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4、巧使计显露城府,细观察推理如神 ...
-
第十四回】【巧使计显露城府,细观察推理如神】
且说,汤广富被带到堂上,跪倒在地,用眼瞄了一下两边,心里这打鼓,心想不会是事情败露了。只听得惊堂木啪的一响,他激灵一下。
端坐在大堂之上的张继德问道;下跪何人。汤广富道;草民汤广富。汤广富我来问你;今年多大,家住哪里,家中有些什么人。汤广富答道;禀县大老爷,草民住在龙窝村,家中有一娘子,两个孩子,父母都健在,小人今年三十四岁。张县令又问道;乐红袖是你什么人。汤广富心想,原来把我抓来就是为了,我在外面有女人的事啊,看来真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想到这里他心里笑了,说道;是草民的相好。张县令把惊堂木一拍,道;好大胆子,家中有妻室儿女,竟然还在外面寻花问柳,
你说该当何罪,衙役给他打十大板子。
汤广富一听吓坏了,心想这个年轻的县令,是来真的了。衙役上来按住汤广富,噼噼啪啪的打了十大板,汤广富何曾吃过这般苦,这痛的嚎叫不停。
一旁的师爷和众衙役,都觉得这个县令有点小题大做。因为象汤广富这样的事,太普遍了,有钱人谁不是,家有三妻四妾,外有女人遍地,像这样的人要抓,那整个宁安县城都关不下。
就听得张县令问道;花容是你什么人。汤广富一听,吞吞吐吐的说道;是草民的相好。汤广富说完用眼瞄了一下张县令,心想这下不知又要挨多少板子了。
张继德这下没有说打板子,而是,来到汤广富面前,说道;抬起头来。汤广富抬头,张继德看到汤广富头上有个新的疤痕,马上就联想的在乱草岗,树上留下的血迹,然后,漫不经心的问道;你生的算是英俊,就是头上怎么留了个疤痕。
汤广富听县令夸自己长得帅,心里甚是喜欢,不觉得暗笑,心想,自己生的俊,女人喜欢也就罢了,没想到男人也这么羡慕我,真是长得帅气,想不被人喜欢都不行的。心里一高兴,就忘了打板子的痛,整个人都轻松不少。见县令提起额头是疤痕,顺口答道;是小人不小心撞得。这时的师爷和上官羽好像明白了,这个县令不简单,二人相视,心照不宣的微笑了一下。
张继德回到座位上,重重的一拍惊堂木,厉声的说道;大胆的刁民,还不把你所犯的罪,从实招来,免得再受皮肉之苦。汤广富脸上的笑容还没有收下,听张继德这么一问,惊得一身冷汗。可他知道,就是受再多的板子,也不能说那晚的事。想到这里,汤广富说道;不知草民犯了哪门子王法,不知要招什么。两边的衙役将杀威棒,在地上捣的咚咚作响,嘴里喊着,威呜,,,,,。汤广富知道板子的厉害,此时,他觉得屁股更是钻心的痛。
张继德见汤广富不说,就来到堂前。说道;花容已经全都招了,现在我说给你听。汤广富一听花容招了,一下子瘫倒在地,手心的汗一下子连的了后背。就听得张继德说道;十天前的一个晚上,你在花容家寻欢,这时,听得有人敲门,你就躲了起来。花容去开门,进来的是肖旺财,你见进来的是肖旺财,你就起了杀心。因为,五年前你调戏肖旺财的娘子,被肖旺财痛打了一顿,今天偷情之事又被他撞破,所以,你就从背后将其打昏,又用绳子将他勒死。然后抛尸乱草岗,由于夜黑,撞到了树上,所以,我在抛尸现场,看到了树上的血迹。回到花容家,你发现肖旺财的另一只鞋子,就把鞋子烧了。这就是你额头上的疤痕来历。在堂的人都听得目瞪口呆,暗自称赞。
汤广富听了心想,花容啊花容,我当时怎么跟你交代的,这个事千万说不得的,说了我们还能活命吗。你怎么就不知轻重呢,花容啊,这下你可把我害了。汤广富哪里知道,这是张继德推理出来的。张继德见汤广富摊在地上,一个劲的颤抖,就知道自己的推理是对的,至少汤广富是杀了肖旺财。接着又说道;你还不从实招来。衙役们喊着,威呜呜。汤广富想到这里,知道如果不招,难免再受打板子,他知道,板子落在屁股上的那种滋味,既然花容都说了,我不说也是没用的。于是,把那晚如何杀人,又如何抛尸乱草岗,如何撞在树上,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然后又说;大人啊,是花容怕肖旺财把我们的事,告知她相公曹平弈,怕曹平弈饶不了她,是花容逼我杀死肖旺财的,也是小人一时糊涂,才犯下了如此大罪,都是花容逼得。小人实在是冤枉的啊。说罢朝前爬了几步,被衙役按住。
