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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婚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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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里。
离榕端着鸡汤坐在那犯愁,现在还能喝,但是更喜欢去床上躺着。
水易寒见他有些愁容,担忧的问道“殿下,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不合胃口?”
离榕撇了他一眼,继续盯着鸡汤,嘴都懒得开。
不见离榕回答,水易寒不敢继续说话,他可知道他的脾气。跟他们这些下人都懒得开口,半句都吝啬。
离榕犯愁,慕容策负手进来了,看看他犹豫的样子却记起了玉清风生病不喝药的场景。
“离榕,别犹豫了。现在,给你什么你都得吃下。”
“你把我当猪养着吗?”离榕搅着鸡汤说道。这日子大不如从前,不许出门,不许跳舞,不许跑,每日还得喝药,还有这些补品。这个孩子不是喜而是悲。
慕容策撤去水易寒,接过他手中的鸡汤,试试温度,道“你体内的毒会威胁到孩子,而你的身体不好,所以你必须吃。”
“我也是大夫。”离榕坚决的说道。他不需要被这样养着,没自由。
“可你只是一个舞者。”
“对你来说,这个孩子只是你赌大臣口的幌子。”他本不知道这些,可那些外面的流言却让他听到了。
本想这次给他喂东西的慕容策在听到这句话时,脸色瞬间恢复到最初。放下碗,起身说道“你好自为之”
说完便走。
可离榕却在此刻拉住了他的手腕,那份带着愤怒的高傲完全的消失不见,道“你知道我想要什么?慕容策,你起码让我觉得你可靠值得相信。”
“离榕,这坑是你自己跳下来的,朕何曾逼过你?”慕容策没有回身。
听到此处,离榕终是放开了手,闭上紫眸,道“你没有逼我。”是我自己逼自己,是老天逼着我伤害玉清风失去你。哈哈!
玉清风坐在铜镜前,慢慢的给自己梳妆,一位丫鬟在旁边陪着,要为他上妆。
“少爷,这头如何梳?”
“用发绳缠在后面便可。”他是男儿身,即使穿嫁裳戴凤冠,可这头发却可不梳。
丫鬟听命,便为他梳妆。这越是梳越觉好看,尤其是配上这双冷清的眸子更是衬显他整个人身上的冷清劲。
玉清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为即将的幸福而笑着。所有的不幸都被这一身嫁裳火化,所有的不悦都被一声唢呐冲散,他,千倾画,从即日起便是萧玉暮寒的人。
上了胭脂,抿了红唇。丫鬟看着有些惊艳。
待人拿来凤袍裳才醒转为他换衣。
换上凤袍,玉清风坐在那,让丫鬟为他戴上凤冠,用合欢盖头遮了一切。
他现在城西的一家食店,水莱坊在城东,他会坐着轿子走一条长街,伴着唢呐去他落定的地方。
这一切对于来说本该高兴,可他看不清外界的时候忽觉伤悲。想他无情却多情,那一句“相思笔下画相思,薄情杯里总多情”又何尝不是为他而写?呵呵!现在怎么觉得有点可笑。豪言说做他唯一的宠妃,杀尽夺他宠爱的人。豪言说要杀了他拿到地图,可他什么也没做到,最后还救他。这就是宿命的颠簸吗?
这红还真是刺眼!
