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府]秋岚环佩》林溪儿

2、第二章 谁家青天大老爷

　　随着一声升堂，莘岚才被衙差带到了开封大堂，正下方停放着那具刚死不久的尸体，莘岚只能被迫跪在了旁边。
　　身后府衙大门已关，这一堂竟是不许百姓观审。抬眼再看那玄衣男子正已站在了堂上高处，未及多想纳头便拜，“民女莘岚，叩见青天大老爷”趴跪在地也不起身。
　　堂上坐着的府尹和师爷以及那位锦红官衣的大人都明显愣了一下，这个小女子称呼的虽说没错，只是这语气多抱怨了些。一般人还真听不出来这语中不屑。
　　“堂下民女莘岚，抬起头来说话。”府尹打着官腔。
　　“多谢青天大老爷”
　　“...”三人表示，这语气听着真的很变扭。
　　“你且将那案发经过详细说来。”府尹说道
　　“回禀大人，当时的经过是这样的...”莘岚便将她如何从在街上思考金钱与步摇之间的可比性，到如何被那死者胁持，再到如何被玄衣男子所救均一一阐述。说罢又抬头看了一眼玄衣男子
　　“如此说来，这死者当时是持着钢刀，擒住于你”
　　“正是如此”
　　“姑娘可会武功？”
　　“民女并不会武功”
　　“大胆！”府尹突然大喝一声，吓得莘岚一哆嗦“我且问你，既然被擒于人，又不会武功，刀架于颈项之上焉有不怕之理，死者乃是习武之人，你又是如何能刺伤歹徒？还不从实招来”
　　“民女与死者和这位公子均不相识，当时那样的情景莘岚焉有不怕之理，只是自己的性命握在他人手中莘岚也只能行自保之法。至于他一届习武强者为何会伤于我这小女子之手，却还要多谢这位公子相救之恩。”
　　“哦，这又有何关联”
　　“大人容禀，全赖公子引了那死者的注意，莘岚才好全力一施。民女也明白自身的不足，才会全力用脚踹他脆弱之处。当时若只有莘岚一人，性命多半已伤于强人之手。”
　　堂上众人无不觉得冷风嗖嗖，想要添衣加裤。
　　“姑娘此举甚是冒险，也太过大胆。当真不该。”
　　“大人此言差异，生命部分贵贱，人为了活着有时可以做出根本不可能的事情，造就奇迹。民女虽是一届平头小老百姓，生死关头也当拼命一搏。”
　　“这...姑娘倒是通透”
　　“谢大人夸奖，民女愧不敢当！况且如无公子，莘岚也已为自己的惊人之举付出代价了。”平平淡淡的语气，像是评论他人，证明她其实没有多在乎。
　　一番审讯，府尹宣判“堂下听判，民女莘岚，被迫卷入，实属无辜，予以当堂释放。”
　　“民女些青天大老爷”其实莘岚觉得自己不骂街就不错了，咱就是个倒霉蛋罢了，不过这个当官感觉上是个好官，那么自己是不是可以试着请求他，还是看看再说吧。
　　“大人，民女有一请求，民女无端被人威胁及性命，现在更身受刀伤，实属无妄之灾，民女无辜那么罪魁祸首是不是应当补偿于我。”
　　堂上府尹师爷和锦衣大人相识一笑，明显有些幸灾乐祸的看向了玄衣男子。
　　包拯原本也没想到京城闹市有人感行凶，派了一队衙差前去抓人，哪曾想把这尊大神给押了来。还顺带了这姑娘，要说这案子本就没啥可审，这姑娘也够倒霉了。这小脸一直煞白，可见是吓着了。
　　“倒是本府疏忽了，姑娘之言在理。”
　　“多谢青天大老爷”莘岚低着头眼珠子一转抢言道。
　　随着话落，莘岚开始动作了起来，包拯就在堂上看着莘岚，眼中明晃晃的写着问号，颇为不解的看向了玄衣男子。不过可惜，男子含笑不笑不看了包拯一眼，包拯瞬间明白了对方也不知道。
　　“姑娘，你这是？”堂上的师爷儒雅的问道
　　“先生，莘岚在讨自己的补偿啊”说着手下不停的在扒扯尸体，说着拉出了一个钱袋“他既然已死不能动了，我只好自己动手了，反正这些银钱他也用不了了，原始欠我的，我便自己讨回来便是。”
　　一边说一边把钱袋里的钱倒入自己的绣帕之上，继续搜罗说道“我拿了也算与他两清了，从此人事轮回，便不会再有纠葛。”又对着尸体念叨着“太上老君，无上天尊，无量寿佛，阿弥陀佛，这可是大人亲判的，大堂之上的公道理发，你若不服自去找阎王告状，莫要赖我。”正说着又拿出了一个锦袋刚要拆开就听到那师爷说。
　　“莘岚姑娘，你这...实在有欠妥当”
　　“咦”莘岚未搭话，原来翻开锦袋里面竟是有几张百两银票，还有一块铁牌牌。
　　堂上之人都是看到了。
　　“不得放肆，岂敢无视公堂，藐视枉法”府尹惊堂木一拍，随后放缓了语气“莘岚姑娘，本府念在你年幼无知，免去责罚，如有下次两罪并罚。退堂”
　　退堂了？可怎么办啊，刚才一时没注意又犯了老毛病，那件事还没解决呢。哎，可怎么办啊，心里是越想越慌。她还是不敢冒犯公堂的，又怎么能拦住那府尹呢？
　　“莘岚姑娘”莘岚愣神之际人都走掉了，那个师爷过来轻轻唤着莘岚。
　　“先生请说”莘岚站起了身，对着师爷福身。
　　“大人有请，姑娘请随我来”
　　莘岚觉得希望还是要有的。

