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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惊天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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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婉凝气急败坏地奔回鸾栖阁,径直进了卧房扑倒在床大哭不已。厢房的赵月凝见了,正要拉住璎珞询问,却见朱氏后脚紧跟进来,连忙缩回了房内,假装不知情。直到朱氏也跟进了房,才蹑手蹑脚地行至赵婉凝窗根下,偷听起来。
“婉儿。”朱氏沿着床沿坐下,轻拍赵婉凝的后背。
“走开!”赵婉凝一甩胳膊,将朱氏的手推开。
“婉儿,娘是为了你好。”朱氏仍旧耐心道。
“为我好?!”赵婉凝转过头,恼道,“为我好,你不维护我,却在老太太面前打我!”
“老太太有句话说的对,这聘礼,纵然墨凝全拿了,也不及你拿一件罪过大。原本我想带着你认个错,老太太宅心仁厚,况且你又一直乖巧可人,也就消气了。谁知你这般沉不住气,赵墨凝稍微刺激一下,你便爆发了。”朱氏教导着。
“这么说都是我的错了?都是我的错了?!”赵婉凝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喊着,“那聘礼既入了赵家门,就是赵家所有,我拿了又怎么了?何况我根本没拿!为什么祖母老是向着大姐姐,帮着瞿氏那个死人说话!”话音未落,啪地一声,赵婉凝又挨了一巴掌。
朱氏打完,忽地起身,指着赵婉凝恨道:“忘记今日是为何险些挨了家法?我比你更恨那瞿氏,可瞿氏在老太太眼里可是有功无过,老太太对赵墨凝也疼得紧。今日若不是你这样急功近利,我又怎会在福寿堂在上官氏那贱婢面前丢了脸?我看我的地位早晚坏在你手上!”说罢,她不再安慰赵婉凝,冷冷地转身对着鸾栖阁的丫鬟奴仆道,“过去禁足也就是说说,今日传我令,二小姐就在这鸾栖阁院里,十日不许出门!”
“十日?!”赵婉凝这才觉到慌了,十日,那赵墨凝的婚事岂不是准备的差不多了。那般富贵的闫家,那般贵重的聘礼,那般醒目耀眼的亲事,她哪里甘心赵墨凝就这么顺顺当当的嫁?!“母亲!母亲!婉儿知错了!”赵婉凝连滚带爬地追了出去,可脚下一滑扑倒在地,却连朱氏的脚跟都没抓住,气的直捶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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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婉凝整日守在房门口,看着赵月凝自由自在地在鸾栖阁进进出出,心里嫉妒的要命。就这样,眼看距离赵墨凝婚期还有五日时,她越发按捺不住,几次三番欲偷着出院,都被巧燕给拦了下来。这若是被朱氏发现,少不了又是一顿教训。赵婉凝听了也怕,但又十分不甘心。
这日,张氏忽然登门,看望厢房的赵月凝。才一进门,瞥见了站在房门口瞭望的赵婉凝,便一笑,转了方向,向着赵婉凝款款走来。
“二小姐安好。”张氏微微福身。
赵婉凝回了个礼:“张姨娘好。”
“二小姐,”张氏说着回头看看院门外,明知故问道,“在此张望什么?”
这一下可是提起了赵婉凝的伤心事,只见她嘴一撅,委屈的眼泪就要掉下来:“还不是母亲,让我在此禁足!”
张氏闻言皱了皱眉,故作轻叹道:“太太也真是,对自己的亲生宝贝,何至于如此严苛。”说着又一脸心疼地抚了抚赵婉凝的小脸,“真是苦了二小姐。”
若是平日里,傲娇如赵婉凝可是张姨娘绝对碰不得的。可今时今日不同,张氏如此深明大义地同情她,她早就视张姨娘站在自己这头了。赵婉凝抽泣了两下,越发的委屈了。
“若是二小姐有什么想置办的物件,想出去办的事儿,尽管吩咐姨娘和三小姐,姨娘定是义不容辞,相信三小姐也一样。”张氏诚恳道。
赵婉凝眼睛一亮:“张姨娘,这可是真的?”
张氏微微一笑,点点头:“自然是。”
可赵婉凝刚刚亮起的眼神忽又灰暗下来,别过头,搅着帕子不说话。
张氏拉住赵婉凝的手,关切道:“二小姐这是怎么了?可有什么难言之隐?”
赵婉凝咬了咬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磨蹭了片刻后似乎下定了决心。她向门外张望了一番确信无人后,将张姨娘拉进了房内。
才一进门坐下,还不待开口,张氏便见赵婉凝羞红了脸。
“哟,二小姐,这是怎么啦?”张氏笑了。
赵婉凝含羞带臊地瞥了张氏一眼,小声道:“姨娘,人家不好意思说。”
张氏咯咯地笑起来,捏了捏赵婉凝的脸道:“我们二小姐,可是怀春了?”
