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之后》辰尧

6、第 6 章

　　20.严重明想了太多，越想便越绝望，然而终究没有动作。丛云每天依旧忙碌着，他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徐悦，徐悦没有说什么。
　　一切似乎都凝结了起来，转眼两个人已经结婚了一年，到了丛云父亲的忌日。丛云和严重明提前说了，两个人一起去拜祭他父亲。
　　丛云的母亲走的早，他父亲死的时候年纪也不算大，两个人终于被合葬，丛云到了公墓，将买好的花放在他父亲的墓碑前，沉默地站着。严重明没来，似乎是真的因为最近的冷战而厌倦了他。丛云什么都不想说，只是默默看着父亲的墓碑。
　　丛云不知道的是，在他静静地站立在父亲墓碑前的时候，在远处，严重明也在看着丛云。他看着他单薄纤弱的身体在风中宛如随时要被折断。

　　21.丛云默默站了一个小时，这次严青要上课，所以就没有带着他。他也不想向严青传达太多关于死亡的信息。
　　他的腿因为站了太久有点发麻，稍微活动了下，丛云转身离开打算回家，就看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严重明。
　　严重明伸手去拉他，丛云向后躲了一步，却还是被他抓住了手。严重明把他的手紧紧护在自己的手心里。

　　22.丛云仰头看着严重明，属于alpha的侵略性信息素气味环绕着他，让他下意识就想要顺服。
　　这时严重明开口了。
　　“离婚，或者在一起好好生活，你来选。”他将选择的自由交到了丛云手里。他深爱着丛云，爱得整个人都失去了理智，所以到现在，他把选择权交给了丛云。
　　丛云突然松开了他手，往后退了一步，坐在了地上，从口袋里拿出一张被揉搓成一团的纸。
　　他低下头抱着膝盖。
　　严重明将那纸团捡起来，展开，他边将纸抚平边看着上面的字。
　　这是丛云父亲的遗书。

　　23.严重明从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东西，而实际上，丛云之前也并不知道。他的父亲死于战场，却从未留过遗书。他在每次父亲到战场的时候都做好了迎接他父亲的遗体，或者遗体都没有的准备。
　　他的信念也是因为父亲，因为他无怨无悔地为国捐躯。
　　然而这封遗书，上面多的字迹他确认是他父亲的，内容，却充满了悔恨。
　　悔恨多年以来的军旅生涯，悔恨让丛云未婚先孕，悔恨没能好好陪陪丛云，反而让他遭受到了这样的伤害。
　　在丛云看到这封信之后，感觉自己二十来年的人生像是一个梦，说得更准确就是一个笑话。
　　这封遗书其实很早的时候就被军队那边找到了，不过因为里面的言论，直到前几天它才被交到了丛云手上。

　　24.“我们离婚吧，你先带着严青，让我安静一段时间。”丛云抬起头的时候，眼睛是红的，却已经完全没有一丝的湿润。
　　“嗯。”严重明没想到丛云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提出了离婚，他本来……
　　但他没法拒绝，就只能答应了丛云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