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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chapter.64 ...

  •   谁也不知道顺序是什么,似乎一切就是那么发生的。

      也许最初是饥荒,饥荒带来了战争,战争过后,死亡降临,瘟疫也随之爆发,而这都是许多年前的事,和所有古老的传说一样开始,一样终结。

      “战争结束后,没过多久翡翠瘟疫就在阿拉伯半岛附近大面积爆发,主要传播途径猜测是接触传播,潜伏期最高可以达到三个月,第一例感染者出现显著症状后不久,全球范围内都出现了感染者。”凯瑟琳说,“感染者在潜伏期结束后会出现急性结晶化症状,伴随多发性.器官衰竭、肢体萎缩和水分缺失,在出现结晶症状后三天内患者体内器官会逐渐融化,最终会完全变成翡翠色结晶,一旦结晶开始就不存在中止的方法,所以致死率是百分之百。”

      “全球范围?”
      “你们有发现多少患者?”
      “翡翠灾厄持续了多久?”

      在凯瑟琳停下时,室内短暂陷入了死寂。

      很难想象仅仅是平板的讲述就能给人带来如此真实的恐惧,就算在场几人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在这低低的叙述声中,依旧出了一身冷汗。

      面对三人的追问,凯瑟琳垂下了眼帘。
      她低柔地说:“四十三天,一半人口。”

      “翡翠灾厄结束后,我们只剩下了四十亿人。”

      空气仿佛一瞬间变得粘稠而闷热,就像是这个沉重的数字所代表的意义充斥了房间。

      半响,史蒂夫才问:“这怎么可能?”

      凯瑟琳说:“它没有任何前期症状,爆发时间也格外集中,等发现时已经太迟了,我们没有跟上它的步伐。”
      “还有……”
      她慢慢说:“翡翠瘟疫是第一次出现的,没有已知的病毒与它相似,就像是从天而降。”

      “告诉我,”托尼突然开口,“你们的神真的存在吗?”

      他此前一直在沉默,直到这时才突然提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要不是几个人都知道托尼·斯塔克并不会这种严肃的时刻开玩笑,恐怕他立刻就会被指责用意。

      凯瑟琳略略惊讶地看了他一眼,点头,说:“祂是真的。祂的确能够赐予祂的信徒神眷,让他们拥有超凡能力,为祂和祂的子民更好地奉献,所以我们才会形成现在的政权制度。”

      托尼问:“那他对他的信徒少了一半有何感想?”
      说话时,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凯瑟琳脸上,眼中沉沉如同风暴将起的海面。

      凯瑟琳沉默了一会,说:“您这个问题已经是僭越了。”
      她抬起眼,窗外一隙金光越过浓密的睫羽,落进那片深不见底的幽蓝。
      “这不是需要在谈判中给出的信息,您打算拿什么来交换?”

      如果说此前因为她的亲善从容,还会让人觉得她只是个未谙世事的侍神少女,那么这一刻她所展现出的就是神官应有的疏离和威严。
      神有仁爱与爱人的一面,也有冷漠和不可亲近的一面。

      然而托尼仿佛熟视无睹,继续问道:“那么,现在回答这个问题的是谁?”

      他紧紧盯着凯瑟琳的眼睛,像是不知轻重又傲慢的审讯员,非要从她口中逼问出一个答案。
      可他的眼神却格外冷静。

      无声的交流在对视中完成。

      凯瑟琳重新垂下眼睛,语气也重归柔和,只是终究有什么东西被从她一贯的虔诚谦逊背后逼了出来,并不像她给人的感觉那样柔软,而是略显冰冷的坚硬。
      “作为伊莱扎的妹妹,我可以回答你这个问题。”她说。
      “感谢神。”托尼说。

      凯瑟琳说:“在翡翠瘟疫爆发前,我就无法和吾主进行沟通了,也很难感受到祂的存在,我猜测那时起祂就出了什么变故。但我们不可能说。也许主只是暂时休息,也许祂只是厌倦了人类。这件事无论真实性如何,都没有人会,没有人敢说出来,即使牧首也不敢。”

      “这之后十年你们都没再感受到他?”
      “对。”
      “但你们的政权还能持续下去?恐怕这其中还有你们的功劳吧?”
      “一个制度发展到成熟阶段,最初建立时必须的条件必定会发生改变,”凯瑟琳笑了笑,“这种时候神的意志到底存不存在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它足够稳定,能够让人心存期待,从而继续信仰下去。”
      “恐怕不止这些吧,”鹰眼说,“我不是不相信你说的话,只是你现在还能代表你们的官方前来另一个世界,就只是教权足够大吗?”

