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爱，那年冬天》沈衾

10、第 10 章

　　义庄不能摆摊，沈一一从义庄出来，打算爬上城墙，在城墙靠城里的可摆摊区域下线。
　　沈一一知道苏州擂台一直是个不安定的地方，那里人比较多，从义庄到到苏州城内必须地经过擂台区。
　　沈一一才爬上城墙，就又来了一阵红色系统提示，又是进入战斗状态。流年不利么？
　　不到五秒钟她已经躺在地上。
　　附近【梅殇】：“欺负我们家浅浅，见一次揍一次”
　　附近【生鸳】：“对，见一次杀一次”
　　主人公还不在现场，沈一一觉得自己有点悲催，这才几分钟就找上门来。她想哭，这就是江湖吗？
　　她手一抖居然点成了原地复活，今天果断是各种状况百出，果断再一次被秒杀。
　　就近后，主人公终于赶到，五六个人围在义庄前，附近的文字泡泡不断。
　　附近【叶湖】：“出来”
　　附近【夏浅浅】：“我说过小心点”
　　沈一一在打字栏里输了几个字，停了下，又默默地删除了，心里默念一群不讲理的小屁孩。确实，这个游戏的年龄段大多在十九二十岁，一群在上大学，闲的紧的孩子，而沈一一因为二战考研，如今二十五才研一，年龄比一般同班的都大，就拿宿舍的室友来说，她比她们大两岁。
　　现在这状况，义庄也出不去，摆不了摊，她只好打算直接下线。离线前又看了会儿集市，看看有没有低价的一星风物志，她最近正打算弄把琴，以免往后下本老是得买系统市场弹一次就会掉耐久度的琴。
　　逛完集市，外面几个还在游荡，只是这会儿倒是没说她了，大约是觉得她在挂机。沈一一T去了千灯，打算把买的一星风物志存到钱庄，下线的节奏每次都会拖拖拉拉。于是，楼佳佳又发信息来问，你今天是不是踩狗屎了，怎么又有人骂你？
　　沈一一这才发现此时英雄帖上的这条信息，7又是骂她。
　　英雄帖【夏浅浅】：“苏神神，记住以后小心点，见一次揍一次，除非给我道歉！”
　　沈一一几近有点晕乎，这多大点事儿，她已经不反抗，不挣扎，道歉？她虽然不太有骨气，始终对游戏不求甚解，但是不在意不代表就不讲道理。
　　楼佳佳问她怎么个事儿，她说了，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的，最后气愤地说，“真是太不讲理了！道歉，没门！”
　　楼佳佳虽然对于她最后的一句话表示赞同，但是毫不留情地指责，“怎么在我这儿说得理直气壮，你倒是反驳啊。我晕，不知道的人都以为是你的问题。”
　　沈一一心疼银子，不过今晚真的被黑的太厉害，就算楼佳佳不说，她也会反驳。
　　英雄帖【苏神神】：“请问浅浅姑娘您是包了大漠的羊羔吗？还有，求指教如何辨别新刷出来羊羔是妹子您的，以后保证不冒犯！”
　　沈一一这条信息编辑了好几次，来来回回改，总算觉得说的有些明白了，才满意地发出去，可不能白花了这50L银子。
　　楼佳佳发来一个“不错”的表情。
　　后面浅浅妹子连发好几条，沈一一坚决沉住气，最后眼不见为净，干脆地下线关电脑。后来经过楼佳佳的描述，对方后面骂人的话越来越难听，什么公交车都来了，这多大的仇？她玩这个游戏一年，向来无名，还头一次这么出名。
　　第二天是周五，早上有课，下午系里组织了去白越集团调研，有关增值税营改增问题。带队的朱老师介绍，这次调研请了白越的财务总监和其所在区国税局科长。白越集团牵头的是朱老师早年的学生，现如今白越运营总监，是个十分厉害的角色。
　　营改增早在2012年就开始在上海试行交通运输业和部分现代服务业，现今并没有推广到全营业税增税范围。虽说十二五期间要实行全方面推进，但因抵扣问题等存在，种种阻挠，推行并不容易。
　　他们这次去调研的目的就是想了解一下，白越涉及的房地产业若该征收增值税，到底是利大于弊还是反作用？虽然在理论上分析有利于消除重复增税，但实务中并非如此。另一方面请了国税局科长，讲解一些现今营改增以来比较困难的问题。
　　下午到达白越时大约1点30分的样子，出来迎接的是一名高高瘦瘦的男人。当时还未走近，沈一一他们看得不清楚，但一身笔挺的西服，挺拔的身材还是给了人几许好感。
　　待走近了，朱老师和他握手，笑道：“付易，是越来越有成功男人味道喽。”
　　那叫做付易的男人也笑，“朱老师又损我了。”
　　朱老师摆摆手，“这算损你，那我都不敢夸别人了。”
