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五子夺嫡（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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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看着十一皱眉瞅着他，终于是攥了攥拳头站了起来。
“十一，带上些人，我们去东宫！”
十一看着小五又是一声糊涂骂出声，“五哥别去，我去便是了，大皇兄在东宫内布了个大局就等着五哥去呢。”
小五知道十一说的没错，大皇子能把太子皇后都控制住，说明他所用兵力不少，东宫内到底安插了多少大皇子的人，或者大皇子又在东宫设了什么陷，他全不知道，如果他们两人都去了，大皇子一个小小手段便能把他俩全折在东宫。
但小五却定然不会叫十一独身涉险，想都没想便反问回去“那若是把你控制住威胁我呢？”
“我便自己咬舌去见三哥！绝不做五哥的累赘。”
小五冲着十一笑笑“这争来争去为了什么呢……”小五看着十一心中暗叹一句，争这皇位不过是帮着三哥护着你，想到此转而一笑“你未免把五哥看得太没用了些。”说罢便带人向东宫去。
东宫被大皇子的人围着，两个侍卫守在门口，小五只带了几个人便来了东宫，到门口处本以为会被阻拦，但还未等交涉，两个侍卫便主动让开放人进去。
东宫内各处都有大皇子的人，但小五看不出丝毫的犹豫直奔东宫主殿，大皇子正坐在主殿的正座主位喝着茶，似乎知道小五要来，早就备好了座和茶，但若按身份礼数，五皇子当在主位，但大皇子显然没有要让位的意思。
小五进了主殿只是站着并没有坐，也并未说话，环顾一圈殿内不见皇后和太子身影，只等大皇子解释，大皇子看了小五一眼轻笑出声“都在内殿歇着呢。”
小五不知大皇子怎么可以笑得出来，他也不知道太子如今到底是怎样一个境况，但看皇后便知好不到哪去。整个东宫被大皇子控制住，别说太子皇后，就是大皇子现在想要把小五怎么样也没人挡得住他，但小五知道大皇子不会想要在这便把他给制住，毕竟还有十一，他定然不会冒险做这没把握的事情，大皇子若有心思也会找个绝对好的时机有十足的把握才会动手。
“听说最近世子爷常去和老五你会面，不知有没有把他与定国公的性命托付给你？”大皇子似是在的不是东宫而是他的长明宫一般，自如的很，连说话的语气都显得再平常不过。“定国公也在我这把他与儿子的性命下注了，真是一家子狐狸，虽然你我争个你死我活，但不管最后如何定国公府的人都能保命。”
小五根本不愿意和此时此番模样的大皇子对话，但他已走到这步便没个退路“那也要看……”
“不用看，我便信定国公告诉我的全是真的，不然他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倒是世子爷和老五你说了什么，信还是不信，还需你自己掂量。”
小五被大皇子猜透了心思，一句话没有说完便被打断，他知道这是大皇子在迷惑他了，让他不知道是否该信任世子告诉他的消息和部署，也是告诉他他的部署大皇子也了如指掌了，让他自乱阵脚。
小五脑内转得极快但面上丝毫不露，一甩折扇打开轻晃几下，仔细一看已经不是原来那把，原来那把他已交给了十一，连同之前他穿过的戏服，他说若是哪天他真有不测便叫十一烧了给他，十一怎么肯接，但最后实在拗不过才收了起来。
小五踱了两步又要开口，却被内殿动静给引去了目光，内殿传出一阵呼喊声，到底喊的什么也听不真切，不过一会太子便披头散发的跑了出来，身后跟着几个侍卫怎么拽也拽不住。
五皇子看着太子的模样一惊，显然是真如回话的太监说的一样已经疯了，太子围着殿内乱跑，几个侍卫拉拽着努力控制也是控制不住，小五看着心里难受的很，只听扑通一声，太子被几个侍卫摁倒在地，小五看着被摁在脚边的太子禁不住地向后退了两步，太子努力的将头抬起来看着小五，那眼神清明的很，就如同他并没有疯。