此时的汤广富,俨然失去了往日的风采。为了自己能减轻罪行,什么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是假的,什么东西都是能出卖的,只有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此时的花容就是他的一件衣服,现在的汤广富,就是一个被别人抓住了衣服的人,只要将衣服脱去,自己就能脱身,那么就得脱去。衣服以后可以再买,女人以后可以再找。如果两个人只能活一个,那么我汤广富必须的活。
张继德看着趴在地上的汤广富,说道;将花容,乐红袖带上堂来。二人被带到堂上,看见趴在地上的汤广富,都是一惊。尤其是花容,更是花容失色,目瞪口呆,一下子坐在地上动弹不得。心想,不知汤郎说了些什么,也不知是否受的板子。可怜的痴情女子哪里知道,面前的这个往日多情的公子,早已将自己推到了前面,去做挡箭牌了。若是此时的汤广富,知道花容还这么想着自己,肯定是找个地缝钻进去。
张继德一拍惊堂木,说道;花容,汤广富已经招了,是你逼他杀害肖旺财的,你为什么要逼他杀害肖旺财。亏他还把你当妹妹一样看待,你却要害他性命,你真是貌似花美,心似蛇蜥的女人,还不快快招了。花容听到就知道汤广富全招了,她恨恨的瞪了汤广富一眼。于是,就把那晚的事,从头至尾的说了一遍,之后又说;民女不想杀害肖哥哥,我当时只想让他快些离去,等我回过神来,肖哥哥也被杀死了。我只得与他把尸体,抛在了乱草岗,我没有烧那只鞋子。又把汤广富对她说,那晚的事不能说给任何人听,就是官方问起也不能说。
乐红袖听说她们杀了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她们,眼泪流了下来,嘴里不停的说道;这下玩大了,这下玩大了。此时的汤广富是如梦初醒,原来花容是什么都没有说,是自己上了这个年轻县令的当。悔恨自己刚才为什么,就信了这个年轻人的话,为什么没有见到花容的口供,没有见到花容就全招了,他责怪自己,为什么不仔细的想一想。可他说的和自己作案时的情形,是一模一样,几乎没有差异,就像是在现场一样。他重新审视着眼前的这个年轻的县令,觉得这个人是深不可测,觉得输给他不亏。
在场的师爷和上官羽,对眼前的这个年轻县令,由衷的佩服。他们跟随上任县令,办案无数。尤其是上官羽,在宁安县人称神官羽,称其为断案如神。现在的上官羽感到自己是浪得虚名,跟眼前的年轻县令相比,更是自叹不如。张继德说道;让其画押,将乐红袖收监,花容,汤广富打入死牢,等公文发下,秋后问斩。张继德写好公文令差人送往清州府。
汤广富杀了人,这一下龙窝村就沸腾了,汤姓本是望族大户。汤姓的族长们商议着,为救汤广富出谋划策。汤广富的妻子柳氏,有个舅舅姓姚,任南阳知府。两家一个有权,一个有钱,平日里走的近。柳氏知道汤广富在外面有女人,只因自己生的不曾漂亮,为此事吵过闹过,可没有效果,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算了。可没想到这次汤广富却闹出人命来了,虽然恨汤广富在外寻花问柳,可家里也不能没有他。于是,柳氏带了银子前往南阳,来到姚知府家,见过舅舅姚知府,柳氏哭哭啼啼的将事情前前后后的说了一遍,然后说道;这个冤家平日里不听我劝告,这次竟然闹出这等大事来,舅舅,你一定要救广富啊,家里离不开他啊。柳氏边说边哭。
姚知府听了,渡着步说道;此事不是小事,那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宁安县不归我管辖,是清州知府管,我虽然和清州知府同朝为官,但交情不是太深。为了你这个不争气的相公,我只有去清州走一趟。柳氏赶紧答道;多谢舅舅,让舅舅费心了,这些银子,给舅舅在路上用,家里现在还等我回去打理,我这就告辞了。姚知府送走外甥女柳氏,坐在书房埔纸提笔,给清州吴知府写了一封书信,便附上银子,叫来丁管家附在耳边说了几句。丁管家点头称说,然后上马直奔清州城。
清州的吴知府早已收到宁安县的公文,心中很是高兴,一个劲的夸赞女婿的才能,高兴自己当初选婿的眼光。这时家人来报,说是南阳知府的管家求见。吴知府说;在客厅等候。不一会,吴知府来到客厅分宾主落座,丁管家递上书信,又按照姚知府的交代说了一遍,然后奉上银子,说道;我家老爷由于公务繁忙,不能亲来拜访,望知府大人谅解,这些银子仅当是请吴大人喝茶。吴知府看过信之后,笑着对丁管家说道;你回去告知姚大人,此事我会关照的。待丁管家走后,吴知府将书信和银子收了起来。正是,汤广富被诱招供,柳氏女奔走南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