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九章 心防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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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干！”
“这是命令。”他更强硬，毫无商量的余地。身为最高位决策者的魄力隐隐显露了出来。
“你——”我气结。
他低头看看手腕上那只名贵的瑞士表：“现在是九点十分，你还有五十分钟的时间可以准备，要是迟到了，我会按规定扣你奖金，念在初次，也许可以宽容点不计通告批评。”
什么？我眼睛瞪得快掉出来。
“现在出去，我还有事要做。”他一派老板日理万机的模样，埋头批起文件来，再也不看我一眼。
定定瞧他片刻，在其始终低头处理文件完全无视我的情况下，只得愤怒地转身离开这个讨厌的地方，狠狠摔上了那扇高级门板。
将轰然巨响和秘书错愣的表情抛到身后，进了电梯。
微微冷静后才有些后悔，应该更懂得克制自己才是，仍就太冲动了，尤其那下摔门的举动，无疑只显出自己的不成熟。他毕竟还是老板，而哪个员工敢那样不敬地对待老板的？
才想着，电梯已经到了企划部所在的楼层，一路走回原本的位子，已经接到无数的问候目光。
看来，那秘书的办事效率还真是高啊！
维持和平时一样的表情，在各种各样的眼神里不动如山地一一走过，位子本来就还什么都没摆上去，没什么好整理的，直接拿了公文包就可以上去，倒是对新职位要花些时间来适应了。
“原来只要走一走再回来，就可以连级跳了啊！”同事张俊昀拿着马克杯走来，笑着说，似乎是刚要去泡茶，顺便过来说话的样子。
我也笑，从容大方：“公司一向重人才，只要你是真金子，就一定会被公司看重的，也因此风扬才能有今天的规模啊！”
“也是。”张俊昀微笑着审视我片刻，对我举了举杯子，转身离去前又说，“那你就加油了！”
还没回话，又一个人旋风般跑过来，和张俊昀擦身而过时微微点头算是打了招呼，是艾智。
一上来就拍上了我肩膀，差点被拍到地上去。这家伙，干什么这么大力！
“你小子，不声不响离开，连句话也没有，好歹哥们也一起工作半年多！说！这一个月去哪了？”他一开口就是质问。
我笑笑：“没去哪，散散心吧！”
他狐疑地抬眸看我半晌，继而神情一松，大咧道：“算了！刚听说你升职啦！总裁特助啊！”
我神情平淡，没有什么表示。
他朝我挤了下眼睛，接着说下去：“小子真人不露相啊！”
说着又是一下拍在我肩上，还是那么重，而且还是同一个地方，我毫无防备地闷哼一声，本来就还痛着，这下更是有火辣辣的感觉，不禁怀疑这是不是他变相的折磨。垂眼盯着那只造孽的该死的手，恨不得折断它。
侧眼去瞧他，倒是一副全然无知的模样，还在神经大条地说笑。
眼看他手又抬了起来，我下意识忙身子一闪，警戒道：“你再来，我可要还手了！”
啊？他明显一愣，不解地看着我，一边将手放到自己的耳朵后——挠痒！
……
“你说什么？”等他挠得舒服了，才问。
彻底无语，收了戒备，耷拉回了句：“没什么。”
“哦！”他单应声，又说起原本的话题，“既然上去了，就好好干！可惜的是以后见面时间可能就少了啊……”
听着他话里的惋惜，我再度无语，不知怎么表示，索性闭嘴不说。
他自己倒会调试心情，一下子又乐观起来：“不过，对你总是好事！好啦！你是下来拿东西的吧！我就不拖着你啦！快上去吧！加油干！”
说着临走前又出手拍了拍我，我一时闪避不及，后退了点，却没能完全躲过，正好不偏不倚地又落在了那个已经两度受创的地方。
心中一个叫火啊！当下差点吼出来。可他已经没事人一样走了，留我在原地抚着痛处瞪眼。
狂晕！
上了顶楼，刚出电梯，就看见王秘书站在电梯旁，像是等人的样子，看见我，她马上微笑着说：“正好，宁先生，总裁叫你上来后再去趟他办公室，有事情交代。”
我点了点头，毕竟心里排斥着，有些不甘不愿跟着她走。
路经一间办公室时，她稍作停留说：“这是您的办公室，如果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可以叫后勤部来调整。您要现在看看吗？”
“不了！谢谢！”我微笑着说，“还有，你直接叫我名字好了，论资历我还没你深，论辈分，也不比你大，以后还要请你们多关照的。”
这位不过二十八九岁的王如嫣秘书的能力也是不可小觑的，否则也胜任不了这个工作。以后恐怕共事的地方也绝对不少，打好关系是必须的。虽然会比较麻烦……哎！不禁又想叹气了，这也是当初情愿当个小职员的缘由啊！
“哪里。”王秘书又是点头一笑。
“那我先去趟总裁室，你忙你的吧！”
“好。”王秘书刚转身突然又想起什么似地回头说，“对了，公司配备的通信工具过会会送到您……你办公室，而且每月都有额外的津贴用于购置衣物什么的。你也知道，高层人物代表的都是企业的形象。”
我颔首，自然了解。
