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颜江山之归凤》青衣小僧

82、涌动的记忆

　　慕容策将玉清风抱着回到凤承殿，一进去就关上了门，拉着他走到早早备好的红烛前面，看着烛光说道“玉清风，你就算是想成亲，我成全你，不过，”带着一身帝王霸气转身看向身侧冰冷的人“新郎必须是我。若是别人，我宁可杀了你。”
　　玉清风冰冷的脸容带着怨恨的泪水，为什么慕容策要在抛弃他之后又找他？打扰他的幸福，他这辈子累了，想找个人家好好生活。有个萧玉暮寒愿意娶他，可为什么慕容策要来打破也得美梦？
　　听闻这番话，玉清风犹觉眼前的烛光刺眼，转身奋力甩开他的手，吼道“你为什么要来？为什么要扰乱我的生活我的幸福？我爱暮寒，我就是要跟他成亲，而对你慕容策，”慕容策是个王，有那么多人爱他，而他回身寻到的只有萧玉暮寒，可如今全都没了，他恨慕容策。脸色的骤冷，语气的狠毒，“我永远只有恨，没有爱。”
　　看着他脸上的狠色还有带着痛苦的生疏，慕容策僵硬的心一震，更多的是痛苦。他真的很希望与萧玉暮寒残害他的仇人成为一双吗？恨他打破了他们的幸福吗？可，明明今天的新郎是他慕容策的，与萧玉暮寒根本就没有关系。为什么拉远了彼此？为什么近了又远了？
　　“玉清风，你是我的，是我的。”慕容策吼道，像是要告诉所有人告诉全天下的人玉清风是他慕容策的。
　　外面雷电忽起，像是昭告，狂风来临。
　　他的一生有太多恨，却不明白到底是爱还是恨。他曾经相信过慕容策，相信他的话是真的，准备与他一起赴黄泉弥补自己的狠毒，然而，他的话全是假的，全都是假的。今日，他千倾画只属于自己。
　　“慕容策，你应该明白，我是千倾画，我是千倾画，玉清风死了，他死了。”
　　玉清风死了？这一句话伴着一声雷鸣响彻在慕容策的双耳之中，久久不肯离去。玉清风死了？不，玉清风没有死，就在眼前，他只是忘记了自己是谁而已。
　　“玉清风死在慕容策手里，是你亲手杀了他，是慕容策为了自己的王位、富丽天下亲手用箭射在玉清风的心口。慕容策你忘了吗？玉清风死了，换了你的皇位啊！哈哈！”
　　当初听闻玉清风的事情，他仔细打探过，也在心里埋怨过慕容策这人心肠歹毒，也怨一代君王太过无情。他生的与玉清风一样难道也要背负他的命运吗？被人捉弄，被慕容策玩弄。不，如果他是玉清风他要坚强的活着，可是，这一切的种种为何如此可笑？
　　猖掠的笑声击败慕容策一声的坚硬，陌生的脸容让他觉得有些畏惧。心口一痛，猛地一阵咳嗽，颓废的跌坐在桌边的椅子上。
　　玉清风死了吗？玉清风死了吗？慕容策捂着心口问自己，现在，他已分不清玉清风到底死还是没有死。
　　看着他这般，玉清风觉得舒服，觉得自己赢了，可为什么心底会觉得心痛？心痛这个没有感情只会利用他人感情的人。
　　含笑上前，讽刺道“皇位坐着舒服吗？是不是觉得君临天下之际很威严？是不是觉得被天下供奉很满足？也对啊！你追逐权力，追逐无愧，现在终于得到了。你应该高兴，日日夜夜做美梦。失去一个玉清风算什么啊！不是，还有离榕吗？呵呵！离榕有那般高贵的身份，玉清风只不过是一个贱民而已。”
　　雨声来袭，屋子渐暗，里面的怨恨堆积冲刺两人。
　　坐在高高之巅，只有孤独，慕容策明白，比谁都明白。没有玉清风，有了天下又如何？想要的都可以得到，得到玉清风却为何这般难？玉清风恨他，真的恨。
　　慕容策不堪一口，鲜血欲出却被含在嘴里，起身看着满脸眼泪的玉清风，唤出长剑递给他。“你杀了我，恨我你就杀了我。死在你手里我无怨无悔。”
