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愿望系统》萧萧落秋

30、倒V开始

　　“有些事想和您身旁的先生交流。”话是对秦仁说的，眼神可都黏在夏舟身上。

　　秦仁气，有心一巴掌拍扁移动血袋，又不想让暗恋对象对自己留坏印象。顾思艰难地在低气压下咽口水，吸血鬼自带冷气的效果太显著，早知道里面应该多穿个马甲。

　　程佳怡有心和夏舟单独会谈，秦仁肯定死也不让。十个程佳怡加在一起也不是秦仁的对手，秦仁这个电灯泡涂的是钢化膜，异常坚固。

　　程佳怡拿出这两天寻找的卷宗，四次异族人的暗杀事件，还有一个利用异族人做坏事的人类。顾思对罪行供认不讳。何向云效率挺高，夏月下手也足够干脆利落，是个搞暗杀的好苗子。

　　秦仁没耐心听这些，只粗略扫了一眼心里留个底。回去得好好盘问这混账，到底都做过什么。他对死多少人类或异族人一点都不感兴趣，关键是要问出程佳怡相关的事。

　　顾思有心提醒，我们为什么不进有灯有板凳有桌子的教堂内部，非要在后院的墓地谈事情。可两位主角对此都毫无意见，也只好把提议——大方说了出来。

　　“外面风大，我们进去说，小心感冒。”或许是错觉，程佳怡只觉这句话柔软得很，轻飘飘撞在心口。

　　在场的两个都是非人类，小心感冒自然说的是她。程佳怡忍不住乱想，五年前他们着实有过快乐的时光。奈何感情间跨着名为“种族”的楚河汉界。

　　秦仁气得冒烟，得亏有面具在，还能维持他的高冷形象。

　　一般武力值高的人智力都不怎样，秦仁完美遵循了这个定律。他确实实力强胜到无所畏惧，所以也不惧怕搞阴谋的家伙。不管别人怎么搞，他都能用拳头搞定。

　　所以顾思当着秦仁的面，拐弯抹角地试探程佳怡，教廷里有没有压制吸血鬼实力的咒语或器物。

　　程佳怡小心地看向秦仁，只得到面具后一双猩红的眼睛，登时心里又凉一截。再看回顾思的表情多了一丝怜悯，在这种人手下讨日子一定很不容易。当即也不含糊，直白地提出：“我最近有件事需要帮忙，缺个人手。”

　　秦仁当即就想喊：“放着我来！”但是他还忙着维护高冷形象，于是只给了程佳怡冷冷一瞥。吓得程佳怡心跳狂飙一百五，“也、也不一定非要秦先……”

　　“无妨。”秦仁冷声打断，“夏舟，此后你听从程小姐的命令。”附带一个饱含妒忌与警告的眼刀。

　　顾思完整接受了警告，含蓄地用眼神给程佳怡传递了个谢谢。心里又叹口气，真正麻烦的还在后面。

　　一路低气压回到公寓，顾思被结结实实摁倒在地。面具没摘，冰凉就贴在鼻尖不远处，周身的寒气几乎要浸透骨髓，手腕被攥得死死的，似乎要被从身上生生扯下来。秦仁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怒气：“你和她、什么关系？”

　　咬了咬舌尖勉强在强压下保持清醒，顾思忍住来自全身上下骨头嘎嘣嘎嘣的闷响道：“我们是……大学同学。”

　　压力骤然一松，近在咫尺的面具歪头，声音仍是彻骨冰寒：“同学？”宠物在人类社会生活过一段时间，难道是那时候认识的？秦仁把抓着的胳膊砸地上，站起身，又大力往腹部踹一脚示意人起来。

　　顾思吃痛捂住腹部好一会儿，这才跌跌撞撞扶着茶几站起。秦仁早已大爷式地坐沙发翘二郎腿，面具在手中一捏化成粉尘，露出足以令程佳怡小姑娘做三天噩梦的表情。

　　别乱破坏别人心血啊，那面具要手作四五天呢，而且粉尘也很难扫……顾思识相地扶着茶几单膝跪下，这会儿小心眼吸血鬼肯定见不得别人比他高。

　　“我只给你一次解释的机会。”秦仁压着火。

　　放心吧，稿子老早就备好了。“我曾经……”嘶，真疼，这家伙下脚的时候完全没留手。“我和弟弟曾经在人类社会生活，当时和程佳怡上同一所大学。我们关系……比较好。”差点好到床上那种。

　　秦仁捏碎了沙发扶手。

　　“当时身份难办，我和弟弟用的是同一个身份，轮流去上学。被程佳怡发现不对，她私下调查时接触到教廷。结果导致我们被教廷发现，驱赶回到夜林。”夜林是夜行族在奇异大陆的生存点。

