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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背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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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话我必须要说,我真的是想到哪个梗填哪个梗的,所以至少保证一定会完结的……请54错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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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背离
偌大得堪称富丽堂皇的客厅内,金发男人斜倚在沙发上搅动着手中的咖啡,不得不承认,他已经把这辈子的好耐性几乎都快投资在这里了,然而被行以注目礼的男人却丝毫没有放下报纸谈一谈的打算。
直到冷冽的嗓音慢条斯理地在空气中优雅地渲散开来,黑发男人这才听到瑟兰迪尔说:“如果你只是要看报纸,就请回你的军部。”
“我只是在等待你的午餐,瑟兰。”在听出对方毫不留情的逐客令,与显而易见的愠怒后,埃尔隆德这才一边将报纸按照此前的折痕重新叠好,一边抬目看向不远处的金发男人。然后,顺手将手中的报纸重新放回茶几上,与之前所放置的位置分毫不差。有时连瑟兰迪尔都会疑惑,埃尔隆德这种令人胆寒的精准究竟是刻意还是无意,一种仅靠举手投足就能震慑对手的圈套。虽然,他还是选用了“瑟兰”这样的称谓。
“如果只是为了吃饭,你也可以回去解决。”轻浅的弧度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一抹可以理解为不近人情的微笑,并且转瞬即逝到连埃尔隆德都遗憾没能回味其中的惊艳。真是不加修饰的针锋相对,但埃尔隆德一贯不会随了瑟兰迪尔几乎无时无刻的挑衅,在抱歉地将自己倚入沙发靠背后,以军人特有的姿势交叉着十指放于身前,并看进那双湛蓝色的眼眸后说道:“我要回国了。”
“这个时候?”
“是的,这个时候。”埃尔隆德重复式地略一颔首,以确定这句话的含义,然后用那双深不可测的黑眸,看似温和地注视着眼前金发男人的冰眸。
他在观察自己。瑟兰迪尔清晰地察觉到,来自埃尔隆德那克制、隐晦且几乎毫无情面可言的审视。这是一种之于纳粹式的多疑与揣测,为了一切不利于其目的可能。
聪明如瑟兰迪尔自然不会与眼前的男人硬碰硬,纵然他们之间还算是有过一些情分。所以在几乎坦诚地迎上男人鹰準般不动声色的目光后,这位同样精明且傲慢的商业巨子在调整了一个令自己更加舒适的坐姿,冷弧缓牵着轻笑道:“为了帝国,将军,您真是殚精竭虑。”语落,瑟兰迪尔适时抬手,让加里安把准备好的咖啡送过来。
“听起来,你倒是有些不乐意?”埃尔隆德在接过加里安躬身递来的咖啡后深了几分笑意,他笑开时的幽目显得更加深邃且辉煌,正是这样如王者般无所不能的强势与控制让瑟兰迪尔一度十分着迷。虽然在外人看来,他们两人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只是后者不可一世的偏执令人觉得更加难以相处。“好歹,克拉慕将军是个讲道理的人。”至少这是加里安对别人谈起这两位时,做出的中肯评价。
“关于这一点,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瑟兰迪尔显得有些不耐烦地倾身将手中的咖啡杯放回到案几上,立刻就有仆人上前将那只陶瓷杯收到托盘后悄然退去。
“嗯,连你的仆人都显得文质彬彬。”埃尔隆德肯定式地评价后吹开漂浮在拿铁最上层的奶泡,他记得瑟兰迪尔很清楚自己不喜欢这种甜腻的热饮,显然授意端这样一杯咖啡上来是他故意的,但这从来都不会影响到自己对他用之不竭的耐性。
“将军,您今天开玩笑的雅兴倒是很高。”瑟兰迪尔的蓝眸因男人答非所问的敷衍而略微眯起,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但至少作为旁观者的加里安认为,这对眼前气定神闲的德国人来说,并不是那么管用。
在把咖啡杯放回茶几后,埃尔隆德用餐布不紧不慢地擦了擦自己的手,然后用一种可以理解为意味深长的目光,重新看向不远处的金发男人。事实上,这种几乎滴水不漏的从容不迫,才潜伏着真正的危险。
埃尔隆德的多疑会因他军人特有的可怕观察力而出现得随时随地,但是又有天大的本事让对方毫无察觉,虽然此时此刻,瑟兰迪尔已经察觉到眼前这位上将似乎已经开始了某种不利于自己的推测。
“难道塞弗洛斯先生已经在惦念我们之间的情分了?”指腹轻挲着袖口熠熠生辉的金色十字军饰,埃尔隆德眼底的笑意依旧煦雅如风,似是而非的玩笑也开得极为适宜,而只有常年跟随其左右的军随才知道,这是一句被修饰得十分得体的试探。
通常情况下,如果不能得到一个合理的答复,那么军队就会以威胁国家安全罪为由,让一切变得合理起来。
