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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新婚 ...

  •   仙人误织鸳鸯锦 并蒂花开连理枝(十八)

      舒淑本以为刺客逃走,事情便算了结了。殊不知那日的骚动,竟惊动了皇上,引来皇上的亲自探视……

      几个月后,舒淑被册封为怡贵人。

      同一个月里,胤禩和冰雅定婚宴顺顺利利地给办了。

      又过了几个月,康熙三十七年三月,因平定准噶尔部有功,由宗人府奏请,皇上钦定,册封大阿哥、三阿哥、四阿哥、五阿哥、七阿哥、八阿哥,为多罗贝勒。同时,赐予府邸。直至二人大婚前,几位贝勒爷的府邸还未完全选好址。

      五月十三日,胤禩与冰雅大婚。

      当晚喜筵后,胤禩再回至房中。冰雅已经坐在那儿睡着了,原因是,宜妃娘娘和嬷嬷们有言在先,让她坐着不准动。还留着两个宫女看着她,一不能偷吃,二不能动,这么坐着坐着,也就睡着了……

      睡得早,醒得也早。鸡还没叫,冰雅就半睁着迷蒙的眼,一翻身,却发现双腿被什么钳制住,无法动弹。一扭头,“哇”得叫了出来。

      “发生什么事了?”胤禩一下被惊醒,坐起身子。

      冰雅趁机抽回腿,坐起身,缩到角落,直指着他叫道,“你,你!你……”

      胤禩浅笑着看着她。

      “你个色狼!你怎么跑我床上了?!谁让你进来的!”冰雅拍打着被子,一连串叫骂,说着,一把推去。

      胤禩猝不及防,倒到床架的围栏上,抓着冰雅的手,苦笑道,“你就是这么对你家相公的?”

      冰雅一愣,手一动,欲缩回来,却又轻推了一把,“去!谁家相公呢?!”说着转首,却无端红了脸。

      “月儿。”只听胤禩声音沙哑地唤了声。

      她一抬首,就见他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心一紧,一股暖流迅疾在身里流窜。在她还未及反应过来那是什么时,身子已被他的手拽了过去,一下跌入他的怀中……

      春宵本是值千金,空对云屏怅至今。

      花开连理春色满,芙蓉帐里叹光阴。

      那芙蓉帐外,已是月色难收……

      院外,莺语渐起。岂知帐底,全是一番恼人意,怨那春宵短。惟愿低帏昵枕,相怜相惜,相伴相依。

      “你睡就睡,老夹着我腿干吗?”

      “安全。”

      “什么安不安全的,我又没带核武器!”

      “嗯?”

      “呃,我说我又不是危险人物!”

      “睡吧。”

      “把脚挪开,不然我踹了啊?!”

      “……”

      晨曦的阳光,悄悄钻进屋子里来。只见帐外的两双鞋子,歪歪斜斜的,离床老远,却是依在一块儿。

      这日请安后,冰雅回到房里,预备开始清点众人送的贺礼。可她一瞧见,那贺礼岂止堆了一间房,大大小小的贺礼,连正房边上的两间耳房也给占了。

      她揉揉脑袋,对香墨道,“你还是将所有贺礼理出一张清单来,再让我过目吧!”一转身,跨出门槛,却又缩回腿,“香墨,我阿玛之前给我的那只盒子放哪儿了?”

      香墨答道,“放在西间里。要给格格拿来吗?”

      “一起过去瞧瞧吧!”冰雅伸了伸手,示意她带路。“还有,如果你理的时候,把所有的檀木盒都给我归一块儿。”

      走进西间,打开那只阿玛送来的檀木盒,里面躺着只簪子。脑子里嗡声一片,她惊讶地盯着那只簪子。良久,缓缓探出手去,手却不住地抖动。脑海中却不住盘旋着那些话语:

      “这是你娘留下的,也是时候把它交到你手上了。”

      “这是我们家世代相传的凤簪,今天你带上这只簪子,就表示你已成为朱家的继承人。有些事,也该告诉你了。……朱家的女子,都受到了诅咒。但凡继承人未能完成祖先的使命,而提前成婚有子的话,就注定会到被男人抛弃,孤独终老。”

      “这是无法逃避的命运,所以你千万要记得,不要喜欢上任何人。否则——苦的,只会是你自己。”

      阿玛的话,外婆的话,爹地的话,妈妈的话……

      “无法逃避的命运?无法逃避……”冰雅抖着手,小心翼翼地捧起那只凤簪。嘴里不住喃喃道,“无法逃避的命运……无法逃避的命运……无法逃避的。”一下子,滑倒在地上。

      香墨摇着她的身子,急道,“格格!格格!”

