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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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之后的大海渐渐平静下来，众人在饱腹之后紧张的情绪舒缓下来，就忍不住开始犯困，不消一会儿，都渐渐睡着了。
连周芷若和宋青书本来晕船的，经过了暴雨中被颠地翻江倒海之后，都已经能够完全忽视了小舟的摇晃，安稳地沉入梦乡。
心力憔悴之后的睡眠往往很沉，直到三个多时辰之后，谢逊才第一个醒来，他没有出声，静静地听着小舟上其余人的呼吸声，因为和本以为再也见不到的义子相逢，虽遇险境如今还尚未完全脱困，但他的心情却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就在这时候，殷离面露痛苦之色，喝道：“张无忌，你为什么不跟我上灵蛇岛？”
其余还在睡梦中的人本来就还留着一点警惕，被殷离这么一喝便心头一跳，纷纷惊醒。
殷离继续喝道：“我一个人在岛上……婆婆好凶，你为什么不肯来陪我？你、你在阴间，是不是能够知道呢？”
殷离说得十分凄楚，在睡梦中也忍不住流出眼泪。
张无忌听的十分歉疚，没想到当初不过一面之缘就让殷离留下了这么深的印象，而且当初为了害怕身份泄漏，没有告诉殷离他就是张无忌，结果一直让殷离记挂伤心，真是实在不应该。
殷离发烧，说起胡话来一时停不下来，又想起了当初她父亲要杀她妈妈的事情，大哭出来。
接着，殷离忍不住大骂起她三心二意的父亲起来，然后说着说着，又说回了张无忌身上，语气哀婉，似乎在哀求张无忌不要离去，然后又说起张无忌化名曾阿牛时的事情来，将张无忌当时说要娶她的话都一一复述出来，却又说起自己一直记挂着张无忌，要给“张无忌”守一辈子活寡。
张无忌感受着其他人投过来的异样眼神，觉得尴尬异常。当初因为感动于殷离的真心对待，而不愿看见她被人侮辱，所以选择说愿意娶殷离，可是没想到殷离一直记挂着的人是“张无忌”。
张无忌觉得自己很奇怪，明明应该感动的，但是……
赵敏嗤笑一声，“明明张无忌就在她眼前，为什么却认不出这个她苦念的人？”
张无忌尴尬地笑了笑。
宋青书戏谑地看了他一眼，“那又何妨？蛛儿姑娘念叨的，总归是你一个。”
张无忌嘴角一耷拉，干巴巴地说道：“唉，只怕她自己也分不清要的是哪个张无忌了。”
是幼时将她咬伤的那个、还是温柔以待作为曾阿牛的张无忌？
谢逊哈哈大笑道：“我这无忌孩儿也到了为佳人苦恼的时候了！”
张无忌一听，有点心急，虽然不是很清楚心里郁闷什么，可还是清楚自己不是为什么佳人苦恼的，生怕宋青书听了会误会……
唉？为什么怕宋青书误会？
可能是因为受不了宋青书的调侃吧，张无忌这么想着，心里还是有点儿不对劲。
幸而殷离在哼了首小曲儿之后，就慢慢地安静下来，不再胡言乱语了。
张无忌忽然想起这小曲的调子似乎好像在哪儿听过，皱眉苦思一会儿之后，想起了是听小昭在光明顶暗道中哼过，忍不住看了小昭一眼，却发现小昭正痴痴地看着自己。
张无忌下意识地移开视线，不去看小昭那黯淡下来的视线。
殷离哼了几句小曲，又唱起歌来，与中原的曲子大不相同，反复唱着“来如流水兮逝如风，不知何处来兮何所终”。
谢逊听了心里有些惆怅，说道：“这首波斯小曲，是韩夫人教她的，没想到韩夫人如此绝情，对这孩子痛下毒手。”
赵敏注意到话中的另一个重点，“谢狮王，韩夫人怎么会唱波斯小曲？这是明教的歌吗？”
谢逊就将金花婆婆的来历说了一番，赵敏心细，注意到不少谢逊口中的“韩夫人”与他们所见到的金花婆婆之间颇为蹊跷的差异，谁都无法想象金花婆婆这么个人，当初竟然会是天下第一美人吧。
谢逊说着说着又提起韩夫人名字“黛绮丝”，这一奇怪的名字自然又引起了赵敏的追问，听到谢逊说金花婆婆面容与中原女子大异，赵敏终于忍不住说道：“不、不，她是塌鼻头，眯着小眼睛，跟你说的完全不同。”
张无忌突然插了一句，道：“难道也像苦头陀一样，故意自毁容貌？”
赵敏想起那个之前一直潜伏在自己身边的奸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说道范遥，张无忌又是给谢逊解释了一番，谢逊叹了口气，感慨了几句后将黛绮丝的来历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听完那黛绮丝和明教的纠葛，赵敏还是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扮丑，于是继续追问。
