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公子》墨小予

13、惊喜？？

　　“回来了。”江南已在大厅等候，“去梳洗一下，我有事要与你说。”

　　“知道了，知道了”，口里虽应着，脚步却没停下来的打算，径自回了房，累死了，累死了……

　　“兰陵笑笑生，你作死啊！敢让我等半天，起来，给我起来……”

　　耳边传来暴喝，谁啊？这么不识好歹。兰陵笑笑生？《金瓶梅》的的作者啊，也穿越了？偶像啊……不过，干我何事？

　　“鸡腿没了，竹叶青快喝完了，还不起来抢！”

　　“谁，谁谁，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动本大爷的粮食？”我从床上一跃而起，四下而望，哪里有吃食的踪影啊！目光瞥见双手环胸，好整以暇的江南嘴角噙笑。我郁结，又一次被耍了……

　　“我说江南，你就不能有点新意吗？半点创新意识都没有，你这样迟早会被时代淘汰的。我怎么就认了你这样的大哥，眼瞎啊……”

　　“可是很有效，不是吗？”江南一脸的奸计得逞样儿。

　　呃……民以食为天，好吃不是我的错……强迫自己忽略江南的奸笑，道：“给你三分钟时间，你最好有充分的理由解释为什么三更半夜把本小姐挖起来。”

　　“明天，临江阁，你来伺候。”

　　“哎～我就是奴才命，就为了这么屁大的……哦！你干吗？”打我脑袋，要变笨的！

　　“女孩子家，文明些。”

　　“我可是新型女性，不拘于小节，你懂不懂啊，江大爷？”

　　“你看看你，哪点儿像女孩子了。整个儿一母猴！”江南跟我杠上了，不甘示弱的还嘴。

　　母猴？靠！气死我了。“去死啦！”飞毛腿直直的踹向他，江南轻巧躲过，脸上表情都未变过。

　　“母猴她哥，我跟你有代沟，没法儿沟通。”

　　“得，到头来还是我错。大小姐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小生这厢给您赔礼了。”江南作势打了一个揖。

　　“ 小人常戚戚，我不跟你计较，显得我没气度。”

　　“谁敢说咱们归笑没气度，大哥第一个揍他。”江南煞有介事的亮了亮拳头。

　　我挑眉，上下来回瞟了他几圈：“我说江南，你大爷的，不是真的吃饱了没事干吧？大半夜的跑来就为跟小女子拌嘴皮子，您老真闲。小的求您，您不困，我还困呢！”

　　“成，那大哥走了，小丫头晚上可别踢被子啊！”江南替我整理好被我俩搞得一团糟的床被，走了出去，临出门时，又回身嘱咐道：“明儿可别忘了。保准你有惊喜。”

　　去，都说时惊喜了还要说出来，报备啊！那就不是惊喜了嘛。睡觉睡觉，什么都不及睡觉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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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儿，老板来了没有？”我揪住一个店小二问道。

　　“老板？老板在临渊阁……哎……我还没说完呢！”老板让你在临江阁呆着别动。可惜，这句话归笑没听到。

　　临渊阁，不是临江阁！耍我啊，江南，你死定了，敢让我等那么久。我杀气腾腾的踹开临渊阁的大门。

　　呃……现在是什么状况。江南自不用说，一副要把我海扁的样子。可是，其他两人为什么也如此……

　　小命要紧啊！“对不起，对不起，小人走错了。爷继续，继续……”我陪笑着，脚步一步步的往后退。逃跑意味十分明显。

　　“等等，”老者一个箭步射到我面前，激动的抓着我的双臂，“你……你娘……你娘是……是不是叫……叫凌若芷？”

　　凌若芷？好像听到过啊，对了，我想起来了，我点点头，“她是……”

　　“我儿无忧，我是爹啊，我是你爹啊！”

　　“我没爹。”这个词对我来说太敏感了。我永远忘不了那个我叫了十八年爸爸的人，是怎样挥着皮带，一鞭鞭的羞辱我，心在淌血，是滚烫的鲜血啊……

　　“是爹不好，无忧要怪爹，爹也无话可说。可是，爹真的没有抛弃你跟你娘啊。我找到你们住的地方时，你们就不在了，之后再无音讯……你娘她，好吗？”