　　“她不是故意的。”秦仁这句话几乎是脱口而出，语音刚落手边的沙发垫就化为飞灰，顾思猜这回是恼羞成怒。为区区一个人类辩解，还被手下人听个明白，高傲的吸血鬼必然无法忍受。秦仁眼神闪烁不定，有心灭了面前的夜行族，又担心隔壁姑娘会掉好感。

　　伤势恢复的速度明显比之前慢很多，顾思揉着腹部，看来这段时间日常供血对他的身体亏损极大。

　　秦仁思考得出的解决方案，和不思考得出的解决方案相差无几。招手拽衣领凑近，一口咬上脖子。顾思终究还是没能抵抗住血液大量流失的眩晕感，昏倒在地。

　　念在对程佳怡还有用的份上，饶他一命。秦仁愤愤然松口。

　　原本就不怎么地的身体素质再降新阶，顾思清醒后摇摇晃晃收拾完满地狼藉。要不怎么说秦仁智力水平不在线呢，这位吸血鬼领主从来就没想过，夏舟在自己隔壁住着的事实被程佳怡发现后，会被聪明的姑娘推导到怎样的结果。

　　暂时还是瞒着吧。

　　有时候世间的一切就是这么奇妙，明明仅有一堵墙的距离，却仿佛隔着千山万水，怎么也碰不到。

　　程佳怡在咖啡店再见到夏舟的时候，立刻就皱起眉头：“你生病了？”比上次苍白太多，虽然当年查找过夜行族的资料，但没记错的话，夜行族的皮肤过于苍白不是好事。

　　顾思岔开话题：“上次你说有件事帮忙要人手，需要帮什么忙？”

　　这个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程佳怡不由得苦笑：“我那是借口。你……和秦仁，怎么回事？”主教说秦仁在整个异界都是数一数二的强者，夏舟在印象中一直中正平和，哪怕最后一年偶尔会分裂成暴躁的样子，但单看性格也绝不会选择跟在这等强者身边。

　　“只有跟着他我才能重新回到这儿。”顾思半真半假说道。

　　程佳怡呼吸一窒，教廷承认在人类社会居住的异族必须通过异世大使介绍才行，秦仁便是这片区域的大使。“他……待你好吗？”明知答案是什么，程佳怡仍忍不住小心翼翼询问。

　　不需要回答，程佳怡自然从眼神中得到确认。如此摇摇欲坠的身体，再想想那日见面时吸血鬼身上散发的煞气，程佳怡只觉坐立难安。

　　“我能帮你什么忙吗？”就等你这句话。顾思不客气地旁敲侧击起教廷把守的结界门相关事宜，并拿到一些简单的抑制吸血鬼实力的咒语。

　　“这是浸泡过圣血的十字架，在日光最盛时能发挥最大效果。”程佳怡把十字架推过去，眼中满是担忧：“答应我，不要冒险。”自教廷对秦仁的存在有记载以来，就从来没人能打败他。

　　放心吧，冒险的反正不是我。顾思收下十字架。而且认真来说，你才是对秦仁专用武器。

　　两人同时敲定顾思的伪装身份，为了瞒过秦仁，程佳怡表示会用查案为借口，给夏舟安排进自己工作的单位做个实习生。“多年不见，你确实变得耀眼又出色。”年纪轻轻就能爬上大公司人事部主管的位置，女主也是有两把刷子的。

　　也可能只是小说觉得这种设定比较好玩。

　　程佳怡笑起来很有邻家少女的味道，干干净净，也怪不得会让秦仁一见倾心，怦然心动。

　　两人道别，当天下午，十字架和咒语就都转到夏月手中。

　　“小月，别冲动，东西拿好自己适应，等我讯号再开始刺杀行动，不能打草惊蛇。”顾思还生怕这个暴躁型弟弟兼行动派员工会火急火燎当晚就跑去抹秦仁脖子。

　　夏月没好气地哼一声：“闭嘴，别那么叫我。”他不笨，暗杀吸血鬼怎么也得在阳光底下。

　　一旁的何向云突然开口问：“从哪儿拿到的。”十字架、咒语明显是出自教廷手笔，夏舟连教廷都有人手？

　　顾思没理他，慢慢查吧，之前学校的档案和有关夏舟、夏月曾经在这个城市生活的痕迹，早在他刚到的时候就消抹干净了。保持神秘性有助于钓何警官的胃口。

　　针对不同性格的人要有不同的政策。对何向云是神秘营销，对程佳怡是怀柔卖惨，对秦仁？选择性目标转移，只要提起程佳怡，秦仁就会自降思考水准，方便得很。

　　至于对夏月——给他动力和行动方案，弟弟这把锐利的刀自然会为他所用。

　　这个世界不太安全，所以他得先费点心思，把世界的生存环境搞得安全点，然后再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度假。

　　“那个报复型犯人抓到了吗？”顾思问。

　　何向云点点头，有充足的线索还抓不到人的话，太砸自己招牌。顾思一点都不和他客气，“带我去见他。”命令句。

　　……今天的何警官也气到磨平了后槽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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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还想要三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