“别信！谁也不能信！嘿嘿嘿，不能信！”
小五听着太子傻笑着冲他重复这几句话，就仿佛刚才那个眼神只是他的一个幻觉，太子明显是疯了，将人摁在地上的侍卫赶紧把太子扶了起来，大皇子给了个眼神几个侍卫便押着太子往殿外走。太子仍旧不停挣扎着喊着那几句，小五不再去看太子转而与大皇子对视，大皇子的眼神丝毫不闪躲，也看不出到底是什么情绪，平静异常。
“不会这么快让他死的，放心。”
说完这句，大皇子从主座上下来，此时皇后也被人从内殿给架了出来，皇后头上的伤显然已经被处理过，但身上的血污却还在，看着十分狼狈，大皇子走在前，架着皇后的侍卫连同整个殿内明暗处的侍卫全都跟在大皇子身后走出东宫。
等到小五回去时十一已经急的在屋里转了不知道多少圈了，看见人终于回来了赶紧迎上去，左看看右看看是否完好的回来，看完终于放心。
小五等十一把他检查了一遍才缓缓开口，几句便把情况说了个完整，十一听完表情严肃的很“只剩两日便是登基大典，若是如世子所说，大皇兄是要典礼当天有所动作，但我们现在便要防他，世子的话不能再信。”
小五没有回答，只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五哥没有把握能与大皇兄对抗，典礼当天五哥会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分出一拨兵力专门去保护你，其他的你不要管便是了。”
小五说完便离开完全不给十一说话的机会。
登基大典当天确实是个好天气，礼部的人早就将一切布置妥当，只等百官到齐，新皇登基。
小五一夜沐浴，起早到皇室宗庙祭拜先帝神明，后乘轿撵伴着钟鼓声向奉天门去，文武百官此时都候在奉天门外的广场上，小五轿撵过时，百官文东武西跪在御道两侧，等候新皇上奉天门做祷告沟通神明。
这一路下来，小五无时无刻不在警惕着，他分派兵力在各处以免任何时候大皇子有所动作。自那日在东宫一面后，大皇子确实没有什么动静，小五却把之前的部署全部推翻，把所有兵力分散在各处，完全不留死角，却也似乎防备的没有重点，但他特别分出三股兵力，若是大皇子带兵主攻哪一处他也可以将兵力分派过去。
登上奉天门，小五面前是一桌贡品，按着礼仪一步一步进行倒也没有拖沓，百官跪在下面没有人敢抬头，小五做完一切向下望去只见黑压压一片穿着朝服的官员，抬眼向远处望了一眼却见远处门楼之上有人伏守，看来大皇子果真要做些什么，但门楼之上伏守的人并不行动，而且都在较外围处，此时暴露给他看恐怕是要给他一个威慑，但小五怎么会因为这么一个威慑便会乱掉阵脚。但伏守的士兵似乎并没有这么简单，看到小五望向这边，远处门楼上的士兵突然开始动起来，小五还未反应过来城楼上便有三个人被架了上去。
小五看着对面动静，不用仔细看也能看出被架上去的三个人是太子皇后与十一……
他参加典礼前已经将十一送到隐秘安全的地方，也派了人专门保护，但此时怎么会被大皇子给抓住，小五的心如同被狠狠抓了一下，揪在一起，额头上一层汗珠，手心也是黏腻一片，向奉天门下走去的步子也是虚浮的，一边走着眼睛却没有离开远处，远处门楼上明显的太子在不停地挣扎，而十一只是站在那一动不动，虽然看不清表情但小五知道此时十一也在看着他。
下了奉天门，小五又上了轿撵，他此时浑身冰凉，就算是现在大皇子带兵将他围下他也不会有一丝害怕，但他看到十一被大皇子控制住时，他实在是没办法再镇定下来。
小五乘着撵车在前，文武百官在后，一路将行至奉天殿，奉天殿设置冕服案于金椅前，冕服案上放着新制的龙袍，待念过诏书，接受百官五拜三叩头，将龙袍加身，再钦改年号入诏，便算是礼成。
这一路上本该是最危险的一段路，若是大皇子真有心阻止小五登基，这段路上便是最佳的动手地点，但这一路上过于平静，小五在轿撵内只是一心想着十一的安危，虽然一路上也觉得太过不一般，但也没有盖过对十一的担忧，大皇子挟持十一，定然是要以十一来威胁于他，但若是他不顾及十一，只凭兵力与羽下重臣，两人势均力敌，且不说典礼即将完成，会有多少人顺势倒戈，便是只此一搏，他也是有胜算。但如今十一在大皇子手中，他不免要另想对策，如何保证十一的安全，又如何抵挡大皇子的攻势，小五脑内一阵混乱。
