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冲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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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说开了的确更轻松，心里没压着事，顾宇臣和林文楷相处起来更自然了。
初十那天，过了一会儿林文楷就下楼告辞，顾宇臣把他送回家，两人心照不宣的忘记了那个等人的借口，从上车到下车，他们聊了一路，林文楷都没上问一句。
想起这个来，顾宇臣就想笑。
他知道自己是特地去找林文楷的，林文楷对这一点也心知肚明，而林文楷答应去给听蓝补课，也很难说不是为了方便顾宇臣“偶遇”。
满打满算他们也就见了三四次，却这么心有灵犀。
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公司的事忙，顾宇臣十一就正式上班了，翻了年积累下不少事情，这两天忙的脚不沾地。但在百忙之中，他还是抽空关注了一下廖梓恒的事。
林家老爷子教了一辈子的书，桃李满天下，这些天上林家拜年的人也是络绎不绝。林家来着不拒，唯独对廖梓恒客客气气的关上了门。无论是廖梓恒单独前去拜访，还是廖家长辈出面，林家一律不让进——这是摆明了撕破脸啊。
冯弈博讲这些八卦的时候摆明了幸灾乐祸，顾宇臣只是淡淡一笑，听过就算，一点不放心上。
但是林文楷来和他抱怨的时候，顾宇臣还是有兴致认认真真听的。
看来冯弈博偶尔抱怨他重色轻友，也是很有道理的。
林文楷给听蓝小姑娘补完课，受小姑娘之托，顺路给顾宇臣送来中饭。但是顾宇臣一看到那饭盒的大小就知道，这不只是自己一个人的中饭。
顾宇臣知道小侄女的意思，他一向不喜欢别人干涉自己的感情生活，这次却也没觉得被冒犯。
得承认，他对林文楷是有好感的。不管在别人看来他们明明应该是情敌却要搅合到一块去有多么不合情理，反正顾宇臣从不自欺欺人。
他的确很喜欢林文楷。
但是，经过了廖梓恒那一遭，不说十年井绳吧，他也暂时没了再去追求一个人的热情。
一切都顺其自然吧。
顾宇臣能感觉到林文楷大概也是这样想的——他多半也有点动心，却也有着不为人知的退缩和顾虑。于是在两人的关系到达好友这一档时，就驻步不前。
这是一个隘口，他们两人默契的同时停下，等一个契机，等着谁迈出接下来关键的一步。
又或者，这个契机永远也不会来，那么或早或晚，他们总有一个人会退缩。
顾宇臣邀请林文楷一起吃午饭，林文楷也就从善如流的坐了下来。本来就是这么打算的，何必装模做样。
吃完了饭有午休时间，顾宇臣表示现在没什么事也不想午睡，不如我们来聊聊天？
林文楷笑吟吟的捧着一杯茶：“好啊，你想聊什么？”
“不如就说说最近有什么困扰？”顾宇臣含笑望着他：“你没注意吧，你今天哪怕笑着，都会不自觉的皱眉头。”
林文楷有些讶异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是吗？……好吧，我烦恼的事大家不是应该都知道吗？”
“所以廖梓恒被林家拒之门外的传闻是真的？”
“不是传闻，那就是事实。来了好几次了，都不肯死心。”林文楷纠正他，几句话下来，他又不自觉的皱起了眉。
“……他真的很喜欢你。”否则按照廖梓恒的性子是不会一次又一次地去吃闭门羹的。
顾宇臣说出这句话地时候心情纠结得厉害——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吃谁的醋。
林文楷敏感的抬头看了他一眼，摇摇头：“与其说他喜欢我，不如说他是执念太重。”他抿了抿唇，神色里带了一丝凉意，却没有再往下说。
顾宇臣也没往下问，正要转移话题，他的助理就急急忙忙的推门进来：“先生，廖梓恒廖先生来了，他带了人要闯进来，前台的人拦不住他。”
顾宇臣眉眼一沉，刚要说话，林文楷已经转过脸来：“对不起，他应该是冲着我来的。”
林文楷深吸了一口气，因为愤怒，原本清朗的声音沉了下去，像清澈的流水里突然出现了冰凌。他脸色微微苍白，但眼睛却很明亮，满是怒意，像是燃着一簇火苗。
顾宇臣看着忍不住心里一痒，拍拍他的肩：“别太激动，别气坏了身子。”
林文楷勉强的笑了笑，承了他的好意：“顾哥，不好意思，借你的地方用一用。”
顾宇臣点点头，对肖松示意道：“让他上来吧。”
廖梓恒一进门，眼睛就定在林文楷身上，眼神直勾勾的，满是深情：“文楷，你难得回国，为什么一直躲着我？”
