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好一只札牙笃》淡墨的海

98、离开

　　白歌艰难得从马车中坐起，靠着车窗，她的手暂无太多气力，裹着的绷带又让她行动极其不便。她喘着息，拉开帘子，再一次看到了令她熟悉又陌生的小院。
　　白歌苍白着脸，怔怔看着她曾最敬爱的老者，传授她一身医术的师父：“师...白先生，白歌见过白先生。”
　　白歌的苏醒令白元庭脸上表情略有舒缓，但听到她改口的称呼，脸又阴沉下来，“你醒的倒挺是时候。”
　　“这些日子劳先生费心了。”白歌医术超群，人也通透，以她之前的身体情况，想也知道是她师父救了自己。
　　白元庭冷哼一声，“你知道就好，醒了就带着你的朋友走吧，我这里不欢迎你们，颜儿留下。”
　　“我妹妹我得带走。”疏浅护着白颜，寸步不让，“不然我们就手底下见真章！”
　　“阿歌，虽然他是你师父，但我不能把颜儿丢下，这些年，她吃了太多的苦。”疏浅朝白歌解释。
　　一边是师父，一边是伙伴，白歌没有立即回应，而是对疏浅道：“扶我下马车。”
　　白歌在搀扶下，缓慢的站起，又缓慢的下地。
　　白元庭在不远处，就看着他曾经最骄傲的弟子，又一次跪在了地上。
　　“阿歌”疏浅想扶她起来，却被白歌拒绝。
　　老者还记得，白歌当年也是这样跪在地上，狠狠的磕了三个响头，碎了手里的佛珠，说师徒缘尽，而后决绝的离开。
　　“白先生。”白歌跪着，“传道受业之恩白歌永不敢忘，白歌本不应再回来，但阴差阳错又被先生捡回一命，这第一拜是谢白先生的救命之恩。”
　　说罢，白歌笔直的腰弯了下去，额头点地。
　　“这第二拜，是为了白颜。八年前，先生在山林里救了他，却也把他由男子变成了女子，这些年也是她在照顾先生的起居。望先生看在这些年的情分上，让颜儿跟家人走吧。”
　　白歌又是一头磕下。
　　“第三拜，歌儿斗胆想请先生不要再以活人实验。医术再高超又如何，这不是在救人，这是在害人啊！”
　　白歌早就知道白元庭对医术研究的癫狂，当初她离开师门也是接受不了师父的医学理念，她看多了像白颜一样的牺牲品。这些年，她四处行医，就是想为她师父积德，减少他的罪孽。
　　白元庭看着跪在地上的徒弟，突然之间像是老了很多岁，他有些意兴阑珊，“走吧你们都走吧。”
　　他缓缓走进屋子，关上了门，喃喃自语，“医学的奥秘，你们不懂，我得留......”

　　马车缓缓驶出昆山。
　　马车上，疏浅给白歌的额头上药，“你昏迷了这么长时间，就没想问的？”
　　白歌闭目躺着，“我虽不能动弹，但你们跟我说话我听得到。”
　　疏浅哼了一声，“等你伤养好了再跟你算账，我妹妹的事隐瞒了我这么久。”
　　“要不是你这张脸跟小颜儿一样，我能帮你做事？”白歌回怼。
　　白颜静静望着窗外风景，要回家了，真好。

作者有话说

　　在家里闲出屁了，突然想起好像还有坑没填，填坑填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