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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怀疑 ...

  •   离榕跌跌撞撞的忍着心口的疼痛在河岸处漫步走着,此时,寻不到一人。可这也合他的意,至少,自己痛苦得不到解脱的样子无人瞧见。只要忍过一夜就好了,等今晚过了,自己去寻药。
      帝都的夜晚永远都是灯火通明,即使没了行人,河岸依旧繁华。凉风吹着,掀起他有些凌乱的青丝,白衣飞起露出如月肌肤,手腕处隐隐约约一朵紫色梨花,像极了他的眸子。
      鬼笔笑发作,先前有药压制,虽有些痛却不似今晚这般钻心的痛。第一次发作不是很厉害,他以为自己能挺过去,可,他没做到。在最后晕了过去。从那以后,他都靠着萧玉暮寒的药。而今晚,他为了自由选择了走出来。
      从此自由了,可今晚,能挺过去吗?
      撑着白玉栏走了三步,忍不住顺着蹲下了身子。蜷缩在一起,将头紧紧埋在双手之间。
      你们都害我,就连我敬爱的父王为了自己的地位将我出卖,嗯!你们。
      愤怒的人想起那些不堪的过往,心口的痛竟越加的厉害,颤颤的起身朝着河岸大喊一声,冷气极速的串了体内,呛得他连带着痛疼吐出一口血,染湿了大半个领口。
      眼前越来越模糊,身体渐渐的失去力气慢慢的坠落下去,他清楚,疼痛快过了。身子却在落地时被谁揽起,温热的鼻气落到脸上。浅浅的关心声云绕在耳畔,好似远古的呼喊。双手不由得抓住了这人的手臂,张开淤血未出的口,呢喃道“救我。”
      而这人正是慕容策。他在回宫后想不明白,又独自出来找人,想知道是不是,解开他的衣服就知道了。若是,他一定要把人弄回去,若不是,他就杀了他。没有谁可以以他的面容出现在他面前。
      可,找了半个街问了都没找到人,却闻这边的声音,那知,一过来却见到下午那人痛苦的模样。
      这一走近才知这人现在的模样,与初见的人相差甚远。狭长的眸子似垂不垂,本就如月的肌肤此刻却泛着淡淡的浊红,嘴角噙着血丝,这一身白衣更是染了。
      听闻他喊着救命,慕容策疑惑,将人揽起,问道“你发生了何事?”
      慕容策的声音还是那般凉,可痛却让离榕产生了一种很温柔的幻觉,跌在云上一蹶不振。
      而慕容策丝毫不知离榕此刻的心思,他不回答自己的问题慕容策干脆打横抱起他回宫去,丢在这里显得他袖手旁观。

      在屋里守着的季莲一见慕容策回来,兴奋的从困顿之中醒来。正要说什么时却见他怀里还抱着一个人,那一刹那,还以为是千月王呢?
      “千,千月王?”
      慕容策没管他,边往床那边去边说道“宣御医。”
      “哦哦哦!御医,宣御医。”季莲迟钝的呢喃着,呆呆的跑出去。今晚这实在是太惊讶了,千月王?这人终于回来了。
      慕容策将人放在床榻至少,立在那看着被汗水洗簌的脸颊,这人痛到这种地步还能睁着眼着实厉害。
      意识还在的离榕拉过被子死死拽在怀里,道“出,出去。”蜷起整个身子,尽量让自己自然一点。
      被要求离开的慕容策淡淡一瞥便离去了,带他来这里已是莫大的恩赐了。至于,能不能活着就看他自己的命了。
      离榕抓着被子尽量睁着双眼,幸好痛感过去只残留着余悸。对慕容策太过的冷漠,离榕心里清楚,可他忍不住想笑。玉清风再度失忆将才产生的感情都忘掉,这一辈子都记不起他慕容策。他慕容策何必还要如此固执守着自己的心呢?既然对他如此冷落自己何须多求?只要能接触到便好,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而离开的慕容策出门时想起了曾经。
      他们第一次。他一身琴欲缠着,丢弃了冷清乖巧的自己,主动的抓住了自己,让他救他。他从未想过与他发生什么,可那晚,他一宿贪欢,自此再无回头之日。
      凝眸如水,腮颊如桃,浑身欲•火,意识不清。完全没有身后那人的坚定,或许,是出于站在他身边的人是他并非另一个人,才会放下一切戒备。
      那一晚,小雨捶打小窗一夜,渡入的凉风掀起客栈微微陈旧的纱帐,却如轻纱似的。而他,在身下浅浅的低吟,自己把他挑•逗的双眸含泪,愣是落了泪也不放过他。当时,也是打着惩罚他平日里嚣张。后来,发现,惩罚他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帐子里,即便,他没错都会被自己欺负的认错。
      想起这些的慕容策嘴角浮出淡淡的笑,那边的烛火不由摇曳了一下,继续打亮着这个寂寞的屋子。
      走了三步的人负手看向夜空,余角瞧见了那边的琉璃灯里的烛火,印着他喜欢的桃花。这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子,只是紫色变成了御用之色,可琉璃灯却从未变过。
      五郎,你看我雕的小木人怎样?好看吗?那夜星河在天,自己坐在竹屋外的小藤椅上盛凉,一边看着书一边赏着荷花,那知,他穿着一身亵衣匆匆的走了出来。抬头看去时,他正如月华泼身似的,干干净净的。耳鬓几缕青丝轻轻飞起亲吻着脸颊,稍宽的亵衣被风撩起露出那白皙如玉的肌肤,皓腕轻动晃着他得意的巨作。
      两个紧紧靠在一起的小木人,袖间的手紧紧拽着,像是不舍,要抓住一切,一生一世似的。他知道他刻木人无数次伤到了手,因为他笨。因此,木人身上沾着血迹。
      过来,让我看看。那时的他抛掉王爷的身份,忘了王室之间纷争,变得风流,无话不说,一小间尽是风流劲。
      那人乖乖的走过去,踩着竹上的月光以及屋檐落影,光着的脚丫子调皮的动着。高兴的拿着手里的木人想让他看看自己幸苦一个月的巨作。
      慕容策放下书册,将还有半步就会靠近的人拉入怀里抱着,不慎打落了小桌上的荷花瓣,飘了一地,风了湖里去。
      入怀那刻的那人拿着木人,抬头看了看他,再看看手里的木人,那个跟木头似的人。
      还是木头五郎好看。
      闻言的人伸手敲敲他的头,榄在腰间的手慢慢捏着他的腰,笑道:你就和木头没什么两样。
      那人含笑将木人放到桌上,拾起未落的荷花瓣,仰身躺在他怀里,将那片花瓣放在唇上。轻轻一吹,花飞了。
      他伸手点着他的额头,满眼宠溺。

