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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嫦娥姐姐 ...

  •   不觉心里跳得肉也麻了,颠当一霎时心猿难系,意马不拴,不知哪里拈来胭脂抹上两颊,再觑定一个角落蓄势待发,不一会香汗湿淋滴滴。
      老尼不满道,“真个钻骨透髓的风骚。”
      颠当好顽口快,“你告诉我,嫦娥到底在哪?我吓她一吓。”她悄悄挨开门,伏在门畔,白生生的和面团一般。
      老尼又摇头道,“这不是耍处,嫦娥她不在这,我只嘱咐你好自为之!”言罢举扇自蔽,一刹化作清风消失不见了。
      颠当似闻非闻,迎进禅堂,也不参佛,东一张西一望,坐一回立一回,老长功夫都可磨砖作镜了,自己还恍恍惚惚始终不能舍弃。
      “难不成是我前生修因不全,与嫦娥隔得远了。” 好生没趣,捏着两把汗的颠当许久回过神来,终是再度上路。
      颠当晓行夜宿,行了十多日,到了广陵,偶经一座红桥,则见天地开阔,且一阵松肪酿制的酒香弥漫。她下了红桥,不多时在方圆差不多十丈之地抵至林婆子住室外。
      林婆子正与平素有交往的太原宗氏父子饮酒叙谈,吃着糖点心,一派的笑声不绝。
      颠当一瞥,那边一双伶仃小脚率先映入眼帘,那两只脚俊俏若红菱,端端正正,脚背贴平,脚尖跷趣可爱,颠当目不转睛,脱不了瘾。直看到粉汗凝香,她惊醒,脸色一下子白,一下子红,交替发作,这等妙质,莫不是嫦娥?
      她畏嫦娥如虎,却又第一好/色,先前打过的一次照面,已使她消遣太甚。
      果不其然,嫦娥在林婆子身侧,穿着白绫披风,优雅地斟那美酒一壶。
      颠当口中冷气丝丝,二话不说立即闪到纱窗后,戳窗一窥。
      嫦娥那慧黠样是否碾了玉成仙骨,调了脂作艳胎,颠当眨眨眼。
      只听那林婆子说着嫦娥身世,“小女忽至我家中,述说孤苦,问其小字答曰嫦娥,我心中怜悯便再四坚留她……把她作养的花朵般一个玉人儿!每日儿长儿短哪,心肝肉啊……”
      “是是是。”宗翁极力赞美嫦娥美色,宗翁儿子宗子美也口里时时噙着嫦娥的名。
      着实关心,颠当竭力屏住气息,险不气破五六叶连肝肺,冲透三毛七孔心。
      那嫦娥在无聊的时节饮干两杯酒,娴静垂首,别有一种深情,颠当不知她尊量如何,看得呆呆的。
      宗子美没有好到哪去,骨软筋麻,眉目送情。他论人材是上等的,非虚花子弟,如今定然是动了真心。
      林婆子心领神会,对宗翁笑道,“你家郎君是有福之相,倘使你们不嫌弃,我定把女儿许配给郎君。”
      宗子美年十四,自念父亲以后必找媒人订亲,不胜喜幸。
      颠当眼忙心乱,已是出火,心潮胜过山崩海拥,又惊又怒,当下反倒是弄成一个木偶人了。
      宗氏父子告辞时,颠当方隐身进了一口井。
      这林婆子好闲逸,送走人客后教嫦娥摸骨牌,嫦娥一学便会,一贯一个款款温温的手段。
      林婆子斗得高兴,两人玩到尽兴才干休。
      过后嫦娥有些睏倦,便锁上房门,展着金莲去洗浴。
      到了初更,掌起烛来。
      颠当刚有胆子到那内宅,解想慕之切,一见嫦娥穿着抹胸罩着个薄薄白罗衫儿,半倚雕阑,手捧螺甸漆盘食用瓜果,颠当更是放了胆,视线移向她白馥馥玉/胯。
      嫦娥冷不丁道,“一灵不昧的蠢物,还不快快现出本相来?”
      颠当越发是飘蓬断梗一样,一须羞耻也没了,“你要我现出本相,我便赤/条/条的,一个现成狐狸,随你一条绳子拴了去,你道是领受不领受?”
      嫦娥沉默,掷过螺甸漆盘,有千斤之重凑拢向颠当,颠当不是她的对手,挺身苦捱,胸前肉儿挨了一记。
      嫦娥口念经咒,毫不容情,颠当为之唬得元气太伤,又不敢骂,不觉满眼泪花,楚楚可怜。
      “鬼魅狐妖。”嫦娥皱眉,满不在乎道。
      “饶了我饶了我。”颠当口内声冤,“我又没犯什么事。”
      “没个正经,真该白日拴锁,夜里用铁绊让你寸步难行。”
      “我错了,嫦娥姐姐。” 秀的是眼,粉的是腮,颠当擦了一下眼睛,哽咽不语了,真雪狮子见日,要化酥了。
      尽管嫦娥依然攒着两道眉,但未再出手。
      颠当趁机一溜烟逃走!

      狂奔五百里,颠当累得气喘。
      “她分明不是尘世中人,那么可恶那么厉害。”颠当自言自语,“老尼欺我!”
      小白狐衣裳尽湿,她又觉好笑,又觉好气,逞强道,“实际我还能承战,嫦娥我不是怕你。”她到了湖边卸裙脱衫,全无惧怯之态,也是,已狂奔了五百里。
      清洁后颠当齐齐整整地回到尼庵憩息,她倍觉怏怏不快,百端猜想,搜尽九回肠,“那林婆子言言恳直声称嫁女,嫦娥也不反对……不行,我不允许。”她计从心来,“何不先下手为强?”

      适有寡妇,赁居在西邻,宗子美游学路过,颠当便模仿嫦娥扮作寡妇女儿,寡妇以奇货可居之因喜闻乐见。
      眼下宗子美跟着颠当到了厢房坐下,颠当在铺上含笑丢眼做足香阁态。宗子美眼神胶注在颠当身上,迷魂于一度,见她形貌举止,又不像怀/春/少女,洋洋洒洒,却不容侵犯。
      宗子美仿佛吃了醉心丸,道是与众有别,尊敬地坦诚道,“子美图的是终身之计,非一夕之欢。”
      颠当嬉笑,“我没看错人,不愧为豪杰佳人,但愿我们有红鸾喜照。”她不害臊地提亲了。
      笔难罄迷,宗子美不能置信。
      隔帘上花弄着影,烂漫缱绻,颠当警觉地一挑凤眼。
      那不远处的袅娜身缓缓摆动,绣裙摇拽。
      是嫦娥来了。
      “……”颠当涓涓汗珠落下,衫儿不着意褪了一角,露出那白松松似雪藕节的手臂。她夹紧洁白两腿,战战兢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嫦娥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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