外面长街一片艳红,唢呐将整条街从新日中唤醒,热闹了整个角落。引来无数人的观看,想知道究竟是那家姑娘出嫁有如此大的排场。
“轿子来了,新娘要上轿了。”这时,一个喜红衣裳的媒婆摇着扇子跑进来了,跟他结婚似的那么激动。
丫鬟一见,连忙要去扶玉清风,道“少爷,太子的花轿来了。该上轿了。”
媒婆是知晓这其中的一切,也不作怪,上前笑道“新娘子啊!出了这门,你可就不是一人了,日后,千事万事都得听夫家的话,有事也和夫家说别一人埋在心里自己找苦受。”
“多谢指教。”玉清风恭敬的说道。
媒婆见过他,知道这模样是好看,现在倒像瞧瞧他是何模样?可,这低下头也瞧不起。笑道“花轿在外候着,走着,别过了时辰不吉利。”
“好。”
媒婆、丫鬟掺着人从二楼下去,一路都有穿着喜服的下人陪着,到了大门时,这身后的人以及礼都是长长一队。
“新娘子上轿咯!”媒婆扯着嗓子喊道。
这路边的人也想看看这新娘的模样,这排场真是够大,夫家估计是个有钱人家。
彩轩前去扶人,步步叮嘱他小心。
龙凤轿子,金色流子,红如烈火成炎似乎融了这世间所有的红,灼刹了满城风光,满城丽色。
摇曳的轿子似乎像是彼岸花随着忘川河风摆动,似乎想摇曳了这帝都的繁华,去了他的风沙。
金色流苏像是凤羽飘飘洒洒似乎为新娘一路扑香,唤来一路旁人祝福,醉了多少晴天白云。
凤凰展翅盘旋轻声鸣唱着一世笙歌,羡慕了多少新人夫妻。
妙龄女子在轿前提着花篮一把一把扬起艳红玫瑰花瓣,谱了一路繁香。
唢呐吹的惊天地动鬼神,一个个精神饱满,而抬轿的四人也是一样,跟自己成亲似的。
彩轩扶着饺子在喊着笑走着。
而里面的玉清风静静的坐在那,透着下摆看着袖口上面的合欢花。那阁楼的嫁裳似乎也是这样。
在脑里浮着一个片段:他在一个小屋里的小窗前拿起了一件嫁裳,打开时双袖上是凤凰,而袖口是合欢花,夹层的领口,还有一个避肩垂着黄色流苏。他记得他穿着一件与阁楼上一样的嫁裳走在路上,似乎要去找人,那一道黄昏落在荒芜的草地上,那一颗大树下躺着一个人,他不知道是谁?所有的都在那停顿着。不知那是谁不知自己那一身嫁裳是为了谁?
萧玉暮寒在房间里打理事情,自然是要准备准备万一有人不轨。
朱琪坐在宾客间,一脸的怒气。她今日来了还带着齐风来了,既然不是什么满意的对象,可毕竟是他出嫁,祝福也是可以的。
“琪儿,这些人似乎都是城里的贵人呢?”齐风惊疑的说道。
朱琪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在看看四处,这些人衣着华丽,有人谈吐文雅,有人举止斯文,有人欢声笑语,有人蛮横无理,也有人逢场作戏。“不仅有,还有朝廷官员,真想知道这些人是谁请来的。”
“肯定是水莱坊的坊主,能再次举办这一场婚礼又能请来如此多的达官显贵只有他们坊主了。”
朱琪冷冷笑了笑,道“不过是收人钱财的东西。”
齐风无话可说。这不来不开心,来了不开心,还真是。
一会儿,萧玉暮寒一身龙纹喜袍从里面出来,头戴红冠,青丝梳的有理,本就英俊飞凡的脸此刻更是一眼难以移开眼睛。不得不让参加这次婚礼的人惊叹。
萧玉暮寒一出来自有人来祝贺,他一一谢过。今日容光焕发精气百倍。
朱琪戳戳齐风,示意他过去,齐风当然不干,可朱琪偏偏要过去。
“新郎官,虽然我憧憬新娘身边的新郎不是你,可,我还得祝福你们白头偕老。”
萧玉暮寒还认识她,听得这话没说什么,反而笑的开心,道“多谢吉言。你来在下还真是惊讶。”
朱琪笑了笑,道“我不是来看你的,好歹我也算是救过新娘的命,所以,该来。”
“你对倾画的救命之恩,待会儿在下定一杯感谢。”
“不用了,你好好对新娘就是对我莫大的荣幸。好了,你忙,我走了。”朱琪可不想继续和他在这里和颜悦色下去,去坐在那看看都好。
萧玉暮寒点头。
两人走后,完颜康上来说道“太子,他们会不会是来捣乱的?”