当然,也不排除这位将军真的只是想要绅士地调个情而已。
但瑟兰迪尔当然不会真的以为只是调情这么简单,他并不介意埃尔隆德无时无刻都改不了的多疑,也不恼怒于他随时随地的试探,但这种若即若离的调情手段,却是他相当不屑一顾的。总的来说,这位将军什么都好,就是太过保守。
“我们之间的这点情分,淡薄得甚至不能消除你对我的怀疑啊,克拉慕将军。”瑟兰迪尔唇角的缓笑如东方腾起的烟雾般浮现得不及不予,袅娜而朦胧得甚至让人难以察觉他是否真的笑过,转瞬即逝的冷傲与不近人情的轻蔑。“不可否置,我并不愿意你离开意大利。”
“理由?”埃尔隆德略侧俊首,他倒是很期望对方能给自己一个意料之外的解释,并且相信瑟兰迪尔绝对有足够的聪明来应付所有的危机。
“老头子说塞弗洛斯家族的地位离不开政治,而你是唯一跟我合得来,且与政治挂钩的人物。”瑟兰迪尔说得理所当然,在接过红酒后,优雅地晃了晃杯中的液体,却并没有急于入口,而是稍掀眼尾,掠向正注视着他的黑发男人,然后用嘴角牵出一抹诚意之至的弧度。
像是一个符合逻辑的理由,却并没有出乎意料。埃尔隆德对瑟兰迪尔的答案显得并不是那么满意,但这并不表示他不认可。
“很遗憾,你和欧洛费尔议员在经营观念上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埃尔隆德并没有直接回答瑟兰迪尔抛来的难题,甚至没有表现出他是否真的打心底接受了这样的一个说辞。而是在站听取了一位军随的耳语后,起身整了整领间十字勋章,并优雅地拉了拉军装衣摆,确保每一个褶皱都被抚平。
眼前的德国人的评价太过无懈可击,以至于精明如瑟兰迪尔也为此微暗神色,埃尔隆德一丝不苟的姿态很寻常,他克制而得体的言语也听不出半分不妥,但这场拉锯战后的胜负却让金发男人并没有十足全胜的把握,他知道埃尔隆德对塞弗洛斯家族不近不远的态度是不信任导致的,以至于和自己的数次交锋与建立的近乎情人的关系也颇有深意。
虽然瑟兰迪尔并不愿承认,但他已经开始难以揣测埃尔隆德在针对两人所谓“情分”上的态度,是否已经足以影响到他对未来某些事情的判断。
见瑟兰迪尔少见的没接话,埃尔隆德抬手暂止了正送上披风的军随脚步,在将那军灰色的毛呢布料接过后严谨地搭在自己的左手手臂上时,特地转身略垂目光,看向几乎是斜倚着半躺在沙发上的金发男人。四目相接,依然感叹于对方之于彼此惊心动魄的致命吸引。
而这种吸引让便是从来都被人认为不解风情的埃尔隆德也忍不住蹙了几分眉宇地说道:“你总这么坐对腰不好。”
“对腰不好?”意味深长地重复着牵出淡弧,在看到后者无可耐地摇头并转身重新穿上披风后,这才用惯有的微醺冽音不紧不慢地说:“不吃午饭了?”
“欠着吧。”
“晚餐?”
闻言,埃尔隆德笑意饶然地转过身,看向不知什么时候找了一把金柄手枪正把玩于掌心的男人:“瑟兰,你表达挽留的方式并不怎么高明。”
话音未落,只见那原本斜靠在沙发上的男人如猎豹般慵懒而优雅地倏然抬手,黄金制成的枪口便就这般不偏不倚地对向埃尔隆德的眉心,然后拉下保险。也就是在这一瞬,站在厅内的5位军随也立刻拔枪指向那俊美无匹的金发男人。
然而,作为当事人的埃尔隆德却显得不以为然,在抬手示意军随放下手枪后,重新走回沙发旁,弯腰将茶几上的手套拿了并带好,并在顺手拿起鹰式手杖时,用那昂贵稀有金属的顶端微微碰了碰正指着自己的黄金枪管。
“这东西太高调了,瑟兰。”
“不是你送我的吗?”在用枪顶上黑发男人的下颔后,躺在沙发上的男人也坐起身,在抬目看向那位将军的同时,伸手一把抓住眼前军装领口的十字徽章,霍然拉向自己。
当瑟兰迪尔的舌尖进入到他的口腔,埃尔隆德尝到的是冰泉般沁人心脾的凉意,直到他在居高临下地在加深这个吻时抬了军杖抵住瑟兰迪尔轮廓完美的下颔,这才让自己的唇舌带着滚烫的灼热温度,侵向眼前与自己纠缠的金发男人。
埃尔隆德是一团黑夜飓风中的燃烧火,深沉得迷人,危险得发指,但却又让他前所未有的迷恋。所以即便是这个势均力敌的吻,瑟兰迪尔也敛了几分不可一世的傲慢,抬了左手五指,滑入男人的黑发之间,坦诚地让出自己唇齿间的城池,让那带着温度的舌尖巡视而过,然后再互不相让地探入其城,博弈般地纠缠索取。
“爱隆,留下来。”当退出这个吻说出这句话时,瑟兰迪尔觉得自己几乎都没怎么过脑子,至少所有旁观者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当两人之间因唇齿纠缠后牵出的银丝因拉卡的距离冷却并断裂后,埃尔隆德听到了这句话,或者说是这个请求。
然而,瑟兰迪尔仍然只能注视着重新站直颀身的男人,带着滴水不漏的严苛与温雅在微笑后转身离去,当大厅的拱门因他的离开被仆从关闭时,瑟兰迪尔这才摩挲着方才激情渐退薄唇重新倚回沙发。
“先生,你就这样让他走了?总部……”
抬手打断加里安,瑟兰迪尔重新端起放在案几上的红酒仰头一饮而尽,然后在微眯双目看向手中因水晶剔透的棱角折射出冷芒的高脚杯时,他想到被埃尔隆德佩戴在领口的十字勋章,也会在灯光下折射出刺目的寒芒。
“把克拉慕要回德国的消息发回去。”加里安领命后迅速离开,虽然他察觉到,在瑟兰迪尔说这句话时,声线中那几乎微不可寻的沙哑,似乎预示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