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给联盟留点面子》大大大红帽

41、910丨晋江独家发表

　　【目标锁定：波拉·市，林福林克市总长宅，坐标：N7433·W1068。】

　　我是安的任务对象？像妮可一样？我的心理有问题？我的精神异常？

　　乔文已经陷入一片混乱，他甚至有些分不清自己是处于现实中亦或者这只是一个荒诞的梦。他无数次的回忆，在他的记忆中根本就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他有哪里反常吗？他没有做过一件会危害联盟的事，也没有对无辜的平民动手过，在进行任务的时候他都是以平民的性命安全为优先考虑事项，乔文找不出自己哪一点出了问题。

　　他觉得这是骗局，这一切都是安的诡计，可是那些资料全部都是他自己一点点破译密码翻过安全墙得到的机密，甚至，还有最最不可能作假的日记本，那上面记录了安从与他第一次见面起就开始记下的笔录！

　　乔文一遍遍否认所有显示他有问题的线索，却又一遍遍的推翻自己。

　　“咯吱。”

　　细微的声响都让乔文惊乱，猛然转头发现是门开发出的声音，而顺着光线走进来的人……是安。

　　乔文僵硬在原地，不知道要做出什么反应。

　　安走到乔文面前站定，弯下腰将被乔文丢弃在地面上的日记本捡起，拍了拍封皮上莫须有的灰尘，转身将它重新放回抽屉内，再将抽屉合上扣上门锁。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后，安才回过头用一种略带失望的眼神看向乔文，“已经发展到偷看他人隐私的地步了吗？原本是极端的高标正义感，虽然苛刻却至少还有自我约束，现在似乎只剩下对他人的高标要求而对自身放纵了。”

　　“你什么意思！”乔文从安的话中听出了指责，最关键的是他似乎听明白了安在说他的心理或者精神哪个方面出了问题。

　　“我说过，你跟海克德将军一样，严重的极端主义者……别急着否认。”看见乔文急着张嘴安却抢先一步抬手制止，“严重极端主义者，或者可以说是狭隘自我主义者。你认定了妮可是罪犯，所以可以接受我对她人格抹杀，你认定我是罪犯，所以准备对我下手，联盟的判定对你不存在约束。或者是因为你执行暗杀营救任务的习惯，在过去你的这些任务中，一切敌人都是可以不经审判抹杀的，只要符合你心中的‘抹杀’条件。”

　　“你试着想想，你在杀那些人的时候，是不是只有一个‘该杀’的念头。”安近一步靠近乔文，乔文被安浅色的双眼定在原地，仿佛直击脑海深处，那些曾经杀过的敌人，倒下的尸体，以各种姿势布满他的大脑。只能够有基本的条件反射，只能够记起他杀人的意念，早就不能冷静下来分析，这些敌人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与他本就是你死我活的关系，不只他所有的特警在任务进行时都不会对敌人留情，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嗜杀。

　　“你认定的犯罪就该死，你看看，你杀了多少人，你跟海克德将军是不是很像，对了，说起来他也是刺刀部队出身的。”安的声音不疾不徐，轻轻的语调却在乔文的耳旁如同重雷，久久不能散去，余音回响，不仅在他耳边环绕不去，甚至钻进了他的脑内，一直在不断重复。

　　你杀了多少人。

　　乔文的眼前能看到的都变成了尸体。

　　“不，不，这是任务……这是联盟交给我的任务！”乔文像是突然醒悟般，大声喊道，努力从尸体堆中挣扎出来。

　　“对，是任务。”安顺着乔文的话。

　　因为安的认同，乔文如经历了异常大战后终于能松口气，有些脱力的看向安，带着一丝隐隐的希翼。

　　安用最包容的语气哄着乔文般道：“是的，这都是联盟的任务，是联盟让你这么做的，所有的一切都是联盟的安排，联盟教导，你只是联盟的忠实信徒而已，联盟让你杀了许多的人，联盟控制了你的思想。”