　　对方也不再多话，见着朱老师身后一大群人，“这些都是学弟学妹吧，你们好，我是Z大86级的。”
　　沈一一他们一个个都问候一声“学长好。”
　　性子比较活泼的李嘉淑忍不住赞一句：“付学长好帅。”说完，笑着吐吐舌头。
　　朱老师接过话：“我记得当时你还被评为什么校草，我没记错吧？”
　　付易笑得无奈：“都闹着玩呢。”继而又故作严肃，“看人怎么可以看外表呢？小学妹，对吧？”
　　众人顿时哄堂大笑，一行人边走边说，三五个多话的女生一个劲儿地提问题，什么学长以前都没听说过你啦，学长好厉害居然做到运营总监，学长是学什么专业的等等。
　　沈一一和几个不太会说话的走在后面，虽然她也蠢蠢欲动，想上去瞄几眼，但又不知道该讲些什么，只好默默地跟在后面，和后面的女生小声议论。
　　参观的时候，白越有专门的讲解员，付易在一旁作陪，时不时引出两三点典故，讲话风趣幽默，总是逗得大家笑意连连。
　　谈及最近的营改增方案，他眉毛上挑，笑道：“咱们财务总监可又要倒苦水喽。”
　　后面会议厅里付易没再作陪，参讨人员是白越的财务总监、物流子公司财务总管以及区国税科长和主任。白越的财务总监是个精干的女人，四五十岁，姓王，在谈及整个集团公司的财务管理时，思路开阔，又十分有条理。
　　沈一一的财管学的并不好，听得懵懂懵懂。
　　后来说到今天来的最大主题，王总监第一句话就是，税负实在太重了。然后开始一项项地摆出企业当前所缴纳的税种及税率。而现今的营改增方案，王总监又是满肚子苦水，比如他们旗下的房地产业子公司，增值税的抵扣来源根本无法取得，同样他们现行的物流子公司，他们现在做的是线上物流平台，这抵扣更没法说。如果交纳营业税，可以直接按佣金费5%来征收。
　　期间，姓马的马科长也开始反驳，两人一不小心走火，开始互相说理。沈一一他们一帮人听得云里雾里，在微信群里呼喊“不好了，吵起来了！”
　　两位又表示这样的讨论式争吵已经不下三次，王总监觉得像物流平台这样比较创新的项目，应该可以优惠，这不是推动国家发展嘛，国家征税应该长期考虑，如此重的税负，起来几个没多久就会垮。
　　王科长表示，国家条例规定的，征税这个东西涉及面太多，并不是说谁说了算，上级上上级的指令，哪能违背？
　　探讨大约进行了三个半小时，结束后，付易坚持要请大家吃饭，朱老师一再拒绝，付学长说这都定好位置了，总想请您吃顿饭，您老老是没时间，趁着这次不是正好？
　　于是，一行人去了付易定的月牙大酒店，在白越集团不远处。
　　席间聊得最多的就是付易学生时代的事儿，当初他在学校的表现并不出色，像一些比较增人气的社团都没有他的影子，他跑的最多的是企业，到处实习，所以隔了那么多年的学弟学妹们不认识他也属正常。
　　谈及实习经历，他表示不太建议去一些过于打杂的职位；谈及择业方向，他并没有给出确切的回答，他说，每个人对于未来生活选择不同，有希望稳定，有希望拓展，所以岗位到底“好不好”，真的很难定义。
　　当然，他说他最大的处事理念是，事前准备，事中信心，事后反馈。
　　饭桌上大家都没点酒，毕竟是一桌学生老师，喝点饮料代酒。席间，沈一一出包厢找厕所，酒店格局换点环绕式感觉，她问了好些个人才找到。
　　出来的时候，口袋里电话响了，是妈妈打过来的电话。她出了卫生间，下意识地左拐找个地方接电话。
　　沈妈妈在那头问吃饭了么，在学校么，末了又问下周末有没有时间回家，家里房子要结顶了，按着农村的习俗，需要一家人都在家。
　　沈一一想了想说，“可以，我下周五下午回去。”
　　挂了电话，她一下子想不起来他们的包间号码是哪个，确切地说，出来的时候压根儿没想到，她暗自懊恼自己粗心，给同学了个电话。
　　同学回她，A357，你在哪儿？付学长出来接你。
　　她忙回答：“不用不用，我自己找回去。”
　　她囧了囧，开始问服务员。
　　正往包间的方向走，付易笔挺的身影出现在拐角处。
　　“找到了路了？”他声音里带了笑。
　　沈一一一下子感觉脸热热的，结巴着：“恩。。。问了，服务员。。。。。。”
　　付易拍拍她的肩，“走吧，这么长时间没回来，你同学说你肯定迷路了，刚想给你打电话。”
　　沈一一默了默，忍不住说，“刚接了个电话，不好意思啊。”
　　两人走进包间，朱老师见着调侃道：“一一，方向感很差啊。”
　　沈一一诚实地点头：“方向感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