      凯瑟琳牵了牵嘴角。
      “不是。”她说,“因为翡翠灾厄。”
      她呼出一口气,按了按眉心,轻声说:“给我点时间。”

      没有人对她要求休息产生异议。

      过了一会,凯瑟琳才开口道:“翡翠瘟疫和艾滋病一样无解,面对它人体免疫系统毫无抵抗之力,已有的抑制剂和病毒抗体对于它都收效甚微,一旦起效它就会迅速进化,在短时间内产生耐药性毒株,并且最终吞噬抗体……但它最后还是停止了。”
      她说:“因为神殿拿出了疫苗。”

      “这不可能。”
      她话音刚落,鹰眼第一个反驳:“你说了只持续了四十三天,难道你们全是病毒学家?四十三天就能发明出一种未知病毒的疫苗?”

      凯瑟琳说:“的确。牧首只是告诉所有人那是疫苗。实际上那种疫苗并不存在……我们只是治好了人们。”
      “用什么?”
      “神力。”凯瑟琳说。

      这次不用她说,所有人表情都变得有些古怪。

      凯瑟琳依旧镇定。
      “原本在教廷,一切对神力的解析都是被禁止的,然而这种研究不可能真的被禁止,总会有渎神者出现。如果放在教廷外,他们就是追求真理的科学家,但在进入现代社会之前,他们只会被斥为异端,施以酷刑。”她说,“翡翠瘟疫爆发之后我们只能从神力下手,所幸就算无法联系上吾主,祂所赐予的神眷也没有消失,我们才能拯救剩下的人。”

      “神力其实是一种能够散发出特殊辐射的未知能量,它的辐射对生物无害,反而能够促进细胞向更高层次进化变异,从而赋予人超凡能力。而通常治疗病毒的方法就是减少游离病毒量,通过接种疫苗,也就是无害病毒促使人体产生相应抗体……而神力能将这个过程加快,甚至强化。根据测试,感染者只有在神力照耀下才能产生足以对抗翡翠瘟疫的抗体,但因为神力都用来促进抗体生成,所以并不会让人拥有超凡能力,或者说魔法。”

      “教廷通过在各大城市的神殿点燃神力火炬,配合疫苗发放才制止了翡翠灾厄,如果不离开神力照耀的范围,几乎不会有再次感染翡翠瘟疫的可能。但是,”说到这里,凯瑟琳苦笑,“在翡翠灾厄刚爆发时,就有谣言说这是吾主震怒降下的灾厄,所以才毫无征兆,就如同旧约中记载的大洪水,因为人类的罪让吾主震怒,才降下了灾厄,让大地被洪水淹没。”
      “等到神火点燃,城市就变成了传说中的方舟。”
      她闭上眼睛:“没能及时赶到方舟上的人们都变成了大地上的石像。”

      “翡翠灾厄结束之后教廷的影响力空前强盛,这是我们事先无法预料到的。而无法接收吾主的旨意也让教廷无所适从,为了不被发现这件事,我们只能远离世俗,不再参与到人间神国的政治里。”凯瑟琳说。

      “Woo,你们真的做到了吗?”猎鹰问。

      凯瑟琳回以微笑。

      “介意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吗?”托尼说,“最初是谁提出这个关于神力的理论的?这位朋友后来怎么样了?”

      凯瑟琳沉默了一下,笑笑:“斯塔克先生,你要知道,无论如何,这都是对吾主极大的亵渎。”

      到此为止,凯瑟琳几乎是出人意料的坦率,要是她敢在她的世界和别人说这些,恐怕下场不会比那位提出神力理论的探索者好到哪里去。几人不免猜测,恐怕在她心里,伊莱扎比她信仰的神还要重要。

      所以还剩下最后一个疑问。

      “什么是一次感染者?”