      慕容策回神时,是被那颤动一下的烛火惊醒了。
      季莲跟着“皇上这是要去何处?”
      “去凤承殿歇息。另外,让人看着他。”
      “渣!”

      凤承殿无人住但慕容策隔三差五便会到这里小住,要么,便是过来缓缓思念之情。
      今夜再来,依旧是孤身一人。
      清风,这座只有我的宫殿何时才会住进你?你又在何方?想来,慕容策从腰间取出下午拾剪的面巾,这个叫千倾画的人究竟是何人?为何面容没有半点不同?
      千倾画比清风多了几分羞涩之气,不像曾经的他,而且,他比清风更傻。这人除了脸之外,似乎没什么地方像他。可慕容策就是不明白,锦城为何忽然出现此人?还是那家少爷,又会武功。
      是巧合还是有人在背后指使一切,亦或,是玉清风不过忘记了过去。
      慕容策拿着面巾走向床榻,伺候的人渐渐出去。

      而在远方的琴师靠着小窗看着屋外那一院清月,安静的眸子如初那般波澜不惊。修长的食指慢慢挑琴,又是一宿断情。
      “初逢君卿十指送,沏杯不满呈奉。入怀轻吻一袭桃花浓,万人错意,唯觉亲。熟知,牵牵绊绊误入房,一宿清歌,独哀凉。世人道你痴情种,却不知你负尽天下人不负他。铅华洗净,素颜上尘。楼台一别白衣血,再见无期两断琴,千里百里门远。”
      琴师轻吟,却再无那般淡然的心境。
      一位伺候的仆人进来时,瞧见的却是弦断那一幕,心里惊诧。国主的弦为何总是断?
      而琴师却依旧把手上弦,没了那根弦依旧走着。自从遇见他,断了无数次的琴弦。回国后,更是弹断情便断弦,今晚又是如此。
      “没有你那把十一弦桃花琴,我这一世弹不好一曲。就像今夜。”挑琴,手指,白袖迎风。
      仆人上前问道“安主,可要再续琴弦?还是另作一琴?”
      “不弹断情便一世无断琴,而我弹了无数次;不哼断情便一世无相思,而我哼了无数次。这一曲断情,有何尝不是为我而作?”轻声低念,手指再次附上琴弦,低唱“铁树,回顾。花开,倾覆。一世,情毒。”永远都停留在这一句,最伤人三句。
      你吐尽情丝,却让我缠上。
      我那一吻情蛊,你至今,可好?
      仆人疑惑,经常听到他哼这几句,也无前句也无后句,却是悲凉婉伤。他也不知他去凤渊做了什么,发生了什么,这一回来少了往日的淡然,却多的是沉默。去询问公主,公主也不说什么,只说“好好看着”
      “秉垣,笔砚伺候。”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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