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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诱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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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英俊一直被贺观带在身边,他也拽着贺观的衣袖,紧张的望着这混乱的战况。
“鹦鹉哥哥,公主姐姐呢?”
“公主姐姐有事在身。”
贺观心中再一次感叹了一声,明明三公主就在那间已经被打坏的房间里,但就是没发现她的存在。
轰隆——义庄彻底塌了。
苏浑的前女神胡青烟·胡婆婆气急败坏道:“焉安阳!”
那尖嘴猴腮,还瘸着一条腿的师弟焉安阳从废墟里爬出来,肆意大笑道:“哈哈哈哈,师姐,你们想摆脱我,别做梦了!”
胡婆婆把老伴从一条横梁下拖了出来,老毒物气息微弱,像是随时都要驾鹤归西而去!
整个义庄和荒庙,在这个夜晚彻底被毁灭。
鹦鹉兵手忙脚乱之下,总算是把十几个药人给用铁绳捆起来了。
外面蹦跶的药人,也被一个一个地制服了。
“刘靖……”乔泽宇提醒晚了一点,刘靖跟一个药人亲密接触了,但转瞬间,刘靖制住了药人后颈窝的穴位,让他安静下来了。
“呸呸呸!”和那满脸脓疮的药人亲了一口,刘靖吐得自己的胆汁都要出来了。
“完了完了,我是不是也要变成药人?”
“头,你放心,没那么快。”
“嘿嘿,头,别怕,你要是疯了,我们肯定第一时间把你捆起来。”
刘靖咬牙切齿道:“我谢谢你们!”
而关押血飛、齐天鹤的房间里,墨明旭忽然喊道:“死了?”
喻景山大惊道:“怎么可能?”
那三个红披风杀手见状,对视一眼后,纷纷后退,想要逃之夭夭。
其余红披风杀手,除了死了的,其余还活着的见状也都纷纷开始且战且退。
三个来助的黑衣蒙面人追着那三个红披风杀手出去了,往荒庙左侧的荒林而去。
他们坠在后面。
整个空气似乎都很紧绷,像是要炸裂。
忽然,最前头的那个杀手从高空中直直往下坠。
三个黑衣蒙面人,其中有人下意识地往下跑,要去把坠落的杀手给制住。
蓝明羽见墨明旭往下去接那个坠落的杀手,她依旧盯着另外两人。
黑夜中,风声呼呼的响,一柄剑无声无息地出现,再次穿透第二位杀手的腹部,这位杀手提起的气卸了,整个人也直直往下坠。
这给了第三位杀手更大的刺激,他几乎是拿出生命狂奔而去,燃烧精血似的……
忽然,前面树梢上,立着一个女人。
一股磅礴的内力朝他倾斜而来,猝不及防之下,就好像几百斤重担压在身上,控制不了平衡性,直接从高空往下坠。
当他回过神来,已然落入了那个女人手上,而且全身都被制住了。
喻景山和苏浑赶过来时,正好和墨明旭、蓝明羽一起接管三位顶级杀手,他们现在是待宰的羔羊。
三位来助的黑衣蒙面人马上要跑路,雪汐身形一闪,堵住了她觉得脸型轮廓有几分眼熟的那人。
“我应该认识你!”这会子雪汐已经想起来了,托她那变异的记忆力,又先前各方推测……
佟赤宇心脏狂跳,十分懊恼,不听主子言,吃亏在眼前。
“你的眼睛非常独特,再加上这个脸型轮廓,我想忘也忘不了。”
两个同伴拽着佟赤宇,三人有点瑟瑟发抖,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昔日那个痴傻公主,武功如此高强!
另外有两个同伴从树丛里钻出来,拽着佟赤宇三人就跑了。
雪汐并未去追,她扬了扬眉……
——小样儿,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
苏浑、喻景山跑过来,苏浑纳闷道:“公主,怎么给放走了?”
雪汐耸肩道:“对待朋友,那当然不能那么苛刻了,要像春风般温暖。”
把三个杀手捆得结结实实的墨明旭、蓝明羽提着人过来了,后面的鹦鹉兵们也追了过来。
忽然,感觉到树林那头,也就是山脚下,似乎有人?
