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x猎人]深海亡歌》云未清

52、5.2

　　“你在渴望什么呢？”意识朦胧的最后，慕桥听见了这样一句，仿佛不怀好意的呢喃，下意识的，伸出手抓住了对方的领子，模糊的视线中，是那位一直矜贵优雅的船医长诧异的表情。

　　我……在渴望什么——？

　　渴望……

　　那片海……在他眼中的——
　　这片海。

　　那头仿佛浸染了毒液一般的紫黑色发丝，在昏暗的灯光下垂在她作为一个海盗过于娇嫩的脸庞上，发尾点在她的眼角，仿佛魔鬼在做记号。

　　冰凉苍白的唇，像花瓣不小心飘落在水面，泛起涟漪，却又什么也没有惊醒。

　　“过来。”
　　慕桥刚刚睁开眼睛，就听见了一声有些熟悉，总是懒洋洋的，尾音习惯下沉的卷舌腔调。用句遣词相当优雅，慕桥猜测这位大人一定是一位伯爵，甚至更加高贵的人物。
　　“是的，尊敬的先生，遵从您任何吩咐。”

　　“你是这个庄园的女仆？”眼前的男人问道，那双郁蓝色的眼睛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满是漫不经心的冷漠，慕桥竟然因为这样的眼神而感到不安和慌张，可是——这又为什么呢？如此尊贵又高高在上的先生！理应如此，毕竟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下级女仆！
　　“是的！尊贵的先生。”

　　“东方的血统……抬起头。”男人命令道，慕桥不可自主的微微颤抖，她直起腰身，微微颔首，目光非常规矩的放在对方小腿的裤子面料上。

　　等待了一会，这位先生没有下达任何命令，而是抬步离开了。

　　我竟然会觉得那样的声音熟悉，那样沙哑的磁性，足以令任何夫人和小姐们沉醉，我又如何有幸听过呢？
　　慕桥觉得今天的状态不是很好，脑子昏沉沉的，她决定一会去井里打桶水好好的洗一把脸，或许这样就会精神一些。

　　现在正是寒冬时节，就连空气都冷极了，更别提井水了，脑子还是混混沌沌的，慕桥不得不将飘着冰碴的井水倒进木盆中，做完这些的时候，她那双娇嫩的小手已经被冻得通红了，慕桥不甚在意在脸上搓了搓，
　　掬起一捧冰水王脸上泼去。
　　“哦……天啊！”慕桥被冻得一个激灵，那种寒冷深入骨髓，仿佛将她的血管都一丝一丝的冻结起来了，不过拖它的福，这位下级女仆的脑子不像早上那么麻木了。
　　至少她记起来那位尊贵的客人了。

　　从半个月前开始，下级女仆们之间就开始叽叽喳喳的讨论着那位即将应邀过来住上一段儿时间的公爵大人！天哪！公爵！
　　他们主人的朋友！

　　上次慕桥随一位上级男仆出门采购的时候，站在一旁眼睁睁的看着那个本来就够高的男人努力挺直了腰板儿大声的和那位商贩炫耀：“哦！当然啦！我们必须要最新鲜的食材！你理应卖给我！要知道，下个月初，我们主人的朋友——一位无比尊贵的公爵大人即将来到我们的庄园做客！你这个懒家伙！你可能这辈子也不知道那是位怎样伟大的先生！听说那位大人的庄园里养着最肥的羊群！它们有很多人专门照看！就是为了不让那雪白的皮毛被弄脏！你肯定不知道！”
　　慕桥跟着他，从商贩到制衣店的裁缝，让他炫耀了个边！就好似他亲眼看见了那些羊群雪白的皮毛，那牛群锋利的牛角似得！

　　又有那位有品位的先生会在自己卧室的床棚顶上垂下一颗又一颗，用金丝线穿起来的，来自东方的名贵珍珠的呢！
　　慕桥赤红着脸，深深的低着头。

　　但是人们好似都相信了他，跟着他一同夸耀那位公爵大人的富有。

　　想到这，慕桥深深的叹了口气，不不不，那位先生才不会有如此独特的品位呢——你又说的好像你非常了解人家一样，说不定人家就喜欢睡在坠满了珍珠链子的床上呢？

　　慕桥摇摇头，努力不去想这些，清醒过后，她应女仆长得命令在井边洗传单，透着寒气的冰冷井水一盆一盆的换，慕桥的手已经没有知觉了，她蹲在地上，用手一点点的搓揉着。

　　“这里当然没有您的庄园大气恢弘了！尊贵的先生！但是如此，也有值得一看的稀奇东西，当然了，我的主人就是因为这个才邀请您，一位伟大的！公爵——！您会喜欢的！这里的冬天与众不同！哦——天哪！”
　　那位带着银色假发的老管家看见了她，毫无形象蹲在地上洗被单的下级女仆。

