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药人》颜双思

10、第十章

　　第十章

　　　 谢明玉不敢置信地后退道：“秦章，你在开什么玩笑？！”

　　秦章皱眉，本不愿多说，但又不忍让陆焱之受了委屈，便道：“谢公子，你知秦某的性格，是断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的！”

　　谢明玉一脸呆滞，他仔仔细细地把陆焱之瞧上了好几回，愣是没从对方那张丑陋的脸上瞧出花来。

　　难道他其实是易了容，本质上是个大美人？

　　是了是了，除了这个理由外，谢明玉想不出，秦章为何会与这种丑八怪同行……除非秦章瞎了眼！

　　思及此，谢明玉道：“方才是在下失礼了，二公子莫要见怪。”

　　秦章道：“下不为例。”

　　说罢，欲搂着陆焱之离开，谢明玉急道：“二公子，咱们许久未见，不叙叙旧？”

　　秦章回头，冷然道：“谢公子，请恕秦某失陪。”

　　然后不顾谢明玉的抓狂，带着陆焱之上了楼。

　　房门关上后，一直未说话的陆焱之终于开口道：“秦章，你方才那个态度，不怕那谢公子与你置气？”

　　“他生他的气，我为何要在意？”秦章傲然惯了，哪里会去在意一个区区谢明玉。虽然他当年确实跟谢明玉有过一段，但那也只是从前。毕竟他秦章身边最不缺的，就是陪他解闷的人。

　　“哦。”陆焱之语气闷闷的。想起那位谢公子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就拔剑相向，委实令人不快，“我看我以后出门还是蒙着面吧。”

　　“蒙什么面！谁许你蒙面的？”看陆焱之这怯懦的模样，秦章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有我秦章在，还怕人笑话你不成？”

　　“你之前不也是让我蒙面的吗？”陆焱之想起那回在去南疆的路上，两人共处一辆马车时，他曾让他用帕子蒙面的事。

　　“……”秦章一时语塞，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二人暂且无话。

　　楼下的谢明玉被秦章这么一对待，心情自然是不能多好。他愤愤地以茶当酒，怒饮了好几口。茶杯被重重地放倒在桌上，茶水淌出，溅落了谢明玉一身。谢明玉的脸色愈加难看。

　　他是想不通了！这秦章是脑子坏了还是眼瞎了？

　　“师弟莫为了秦二少的事生气，咱们可还是有要务在身的。”谢家的大弟子谢添灏前来安慰他。

　　“师兄，你方才也瞧见了，那么一个丑八怪，秦章居然把他带在身边，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莫非他其实是个美人伪装的？”谢添灏和谢明玉都想到一块去了。

　　“师兄你也这样认为？”谢明玉眼珠子一转，道，“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是何方人物！”

　　“师弟，可别为了秦章的事，耽误了正事。”

　　“放心。”谢明玉一肚子坏水，此刻颇有点想往陆焱之身上招呼的意思。

　　到了夜里，陆焱之又跟着秦章下楼来进食。

　　谢明玉候了他们许久，此时见人过来，忙招呼道：“二公子，今晚我做东，聊表歉意，想吃什么随意，莫要与在下客气。”

　　秦章也不想真的跟谢明玉伤了和气，此时见他主动认错，便点了点头，带着陆焱之入席。

　　席上，谢明玉向陆焱之敬酒：“还未请教这位公子的名讳？”

　　陆焱之不知谢明玉心里打了什么算盘，便乖乖地喝了他敬来的酒，并说道：“在下陆焱之。”

　　谢明玉眼神变得幽深。

　　这一顿吃得还算和睦，除了谢明玉总是把身子往秦章身上靠，并且说些亲密的调戏之语外，其他一切都很好。

　　陆焱之想，至少这一晚，谢明玉没有像白天那样嘲弄他的丑貌了。

　　所以，他为什么还会觉得心里不舒服？

　　当看到谢明玉假借劝酒之名，把身体紧紧地贴在秦章身上，而秦章也没有拒绝后，他心里就泛起阵阵酸意。

　　“我吃饱了。”陆焱之放下筷子，看向秦章道：“我可以先走吗？”

　　秦章推开纠缠在他身旁的谢明玉，起身拉住陆焱之的手：“我跟你一起。”

　　“多谢谢公子款待，秦某就先行歇息了。”

　　说着，就带着闷闷不乐的陆焱之回了楼上。

　　谢明玉没有挽留，事实上，他很期待晚上会发生的事。他在这酒水里下了蒙汗药，正欲待二人半夜熟睡时，偷偷潜入房里，撕开陆焱之脸上的那张人皮面具。

　　秦章关上房门，看着陆焱之那副失落的样子，笑道：“我方才没有招惹你吧？”

　　“……没有。”陆焱之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总之就是不高兴。

　　“那你在生什么气？”

　　“我没有生气……”

　　“让我猜猜，你在气我跟谢明玉太过亲近？”秦章说着，走到陆焱之面前，将他推倒在身后木桌上。

　　陆焱之屁股抵着木桌，硌得生疼。他皱了皱眉头，一点都不想承认秦章说的话对极了。

　　秦章见他不说话，便伸手解开他的腰带，一双温热的大手，摸进他的衣襟里。道：“承不承认？”

　　陆焱之不解：“你想让我承认什么？”

　　秦章笑了笑：“你不说，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罢，陆焱之的外袍被解了下来。

　　……拉灯……

　　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过，陆焱之被弄得完全不知如何是好。虽然两人之间并没有真的做什么，但他还是觉得很羞耻，泣不成声道：“秦章你放开我！”

　　秦章垂着头，见怀中人一副吓哭的样子，心里既是心疼又是欣慰，忙吻掉他的眼泪，安慰道：“别哭，是我错了。”

　　陆焱之被这么温柔地安慰着，心里更是委屈。

　　他觉得很奇怪，以前的秦章对他那么凶，现在的秦章却突然温柔得像吃了蜜糖一般。但是他却不想去思及为何秦章会变得如此温柔，他十分贪念秦章的好。

　　毕竟他这一生命途多舛，还从未有过人这般珍惜地待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