随之,大家连忙往回走,跑去树林那头看情况的鹦鹉兵带回来了两个人。
雪汐看着这对父女,微微震惊了一下,困惑道:“程大夫、程姑娘,你们离开了百花镇?”
顿了顿,她想起了什么,说道:“那个齐天鹤已经死了,被他们血煞堂派来的杀手给灭口了。”
程大夫和程天音父女俩眼神亮了几分,父女俩纷纷行礼道:“多谢公主殿下。”
雪汐的目光落到那三位新的杀手身上,三人瞪着大眼睛,全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嘿嘿,鱼饵还多了一个。”雪汐十分满意,没把这三个杀手给放走。
墨明旭、蓝明羽喜形于色道:“嘿嘿,是的,殿下厉害!”
苏浑、喻景山:“……”
苏浑手肘戳了戳喻景山:“喻校尉,你知道三公主武功这么高么?”
喻景山瞥了他一眼:“不知道这么高,只知道很不错。”
苏浑乐颠颠道:“不愧是谢真人教出来的徒弟。”
喻景山又瞥了苏浑一眼,把心中的实话咽了回去。
一群人往回走,山路崎岖,看似不远,但还是走了将近二十分钟,才回到变成残垣断壁的荒庙。
雪汐的目光忽然看向那对面黑黢黢的树林里,直觉那人就藏在对面。
贺观快步走了过来,他也看向那对面黑黢黢的林子,小声道:“你觉得他藏在对面?”
雪汐点头道:“不着急,他肯定会自己主动出来见我。”
贺观:“……”
贺观:“你确认那是他的人?”
雪汐哼了哼道:“那个狐狸眼和娃娃脸,我太印象深刻了,当年他应该十七八岁吧?捏过我的脸颊……”
贺观手痒了。
“公主姐姐,你好厉害!”萧英俊咻地一下跑过来。
雪汐揉了揉小孩的脑袋,得意洋洋道:“那当然了。”
鹦鹉兵们在收拾残局,血飛和齐天鹤的尸体也拖了出来,在众人面前确认,的确是他们俩,而且死得不能再死了。
喻景山幸灾乐祸道:“到底是谁干的?”
墨明旭、蓝明羽齐齐看向雪汐,苏浑忽然想起了什么,脱口而出道:“三公主,你一直在那间房间里?”
喻景山啧啧道:“我可以确定,不是那些杀手干的,因为他们没有到近前。”
“虽然黑灯瞎火的,我们混战一片,没发现,也看不清楚,但公主殿下应该看得很清楚。”
下一刻,白云飞、黄芸晰身后的护卫奇叔、凉叔转身就要跑,但被制住了。
“奇叔?怎么可能?”白云飞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了。
黄芸晰脑子乱糟糟一团,怎么可能?
雪汐冷静道:“就是白公子、黄姑娘的两个侍卫大叔,看看有没有被换人?脸上有没有戴易容-面具?”
苏浑一口酒喷了出去,整个人心神开始慌乱起来了,他发现他好像低估了这件事情,他有预感,这件事情牵扯太大了。
这两人被捆得结结实实,墨明旭亲自上手检查了一下,冷静道:“没有易容,原装的。”
贺观神色淡淡的,目光落在白云飞、黄芸晰身上,淡定道:“看来天星教渗透的武林世家不少呐。”
“怎么、怎么可能?”白云飞整个人都很崩溃。
黄芸晰冷静道:“贺侯爷,你的意思是我们家也被天星教控制了?”
苏浑脑子里转了一圈后,说道:“侯爷,所以,你说的钓鱼,其实不是钓血煞堂的杀手,而是钓自己内部细作?”
“都有吧?一箭双雕,现在又多了三个诱饵,看看还能钓出什么人来?”贺观的目光落在乔泽宇身上。
乔泽宇紧张道:“我我我…我不是的,跟我没关系,我三脚猫功夫。”
贺观勾唇道:“是么?乔公子,你要知道麒麟卫被渗透得很厉害,他们盯着你们乔家,不可能无的放矢……”
乔泽宇脸色涨得通红:“我们家不可能,我也不可能!”