　　那不是我娘，是秦无忧的娘。可是，又有什么区别呢，都……“死了！”再也无法用冷酷的外表来掩饰，十八年来的辛酸一股脑的倒了出来，倚在门边，嘤嘤的哭了起来。

　　“归笑，不哭，不哭……有大哥在，不哭了……”暖暖的怀抱，恍惚中，我竟听成了‘小归，不哭。有师兄在，不哭了’，耳边是凌的轻声哄语。

　　“归笑！”洪亮的一声唤，清晰的传入我的耳朵。

　　我从江南怀中抬头，惊讶道：“师父？”

　　师父的目光逡巡在我和江南之间，继而，不满的皱眉道：“归笑，你是凌云的未婚妻，怎可和别的男人揪扯不清。”

　　我努力克制自己，用平缓的语气说：“师父，我很高兴您能专程出谷来看我，只是，请恕徒儿无法嫁给师兄。我，我们之间没有感情，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是不会幸福的。”天知道，我此刻的内心是多么的波涛汹涌，睁眼说瞎话的确是一件痛苦的事情。明明动了心，明明爱上他了，为什么要说不爱？

　　“老夫自会给我儿找个好夫家，不必阁下多虑。”老者站出来，保护意味相当明显。

　　师父眼中精光大作，直勾勾地盯着这个自称是我爹的老者。“你，你是无忧的爹？”

　　“他是秦无忧的爹。”不是我凌归笑的爹，凌归笑在这个时代没有爹。师父应该明白。

　　师父又将目光调回到我身上：“凌云他……”

　　“他的一切都已与我无关了。”目光调向远方，躲开师父质疑的视线。一抬眼，霎时怔住……那个我魂牵梦绕的身影，此刻就站在离我两米开外的地方。

　　他，瘦了，更显苍白了，却依旧俊美。憔悴的神情掩盖不了昔日的风采……

　　凌……你可知道我这两年是怎么过的，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你可知道我是多么期盼着你能爱我……千言万语，都只能吞进肚里，所有的相思都卡在喉咙里，欲说还休。

　　就这样静静对视着，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眼里有我读不懂的讯息。然后，转身，离开……

　　只剩下他手抖掉的蜜枣和糕点，落得满地都是。无尽的嘲讽着我的幼稚行为……曾经，引得我食指大动的吃食，而今却调不起我一丝的胃口……那是他给我买的吧，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宠我，对吗？他对我还是有感觉的，对吗？

　　“凌……”

　　没有做任何思想斗争，毫不犹豫，抬脚便追了出去。是的，我要让他知道我的感觉，告诉他，我爱他，爱得好深，爱得好痛……逝者已去，输给一个已亡人，我心不甘哪……

　　这是什么地方？心中有个小小的疑问。在星宿谷住了五年竟不知有这样的人间仙境。漫山鲜花娇艳盛开，争奇斗艳，好不灿烂，让人仿佛有置身花海的错觉。不，这不是错觉，的的确确是一片无际的花海……

　　蝶形石碑在一片花得海洋中显得格外突兀。凌，就醉倒在石碑前。

　　你的借酒消愁是因为我吗？我找了你三天了，你居然躲在这里喝酒，让我好找啊！

　　我执起他的手搭在我肩上，准备扶他回去。都那么大的人了，海不懂得照顾自己，真让人操心，我恨恨的想。以后得多加管束……呸呸呸，我想到哪去了，脸不自觉的发烫。

　　“无忧……我该怎么办……无忧……无忧……怎么办……”

　　所有的动作瞬间定格，我僵着，无法动弹。

　　无忧？我终究比不过她吗？醉后朦胧中，你还叫着她的名字……在你心里，我始终都是她的替代品吧？你从来都没记住过‘凌归笑’三个字，因为你的脑袋里被秦无忧满满的占住了，对不对？

　　我好傻，傻得可以。居然会认为你对我有情！蝶形石碑，我早该想到的。这不就是你贴身玉佩的形状吗？我当时还笑你“大类女郎”。你不让我碰它，是因为它是你跟秦无忧的定情信物，对不对？

　　呵呵，我真傻，傻到追你追到了这里——秦无忧的衣冠冢。

　　这么美的地方，只有她，才有资格拥有吧？也只有她，才能让你费尽心思，打造一个人间天堂。而我，什么都不是……

　　泪水，一滴一滴的滑落，终是控制不住，滂沱而下……

　　我爱的人，不爱我……

　　突然忆起这样一句话，有两种方式，让你爱的人——对你刻骨铭心，终生不忘。一种是为他而死，另一种是永远离开……

　　离开吧，离开吧……心中有个小小的声音在召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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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的生命,似洪水在奔流,不遇到岛屿暗礁,难以激起美丽的浪花——归笑的人生亦是如此，坎坷和挫折才能激励她的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