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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七音归凤 ...

  •   这一切是过去罢了。
      “一把小锄翻新旧,两滴清水湿白袖。回顾那处,衣衫楚楚。回顾何处?旧人新赋。”慕容策小声念着,认真的翻着。一锄一追忆,一步无结尾。
      这边的千倾画坐在那看着,丝毫不觉累,也不困。
      这边的比赛情况。
      正如离榕猜想那般,凤渊输了,不是残败,而是,不及书尊那分活气。众人甘心。一等人退了,准备下午的比赛。

      恭苏持剑赶到这边时,慕容策也准备着衣,千倾画立在一旁。这一幕对恭苏来说无疑是刺激。
      “皇上,你怎么能丢下比赛偷入此地与这人,”
      千倾画淡淡的看去,恭苏那愤怒却隐忍的模样似乎在忌讳什么事情。看了看慕容策,又将眸子瞥向外面的菜地,被翻过的菜地散着淡淡泥土气,而这十里青菜生的极好,他没心情和恭苏发生争执。
      “恭苏,你为何来了?”慕容策拿起皇衣,过去在小桌旁坐下。
      “你为了玉清风,当年差点失去这个皇位,现在,你又在做什么?弃了两国比赛,竟在此地。难道你要负了我们这些人吗?”恭苏真是不明白,无论如何想不明白。当年不明白,现在更不明白。
      “够了。朕只是在此地做农夫而已。”慕容策渐渐有些怒气,俊眉平着阴寒。
      闻话,恭苏愤怒而去。玉清风,你这个罪人。鎏宪台应该是你的坟墓。
      慕容策起身离去,似乎对窗前的人毫无存在感。
      两人走后,千倾画才将无情的眸子看过来。看来这场凤渊输了。呵呵!慕容策,这才是开始。

      歇息之时,离榕去了慕容策的御翔殿与他说了事情便离去了。
      他走后,一位夭桃秾李的男子进来了,道“皇上,紫梨花查到了。”
      “是何来历?”
      赤荼从袖中取出一卷竹卷,放到御台之上,然后,展开,指着竹卷上的梨花说道“上面的紫梨花与皇上所画的紫梨花完全符合。”
      慕容策拿起竹卷看了看,然后,合上再轻轻嗅了一下竹卷的气味。竹卷并非是先朝所用,而此竹卷携带一种药味,也非一般竹卷。“你在何处寻得此竹卷?”
      赤荼回道“属下在最大的书楼搜出,听哪里先生说此卷是齐朝丞相为大陆上国家标志所著,一共分为十卷,因为战乱最后只留下了三卷,其中一卷便记载着紫梨花。”
      齐朝时,冀罗大陆共有十国,在战乱后,齐朝被古林家族取代改名为西林国,至今,繁荣昌盛。慕容策慢慢打开竹卷看向紫梨花的历史。紫梨花又唤蚕花,拥有此花者便拥有不坏之身,伤口在刹那间可恢复。是齐朝梦坨谷谷主一生所功,对其研制之法并无记载。在齐朝时,只有国王和王后、储君才有此物,被灭之时,国王饮鸩而死、王后将梨花从手腕上扯下送给一个因战乱失去家人的小女孩便随国王而去,储君被西林国先王赐死。竹卷到了此处便无记载,也没说那拥有紫梨花的小女孩是何人。
      慕容策放下竹卷。西林国第五代国王有两妃一后,三子一女,长子古林离乔是王后所生,其余的孩子无所听闻。离榕,离榕,紫眸,紫梨花,行步气质如王,舞艺超群。他,是王子古林离榕还是离榕?

      离榕坐在屋里,司马斓小声说道“竹卷慕容策已经拿到,只差王子你最后一步。”
      离榕起身拿起镜台的红衣,道“我知道如何做?”

