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梦——雪晴小传》晴格格

21、选秀（二）

　　秀女一行十人跟着那名小太监鱼贯而入韵秀殿正殿体元殿。刚踏入大殿，一股浓郁的桂花香扑面而来，似有似无的随风贯穿着整个大殿，让人顿时觉得精神了不少。微微抬头看向上方的宝座，上面一共坐着三位贵人，太后端坐在正中，皇后和蓉妃则分坐在太后的两边。按照殿选的规矩，秀女们依次向前请安并自我介绍，然后由今日在座的贵人决定是否入选。如入选者，将由贵人们直接定位分，另所有入选者都将得到皇家的玉佩一枚以示入选。果真，有一位公公手端一盘玉佩立在她们三人的座位下方，由他们三人选定的入选秀女将上前自内监手中接过玉佩，以示入选标志。

　　秀女们站成一排，随即就向主座上的贵人们请安：

　　“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参见蓉妃娘娘，娘娘金安！”

　　“都起来吧！”太后的声音沉沉地响起。公公立即以眼神示意站在第一位的秀女上前。

　　站在第一位的秀女上前盈盈拜倒，道：“臣秦王皇甫天尧之女皇甫绾卿参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千岁！”这是一个温婉的声音，我记起刚才休息时曾见到的那个梳百花髻着着粉色芙蓉花宫装的女子。如果没记错的话，此女应是太后娘娘地内侄女。果然，太后含笑地说道：“起！皇后，这孩子哀家看着就有缘分。”

　　皇后随即笑道：“这位妹妹长得眉清目秀的，一见就觉得亲切，就封卿嫔吧！”皇甫绾卿微微一笑，道：“谢太后！谢皇后娘娘！”随即她上前自内监手中接过了象征入选的玉佩。

　　接下来便是尹纤月，那名大胆而心细的女子。纤月妹妹一身紫色衣衫显得她的高贵清雅，而在腰际的一个蝴蝶结将她高挑的身材完全地显示出来了。她出列请安后，太后问道：“可曾读过书？”

　　她点头回道：“臣女曾读过几年书，不若都是女则之类的。”

　　太后听着点头，开口道：“留用！后宫中就是需要此等女子充实后宫！这个丫头纤纤细腰的，就封为纤贵人！”纤月上前取过玉佩后退下。

　　紧接着出场的是宰相之女陈雪窈，她的一身明艳的红色宫装和珠翠满头引起了太后的瞩目，太后皱眉瞧了一眼并不言语，倒是皇后点头道：“宰相之女果然名不虚传，今日一身红色衬着这孩子肤色白皙，留用吧！”

　　听皇后的语气也是贵人的意思，蓉妃在一旁淡淡说道：“这位妹妹皮肤白皙似雪一般，只是入宫后可要记得穿衣的服色才是。”说完转向皇后道：“臣妾瞧着这位妹妹如花般美人，不若封个雪美人如何？”

　　皇后微微一笑点头表示认可，陈雪窈听得贵人变得美人不由脸色涨红地上前自内监处取了玉佩，退下时却又明显得意地朝我看了一眼，而我只是回以端庄地一笑别无其他。

　　一连几个皆是入选且位分并不低已引得内监们纷纷瞩目不已。接下来就是我了，我微微调整了呼吸，出列端庄行礼道：“臣宝亲王之女富察雪晴参见太后、皇后、蓉妃娘娘！娘娘金安！”过了5秒钟，头顶上并没有主位上三个人的任何声音，反而是感觉三道目光在我头顶上盘旋。又过了三秒，蓉妃开口道：“雪晴格格请向前一步抬起头来！”

　　我一时猜不透蓉妃的意思只得依言向前，象征性地抬起头来随即低下。蓉妃笑着转向太后道：“太后，臣妾瞧着此女端庄大方且又饱读诗书，不若封个贵人如何？”

　　太后尚未言语，皇后已抢白道：“既是蓉妃妹妹推举之人，又得了这么高的评价，臣妾倒是以为贵人的位分低了些呢，给个嫔位也不为过。”

　　太后见两人都推举我便顺水推舟道：“这孩子生得好，难得学问脾气都好，就顺着皇后的意思封为菁嫔！”

　　我听着太后的话大为吃惊，原本也以为贵人便是高的了，没想到竟是与皇甫绾卿一般的嫔位。不过心中虽是如此脸上却依旧是维持着淡淡的笑容，上前又行礼谢恩后便退下了。

　　自我以后接连三个都是撂牌子，我们一行人中排在最末的便是袁琉璃了。只见她娇俏可人地上前行礼，因着紧张脸色红红的，犹如苹果一般，不过倒是更显得她的可爱无城府。果不其然，太后笑着招手让她向前一步问话：“在家中可学过什么？”

　　袁琉璃红着脸回道：“臣女额娘曾亲授几年的古琴，如今倒也弹得不错。”

　　蓉妃见状转头向太后道：“太后，这位妹妹倒是可爱，臣妾很是喜欢，相信皇后姐姐也一定喜欢！”

　　皇后含笑说道：“臣妾瞧着这位妹妹以后必有倾城之貌，不如封为宓常在吧！”

　　太后点头不语，但是瞧得出她是同意皇后的说法的。内监见此忙引了琉璃妹妹上前取玉牌。

　　殿选就这样结束了，我们这10人中留用了5名，分别是我、尹纤月、袁琉璃、陈雪窈、皇甫绾卿。出来后公公看着我们手中的玉佩笑道：“恭喜各位小主入选！”我心中明了，这是讨赏呢！我率先从荷包中取出紫娟为我准备好的银子向公公手中塞去，道：“以后就有劳公公了！”那位公公领赏时说着一串吉利话，话完便又将我们一行人引着出了韵秀宫回到了最初的顺贞门。

　　出了顺贞门，我笑着回身与尹纤月、袁琉璃行礼话别，陈雪窈走至我面前轻蔑道：“富察雪晴，别高兴地太早了，就算大家都青睐你，但没有皇上的支持，你还是会输！走着瞧！”这话说得实在不雅，实在不辱没了他爹爹丞相大人，况且又是在这么多人前，与她计较实在是不智之举，因而我只是摇头看着她并不言语。眼前纤月妹妹向前一步想为我言语，我赶紧一把按住她的手并对她摇头示意。而陈雪窈则一脸得意，显是她认为在口舌上占了上风，在她刚想再开口之际，一个温柔的声音自我身后响起：“陈姐姐，大家即将入宫为姐妹，想是太后和皇上都不愿意见到此情形。”

　　我回头一看竟是皇甫绾卿！我没想到她会出言襄助，于是对她点头一笑，她也回之一笑随即上了秀车。我目送皇甫绾卿的秀车离开，随即转身看向陈雪窈，她一脸憋红愤愤地走向秀车，想是她猜到了皇甫绾卿的身份。看着她的背影，我不仅觉得好笑，但也明白今日之事毕竟会传入皇上和太后的耳中，此地实在是是非之地，不宜久留，故在与纤月、琉璃两人道别后回了秀车。

　　紫娟和孙嬷嬷得知后我入选并封为嫔的消息显得很高兴，连连道：“恭喜格格入选！”我听后不语，只是轻微一笑便独自上了秀车，在秀车起步的刹那，我撩起秀车的布帘望向阳光下的无比雄伟壮丽的皇城，心中回想着殿选时的场面以及刚才的冲突，心中生出一种无力感，莫非我这个穿越回来的人真要在皇城中度过一生吗？！不！我一定要得到回去的钥匙——步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