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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Recombinant·重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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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和菲斯特终于突围到停车场,加西亚那辆酷炫的银红色跑车还停在原处,他们两人二话不说开走了队友的座驾。银红色跑车画出一道潇洒的车尾线,扬长而去。
“哎呀,就这样丢下了小加西亚,心里又一点点愧疚呢。”
十七没心没肺地摆弄着自己的机枪说。
“你连他的车都撬了说这话不是很虚伪。”菲斯特一面开车一面警惕地看了一眼后视镜。
十七扭头往后瞥了一眼,“别操心了。他们不会追我们的。”
菲斯特说:“我想他们的目标是‘异端’。”
十七从车上的杂物箱里拿出一个小型笔电,三两下就突破了密码保护,然后又噼里啪啦地敲了几下,将屏幕往菲斯特旁边一放:
“看,这家伙是咱们的老熟人之一。”
菲斯特扭头过来瞅了一眼:“嗯?谁?加西亚之前查过这个人?”
十七取下领口的微型摄像捕捉器,连接电脑,又是一阵噼里啪啦敲击键盘。
菲斯特凑过来瞧了一眼,只见屏幕上并列显示两张照片,一张是加西亚电脑里的,他从组织内网的资料里筛选出来这张照片。
“小加西亚真是做了不少功课。”十七弹弹屏幕。
那是一张由监视器摄像头从远处拍到的全身像。“目标”穿着白色防护服站在玻璃房间里面。旁别是许多大型实验仪器。
另外一张是十七一个小时前在酒吧昏暗的灯光下拍摄的侧脸。非常模糊,但是十七做了面部识别,运算结果显示两个人是同一个人。
菲斯特双眼盯着前方的道路,一面开车一面皱起眉:“通常让加西亚这么上心的任务,原因只有一个。”
“没错。”十七耸耸肩,“recombinant,重组人。”
菲斯特说:“这次的‘目标’?”
十七将那张摄像头拍摄的全身像放大,然后对面部进行运算加强,他将那张模糊但是能够看到轮廓的图像转向菲斯特:“紫色的眼睛,虽然不是很清楚,但应该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
菲斯特嘲笑:“你的关注点歪了。”
“情不自禁。”十七耸肩:“好吧,谁叫他拥有‘完美遗传信息’。”
“加西亚就像是咬上饵料的大马哈鱼,不到咬得一嘴血,他是不会松口了。”十七对队友的处境毫不担心,反倒有些幸灾乐祸。
菲斯特也随意地一抬眉,“我想他即使咬了一嘴血也不会松口的。”说完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脑袋,“谁叫他这里不太正常,偏执狂。”
“不。”十七咧开嘴露出一颗尖牙,“是PTSD。”
“到了。”
这时菲斯特将那辆银红色的超跑开到了市中心繁华的商业街上,拥挤的高楼之间憋屈地矗立着几栋居民房。菲斯特将车开进地下车库,然后对十七说:“把他的东西整理一下。”
十七已经迅速地将车内有用的仪器物品打了包,两个人相视坏笑,带上墨镜,施施然下了车,然后走进车库的电梯。
“加西亚的安全屋?”
十七问。非洲是加西亚的主场,加西亚在这里资源很多。
菲斯特翘起嘴角,“嗯哼。”
“咱们真是坏家伙。”
“不,我们是为了拯救失联的队友而搜集更多有用的资料,从而站在更高的角度洞察全局作出准确的分析。”
“我真感动。”十七伸出手:“我们是相亲相爱的七小队。”
“没错。”菲斯特和十七击掌。
菲斯特和十七刷卡走进加西亚的高级公寓兼安全屋,屋子里一片黑色,家具窗帘全部是压抑的深色系。十七努嘴:“哦,可怜的加西亚,看到这房间我就能体会他的心是多么的孤独无助。”
菲斯特白了十七一眼。
十七无辜地看着他:“我是说真的,我真希望有谁能来拯救他饱受PTSD伤害的心灵。”
“少废话。”菲斯特将笔电往床上一扔,“干活。”
十七笑眯眯地从背包里取出自己形状怪异的改装机,哼着歌打开电脑,过了一会他说:“嘿,菲斯特宝贝,你知道我刚刚还从那张照片里发现什么了嘛?”
“什么?”
“Boss的代码。”
“嗯?”
十七冲菲斯特勾勾手,“看,对图片解密之后,这里,是一个绘图函数。”
十七将那几段代码一运行,绘制出了一个非常简单只有几个点和几条线构成的图形。
“像什么?”
“百合纹章?”
“没错,你还记得什么时候见过这个绘图代码吗?”
“第一次组内考核的时候?”
十七说:“也就是说,这是个标记,只有七小组的人能知道是谁做的。”
“安迪说过这次任务并不单纯。”菲斯特托着下巴,蹙着细长的眉沉思。
十七说:“这次任务我们是直接从系统领取的,领取任务的内容只是‘回收’和‘捕杀’,总之就是不能让这次的‘目标’活着流出。”
“然而自我们接这次任务开始,就没有和boss有过任何联络。”菲斯特接着说。
“这是小安迪最担心的。”
菲斯特转身去打开自己的工具箱,对十七说:“这样,我来恢复组内通讯,你去组织的资料库里检索所有boss留下标记的资料。”
十七促狭地瞧着菲斯特:“嘿,厄运天使,你确定你能恢复组内通讯而不是继续搞破坏?”
菲斯特将一只电弧笔照着十七的脑门砸过来:“滚!还是你关键时刻别掉链子。”
十七接过电弧笔又给他扔回去:“记得重做一个加密频道,说不定我们时刻被‘看着’哦。”
菲斯特哼了一声:“比赛?”
“比咯,谁怕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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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
这里离商业中心并不远,但是景观却缺乏那种高雅奢靡的迷人味道。
这一带的楼房大约都有七八十年以上的历史,没有大型的shopping mall,只有超级市场,以及一些日常消费的店铺。居住在这里的居民不是廉价劳动力输入的欧亚移民,就是靠着救济金度日的孤寡老人。
当然,还有像安迪洛尔这样,挣着微薄奖学金的穷留学生。
不过还好,这只是保护色。
安迪一脚踢开堵住门口的巨大纸箱,拽着他的破箱子走上楼梯,刚一上三楼的拐角,身体里那根警惕的神经就开始尖叫起来。
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血腥味,就像是在一万升海水里一毫升血液那样稀薄的血腥味他也能闻出来。然而却这样浓重。
他从口袋里取出手|枪,慢慢地往上走。
楼道里非常安静,他首先走到住在他楼下的房东家门口,房门没关。
他的房东是一个漂亮女人,金发尤物,也是德国移民,安迪记得她叫做厄玛,开着一家美甲店。此时她的血在地板上画出一朵鲜艳的红色月季,就像她常常画在指甲上的那种图案。
安迪不忍地闭了闭眼。
他在胸口画了个十字,然后转身下了楼。
他并没有回自己的安全屋,因为那里已经不能被称之为“安全屋”了。他猜到只有在极端特殊的情况下boss才会和他们中断联系,毕竟阿德里安•约德尔少校是个严谨到吹毛求疵的正统德国人。
安迪洛尔站在楼下想了想,然后压低帽子,往老旧的地铁站匆匆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