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
韩姝颖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脚腕和手腕上拷着手铐，浑身无力。环顾四周：空旷、老旧、墙上是锈迹斑斑的管道，应当是个老旧的废弃了的厂房。韩姝颖瞬间就知道不妙，这种地方她也是有些熟悉的，她曾带着一群人在这种地方群殴过看不顺眼的女生，也曾在这种地方和刚认识的男生一起“成长”过。无论如何，在不知什么缘故被不知什么人带到这种地方，绝不是什么好事。
韩姝颖当然会心虚，她在学校里嚣张跋扈，得罪过不少人，但是她仗着有人撑腰从来都是给别人下黑手的，这是第一次有人敢对她下黑手，韩姝颖拿不准这双黑手能有多黑。
回忆了一遍，她今天放学后没什么事情，和往常一样去一家常去的网吧和朋友们一起打游戏。本地对于网吧查的一向比较严，像她这种未成年是进不去正规网吧的，只能和朋友们去一些黑网吧。所谓的黑网吧通常面积较小，地理位置也比较隐蔽。韩姝颖记得自己走在熟悉的小路上，听到后面有摩托车的声音，便向路边让了让，却听到摩托的声音也小了下来。她的朋友里也有几个骑着摩托的小伙，她以为是自己认识的人正要回头，没想到一块白布捂住了她的口鼻，韩姝颖的记忆便到此为止了。
仅凭这些记忆，韩姝颖根本想不到会是谁把她带到这种地方，正百思不得其解之时，韩姝颖听到了渐强的脚步声，惶恐地望向脚步的方向，背光中只能看到两个人影，一个高大，一个站在一旁显得有些瘦小，待到看清来人后，韩姝颖的眼前一亮。
那个有效瘦小的男生穿着本校高中生的校服，她看着有点面熟，可能在哪见过却认不出来，看样子就是个乖巧的好学生的样子，况且无论是本校的初中还是高中，学校里的坏学生她都是认识的。旁边那个高大的成年人她是肯定不会认错的，正是下午时还找过自己谈话的校园风云人物——闫奇默，身上还穿着下午见面时穿的那件白衬衫。
以闫奇默在老师、学生之间的形象，韩姝颖怎么也没想到闫奇默就是她反复琢磨的黑手，还以为是闫奇默不知怎么的发现了她的处境，带着学生来救她的，不禁欣喜地呼喊“老师，快来救我，我不知道被什么人绑到这里来了，快救救我。”
“被我”闫奇默淡淡地说道，没有任何动作，就站在那里看着，眼神波澜不惊。
韩姝颖愣了半天，才恍然明白过来闫奇默是在回答她那句“我不知道被什么人绑到这里来了”，不可置信地看向闫奇默，却发现对方的眼神依然波澜不惊，看不出任何一丝对她厌恶、不满等负面的情绪，倒是站在旁边的男生瞪着眼睛看着她，似乎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韩姝颖怎么也没想起来这个男生会是谁，她的势力范围在初中，惹是生非也在初中，基本和高中的那群人还是划清界限互不干涉的。她应该是不认识这个人，只觉得有一些眼熟，尤其是瞪着眼睛看着她的样子似曾相识。
闫奇默没有再说话，陈思羽也始终没有说话，最先受不了这种氛围的还是韩姝颖，如果对方叫嚣着要教训教训她，她心里还能有底，这种连对方来意都完全摸不清的情况最让人心寒。
“老师把我绑到这里有什么事吗？我……是不是不小心得罪过这位同学？”人在屋檐下，韩姝颖不得不低声下气地小心询问道。看样子是自己不知什么情况下惹到过这个男生，这个男生又和老师有些关系，便伙同老师来一起教训她。老师可真是大胆又糊涂啊，帮助学生做这种事情他肯定是会被开除的吧，等她回去以后一定要让韩姝颖身败名裂，向众人揭开他助纣为虐的真面目。
“是啊”闫奇默回答道，却是看向陈思羽，果不其然看到陈思羽在听完闫奇默那状似无辜地提问以后清秀的脸庞有了一丝扭曲。
“你还记得陈慕雪吗？”陈思羽依然是几乎不眨眼地瞪着韩姝颖，像是想要把她盯出个洞似的。
韩姝颖的冷汗立刻冒了出来，下午闫奇默在办公室和她聊天的时候说起陈慕雪，她只是觉得有些心虚而感到心慌，却不做他想，以为只是聊天的时候恰好聊到了，可现在面对这个气势汹汹地男生十分严肃地说出了陈慕雪的命令，她便理解意识到对方可能是陈慕雪的什么人，而且已经查到了陈慕雪的死亡绝不是单纯的意外。
即便如此，韩姝颖也绝不能先露出马脚，她也拿不准对方到底知道了多少，只能继续装着无辜一点点地试探。