谢逊本不想说，但是希望一同回到灵蛇岛救出黛绮丝，所以还是将黛绮丝的真正身份一一说了。
加上张无忌要去岛上寻找替殷离治病的草药，所以小舟又重新往灵蛇岛划去。
只是波斯三使那怪异的武功，总是让人忧心。
谢逊向周芷若问起峨嵋派的功夫，发现少林、武当、峨嵋皆是出自于九阳真经，偏于阳刚，只有张无忌他们的太师父张三丰才能靠他无所不包的博大武学与张无忌联手，阴阳配合才能祭拜波斯三使。
周芷若突然问道：“谢老爷子，我之前听师父说起过，百年前武林中，有高人精通一门九阴真经的绝世武学，可有这件事吗？”
谢逊说道：“是有这么个说法，但谁也不知道真假。倘若如果真的有这样一门武功，与无忌联手，自然是可以对付那波斯三使。”
周芷若便只是“嗯”了一声，低头沉思。
看来谢逊也从来没有听说过倚天剑屠龙刀之中藏有武功秘籍，想来也是屠龙刀是向来被武林人士争夺，但倚天剑之前由郭襄之后便一直幽峨嵋派持有，真正的辛秘也只有被峨嵋派掌门代代相传下来了。
赵敏问道：“周姑娘，难道你峨嵋派有人会这门功夫？”
周芷若摇头，“谢老爷子都说这是传说了，我也只是听师父说起过，倘若我峨嵋有这门功夫……”
周芷若想起师父灭绝师太想要光大峨嵋的愿望，有些出神。
赵敏见周芷若话说到一半就不说了，有些郁闷，想到讨厌的波斯人武功确实诡异得让人头疼，拿过据说能够挡住倚天、屠龙锋刃的圣火令来把玩，这黑色牌子乌沉沉，色泽到是和屠龙刀有点相似，突然日光一闪，赵敏“咦”了一声。
“你们来看看，这块牌子上是不是有花纹？”
赵敏像是发现了个秘密，迫不及待地和人分享，但身边的周芷若反应却很冷淡，随意扫了一眼后就递给了其他人，随口说了一句，“也许是波斯明教那边的花纹吧。”
兴头上的赵敏立刻焉了下来，“哼”了一声之后打算不要再理周芷若了——反正现在他是个任性的“郡主”不是吗？
宋青书将牌子拿过去，倒是仔仔细细看了看，“有可能是什么重要东西，因为我看那波斯三使对这牌子十分看重，明明每人有两枚，但丢了一枚就跟丢了命似的来夺。”
这话给了赵敏不少鼓励，“我们仔细研究，试试能不能破解出来，说不准就能对付他们奇怪的武功了呢。”
宋青书耸了耸肩，“这可不容易，毕竟我们对波斯什么了解都没有，就算是牌子上说得很明白，我们也不一定看不出来。”
小昭猛地抬起头，紧紧盯着宋青书手里的牌子，“宋公子，能将那块牌子给我看看吗？”
小昭这两日不知是什么原因，很明显地消瘦下去，脸色苍白，眼底还有淡淡的乌青，被她猛地一看，神色还有点诡异，宋青书吓了一跳，赶紧将手里的黑色牌子递了过去。
小昭接过牌子，凑到眼前看了看，随即手指猛地用力，“这……！”
赵敏可一直盯着这牌子，小昭脸色的变化一下子就发现了，他笑道：“看来小昭是看出什么来了？”
小昭明显十分慌乱，支支吾吾地说道：“没、没有，这个我哪看得懂。”
赵敏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对张无忌说道：“张公子，我有两件事想要请教。”
张无忌还没听过赵敏用这么客气的语气和他说话，有些受宠若惊，“什么事？”
赵敏一笑，“我与张公子初次见面那日，我让人攻打白眉鹰王与杨左使各位，当初是这位小昭姑娘调派忍受抵挡的是不是？果然明教教主手下，一个小丫鬟也有如此能耐。”
谢逊道：“什么明教教主？”
张无忌本暂时不打算让义父知道他任明教教主一事，怕义父太过遵从上下之别，结果被赵敏一下子给说漏嘴了，只得说了当初六大门派围攻光明顶一事。
谢逊果然起身就要拜倒，张无忌也连忙一同起身跪下还礼想要将教主之位交给谢逊，但谢逊坚决不受，继续将话题引向赵敏提出的两个疑问。
赵敏看着脸色发白的小昭，微笑道：“敢问小昭姑娘，那些奇门八卦、阴阳五行之术，是谁教你的？”
小昭虽然脸色苍白，可还是说道：“这是我家传之法，不值得郡主娘娘记挂。”
赵敏道：“小昭姑娘小小年纪便如此了得，想必父母是了不得的高人了，敢问令尊是谁？”
小昭道：“家父隐姓埋名，不牢郡主挂念，难道也要削我手指，来逼问我武功吗？”
这下除了赵敏，其他人都注意到小昭的不妥之处了，小昭的反应为什么这么大？难不成还真有什么难言之隐？
赵敏挑眉，看向张无忌，“张公子，那晚苦头陀前来向我告别，他见到小昭姑娘时，脱口而出说了什么话？”
张无忌根本没有注意到这点，想了一会儿才道：“好像是说，小昭的相貌很像一个他相识的故人。”
赵敏瞥了小昭一眼，“不错，你猜苦大师说她像谁？”
张无忌自然猜不到。
不过周芷若和宋青书都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