      冰雅昏倒,香墨招来太医。她一直昏迷,却未发高烧。太医们诊断下来,都说是肝火旺盛,没什么大碍。至于为什么格格醒不过来,却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自她昏迷后,她便做了个梦,同一个梦,却做了一天一夜……

      那日,她看见她自己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异常兴奋,打算给她妈咪一个惊喜。她赤了脚,掂起脚尖,一手提着鞋,一手握着录取通知单,悄悄溜到妈咪的门口。正预推门,却听到里头传来爹地的声音,“你还是不打算告诉她?”

      “告诉她又怎么样呢?”那是,姑姑哀怨的声音。

      “她都那么大了,有权知道谁才是自己的母亲。”

      “哥,你不愿继续当她爸吗?”

      “孩子是你的,你自己决定吧。”

      她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如同雕塑般静止在那儿,保持着想要推门的动作。

      “我知道你也苦。如果能自己带着那孩子,你也不会将她过继给我了……”

      她一下子甩开手中的鞋子,奔了出去……

      那间屋子,自从进大学后,就没再回去过。即使连姑姑的房子,也没再踏进过一步。偶尔路过那附近,也只是匆匆一瞥,垂首快步离开。

      一转身,她从姑姑的楼下,跨进了自己的房间。她坐在那儿,打开墨盒许愿,“愿……妈妈永远幸福!”

      然后天旋地转,跌入黑洞中。再次看见那奇怪地穿着丧服的女子,在那儿念着血咒。脚一滑,她从云端落下,掉入法场。那个疯女人,在那儿大笑,笑骂着狗皇帝……

      梦,她整整做了两天两夜,方才苏醒。

      醒来后,她被像个国宝般供着,什么事也不用过问。除了吃,只需要睡就好。虽然有很多人送来补品什么的,但屋子的门槛很意外地没有被踏扁。直至胤祥来了,她才得知,原来胤禩每天都限定了来探望她的人数和时辰。她顿时觉得自己是个重病号,是在住院,而不是在自己家待着。

      冰雅并未忘记那跟簪子,只是一直犹豫着是否要再去看。这一夜,她又梦见了她穿越前的那一日,所有的事件似是在不断重复地播映。

      翌日,胤禩去上早朝,她决定再去瞧瞧那只凤簪,并且嘱咐香墨将那份的贺礼的清单,给她看。

      步到西间,她翻出那簪子,在头上比了比,终究没戴上去,只是塞进了怀里。又去查看那些檀木盒。

      一挑开东边耳房的帘子,还站在门槛外,冰雅就抖着手,指着远处桌上所放着的某一只式样奇特的盒子。“香墨,这只,那只盒子,是谁送的?”

      “格格,奴婢这盒子好象是荼靡送您的贺礼。奴婢查查。”香墨说着,垂首核对清单,“确实是荼靡送您的没错。”一抬头,冰雅已经步进屋里,正缓缓地朝那只久违的盒子,潘多拉的魔盒走去。

      “格格!”香墨忽然拉住她的衣袖,“您!”那表情对香墨而言太熟悉了,虽然只见过一回,但她一时竟慌了神。

      冰雅一怔,诧异地扭头看她,不解地问道,“怎么了?”