　　在经历了情绪的大幅波动不能自已后，片刻的放松让乔文完全丢失了防备，这个时刻的乔文大脑是完全清空的，只要安愿意，他可以往里面灌输任何暗示。这个机会，安已经布置了足够久，要让乔文能够情绪失控除非出现对于他现有认知上的巨大矛盾反差，才可能因为他的思绪混乱以及大脑的连续强制工作才能让他没有经历去控制情绪，没有时间去进行回档。

　　他想要的不止这些，他感兴趣的是，乔文背后那位对他下催眠的人，没错，安可以肯定乔文在之前就已经被人下过暗示催眠了。他没有办法催眠乔文，只是因为有人先一步占领了乔文的意识海，而乔文的情绪反常也是因被催眠而造成的。

　　而催眠乔文的人，是一位很了解他的人，包括他所处的环境，知道这样的乔文一定会被送到他身边。

　　“乔文你就像一个工具，你想想，你的一生都在联盟的控制中，联盟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没有自己的思想，甚至没有自己的情绪，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乔文下意识的跟着问了一句。

　　“你本身不应该是这样的。”

　　“不应该？”乔文再次重复道。

　　“是的，你本身不是这样的，你想想，你认真，仔细的想想，你到底应该是怎么样的？”安的语气略微上扬，带着一丝激扬，澄澈的双眼里望着乔文满是期待与鼓舞，给与乔文莫大的信心和支持。

　　乔文不由自主的就随着安的引导开始思考，将思绪无限往前推动，最初，最初的自己是怎么样的？他应该是怎么样的存在？

　　闪过一些片段，太快太急，乔文想要抓住却连一个有意义的画面都捕捉不到，巨大的负荷如同一个长针刺入脑层，开始是细微的疼痛，到最后越是深想越是刺痛，但是却反而让乔文能够保持住清醒，努力的去回想。

　　“是谁，是谁让你变成这样的！”将乔文的挣扎看在眼中，安在一旁不断的催促提醒，让乔文能够知道他自己要做什么，需要抓住的是什么。

　　“啊～啊！”乔文按耐不住发出低吼，就快了，就接近了，模糊的一片他似乎就要看清了，只差一点，一点，就像有东西遮盖住眼帘般，他心底隐约觉得还少了点什么。

　　一个画面闪过。

　　军装……

　　少年……

　　安盯着乔文，有些兴奋，看着乔文的状态安知道就快了，只要乔文再坚持一下，马上，他马上就能打破被下的暗示，就能知道是谁曾对他进行过催眠。他可以覆盖原有的暗示，但是打破暗示则只能靠被催眠者自己的本我意识。

　　这种发现就能采取成果的兴奋让安的情绪不免有些亢奋，似乎连血流的速度都加快了，黏糊的液体滴落至地板。

　　“嗒，嗒。”

　　精神的过于亢奋让安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自己身体的异常，当血已经顺着下颚滴落时，安这才意识到身体的变化，抬其手将鼻下涌出的鲜血抹掉，可才擦拭完嘴唇上就又能感受到液体的划过。

　　“咳！”

　　飞溅的鲜血，甚至有一些飘到了乔文的脸上。

　　已经跪在地上抓着脑袋陷入意识海洋中不可自拔几近疯魔状态的乔文，感受到液滴的飘落，溅洒在他的脸上，浓厚的血腥味，让乔文似乎回味起了什么，可依然抓不住。

　　“咚！”

　　安支撑不住双膝骤然跪地的声音。

　　“咳！”一大口鲜血，因为安与乔文靠得太近而无可避免的，几乎是正对着乔文，全部贡献到了他的脸上。

　　血水的喷溅，让乔文一愣，从迷雾澡泽中猛然清醒。

　　安的视线开始模糊，透过血色的画面看着已经摆脱他控制的乔文，笑了笑。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安第一次觉得有些遗憾，可惜了……差一点……

　　“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