赵婉凝似被说中了心事,娇嗔着轻打了张氏一下:“姨娘!你看你说的!”说着,她缓了缓神色,却仍压制不住一脸的甜笑。转头对巧燕等人使了个眼色,巧燕便带人离开了房内。
“姨娘你说,两个人在一起过一辈子,是家世背景重要,还是感情重要?”赵婉凝问。
张氏还不清楚赵婉凝问这话的目的,她思量了一番,还是选择了后者:“依姨娘看,当然还是感情重要,若是两个心意相通情投意合的人结合在一起,纵使遇到天大的困难,也定会度过难关化险为夷。”
她说的是实话。若是今生能有选择的权力,她断不会嫁给赵敬逢做姨娘。但此时此地她这样说,则并非出自真心。自古婚姻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朱氏又一心想赵婉凝嫁给皇亲国戚。但看得出,赵婉凝心里期待的答案是后者,且自己此时这句话坐实了赵婉凝这个想法,无疑是将她往追寻幸福的道路上推了一把——保不齐她将来做出违抗父母之命、任性私定终身的过分行为。
张氏说完,顿了一顿,故作惊讶道:“莫非二小姐已心有所属?”她说罢,赶紧压低了声音,“二小姐,此话可不要到处说,姨娘也当没听到过。你出身尊贵,将来的姑爷定是不同凡响之人,可不许你现在胡思乱想!”
赵婉凝见张氏如此谨慎为自己考虑,且“出身尊贵”四个字真是说到了自己心坎里,不由得高兴:看来张姨娘是个有分寸的人。她如此尊待自己,何不利用她帮忙,替自己伸手去搅合搅合呢?赵婉凝连忙认同道:“姨娘所说极是。”
话毕,二人间出现了短时间的静默。张氏心里正盘算着话题是否就此终止了的时候,赵婉凝却再次开了口。
“姨娘可见过大姐姐将嫁与的闫家公子?”赵婉凝道。
张氏一颗悬着的心放下了。她微微地一笑,掩盖了眼中的得逞之意,道:“这——不曾见过。”
赵婉凝略感诧异:“怎么会?家宴当日,姨娘虽不曾出席,但闫公子毕竟是进了内院呢!”
张氏更加诧异:“我倒是见了赴宴的那位公子。”
赵婉凝一笑:“姨娘觉得如何?”
张氏道:“确是俊美非凡。”说完话锋一转,“可那并非是你大姐姐要嫁的公子啊!”
赵婉凝听着张氏的夸赞,本是十分开心,可后面的话一出口,她便呆了:“姨娘,你说什么?”
张氏不可思议道:“你不知情?我以为你母亲会告诉你!”
赵婉凝赶紧拉住张氏的手:“姨娘,你说什么呢?”
张氏连忙噤了声,眼中闪过一丝忐忑:“二小姐全当我没说过吧。”
赵婉凝急了,晃起了张氏的手臂:“姨娘,快告诉我呀!”见张氏仍旧缄口不言,她便低声道,“姨娘放心,我绝对不会跟母亲去讲的。若是被母亲知道了我的心思,我也不能好过。”
张氏听了这话,似乎是放下了心,这才顾左右道:“来府上的那个俊俏公子,确是闫铮闫老爷的亲生儿子,但大小姐要嫁的,可不是他,是他已故大伯家的堂弟。”
赵婉凝连忙捂住了张大的嘴巴:“张、张姨娘,这可不能乱说呀!”赵婉凝的心扑通扑通直跳,连声音都颤了起来。她慌忙转了个身,抚了抚自己的胸口,想压制住自己心中油然而生的窃喜。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这么激动……
身后,一股不易察觉的笑容在张姨娘唇角闪过。
“张姨娘,那大姐姐要嫁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赵婉凝问。
“唉!”张姨娘满面愁容地叹了口气。
赵婉凝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迫不及待地追问:“到底怎么样呀?”
张姨娘琢磨再三,才张口道:“你不是也知道,大小姐要守的是个活寡。”随即,她又道:“这府上的人,除了你父亲母亲和我外,二小姐可是第四个知道此事的人,万万不可再外传呀!”
活寡?难道那个大姐姐真正要嫁的人,才是真正的病秧子?难怪!难怪闫哥哥看起来,怎么也不像那般不堪的人呢!赵婉凝一笑:“张姨娘放心!”赵墨凝只怕还不知道这件事,这样好的秘密,她怎会随意吐露给别人!
张姨娘又张口道:“不知二小姐烦心的事儿,是什么?”
赵婉凝闻言吐了口气,一脸轻松道:“我还当我要对不起大姐姐,如此一来倒是放心了!张姨娘,实不相瞒,我确实是对闫哥哥,有好感……”
张姨娘闻言,先是一愣,继而笑出声来:“哟!二小姐眼光不错!我看那闫公子,一脸的贵气福相,可是个好苗子!”她顿了一顿,又说道,“不过若不是你母亲告知我这一点,我还真以为大小姐将嫁之人是他,我见他二人出双入对,感情甚好,还兀自欢喜过。”
赵婉凝听了这话,脸上的喜悦之情变得有些个僵硬,她勉强笑道:“不错,闫哥哥确实对大姐姐很好……”
“那又如何?”张姨娘笑了笑,“二小姐你想一想,大小姐嫁过去,便是他堂弟媳,他纵有想法,也无能为力不是?”
赵婉凝也是一喜,连连点头。“可是,”她又皱紧了眉头,“闫哥哥确实对大姐姐有好感,对我虽然和气,却也是客客气气的。我只怕有大姐姐一天在,他就不把我放在眼里!”
“唉!”张姨娘夸张的叹了口气,添油加醋道,“你大姐姐这般优秀的人儿,平日里也是难挑出错处,想来那闫公子既然已对她生了好感,便很难再抹去。唉!”
赵婉凝也气急败坏地摔了摔手中的帕子闷哼不已。错处,错处。哼,就算你千般好万般好,我就不信你一点破绽都不留。她忽然眼神一动,计上心头,转身便给张姨娘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