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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事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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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形势千钧一发,院子外的两人却杠上了。
穆双涵眨了眨眼,苦口婆心的说:“殿下,做人要厚道啊,不要毁了你在臣女心中高大的形象啊……”
“……刚刚谁说我无耻的?”骆昭翊揉了揉耳朵,有点不确定的瞥她。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殿下,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穆双涵脸不红心不跳,说得一本正经。
可任她再怎么口舌生花,骆昭翊就三个字,“求不求?”
穆双涵瞪他,“求求求,求你行了吧?”
她话音刚落,骆昭翊就打了个响指,院中人一惊,随即两个蒙面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落下,拎着两个人就没影了,穆双涵吓了一跳,“什么人啊?”
“没听过影卫?”骆昭翊扬唇一笑,俯下头对上她的眼睛,“既然求我了,那我现在要你做一件事,你应不应?”
穆双涵一怔,警惕道:“什么事?”
骆昭翊掌心一转,手里就多了一块许愿石,他看着那块极为普通的许愿石,神色竟恬淡温暖了许多,穆双涵蹙了蹙眉,心里莫名“疙瘩”了一下。
“你拿着,掌心合十,面朝西,闭上眼睛……”骆昭翊将许愿石塞给她,淡声道。
穆双涵古怪的看了看他,这分明是小孩子惯常的把戏,太子殿下莫不是在耍她?可见他神情不想戏弄玩笑,她也就依言照做了。
等她闭上眼睛,骆昭翊的视线就不再顾忌的落在她脸上,专注,带着点回忆,仿佛透过少女时候的她在看着什么,微微一笑,就像是久别重逢的欢喜,又像是相见陌路的失落……
“殿下?”
良久,穆双涵不解的声音唤醒了他,骆昭翊忽然一把夺过许愿石,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殿下?殿下!”穆双涵睁开眼睛追了上去,“你怎么了?”
骆昭翊脚步一顿,穆双涵猝不及防地撞在他背上,揉着额头“哎哟”了一声,“殿下,停下来能打个招呼吗?”
骆昭翊转身按住她略显单薄的双肩,愤愤道:“穆双涵,你这个骗子,狐狸精!全天下孤最讨厌你!”
穆双涵目瞪口呆:卧槽,这什么毛病啊?
“殿下……莫非我们以前真的认识?”穆双涵不笨,稍微一想就有些猜测,不禁有些纠结的问。
按理说,骆昭翊身份不凡,样貌气度风姿无一不是世所罕见,这样的人,就算幼年时也必定会令人印象深刻,虽然穆双涵跟随父母离京时只有五岁,但也早已是记事的年岁了,不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算他们真见过,骆昭翊也没必要这副口气吧,搞得她跟负心汉薄幸郎似得……她那时候顶多了五岁好不好?
骆昭翊眯了眯眼,冷哼着松了手,一字一句道:“不认识!讨厌你还需要理由?”
“哦,”穆双涵也很淡定,“那当然不需要。”
两个人就这么一路无言的往回走。
骆昭翊面上冷淡,眼角余光却在偷偷瞥她,见她那副淡定的样子就气得不行!
一开始他想,如果你求我我就告诉你!
过了一会儿他又想,算了,知道你脸皮薄,如果你叫我一声我就不生你气了!
快到穆府时,他满脸阴沉,咬牙切齿的想,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敢不敢看我一眼?
呼呼大睡的小狐狸都被巨大的怨念震醒了,睁开睡眼迷离的双眼打了个哈欠,尾巴卷着穆双涵的手腕撒娇求爱抚。
骆昭翊彻底暴躁了,冷着脸,拎着小狐狸就往后一扔,“这么大了还撒娇!再敢撒娇剁了你的尾巴!”
穆双涵:“喂!”
小狐狸顿时瞪大了一双狐狸眼,睡意全跑光了,不过它也不怕,像是练习了成百上千次一样在空中灵活地翻转下来,而后跑过来一口咬住骆昭翊的后靴:“嘤嘤嘤……”那意思——主人你为什么不爱我了( ⊙ o ⊙)
穆双涵惊呆了。
骆昭翊意味深长的瞥她:“它撒个娇叫唤几声,你还真拿它宠物养?你若是带着它去赴宴兴许就不会出事了……要知道,孤可是从来不养废物!”
小狐狸:“……QAQ”
这话是……什么意思?
说罢,骆昭翊转身就没影了,穆双涵抬头一看,原来她已经回到穆府了。
再说端敏长公主回府后,刚坐下,茶还冒着热气,刑部侍郎带着圣旨就过来了,等双方见礼后,端敏长公主皱眉问:“陶大人怎么有空来本宫这儿了?”