      下午比赛,谁也没提上午的事情,只是,这次少了离榕。
      赛马不单单是比御马者,更是比马。
      凤渊恭苏,南燕完颜康。这一场比赛是围绕整个场地跑,路途上设有二十个栅栏,十个火圈,两个火圈之间放着栅栏。而在后面又有乱石,长钉板。
      比赛开始时,慕容策坐在那垂着眸子,不知是犯困还是怎么了?俊眉虽舒展着,可,藏着淡淡的愁。
      季莲一声罗响,两人同时夹马御出。
      慕容央昊看着两人,双眼里有些着急。为什么恭苏有些不对劲?
      当剩下最后的火圈时,恭苏忽觉这马有点不受控制,被抛在后面的完颜康此时过来。恭苏狠下心,御马与完颜康同时跨过去。
      剩下的是乱石长钉板。
      “恭苏大人,在下恭候到底。”完颜康挑眉道。
      恭苏沉眸,也便是在此时,黑马忽然长叫沸腾而起,恭苏不慎,可依旧抓着缰绳。
      上面的人皆是齐刷刷的看来,唯独慕容策很淡然的看着。
      “怎么了?这马怎么了?”难得方重失态,大叫起身。白子妃更是被吓了一跳,手里全是汗。凤渊以及南燕无人不惊。
      “恭苏。”慕容央昊大惊。
      前面的完颜康只是回了头并未停步,马上便到了。
      黑马腾起嘶叫不断,恭苏看了看前面的人,双眸一冷,咬住唇瓣鲜血直流。这黑马再次向前跑去,但这马是失控了。恭苏不想放弃,至少得坚持到重点。就在完颜康跑到终点时,恭苏的马再次腾起,将人直直的弄到了地上,腰部碰到一边的乱世,而这马却朝着另一边跑去。瞬间乱了。
      “快,快将马拦住。”季莲大叫。下面的侍卫连忙前去,可这马烈。谁也难不了。
      “皇兄,快救恭苏啊!”慕容央昊顾不得斯文,忙的跑出去叫道。
      千倾画看向这人。
      慕容策飞身向外,引过众人的眼。
      完颜康跳下马看着那边乱跑的马,心里也有些疑惑。
      恭苏爬起看向那边,却觉腰部一疼。颞骨错位了?
      只见慕容策飞去一条黄色绫锻,缠住马匹前腿,用力一拉,嘶叫一声便倒下去了。近身的侍卫见到了疑惑的互视。这马匹怎么了流血了?
      “皇上。”恭苏唤道。
      慕容策停在他身边,附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便运掌向他腰部拍去。恭苏留下一声模糊的声音便晕了过去。
      慕容策回到台上时,道“这场比赛我凤渊认输。”
      众人疑惑看去。
      慕容策没再说,示意季莲准备下一场。
      十几个宫女太监速速的将内场中间的舞台布置好,便去了。南燕先来。
      这是一场由两人一对组成的异域失传久远的舞蹈,一共六人,六种颜色,六中样式,六中风格。琵琶曲弹奏异域风味,二胡、古馨、十二弦琴。令闻着有些错觉,感觉驰马奔跑在大漠,任着风沙吹来。
      舞罢,众人褪去。
      萧玉暮寒说道“皇上,这一舞《塞漠之音》如何?”
      这舞有文化的人都是听过,失传百年,是一位大漠女将军编奏。用六中风格来讲诉大漠边疆的心酸苦楚、快活却又孤独。
      “听闻过。从未见过,今日一见果真让朕心憾。不过,不知太子可曾听过七种曲子的《归凤》?”
      萧玉暮寒浅笑,道“听过。看来皇上是准备让我等一赏《归凤》了。”
      慕容策点头。
      千倾画问道“太子,《归凤》是何物?”
      萧玉暮寒含笑看向他,道“七中乐器,七中风格,七中曲子融合的金凤长音。你从未见过。”
      “真有如此神奇吗?”
      “神奇的不是曲,而是这舞者。”
      “舞者?”离榕现在不在,那晚他又一舞博得慕容策欢心,难道,待会儿是他?
      下面五个宫女将五条十尺红绸铺到舞台上面,便速速离去了。接着便是六人上了一边的坐骑上。
      抚琴者水易寒掌流水之调,蓝袖掌玉笛皓月高远之调,一位白衣襦裙妙龄女子掌琵琶人世无常悲伤之调,一位军装男子掌红鼓沙场肃杀之调,白衣红边掌管乐穷困潦倒凄凉之调,白衣蓝边女子掌瑟淡泊名利轻松之调,少了一人。
      众人看去,疑惑。
      慕容策缓步而下,飞身前去,落在六人面前,拂袖间灭尽风华。回身,绿袖送来竹萧,他掌悲调、哀调、伤调、愁调、乐调、闲雅之调,再抽取六人之调。
      “皇上,他?”秦大人愣住了。
      梁玔端着酒杯的手僵了一下,身边的祝衡说道“今日还真是来对了。”
      秦墨烟、泠挽骨也是惊讶。
      千倾画听闻过他的琴却,却
      萧玉暮寒浅笑。
      首先起的是瑟声,很简单的调子,但,闻着有些不由得便去放松。
      众人等着这舞者上来。
      恰此时,一条红绸从一边飞来,缓缓落下,飞着桃花。只见一只红色翎羽凤凰飞来,一身朱红宛如朱砂。
      待各自的声起时,才露出了那知凤凰的面容,红凤妆扮的离榕展翅,头上红色翎羽。
      随逐仙界,桃花乱飞,爱慕人间,甘心蜕化为人,翎羽化飞满天,旋转而上之间缓缓散去。
      慕容策起调,他才是掌握离榕的关键,没人知道。
      “这,还是人吗?”为了看清楚的吴御史不得不起身去看,嘴里呢喃着。从未见过这种舞,这调子一时悲欢不定、哀伤闲雅不定,而这人竟然能如流水一般跟上调子。
      一人开头便有第二人开始,纷纷的向着外面的台阶行去。
      满地翎羽,水袖一扫惊起无数,桃花无数。
      回身间,两把三尺金色翎羽扇忽现手中,一把随着流水之调展开,一把随鼓声乍然展开。一扇去,扇动满地翎羽尽数飞向天空,脚下红绸随着他轻佻的步子渐起凌波。调子一转闲雅,扔去右手扇子,接住一边飞来的十六骨八根红色流苏红伞,恰恰惊起地上一条红绸,点地飞起,随着漫飞的翎羽轻轻转动着犹如水蛇般灵活的身子。水帛恰如白云,调子再转惊鼓。离榕抬眸极速合上扇子,持伞旋转间,一身红衣瞬间犹如莲花绽开一般,尽数化成了无数条飞带,金黄色、宝蓝色、紫色、白色、红色。闭眸丢了红伞轻身向上踩着红伞,挥动一身红绸,仿佛要回道原地一般,绽开那时,看头人间世事,忽觉世间一切不过如此。不如回程继续过着自己一人舞了羽翼。
      最后,只剩下慕容策的醒悟的调子,顺着离榕收起飞出的飞带,落地时,一身红衣尽数炸开犹如雪花在舞台飞旋,而他,这是一身金色紧身群,形如凤凰之尾,双臂渐渐合起做了凤凰停在慕容策最后一个调子上。
      慕容策满意的看向离榕。离榕果真不负所望,这局走对了。
      上面第一个拍手的是白子妃,傻兮兮的笑道“离榕哥哥好厉害!”
      这一声唤醒了众人,连忙跟着拍手,的确浩瀚。
      “不错。”
      “绝了。”
      “千古一舞啊!”