      谈及这个,凯瑟琳反而开始叹气:“对于几乎全部感染者来说神力都治好他们……这个‘几乎全部’,指的是99.93%的感染者。”

      0.07%,几乎可以说是一个极其微小的比例,但如果样本是4000000000人……

      “有接近三百万人在第一次接受神力照耀后体内的病毒发生变异,让他们产生了对神力的抗性,接触到神力反而会非常痛苦。他们的病情不会继续恶化,但翡翠瘟疫还寄宿在他们体内,并且依然在高速进化。这种人被称为一次感染者。”
      “就算搭上方舟,也只是堪堪保证不会沉没,翡翠瘟疫没有因此消失,只是人们现在勉强能够与它对抗。如果有人和一次感染者接触,到时候就算是神也无法拯救他们。”

      凯瑟琳说:“政府不可能终生隔离他们,民众也无法接受把这样的威胁放在方舟里,所以翡翠灾厄结束之后,根据《推动世界环境安全化法案》,决定将一次感染者分批迁移进无主之地,在无主之地周围划出三百公里的隔离带,由圣殿骑士负责驻扎巡视,任何偷渡者一经发现有权当场处死。”

      “所以是最后一批一次感染者袭击了伊莱扎,才导致她流落到这里的吗?”

      凯瑟琳不予否认:“这是唯一的可能性。”

      从一个正常人的角度,凯瑟琳口中的世界绝对称不上让人向往,种种行径反而透露出宗教狂热特有的野蛮和强制,如果可以的话,没人会愿意让凯瑟琳把伊莱扎带回那个世界。
      但问题在于,凯瑟琳·苏萨尔并不只是伊莱扎的妹妹,更是亲身经历过翡翠灾厄的教廷神官。哪怕她选择以前者的身份向他们揭露她背后宇宙的一角黑暗,也不代表这是可以只考虑私人感情的事。

      “我知道迄今为止我们之间的交流并不符合你们的外交关系公约,换句话说,你们只是想在我知道这不符合公约之前从我这里获得更多信息。”谈话告一段落,凯瑟琳牵着伊莱扎站起身,突然语出惊人。

      “哦,那恐怕我们都要接受审判了,”鹰眼懒洋洋道,“可惜我们现在其实还算是在逃呢,抱歉了,小姐。”

      凯瑟琳微微一笑:“不过我不介意。”
      “更何况,”她说,“我可以为伊莱扎做任何事。”

      “刚刚我们交流的内容属于秘密档案,所以我希望诸位也不要将这些话外传,外交谈判要严守秘密,不是吗?”凯瑟琳点了点耳廓,“其实就在刚才接入网络时,我收到了你们政府发来的联络。斯塔克先生大概也知道这件事,我想正常的外交流程也该展开了吧?”
      她看向背负着通缉的三人:“在逃的几位是否要准备一下怎么离开?”

      有些秘密在暗室里发酵,也有些新闻在阳光下曝光。

      “天啊,这个咖啡厅离我的公司只有一条街,我听到爆炸时还以为是广告音效!”
      “谁知道那个罪犯是谁?他被制服了吗?”
      “我当时在场,那个咖啡厅是在一瞬间被摧毁的,BOOM!!!”
      “是两个超人类在战斗,身份都是未知,碰撞之后就都消失了。”
      “谁知道这是什么?他们都是谁?谁是超级英雄谁是罪犯?[图片]”
      “太模糊”
      “没见过他们”
      “那是个女性吗?”
      “为什么纽约最近这么多怪物?之前钢铁侠在追的也是一个怪物,这次也是一个怪物,怪兽电力公司倒闭了吗?”
      “嘿,你们觉不觉得……那个异形,有点像龙女?”
      “Bullshit,和它战斗的不也是个白发女人,你怎么不说她是龙女?”
      “等官方报告吧”
      “这种事怎么会有官方报道?一张模糊的图能证明什么?”
      “我只是看看,不发表意见。顺便一说,龙女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吧,她在哪?”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5章 chapter.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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