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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Here ...

  •   他希望,那并不只是一个梦。

      ************

      他醒了。
      伴随意识的复苏,耳边传入什么东西轰然粉碎的声响,庞大却又清脆的动静。

      他缓缓睁开双眼。
      目之所视,尽是一片剔透的鲜红境界,流光飘逸,静寂无声,只有系统运作时不知从哪来隐约传来的微细鸣音偶起,感觉不甚真切。

      他试探着动动指头。
      身体回馈他许久未动的干涩感觉,令他有那么一瞬间顿了顿自己的动作。然而很快,他就可以好好地调度自己的肢体,顺利地坐起身来,顺利得仿佛那本来就是他生来而有的存在。
      只是,这不是,这些都不是。
      他是知道的。

      一翻出这个结论,他略带急切地抬起手,抚向自己的左眼。伤痕的感觉从指尖导入感知,清晰得不带丝毫含糊。
      即时,他相对明显地松了口气,面上终于露出浅淡的笑意。

      随着他之前坐起的动作,四周那种透明的鲜红尽数褪去。
      直至这时候,他依然坐在一副透明的晶棺之中。
      但他毫不介意。

      放下了手,他稍微尝试张启双唇。喉咙的肌肉跟着这个动作而发声拉扯,尝试发出的声音带着久久未曾言语而有的暗哑。
      “一……骑……”
      刚开始的音节还似乎以电子音传达的效果,有些刺耳,不过到最后一个音节的落下,总算清走了走样的感觉。
      他小心翼翼地稍微用力呼吸了一口气,好让音量能因此而提亮些许。之后,以坚定的语气,他重新呼唤那个名字。
      “一骑……”
      这个低沉的呼唤如同叹息,回荡在这个略显空荡的空间,剩余的含义则是越过单纯的视界范围,传送开去。
      ……沿着那特属于他们彼此的联结。

      ——你是在那里吗?

      他猛地一个抬头。
      脚边懒洋洋地打着盹的猫依然安静。在沿海的一家小小的咖啡店里同样打着瞌睡,原本单手支着脑袋的他却忽地把头昂起,面向某个方向的苍穹。
      像是猛地听到遥远的呼唤那样。

      这样的感觉久违却又熟悉,他愣愣地眨眨眼,像是努力地尽快从这样的状况中缓过神来。
      渐渐地,怔愣的琥珀色双瞳以微细的幅度颤抖起来,像冬眠苏醒过来的昆虫抖动薄薄的鞘翅,抖落出几近令人窒息的欣喜,几乎要凝结为炙热的泪水。
      他的脑海依然空白一片,只是嘴里不自觉地呼出一个名字的音节:“总士……”

      ——啊、我在这里。
      对比之下,这道回应于虚空中的话音却是听来宁和安恬,仿佛只是在迎接一个久等的理所当然。

      安定得一如那时正好的天光。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He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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