小五还未想个通透，便听到高声唱喝，殿外长鞭三下挥在地上，声音清脆响亮，轿撵平稳落地，等小五回过神，抬眼看时已经到奉天殿的台阶之下，走上这三十九级台阶，他便是这王朝新一任的统治者，而这三十九级台阶的高度此时对他来说如登天般走的艰辛。
小五每走一级视野便会变得更宽敞些，已经行至一半，入眼的是明黄色的新制龙袍放在冕服案上，那颜色晃的他一阵眼花。小五将眼睛闭上再缓缓睁开时，只听身后一阵骚动，此时的任何一点动静都会扰的小五一个心惊。
小五此时只能尽量克制，故作镇定，微微回身，只见骚动来源处定国公已晕倒过去，周围几个大臣将人围在中央一阵慌乱，小五本不知为何，但再回转过身，只见奉天殿红柱间的屋顶大梁上悬着一人，正是那定国公府的世子，绳子不长，吊着世子的脖子一阵摇晃，世子七孔均向外冒着血，显然被用了极刑且刚死不久，死相凄惨得很，引得小五一阵反胃。
骚动还未平息，又是更大的动静，奉天殿外的广场上四处窜出精兵，众多大臣还不等反应已经被长刀架住了脖子，小五知是情况不妙，正欲出兵抵挡，大皇子便出现在不远的门楼之上。
小五冷眼看着大皇子，只要他一声喝，四周守卫的精兵既出，抵抗大皇子还是不在话下的，但小五还未张口，便见大皇子于门楼之上抓过皇后摁在门楼边缘，还不等小五反应，大皇子手腕稍一使力，皇后的身子便坠到地上，一声闷响让小五浑身一颤，马上闭了眼。
大皇子见小五紧闭双眼站在台阶之上没有动作，又抓过太子，同样摁在一边。等小五睁开眼睛，已不再望向远处回身继续走向奉天殿，大皇子也是一愣，随着小五的步子，大皇子的手也在抖，直到小五终于走到冕服案前，大皇子才下定决心一般，将太子推了下去，小五面对着太子向下坠去的情形，张开双臂等着礼部官员为他披上龙袍。
礼部的人抖着双手将龙袍展开，披在小五的身上，一人跪在桌案前为小五整理龙袍系带。远处太子的身体从高处坠下，直直的砸在皇后的身上，太子显然还有意识，嘴里吐着血沫，眼睛紧紧闭着，嘴唇却不停地翕动着，似是在说着什么。
龙袍还未理好，小五便将身前的人挥开，转头望向翰林院掌院学士，高喝一声“念！”
那翰林院掌院学士手抖着托起诏书，还不等开口，便被房梁之上窜下的一个黑影一刀抹了脖子，鲜血喷在诏书之上，甚至连小五身上的龙袍也沾上了血。
看着倒在血泊里的人再看远处摁着十一却始终没有动手的大皇子，小五终于是将精兵唤出，一瞬之间，刀剑碰撞的声响在整个广场响起，大皇子望着底下的情景，一把拽起十一向下面走去。
大皇子身边有几人开道，确保大皇子不会被伤及，而小五身边此时也多出几个人在抵抗不断飞窜进奉天殿的人，大皇子与小五两人对视着，十一被大皇子用刀抵着脖子一步步的向奉天殿带去。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小五的眼睛根本没有离开过那把刀与十一的脖子。大皇子止步在奉天殿下，小五的身上沾上了更多人的血，此时越过大皇子，俯视着台阶之下不停的有人倒下，哀嚎之声，刀剑之声不断响起。
“退兵！”
大皇子只是两个字，冷漠而有力，小五不为所动只是望向十一。
“退兵！”
大皇子又重复一遍，刀刃已经将十一的脖子划出一道血印，小五望向十一的眼，但十一将眼睛闭上狠狠地向前一撞，脖子与刀刃相接处，热血喷出，一瞬之间小五没有一丝考虑，大喝出声“退！”
大皇子将怀中尸体甩向一边，声音轻了许多说出一声“围了……”紧接着便是更多的精兵涌进。
小五跪坐在地，腿上已经再没半点力气，周遭的动静也似乎与他无关，等努力凑近地上的尸体，小五疯癫一般的大笑，那倒在地上的人根本就不是十一……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五子夺嫡（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