陶凛也不敢在长公主跟前摆谱,便呈上圣旨让她一观,面露苦笑,“长公主莫怪,微臣实乃奉旨查案!”
端敏长公主越看脸色越难看,手掌狠狠在桌面一拍,“区区一个朝臣之女,竟敢怀疑到本宫头上来?别说这事跟本宫无关,就算有关系,陛下何以给穆柏这么大的面子?”
“恐怕陛下不是给穆柏面子,而是看在太子殿下的面上……”陶凛点到为止,而后令跟随的属下摆好笔墨。
端敏长公主暗恨,又是太子?她嘲讽道:“怎么,这是要审问本宫?”
“微臣不敢,不过是有些许疑问想请长公主回答,依照我大景律法,接下来的一言一行都会被记录在册,还请长公主慎言!”陶凛又道:“若长公主与此事无关,微臣定当竭尽全力还您清白!”
端敏长公主心中怒火愈甚,只是碍于圣旨只好冷声道:“你问吧。”
“长公主与穆柏旧怨人尽皆知,当年您曾亲口所言,要与他老死不相往来,如今又邀其女赴桃花宴……微臣斗胆,敢问长公主此为何意?”
“你以为本宫想跟他来往?要不是本宫的侄儿看上了他女儿,本宫断不会再跟他扯上关系!本宫的确深恶穆柏,但恨不及其女,其实本宫看他女儿倒有几分顺眼,这才想为侄儿牵个红线……”
端敏长公主面无表情,这话合情合理,反显得她大度,陶凛暗叹,又问了几个问题,她都回答的滴水不漏。
这时,公主府的下人领着刑部的一名下属求见,那名下属在陶凛耳旁低声说了几句,陶凛立即变了脸色,拱手道:“长公主,事情有变,还请您跟微臣走一趟了!”
端敏长公主不耐烦了,“什么事?”
“微臣不才,已擒获贼人,但跟那贼人在一起的,却是已逝的林驸马的家仆!”
端敏长公主愣了一下,随即冷笑不止,却是起身了。
穆双涵站在院中里想着骆昭翊的话出了神,正好被经过的穆戎看到了,穆戎也吓了一跳,“姐,你不是在房里歇着吗,怎么在这儿?”
“哦,睡醒了觉得闷,就出来逛逛,”穆双涵说得面不改色,忽然眼神一凝,指着他道:“等等,你拿得什么?”
穆戎的手背在身后,但手上拿得一杆长槍,槍头的红缨都露了出来。
穆戎嘀嘀咕咕的解释了半天,紧张道:“姐,你小声点,这是我央求了许大哥好几天,他才送我的……”
穆府和许府离得不远,在一个街道上,穆双涵是女孩有顾忌,穆戎就没了,经常过去串门。
穆双涵走到他跟前,才看清那是一把木头做得长槍,说到底就是哄小孩子玩的,这才松了口气,“这要让爹看到了,又该打你了!你不好好念书,总喜欢这些打打杀杀的东西做什么?”
“姐,你知道的,我又不喜欢念书,我……”
穆柏年纪轻轻就高中状元,徐氏也是出身书香门第,两个人对儿子期望都很高,在穆戎很小的时候就给他启蒙了,只是穆戎野猴子似得,自小就静不下心来念书,反而喜欢到处跑,顽劣成性,只有穆柏看着念书才好些。
并不是穆柏笨,相反,他非常聪明,就是对考状元超越他爹没兴趣。
穆柏是典型的文人清流一类的,学些武艺强身健体他赞同,却不喜儿子跟粗人一样整日只知打打杀杀,荒废学业,偏穆戎痴迷此道,穆柏便下了禁令,在穆戎学业有成之前不准再碰这些,所以穆戎才偷偷摸摸的。
“阿戎,你跟爹好好说……”
“我说过好多次了,爹又不理我,”穆戎恳求道,“姐,你就当没看见行吗?”
穆双涵轻叹,摸摸他的头,“你啊,看在这是木头做得份上,今日先放过你,有机会我会去跟娘说,让她再劝劝爹,能不能除了那禁令……只是有一点,你还是要好好念书的!”
“姐你最好了!”穆戎欢呼一声,随即走近了,顿了一下,拉起她的手,看着有些别扭,语气却极为认真:“姐,我是男子汉,我会保护你的,以后不会再让别人欺负你了!”其实他原本已经要放弃习武了,只是看到穆双涵遇险,他身为家中唯一的男孩,却只能陪着娘坐在屋中干等,那种无能和无力感令他难受,是以穆戎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本着要保护家人的信念,穆戎决定了以后要走的路。
穆双涵没想到向来不懂事的幼弟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不禁怔了怔,眼眶微热,竟是说不出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