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爱情》女衍

5、第四章 出差

　　“这周三和我去一趟台湾。”
　　我坐在座位上，看着手中的文件发呆，脑海里一直回响着刚才年彦敲我办公桌和我说的仅仅十个字。也为了这仅仅十个字，在年彦走后小刘还向我表达了她的艳羡之情，而我，心中百感交集，有些不情愿，可实话说又好像有那么一点点的期待和忐忑。至于我到底在紧张些什么，我也说不清楚。
　　对于这次出差我是不知情的，包括出差的对象是我的上司，也就是我的前任。我也想要忘记这个事实，但无论我怎么努力，每当看见他的背影我都会不自觉去想，弱国当初我和他没有分开，现在又会是何种光景？或许因为是最好的年纪里遇见的，所以忘不掉，所以即使闭着眼，也能在分辨出他的脚步声。
　　下班后我精致回了家，看到家里那个人的时候我竟揣揣不安起来，好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生怕被他发现。我又想过和他谈谈，但我害怕他多想，我不希望他难过，为了我。好吧，也有一个原因就是我怕麻烦。因此我只能对他笑笑，进房间开始整理起皮箱。
　　我感觉到他跟着我进了房间，即使背对着他，也能够才想到此时他的表情。我是知道他在想什么的，至少此刻是。
　　的确，对于一个没有任何相关工作经验的应届大学生来说，出差这个听似高大上的差事无论如何也是不可能落在我头上的。
　　至于我为什么知道王昱哲会这样想，那是因为我也思考过这个问题，甚至一度暗戳戳地胡思乱想过会否是年彦指定我去的，然而小刘告诉我，事实并非如此。
　　我记得她是这样说的……
　　“安安，你不知道我有多惨……”她皱着眉，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
　　不得已，我只好问了一句：“怎么了？”
　　她猛跺了一番脚，并且伴随着浑身抽搐，好一会儿镇定一下后抱怨道：“本来应该是我和总经理一起去台湾的，可是偏偏我手上还有一份文件要整理。怎么会这样……”边说还边狠狠打了一下桌上堆着的文件，落了几张纸还得弯下腰去捡，然后工整地放回原处。
　　“……”我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要说些什么，只能尴尬地笑笑，“节哀，以后肯定还有机会的，下一次就是你了。”
　　“可是这是总经理的第一次啊！”她大喊着说。
　　我连忙低下头以手挡脸，用力打她手臂，“你这么大声干嘛，生怕别人听不见？”虽然我们的办公室是和其他人隔绝开的，但是我还是有点不自在，总是害怕别人碰巧地就听见了。
　　总的来说，我听到小刘变相的解释后，松了口气的同时，隐隐约约有一丝失落。

　　“聂安安，你是要出差吗？”他站在背后如是问道。
　　我点点头，“嗯，是啊，后天要去一趟台湾。”为了缓和一下气氛，我还笑着加了一句，“王昱哲，你好好在家看家，不要太想我啊！”
　　平日里我或多或少能够感觉到他的情绪，而今天不知怎么了，我不知道他此时的沉默代表了什么。
　　“和年彦？”
　　我愣了一瞬，手上的动作也随之顿住。如果现在说谎的话，以后恐怕要说更多的谎。我终于还是点了头。“他是上司我是助理，出差也是常有的事。”
　　“可不可以不去？”
　　我失笑转过身才发现我和他靠得太近，看着他的眼感受着他的呼吸，很久才能从他的眼神中移开视线，退出了他的范围。抬手磕了一下她的额头，“新官上任三把火你没有听过吗？我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一份工作，还没有领几个月的薪水就要成为一个因为反驳上司然后被排挤的传奇人物了。王昱哲，是你傻还是我傻？”
　　他垂下眼帘，眨了眨眼看我，“他真的就只是你的上司？”
　　我也眨眨眼反问他：“不然呢？你想要我和我的上司是什么关系？”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拉着我的手让我保证，固执傻气地要命。“你要时刻清楚谁才是你的男朋友。”声音服了软，听得我一阵舒畅。
　　我憋着笑摊手按住他后脖颈，踮脚在他左脸颊种种亲了一口，看着他震惊的模样，我举起拳头佯怒：“这还要你提醒！”