      “格格!您别吓奴婢,您可不能再昏倒了!您再昏倒,奴婢……奴婢不如先死了算了。”香墨松开手,急急地道。她急得双眼通红,两只手无所适从,不知道该放哪儿好。

      “好了,好了!我不会再昏倒的。”冰雅拍拍她的手背,瞥了眼那只魔盒,转身离开。

      她找来荼靡,问她那盒子哪来的。荼靡道是元宵节的时候,在街上看见,觉着特别,就拿压岁钱买了的。

      当晚,她早早躺到床上,合眼睡觉。直到很晚胤禩才躺到她边上,她感受到胤禩帮她盖被子,双手环上她的腰,如往常般夹住她的两条腿,睡觉……

      第一夜如此,第二夜如此,第三夜如此。

      第三夜的深夜,冰雅乘胤禩睡着的当口,悄悄爬起身,披着外衣,偷偷摸进了东边那间放着众多盒子的耳房。

      站在房里,她拿起那盒子,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借着月光翻来覆去地看那盒子。暗红色的紫檀木,五彩的水晶石在月色下闪现出迷人的光芒。

      “这是潘多拉之盒,是上等的紫檀木做的,上面镶着的都是水晶石。”店主再次在耳边响起。

      冰雅目不转睛地凝视着那只盒子,忽然闭上眼,哀怨地喃喃道,“为什么是现在?为什么……”

      抹去眼角溢出来的泪水,她把盒子放回原位,回房继续睡觉。

      翌日一早,胤禩拿着细细的笔,要帮她画起眉来。

      冰雅看着他那架势,心惊胆战的,“别闹了,我还是自己来吧?你又没碰过这东西。”说着,扑过去夺笔。

      胤禩轻笑,一让,把笔举过了头。

      冰雅抢不到,便伸出两只爪子,欲挠他痒痒,威胁道,“你!你到底给不给?”

      “不给!我是你相公,你不让我画,想让谁画?”胤禩忽然绷起脸,严肃道。

      “我。”冰雅一时语塞,沮丧地垂下手。

      一个是满腹委屈地坐到化妆台前,一个是兴高采烈地俯身画眉。

      她凝视着他认真、专注的模样,一时竟失了神,“胤禩。”

      “嗯?”他全神贯注地盯着她的眉毛,缓缓地在她脸上描着。

      她添了添唇,“如果,我说如果……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你会找我吗?”

      “不会。”胤禩想也不想,干脆地道。

      她失望地问道,“为什么?”

      “如果你要回来自然会回来。我会在这里,一直等到你回来。……好了!”胤禩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地笑笑,把那笔包好,塞进袖子里。一抬头,见她一副失神落魄的样子,盯着自己猛瞧,捏了捏她的脸道,“我的福晋,想什么呢?!”

      “哇!痛啊!”冰雅拍开他的手。

      胤禩揉着自己的手背,委屈道,“我看看你是不是在做梦呀!”

      “喂,喂!你画成这样,我还怎么出去见人啊?”冰雅直着镜子里的自己,叫道。

      胤禩一下跳到门口,朝她挥手道,“那就别出去了,乖乖待在房里。”

      整整三个月,冰雅一直未再去看那只盒子,只是和胤禩过着甜蜜的夫妻生活,其它什么也不去想,什么也不去做。连书也不去看,只是学做些女工的活计。

      那日,她带着凤簪,找来潘多拉之盒,在房里模拟穿越前的动作……

      一遍,两遍,三遍,十遍,十二遍,二十二遍,她整整许了二十二遍愿望。什么“我要回家”、“我要回现代”、“让我穿越回去”、“我要回我21世纪”等等的说辞,她一一试了;连开门、关门,手执着凤簪回忆,这些动作都做了个遍,却依旧什么都未发生。

      她气得把那盒子往炕上一砸,低吼道,“我要回去!”一下子摊倒在炕上,无声地落下泪来。

      哭着哭着睡着了,迷蒙间她梦见胤禩把她抱回床上,手指抚过她的脸,顺过她的发,解了她的衣裳,轻叹一声,把她抱在怀里,拥她入睡。

      ————————————————

      提示啊提示下,床戏那段稍稍改了下,有兴趣的童鞋,可以重新看下。不介意的话,顺便把结果告诉我吧?呵呵……

      下面还剩下两章,上卷就完结了,为了蜗牛的“安全”,俺决定最后两章一起更新。最快明天更新,最慢月底那天更新。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6章 新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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