“以后只要拿发票给我，我会帮你去财务科报销。”
“谢谢！”
“不客气。”她微笑回礼，就做自己的工作去了。
几回合深呼吸后，我敲响了那扇雕花红木大门，得到回应后推门进去。
“来了？”他埋在文件堆里头也没抬。
“请问总裁有什么吩咐？”神情和声音都是克制后的平静无波，十足的公事化，冷漠、干练、理智。
他手下一顿，抬头瞧了我一眼，眼里刹那间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想说什么，但嘴唇动了动终究没说，一抿又低头看文件去了。
我静静等着，大概半分钟后，他说话了：“你先去熟悉一下目前公司运作，这段时间就跟着端木做吧！”
“是。”我不卑不亢地应答。
敲门声又响了，真是说曹操曹操到，这次进来的是端木叶。
这位年轻美丽的女强人对我点了个头，握了个手，就开始了例行公事。
“总裁。”端木叶手上捧着一大堆文件，是要给他批示的，按轻重缓急分了类放到大办公桌空的地方，精明干练地开始报告，“这一叠是上午十点半前要的，中间这叠可以等到明天九点半前，而左手边这些是M市那边分公司上个季度的财务报表和业绩表，请您查阅。还有关于今天下午三点业务会议的资料文件已经准备好了，放在这一叠文件的下面，有关决议提案已经整理出来，您看是不是要浏览一下？”
东方御依旧头也没抬，一边听着报告，一边批阅手头文件，待她说完静候指示时才开口：“知道了，好了我会让李秘书来拿。另外，宁风会跟着你一段时间，你让他尽快融入工作。”
“明白。”端木叶静等了十秒又说，“那我去做事了。”
“嗯。”淡淡的回应，心思全然放在了工作上面。
我淡淡地看他眼，淡定地转身和端木叶一起出去。
但才刚转身走了一步，就传来了他低沉的嗓音：“你留下。”
我回头，他仍旧埋首批写，神情严肃地专注于文件中。
有些不确定地看了看端木叶，她已经一笑退开了，心底一叹，回身恭敬地询问：“总裁还有什么吩咐？”
他终于放下了笔，抬头定定看着我。我不迎不避，不骄不躁，泰然面对他的审视，静观其变。神情淡淡的，幽幽的。
“等熟悉了情况，我会让你独当一面参与公司决策。”他气宇轩昂的眉间隐隐约约地一动，浅浅说道。
我依然淡淡的，态度恭顺，不置一词。
“端木是个细心的人，能力也强，人也热情，你跟着她会学到很多。”
“多谢总裁费心。”我低眉敛目，轻浅道谢，仍然是一派恭敬。
他没再说话了，虽然我微微低着头，但还是能感觉到他的注视，已经说过对此人的视线一向分外敏感。
沉默了会，我开口了：“若总裁没有其他事吩咐，那属下不打扰您了。”说完，就要回身离开。
“你……是不是还在生气？”他不确定的语气飘荡在这寂静宽敞的办公室里，显得有些荒芜，有些沉闷，也有些——好笑。
“总裁，您忘了，现在可是上班时间，似乎不适合谈这种私人话题。”我抬头，微笑。无懈可击的公事化笑容，有礼、谦雅、客套。
“好。那么下班时间就可以好好讨论了，是吧！”
“很遗憾，属下不认为这有值得讨论的地方。”还是那般谦逊恭敬的语气。
“不要再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他终于沉声薄怒。
我无辜地看着他：“这种口气？哪种口气？是用尊称吗？还是恭敬的语气？但这是下属对上司的礼貌，不是么？难不成在众人面前直呼你名字？怕不成体统吧！”
“你——”他语塞。
他明知道这番恭敬里头有太多其他的意思，却指不出不对的地方。
当然了，我表现得恰倒好处，完全是一副忠心下属的谦恭，你还能挑出什么来？但彼此都清楚就因为太称职了，太有礼了，也太谦恭了，所以显得客套且疏远。
无形中已经划开了一条界限。
他早就察觉了，从我一开始进来说的那句话就察觉了，但一直隐忍着，只不过终于还是问了出来。他气到了。我却气消了点。
哼！就让你吃闷亏！闷死你！谁让你在乎呢！
“你故意的。”他说，用的是肯定句，神情又放松了，再度高深莫测起来，沉稳道，“不满意是不是？”
“总裁多心了，您用心良苦，属下哪敢不满意呢！那不是不知好歹了？”我有些好笑，语气仍然谦恭，却不自觉流露出些许的嘲弄来。
“若真满意就不会这般明褒暗贬。”
“总裁若是这样曲解下属的意思，岂不让作下属的为难？”对他似有若无的咄咄逼人终究有些恼了，口气不觉冷了下来。
彼此心知肚明的事情，何必非要言明？
“风，其实你……到底是怨我，还是怨你自己？恨我的手段，还是恨你的优柔？”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好像没什么威胁性，但见识过他手段的我却不禁背脊有些发凉。
这番话，让我心惊。闭紧了嘴巴，没有说话。
“怎么不回答呢？”他的声音没有不耐烦，还是轻轻柔柔的，实际上却带着操控者的闲适自若。
夜无眠 Rebecca
2008年3月日凌晨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九章 心防3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