贺观淡定道:“无所谓,等去了江州,更热闹了。”
荒庙破成这样,但也能勉强使用。
还有,派了鹦鹉兵去最近的县城通风报信,让县令带着差役们来善后,义庄的尸体、药人都需要有一个结果。
雪汐转头去看那些药人,上手挨个给他们检查,没人控制他们,这会子这群药人耷拉着脑袋,非常像她看过的小说里的丧尸了。
程天音迟疑了一下,也走了过来,检查了两个药人后,欣喜道:“公主,他们还有救。”
雪汐抿唇道:“对,但没法完全恢复到以前。”
雪汐看了看她,程天音十八岁,比她大一岁,五官其实挺英气的,有种英姿飒爽的美。
“你研究毒的,能恢复到几成?”
“我现在只能让他们恢复清醒,但也是时好时坏,看用了药后恢复的情况,后续再换药再研究,最多六七成?”
程天音嘀咕道:“他们被用的那些药,药理方面我觉得好熟悉?”
雪汐纳闷道:“你们家和昔日的医仙谷有什么关系么?”
刚好说到这里,就见程天音的父亲往义庄走去了。
瘸腿的焉安阳被绑在了一个柱子上,不是胡婆婆和老毒物绑的,是贺观让下属把他们统统捆了起来。
不管他们二十年前多么叱咤江湖,但现在焦子濯和胡青烟犯事了,那就是罪犯。
焉安阳眯着眼,看着走近的程大夫,他那尖刺的笑声突地停了下来,脱口而出道:“程长旭?”
程大夫名叫程长旭,医仙谷昔日师兄师姐师弟四人,程长旭是最小的小师弟。
“哈哈哈哈,小师弟,好久不见啦。”
那边胡婆婆和老毒物似乎是不敢相信道:“小师弟?”
程大夫面无表情,态度十分冷淡道:“大师兄、二师姐、三师弟,好久不见。”
三个师兄师姐不知为何,看着虽然看起来老了一些,但一袭白衣,依旧仿若多年前那个纤尘不染的小少年的小师弟,他们心中升起了羞愧之意,还有不堪回首的感觉。
苏浑正抠着裤腿,直接蹦了过来,震惊道:“你、你是程长旭?”
……
佟池宇和同伴们迂回曲折地潜伏回荒庙对面的树林里,与黑色面具男和另外两个同伴赶紧溜之大吉。
一口气跑出两里后,在一处山中猎户遗留下来的木屋里停歇了下来。
“主子,我真的被三公主认出来了。”
面具男摘下脸上的面具,他脸上左侧靠近耳边有一条长长的烧伤疤痕,这些年无论怎么用药,都去不掉。
他叫萧景辉,大盛太子,现在诈死潜伏状态。
“我就进宫一次,三公主怎么会认出我?”佟池宇万分想不通,其他人也万分想不通来着。
萧景辉无奈道:“所以,我可以确认了,三公主的武功异常之高,已经超越当下江湖很多老前辈。”
他认可的武林高手,除了在天山潜修的昔日第一剑客之外,大概就是东寒真人谢灵寒了。
“当然了,我根本没看到三公主怎么出手的,那三个血煞堂仅次于血飛的杀手两个被废了,一个被生擒住了。”
下属们齐齐点头,满脸的不可置信。
佟池宇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道:“等等,主子,三公主既然认出了我,那于您……”
萧景辉嘴角抽了抽,满心无奈道:“走火那天,我是带着三妹妹一起回东宫的,你觉得她既然能认出你,会猜不到我的存在?”
“不可能吧?连陛下都确认了主子的死亡,三公主怎么会那么肯定呢?”
“因为我先前换了衣服,也没有意识到三妹妹有一天会恢复正常,那具尸体穿的衣服是我参加宫宴的金黄色太子袍服。”
下属们:“……”
“那接下来怎么办?”
“观察两天,如果贺观从三妹妹那里知道了我可能没死,他现在做的事情有些奇妙……我会见他们的。”
萧景辉忽然觉得有点激动了,他潜伏七年,但仍然没有找到他的父皇到底在哪里?
现在明显对方慌了,只要动了,那么痕迹才会越漏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