　　后堂之中，府尹和红衣官爷还有那位玄衣公子，莘岚和师爷进去时看到不用思索了也明白了，顺便无事了那微妙的气氛，倒是一个打扮干练的女子吸引了莘岚。
　　“民女莘岚叩见青天大老爷”说着就要磕头
　　“莘岚姑娘，这里不是公堂之上，不必行此大礼”府尹说着虚扶了一把。
　　“莘岚谢过大人”低着头说道
　　“莘岚姑娘请坐吧”
　　“谢大人。”
　　“莘岚姑娘，可否将你从那死者刘三身上搜出的锦囊拿来与本府观看。”
　　“当然可以。”说着将锦囊递给了府尹，说道“莘岚有一事相求大人。”
　　“姑娘请说”府尹拿着锦囊并没急着打开。
　　“莘岚请求大人收留数日。今日莘岚目睹刘三死于身边惊恐不安，最怕的还是那午夜梦回之间刘三魂魄前来吓我。”
　　“府衙之中官府重地，怎可收留外人，莘岚姑娘当明白子不语怪力乱神。”
　　“莘岚明白这鬼怪之事不可尽信，可是心中的恐惧莘岚不由自主。大人莘岚虽然外者却也是这无端受害之人，大人做官当为天下百姓安康，为民做主，莘岚只求收留数日。”
　　“这，姑娘为何偏要留在开封府中？”府尹和师爷对视一下，由师爷问道
　　“府衙之中正气凌然，大堂之上煞气又重，鬼怪自然不敢靠近，莘岚只求四十九日，四十九日之后莘岚自当离开，绝不再打扰大人。”莘岚也知道自己的请求确实是很难，只是不知这位官老爷能不能
　　“这？”府尹看看师爷，又看看莘岚几欲滴泪的模样“好吧！”
　　“大人”“大人”师爷和红衣官人异口同声。
　　“当官理应为民做主，更何况这本也不是什么大事”
　　“大人真乃当世青天，胸纳百川，爱民如子，莘岚拜服”说着站起身真心的一拜。
　　“莘岚姑娘不必多礼”
　　“莘岚姑娘所言不差，咱们大人真是这一方青天”红衣官人说道。
　　“莘岚姑娘既然住到府上，就该直接称呼咱们大人了，可莫要再叫青天大老爷了。咱们大人姓包”师爷笑的一脸的春暖花开。
　　“包大人”莘岚点头微笑着，从善如流的应着，忽然发现就像一层窗户纸捅破了。
　　豁然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