      萧玉暮寒浅笑。好你个离榕,背叛的如此快。没想到,你还有两下子。
      泠挽骨的双眼算是呆了。“这,这”
      而千倾画眸子凉凉无情。
      水易寒看向那边犹如凤凰的人,惊赞的摇头。前日排练时还未瞧出,没想到竟是如此厉害。
      离榕收手,抬头看向一边的慕容策,似乎在问“我如何?”
      慕容策将萧交于身边的一位,便向他轻身飞去,落在他旁边,看了看邪媚如凤的人,彩妆将这人勾勒的更加神幻。
      “离榕,朕有话与你说。”说完,揽着他走了。
      众人见到的便是一道身影从那边划过,却不小心落下了离榕刚才披在身上的红绸,慢慢的在哪飘?
      “绝妙!绝妙!”端木闻梳笑道,“比棋绝,比书法妙。哈哈哈!人世悲欢尽在一舞,这《归凤》有生之年可是见到了。”
      《归凤》的余音还在,众人仍然沉在那七中声乐之中。而慕容策却也没来,且看这边的错华芳里的某个房间里。
      “你不着急下一场比赛?”离榕坐在铜镜前慢慢的卸下头上的冠翎,一边问站在身边的人。
      “离榕,到了现在你应该对朕说说你的身份。”知晓了一些却不完全知晓,而他既是道破,离榕如果聪明就不会隐瞒下去。
      离榕不急也不为自己目的达成而有所喜悦,对着镜子慢慢卸,道“西林国二王子古林离榕,因五年前国王为一己之私将他送给西林国丞相相如凌燕而出走,至今流落在外。”他轻轻的把自己的故事当作别人的故事告诉慕容策,也不担心失面子。
      “果真是与众不同。”慕容策多少也猜到了也不觉奇怪,看他卸妆也不打扰。既然是西林国的二王子古林离榕,那,留着有用处。
      “我与萧玉暮寒一直在接触,千倾画进宫绝非旁人看的那般,皇上,你可得小心。”既然能知道他身份,那么他与萧玉暮寒接触的事情他也知道了。不如提醒他千倾画,让他留意。
      “你以为他能伤到朕?”
      离榕笑笑,道“可有人说你太自以为是?”看他千般在乎玉清风,千倾画伤不了他完全没有可能。
      慕容策一瞥,离去。
      人走后,离榕没有继续卸妆,而是坐在那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慕容策,酒楼见你,越窗送酒探你,千里念你,故地问你,红帐共你,起舞为你,这一切,你一直是路人。
      出去后的慕容策唤来赤荼,让他去西林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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