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公子》墨小予

11、回谷&往事

　　“哟，宝贝徒儿回来了，可想死师父了……嘿这是怎么了？”老头似意识道气氛不对，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归笑，出什么事儿了？”

　　我被径直搀进了房里。

　　迷迷糊糊中，被揽入了熟悉的怀抱。

　　白色的身影，衣袂飞扬。

　　我终于可以接近你了吗？

　　五年了，你入我的梦五年了，为何始终只将背影留给我？

　　梦中人，熟悉的脸庞，似曾相识的面孔，是在哪里见过呢？

　　我们就这样紧紧相依。身上有你的独特的味道，就像雨后初晴般，让人觉得美好，清新自然。

　　我凝视男子的脸，是你？

　　别，别走，别走啊！我才刚认出你，为什么就要离开……我抓不住他的手，只能看着他渐行渐远……

　　“我不走，我不走，归笑，醒醒，你做噩梦了！”

　　“凌？”

　　“是我，不怕了，有我在。”

　　我疑神的看着他，明明是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啊！好似我的确忽视了一些东西，是什么呢？

　　“再睡会儿吧，我陪着你。”凌总是那么温柔，温柔的仿佛要滴出水来。

　　我摇摇头，够了，虽然这段日子有点低靡，但这不是我的作风。让大家为我担心，更是我的不该。应该振作了！

　　“我想去药房。”

　　凌不说话，着手为我穿衣。这时，我才惊觉，好似……这段日子……我与凌宫劭……同床共枕，除了洗澡，好像……什么事情都是他……亲力亲为的……

　　－＿－！！！

　　“我自己来。”胡乱套了衣服，仓皇而逃。丢脸丢大了……

　　低头横冲直撞的后果是，我直直的撞上了迎面而来的老头子。

　　“丫头，这是急着上哪啊？”

　　“正好，省得我再找你。”我揪着老头进了我的专属药房。有些事情，我无法向凌开口证实，但老头是他俩的师父，一定知道，也好省去不必要的尴尬。

　　“神秘兮兮的。说吧，什么事儿？”

　　“这个身体的主人，以前叫秦无忧？”

　　“没错啊。”

　　“她……她爱凌宫劭，对不对？”

　　老头一愣，脸色开始凝重：“这都是过去的事了。你又何必去计较。”

　　“可是，有些事情，我不得不计较。师兄也爱她，我说的没错吧？”

　　师父为我咄咄逼人的气势微微蹙眉，又或许是被我的问题怔住。瞬息万变的表情最终转为一声叹息：“他们那会儿还只是孩子。”

　　“孩子？哼，孩子会懂得下‘花禁’这种没人性的毒？”我亦开始有些激动，“师父，哪怕是替代品，我也有知道的权力。况且那个人，他是我未来的丈夫。”

　　老头抵不过我的执拗，陷入深深的回忆中：“十一年前，若芷在弥留之际，把当时年仅四岁的无忧托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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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忧，跟师父走好不好？师父给你买你最喜欢吃的蜜枣子。”

　　四岁的无忧挣脱开秋宿子的手，不哭亦不闹，平静道：“我要娘亲。”

　　“无忧乖，跟师父回星宿谷。谷里有好多无忧喜欢的东西哦。娘亲过段时间就会来接无忧的。”

　　“不，你骗人。娘亲不会来的，娘亲不要无忧了。我不走，我要在这里等娘亲。”无忧缩进床里，死守在她与娘亲相依为命的破屋子中。

　　秋宿子心疼不已，又不能据实以告，伸出的双手被无情的躲开，叹息道：“无忧那么可爱，娘亲怎么会不要无忧呢！无忧说实话，娘亲可有说过任何不喜欢无忧的话？”

　　无忧肯定的摇摇头。

　　“没有，是不是？所以啊，娘亲一定回来见无忧的。”

　　幼小的无忧懵懂的点点头。“可是，娘亲上哪里去了？为什么不带无忧一起？”

　　“娘亲去了很远的地方，要走好多好多的路，她不希望无忧跟着她受苦，所以暂且把无忧托付给师父了。懂了吗？”

　　“懂了。”

　　“那无忧跟师父回星宿谷，好不好？”

　　“好。”

　　星宿谷

　　“凌云，从今往后，无忧便是你的师妹了，你要好好待她，知不知道？”碍于无忧在场，为了维护自己在无忧心中良好的形象，秋宿子提醒自己不能对凌宫劭耳提面命。但自进门，凌宫劭鸟都不鸟他，目光一直锁着无忧，让这个身为师父的很没有存在感……

　　“那是自然，无忧可比你可爱多了。无忧，咱们走，师兄带你去玩好玩的。咱不听老头子叨念，耳朵都生茧了。”九岁的凌宫劭抓起无忧的手飞奔而去，留下一脸冒火的秋宿子。

　　“臭小子，给我回来……”口里虽骂着，心里却是十分欣慰。本还担心着无忧清冷的个性会与凌云不合拍。现在看来，忧虑十多余的了。两个爱徒相处的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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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说到这儿，顿了顿，脸部线条因想到以前的趣事而异常柔和：“两个孩子的感情一直很好。凌云是无忧唯一肯亲近的人。甚至我这个做师父的，除了授学，亦无法与她有过多的交流。”

　　老头自嘲一哂：“我本想着等无忧大些，就把她娘亲的事告诉她。奈何世事难料啊。无忧不知从哪里听得她娘亲已死。将自己关在房里不吃不喝，谁叫都不开门。当时凌已出谷，接到消息后马不停蹄的赶回来。无忧终是听了凌云的劝，出了房门，可是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她身体本就弱，怎么受得了这样的折磨。”

　　“那是无忧第一次杀人，用她自己配置的毒药杀了那个乱嚼舌头的下人。那一年，无忧六岁。”

　　我的背脊开始发凉，场景仿佛又回到再夺月教的那天……

　　“七年前，有人打趣凌云，说他长得如斯俊俏，将来定会娶个美娇娘，翌日，凌云便中了‘花禁’……”

　　“‘花禁’于身体无害，但若是掺了女子之血，就……男子一旦与其他女子……交合，女子就会立即死亡……”

　　“可有解法？”这是我唯一关心的问题。

　　“只有用……那个女子的处子之身，才可破解。”

　　“轰”，我只觉得全身的血液一下子都涌到了脑中。原来……呵呵……原来这个身体……才是‘花禁’的解药……

　　那么凌娶我……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