林文楷脸色很难看，他忍耐的微微垂下眼，避开廖梓恒的目光，又吸了一口气，在长期养成的教养和忍不住想口出恶言的欲望中艰难挣扎。
眼看廖梓恒得不到回应一副马上就要冲上来的样子，顾宇臣叹了口气，把林文楷往身后挡了挡，用眼神示意肖松带保安过来：“廖先生，请冷静一点。”
廖梓恒这才看到他，眼神一冷：“你怎么在这里？我不是说过让你离文楷远一点吗？我警告你，你……”
“够了！”林文楷真是忍无可忍，厉声打断他的话：“顾哥是我的好朋友，我乐意来找他关你什么事？”
很少用这种严厉的语气说话，林文楷明显不习惯，他喘了一口气，接着道：“我问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我……”廖梓恒犹豫了一下：“我担心你……”
“跟踪就跟踪，不要说的这么好听！这么多年你真是一点都没长进！”林文楷扶着椅背，气的微微发抖：“你不要再来找我了，我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不可能！你明明是喜欢我的……”廖梓恒的神色里有点茫然。
“具体怎么回事去问你父母。”林文楷缓了缓，神色平静了些许，但眼角眉梢依旧含着怒意，“当年你父母跪着求我们隐瞒真相，爷爷念着你父母一片慈心答应了。这些年我一直信守承诺从未对人说起。但这不代表我欠了你的！我躲了你这么多年已经躲够了！你既然这么咄咄逼人，就不要怪我率先毁约！”
“这不可能……明明……”廖梓恒身子一晃，被身边的人扶住。他却一点也没有注意，还在喃喃地说这什么。
林文楷怒意稍敛，眼神里带了一丝怜悯：“我说了，去问问你的父母吧，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所以……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等送走了廖梓恒，林文楷和顾宇臣再次坐下来，已经过去了不少时间。
顾宇臣实在是对此有点好奇，忍了忍没忍住，开口问道。
一番疾言厉色的呵斥明显耗费了林文楷不少精力，他坐在椅子上，少见的没有端坐，而是手肘支在靠边，整个人斜倚在椅子里。
听到顾宇臣的问话，林文楷愣了一下，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你不会问的。”
“如果不方便就不用说了。”话说出口，顾宇臣自己也有点后悔——看来他对林文楷的在意比他认为的还要深。
“顾哥已经找人去查了吧？你查不到的。出事的第一时间，林家和廖家就联手把事情全压下去了——毕竟这对两家来说都是丑闻。”林文楷云淡风轻的微笑：“那是我十九岁的时候的事……”
故事不长，说起来也用不着多久，很快顾宇臣就了解了当年的真相。
林荣是十三岁的时候来到林家的，大概是因为身世的缘故，性格有点阴郁，林文楷和他没有什么太深的感情，但一起住了五六年，也想不到他会干出那样的事情来。
林文楷从小就是学霸，十六岁就考上了燕大。林荣成绩也不错，十九岁的时候也和哥哥考上了同一所大学，那时候林文楷已经大四了。
因为和兄长年龄相差有点大，知道这个弟弟和自己可以一起上学的时候林文楷还蛮高兴的，亲自带着弟弟办了入学手续，还专门和林荣的直系师兄打了招呼，请人家帮忙照顾自己的弟弟。
林文楷这么为林荣尽心尽力的时候根本想不到林荣会在背后捅自己一刀。
这个时候就要说到廖梓恒了。他当年也是金融专业的风云人物，和林荣是同一个专业。反而林文楷因为专业不同和他不熟。结果大四学期过半的时候，听说自己有了一个男朋友，这个人还是廖梓恒，林文楷简直惊呆了。
谢了告诉自己消息的同学，林文楷一开始也没太当回事儿。这种以讹传讹的流言多了去了，反正自己知道不是，时间长了总是会澄清的。
“我当时就听说这是廖梓恒自己说的，但是那时候我没当真……毕竟，自称是谁谁谁的男女朋友的事很多。我那时候年纪不大，还不识情爱，不打算恋爱，也就没觉得有多困扰。”林文楷说到这里，忍不住叹了口气。
如果那时候自己直接插手就好了，一切都还没有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然后，什么让你改变了想法？”顾宇臣问道。
“我那时候一直没有管，直到廖梓恒在寝室楼下向我告白。”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冲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