有发现。”杨戬闻言，对陌溪的话表示赞同般地点了一下头，陌溪二人继续听着金鲤二人的对话。

　　“什么？”“是啊，他狭怨必报，早就对你怀恨在心了。”“小姐，为人子女岂可轻言父过”金鲤闻言，差点就泄露了自己的身份，还好圆回来了。“反正，公子清白之躯何必牵扯到命案之中呢！况且今日大堂之上，你跟状元郎争夺牡丹众人目睹，如今状元郎惨死，你的嫌疑最大。”张真想了一下，拱手弯腰。“对呀！多谢小姐指点”“你快走”二人就要离开的时候，尚书府的管家带着家丁巡视府中，金鲤带着张真从另一歌方向离开命案现场。陌溪与杨戬也离开了尚书府，陌溪估计状元郎之死一定会上报开封府，看来他们可以去开封府一趟了。管家发现了惨死的状元郎，吓得大叫了起来，金尚书听到动静来到了案发现场。另一边，张真从后花园回房途中遇到了真正的金牡丹，张真不明遭到金牡丹训斥，以为张真对她图谋不轨。金牡丹招来家丁把张真抓了起来，金尚书知道状元郎惨死怕担干系，利用张真定罪。管家将张送至开封府，狗仗人势、出言无状，被包拯依法教训。管家被掌嘴三十，随后包拯带着开封府一众来到尚书府，管家又被金尚书打了板子，因为管家狗仗人势，丢了金尚书的脸面。然后，众人来到案发现场，陌溪与杨戬二人在管家将张真抓到开封府之后，也来到了开封府。开封府接了案子，陌溪最先得到消息，所以陌溪带着杨戬来到了开封府，正好看到管家被教训的画面，心里很是高兴，他早就看不惯这管家狗仗人势了。陌溪与杨戬的到来让开封府一众不明所以，管家被带下去之后，陌溪才对包拯说明来意。包拯这才知道，想来这御王对此案件有了兴趣，这才来到了开封府。陌溪与杨戬的身份在外就是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只不过他们并没有借调开封府，毕竟再怎么说陌溪还有一个王爷身份，所以说陌溪与杨戬要比展昭来得自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只是开封府一有案件，陌溪都会出现在开封府，因为陌溪对案件有兴趣（当然，只对包拯接的案子有兴趣），所以仁宗皇帝也就由着陌溪了，并且还给了陌溪一面御赐金牌，让他方便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