“记得啊……当然记得……陈慕雪是我的同班同学嘛”
“她是怎么死的？说！”陈思羽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抓住韩姝颖的头发逼着她与自己对视。
“我不知道啊……她是意外啊，警/察也这么说的……”话音未落，韩姝颖又被陈思羽重重地甩到地上，紧接着一个物体落到了她的腿上，韩姝颖低头一看，正是她的手机，韩姝颖的心立刻凉了大半截。
“在你昏迷期间，我们已经看过了你的手机”闫奇默适时地接入进来，在下午聊天的时候她就发现韩姝颖的手机是指纹开锁的，倒是方便，直接按下她的手指便开锁了，免得他再准备解锁工具。“现在，你也无需再继续装无辜了，告诉我们，你在为什么人收集女学生？你的姐姐扮演什么角色？在你将陈慕雪骗去送给那些人以后，她又是怎么死的？”
韩姝颖面如死灰，她知道对面这两个人是相当认真的，不说出实话她恐怕很难离开这个地方，而且他们已经掌握了相当多关键的信息，她完全无法将自己开解出来。韩姝颖只能努力地，将自己在这起事件的参与度降低、再降低……
“我知道陈慕雪的家境出了变故，也知道她现在和她哥哥两人无依无靠”说到这，韩姝颖突然意识到了对面那名高中生的身份，说的更加谨慎起来“是个很好下手的对象，就和她刻意亲近起来，并告诉她自己门路多，有很多适合学生做的兼职”
“你所说的兼职就是把她送到一群老变态那里？”闫奇默开始担任审问官的角色，因为现在的陈思羽已经在一旁冷着脸，拳头攥的紧紧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不是、不是那样的……”韩姝颖怕惹恼他们连忙辩解，却也说不出什么能辩解的话语。
“你姐姐是什么人？”
“她是负责把女学生送……送上去的人”韩姝颖不知道怎么说，她将姐姐当做自己的全部后盾，她不能将姐姐也卖出去，不仅是自己，她还要将姐姐在这起事件的参与度也努力降低，连这个“上去”她都不敢说的太具体，不过事实上她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
“你们送上去”闫奇默刻意在上去这个词时停顿了一下“了多少个女学生了？”
“就……就一个，就只有陈慕雪”韩姝颖连忙解释，她收集女学生的频率也不是很快，毕竟长相姣好、家境普通生不了事、尚未恋爱过能保证是处。女的学生也不是那么好找的。陈慕雪是半个月前送去的，陈慕雪的上一个女生已经是3个多月前送去的，这期间她恰好换过一次手机，没有上一个女生任何的信息，而且上一个女生乖巧的很，据她了解什么都没有说，连家长都以为她是在同学家住了一夜。他们肯定是追查陈慕雪的事，其他事当然暴露的越少越好。
“哦？”闫奇默突然微微挑眉笑了一下，从自己的手机中打开了一张聊天记录的截图，上面赫然是韩姝颖与姐姐的对话。
“你上次找的那个女生看起来乖巧的很，竟然不是处，赵局十分扫兴，你这次一定要仔细了，赵局最满意的还是你第一次找来的那个，你这次找的一定确定好了不要让他再失望了。”
这是韩姝颖在确定选择陈慕雪的前两天姐姐对她的嘱咐，光这句话就已经明显的暴露出韩姝颖至少还“送上去”过两名女生，谎言被瞬间戳穿。
韩姝颖刚想赶快示弱，但是闫奇默的速度竟然和她开口的速度一般快，在她一个音节尚未吐出时，从口袋里旋出一把水果刀摁住她的手干脆利落地剁掉了她小指的第一个指节。韩姝颖想要示弱的话语立刻转变成了一声惨叫，韩姝颖全身颤抖着，不仅因为手指的疼痛，更是出于内心的恐惧。饶是她这种小太妹，也从来没见过人一言不合就剁人的。
“如果骗我的话下场会很惨哦”闫奇默的语气依然平静，似乎刚才切的不是手指而只是在寻常的切个水果一样。
站在一旁的陈思羽也不自主地颤抖了一下，这句话他听着分外耳熟，前天的雨夜这句话也曾出现过，是对自己说的，陈思羽一瞬间又想起了在电闪雷鸣之间，那个突然照亮了的持刀的身影。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 5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