萧玉暮寒摇头,道“这朱琪是真心来访,好生招待。”
月末离从里面出来时刚刚与齐风对上,想走也是没法,只好迎上去,道“没想到齐御医会到此。”
齐风微惊,这月末离怎么也被宴请了,傻傻的说道“我随琪儿来。没想到,月大人会在此。”
朱琪看向月末离,随即又撇过头,她可没心事。
“齐夫人与千公子似乎不错。”
“好的不一般。”
这越是到了后来,这朝中的官员越来越多,这帝都中的有名人物也是越来越多,富家公子皆有,而外面也围着想凑凑热闹。
紫捷来时手里提着一份大礼,含笑走到萧玉暮寒面前,笑道“恭喜啊恭喜!能取一个如此漂亮的媳妇。”
萧玉暮寒不认识他,用着冷漠的眼打量,这人脸上的笑有些不真实更多的是嘲笑,这让萧玉暮寒不舒服。
身边的奴才伸手接礼物,紫捷看着萧玉暮寒也没太注意,把东西给那个奴才,那知,松手后东西就掉了。
他这一举引来旁人的观看,朱琪和齐风更是疑惑他这是干嘛呢?
“对不起对不起。”紫捷来是有任务的,这个礼物他也不是有意的,只得立刻弯身去捡起来,避开萧玉暮寒给奴才说话“幸好里面不是易碎品。”
奴才含笑接过,发觉里面很轻很轻。
萧玉暮寒冷眼看来紫捷一眼,似乎有些讨厌。
紫捷走到朱琪面前,朱琪疑惑的问道“你送了什么?”
紫捷瞅瞅萧玉暮寒还有身边的人,小声说道“一朵油菜花”
这礼物让朱琪差点笑出来,而齐风却是鄙夷的看向他,说道“你就这么抠门?”
紫捷无所谓的耸耸肩,道“我又不是真来送礼的。”
接下来便是慕容央伺与方重、吴御史等人。
他们也是受邀,婚礼本是喜事,自是来沾沾喜气。
他们一见新郎时愣是愣住了,这南燕太子不是回去了吗?怎么?
绿袖一身小姐和一身公子打扮的蓝袖打扮提着礼盒进来。她们两恩恩爱爱的站在一边候着,也不与紫捷朱琪说话。
屋外也是一些人。
“新娘子来了。”这时一人朝着里面的人喊道。
闻声的人连忙看去。
萧玉暮寒理理衣领,演掩饰不了内心的喜悦。
屋外唢呐声起,众人知晓这轿子是到了。
媒婆匆匆忙忙跑到大门前喊道“新娘子到了,接新娘了。”
“太子,该出去了。”完颜康提醒道。
“走。”
彩轩立在轿前,看着轿子笑。
吹唢呐的人见新郎官伴着一些客人出来了,渐渐低了下去。
媒婆拉着萧玉暮寒道轿子前,笑道“踢轿门,快请新娘下轿。”
里面的玉清风听得清清楚楚,这心也安静了下去。
这时路人吆喝道“踢轿门,踢轿门。”
这时,萧玉暮寒倒是不好意思了,看了看众人。
彩轩有些着急,道“老爷还不快请新娘下轿。”
“踢轿门啊!新郎官,莫非一时高兴忘了正事。”媒婆也忙的提醒。
萧玉暮寒笑了笑,道“踢轿门。”说着,小心踢了一脚。
“新娘下轿了。”见人踢了轿门,媒婆忙的去掀起轿帘,将红花一头给了里面的玉清风。
玉清风接过红绸,顺着媒婆的手慢慢下轿。
萧玉暮寒轻声低念了一句,双眸含情。
“走了。”媒婆掺着玉清风说道。
大门口一人端着火盆进来。
“跨火,从此红红火火。”媒婆喝道。
朱琪在旁边看着,闷闷不悦。
绿袖依偎在蓝袖怀里,娇羞的问道“夫君,我也想成亲了。”
蓝袖打开折扇笑道“你都唤我夫君了,还想成亲啊?与何人成去?”
“没劲、”绿袖低念。
玉清风过了火盆便是喜堂了。
这堂上无人却是红烛高高,满堂客人。
萧玉暮寒牵着人进了拜堂的地方。看着红烛惊颤着。
“吉时已到,行礼吧!”媒婆朝着司礼先生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