　　鲜血随着他的张口慢慢流出，却让玉清风双眼一红，血丝布满眼睛。这把剑，他还是握住了，直直指在他的心口。“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还是你以为天下人包括我都会怜悯你，畏惧你的九天权威不敢杀你吗？”
　　玉清风是可以杀他的，就算是在从前他也可以，他有足够的狠与恨可以杀他。现在，他忘记了曾经，也忘了许多痛苦与怨恨，或许他也痛苦，可至少少了许多。杀了他吧！还给他所有的怨恨。
　　慕容策闭上双眼等待自己的剑刺入心口，也尝尝他曾经的滋味。
　　忽然之间，玉清风的心颤动了一下，握剑的手送了一下。可他却要逼着自己将剑刺下去，得到解脱，赎回自己丢失的幸福。
　　然而，心里有个人在叫他，这个人是谁？
　　玉清风，你真的下得了手吗？
　　玉清风摇头否决，他相信自己可以，一定可以的。挥手将慕容策推倒，狠狠的推倒。“我要用你的命偿还我所失去的一切，慕容策，拿命来。”
　　被推倒在地上的慕容策就像是一个残废的人倒在地上，只睁着双眼看着发怒的玉清风。
　　泛着紫光的长剑似一支发射出去的箭刺向慕容策，伴着玉清风冷漠狠毒的目光，可就在闪电来临之时，玉清风停止了所有动作，睁着双眼看着慕容策。
　　寂静的两道目光掺和着许多怨恨，还有后悔。终然此刻惺惺相惜，却躲不过雷电风雨的抨击，让彼此更加走远。
　　慕容策，我不想死，可我又舍不得让你死。我不想你得到皇位，可我又舍不得离开你独自追逐我想要的生活。天啊！为什么不让我死在他的箭下？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我没错什么。
　　当年风火刀剑四面的宫殿里，他立在他的脚下，直视他的冷漠。那支箭，他不想要，可他不得不要，不为愿意以死换周全，只为看看他究竟是置他不顾还是愿意一搏救他一命。如果得救了，他可以离开他，走的远远的再不妨碍他的皇位；如若，不没有如若，他死了，因为慕容策宁选天下也不会对对他有丁点威胁的人留情。
　　然而，他喜欢慕容策，就像此刻，想杀他却又下不了救。
　　“五郎，为何我下不了手？”
　　听闻这话，慕容策眼睛一亮。
　　长剑落到了地上，战的笔直的玉清风瘫坐到了地上。“你不是答应我好好治理国家吗？你这样用死来弥补亏欠我得，算是好君王吗？啊？我都死了，你为何不放过我？为何不让我看你手里心里的盛世？”
　　如果可以，玉清风真想忘记一切，可偏偏却在此刻记起一切。
　　“清风，你？”
　　玉清风伸出颤抖的手，犹豫的扶上他的脸。“是我啊！忘了？还是你觉得我忘了？五郎，我不想死，不想没有你，更不想一个人冷冰冰的走在黄泉路上。可是，你的心容不下我，你的百臣容不下我，你的天下、你的父皇、甚至你的责任容不下我。”
　　天地大，没有一处容得下他，只有慕容策，可慕容策的心是社稷是江山，没有他玉清风的地位。
　　反应过来的慕容策用力将玉清风拥入怀里，死死的。梦寐的人终于记起来了，没有时间的限制。“清风，我的王。”
　　即使有慕容策在身边，这么紧的拥抱，玉清风还是没有抬手抱住他，不需要了，什么都晚了。现在记起了一切有什么用处？

　　“清风，等我将事情做完，我就为你补办一场婚礼，请玉大人和父皇一同受礼，还有玉清境，你想要何人来都可以。”两人情绪稍微缓和时，慕容策抱着玉清风坐在新床上和他耳鬓私语。
　　他欠玉清风一场婚礼，不必轰轰烈烈，只要他们都在。
　　“我等你。”如此谜语，玉清风再也不想听了，听累了。婚礼要不要都没必要了，那刻合欢树下的三拜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