　　有年彦这个谈判专家在，合约问题迎刃而解，我存在的意义和价值根本不需要被体现，用年彦的话就是，好好在一边闭嘴当一个花瓶。对于此，我表示很有意见，同时值得肯定的是，我的意见从来没有起过任何的效用，至少在他面前是。
　　饭桌谈判结束后，我和他沿着一条小道一前一后静静走着，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可能是现下的静谧恰到好处，都不舍得却打破吧。只可惜总有一个人要先开口，单对于我和他来说。
　　“今天好累，总经理，天已经黑了，我们可以回去了吗？”我这样问，喊他总经理不是因为不愿意喊他的名字，可能是我自己有点矫情。
　　果然他皱了皱眉，“现在是下班时间不用叫我总经理。”
　　“哦。”我百无聊赖地看着桥下的水。突然想起原来大学里面也是有这样一条河的，白天人群熙熙攘攘从桥上过时并没有什么感觉，但天色渐渐降下来后再来，听着桥下流水声，突然会有一种世界都安静了的感觉。好吧，我承认我有时候是有点假文艺，但再聒噪的人也会有静下来的一刻。
　　我已经不记得那一天是哪一天，我也不记得那一天我为了什么人心里难过一个人慢悠悠踱到桥边，我也不记得那一天是不是有一个人一直跟在我的身后，我更不记得那一天我趴在桥边柱子上感受到的安全感来自何方。
　　是的，我不记得了。
　　第二天，年彦和我说了一句让我辗转反侧几夜失眠的话。
　　“聂安安，我追你吧。”第一节课下课他站在我桌边，就这样直截了当地对我说，引来了全班的侧目。
　　我正在写字的手突然抽筋，在纸上划下重重一笔，抬头惊吓地望着他：“你干什么？今天又不是愚人节。”
　　他的目光瞥向我的前桌，我低下头，听见他说：“我追你，你就不会这么难过了。”
　　“谢谢你，”我轻声道谢，“但是我一点也不难过，所以我不需要。”我想我当初那么说的确是存了小心思的，我希望前桌的那个人听见，至少有点感触，让他的心里至少留下我的印记，哪怕是一点点也好。现在我已经忘记了那个人的名字，那个人的模样，那个人笑起来的感觉，已经完全忘记了。
　　最后我还是拒绝了他，没有原因，也许只是因为我心里有点乱，有点害怕吧。当我以为和他的友情告一段落的时候，他却笑着对我说：“好朋友，什么时候都可以打电话给我。”他举起手靠在耳边摆了一个打电话的动作，我想这也是后来我们在一起的一小部分原因吧。
　　我突然明白为什么会说女生的爱情源于感动了。

　　“想到什么了？”他突然说道，我抬头看他，他并没有回头，“只是感觉你在想一些事。”
　　我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没有！”然后缓下语气，“我没有在想事情。”
　　在我竭力要求之下，我和他终于回到了宾馆。躺在床上，忽然觉得自己的脑袋晕沉沉的，有些恍惚，分不清自己是在做梦还是在做梦。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再遇见他，然后还和他以这样一种奇怪又和谐的方式相处。果然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张开双手随意摆了个大字型，闭上眼思想突然沉了下去，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等到我半夜醒来的时候我也不知道梦里看见了什么，吸吸鼻子一抹脸，眼角有几道已经干透的不知名的物体，我不知道那是什么。脑子短路似的，我突然间很想王昱哲那货，本来只是神游天际般糊里糊涂就打了电话过去，那货应该已经睡了，就在我鄙视自己还对他有所期待之时电话接通了。
　　“喂？”
　　“……”
　　“聂安安，半夜不睡打电话来干嘛？”
　　“……”我依旧不出声。
　　“喂！你在吗？”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给他打电话。
　　“你不说话我可挂了。”
　　“……”他应该是被我吵醒的吧？
　　“我真的挂了。”他说，然后……“嘟嘟……”
　　“……”果然我不该对他抱有任何期待的，一般在这种情况下男方难道不应该重复几遍后依旧不挂断电话和女主共享宁静的吗？好吧，我承认我可能看言情偶像小说以及言情偶像小说翻拍的电视剧看多了。

作者有话说

　　某衍已疯，至于疯的原因，我已经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