　　他严厉的看向我，跟在他身边的一位上级女仆急忙走过来，低声骂道：“哦，你这个蠢东西！你怎么敢在这里挡住那位大人的去路！？”

　　不不不，这么说就有点过分了，慕桥在他们的左上方，足足有六七米远呢。

　　她冻得脸色青白，双颊上带着不自然的红，身子不由自主的打着颤，一双手又红又肿，在冰冷的空气中冒着白烟。
　　“女仆长让我今天之内将这些东西洗完——我——”
　　“好了好了！你赶紧带着这些东西，去到后院的溪边去洗！”

　　在转身离开的时候，慕桥看见那位大人——爱恩卡法公爵轻轻的瞟了一眼她的双手，然后漫不经心的收回了视线，那一刻，慕桥觉得自己的心脏比双手还要疼。

　　仿佛看到了她不可置信的神情，那位上级女仆冷笑着讽刺道：“哦，怎么？你在期望那位大人走过来，将你的双手拢在怀中吗？别傻了姑娘，或许你血统特殊，但那位大人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呢？”

　　是啊，自己在期望什么呢？

　　我还在——渴望什么呢？

　　“午安陛下，祝您天降福音。”庄园的主人，爱德曼.阿卡克侯爵笑眯眯的迎接他，这个国家唯一的主人，赫尔辛王。

　　真是没想到，那个女孩脑子里都是什么？

　　侯爵大人想到。

　　“你这里雇佣了年幼的东方人？”这位伟大的陛下坐在椅子上，单手拄着下巴望向窗外：“你真该看看她在冰天雪地里抖成了什么样子。”
　　啊哈，谁让拿小姑娘的兴趣如此特殊呢
　　“哦？您这可就冤枉我了，我的陛下，我从未让她做过那种活计，她的工作只是为我的书房打扫一下灰尘，然后换上新鲜的花朵而已。”
　　“那你是说我见到的那双红肿的双手是幻觉了？”
　　“怎么会呢？一定是有人为她安排了不想干的工作——”私底下与国王关系相当好的侯爵大人眯了眯眼睛，说道：“您如此关心她？那位可怜的小姑娘，要不然，让她作为您接下来的贴身女仆吧？您意下如何？”
　　国王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她识字，并且手脚利索还安静……您不说话，我就当您答应了。”

　　赫尔辛王从舌底卷出一声冷哼，仿佛是默认。

　　阿卡克垂下了眼——那么，接下来，lady.慕要付出点什么，才会让我心满意足将她送到这位伟大的国王陛下身边呢？

　　第二天，佣人们之间都知道了那位公爵大人身边需要一位贴身女仆，摩拳擦掌的姑娘们彼此虎视眈眈。
　　“好了，你该去主人的书房打扫了，还在这里做什么！？”女仆长对着慕桥严厉的说道：“记得换上新鲜的花朵，快去吧！”

　　慕桥提着裙角，抱着一捧花急急忙忙的来到了书房，她敲了门，在允许之后才进去行了提裙礼：“早安，主人，祝您有个愉快的一天。”
　　她的主人看着难懂的医书，随意的点了点头。

　　慕桥专心的打扫着房间，可是背后那若有若无的视线让她实在心慌，就在马上要撑不住的时候，她的主人才问道：“你应该知道，我们庄园那位尊贵的客人需要一个贴身女仆。”
　　“是、是的！主人。”
　　“嗯……那么，你一定想不到。”男人微微笑了起来，背后就是布满阳光的落地窗，他坐在那里，慢悠悠的说道：“他向我推荐了你。”

　　慕桥猛地抬头，不可思的看向她的主人。
　　“啊，是的，就是这个反应，毕竟我也不可思议，你们昨天见过么？”
　　“昨天，在井边……”
　　“他希望你去做他的贴身女仆，你觉得如何呢？”
　　“遵从您的意愿，我的主人。”
　　男人那双紫黑色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她，俊美苍白的面孔让他看上去有些冰冷的，不真实的美感，他挑着唇，声音低柔：“这是个天大的好差事，姑娘，我不能就这么给你，你总要付出点什么来——”
　　慕桥仿佛察觉到了什么，稍稍往后退了一步，但是这个动作显然将男人的兴趣加大不少，他直起腰来，嗓音里暗藏着迫不及待：“过来。”

　　“不、不主人……您……我不希望……”
　　“当然，我是个宽容的雇主，但是，你猜猜？我会如何跟爱恩卡法先生说呢？”他扯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那怕是这样，也好看极了。
　　“我会告诉他——那位小女仆根本不希望为你服务，她看上去厌恶极了——”
　　“不！我没有！”慕桥忍不住走向前，又因为察觉到这样不妥之后停住了脚步：“我从未……对那位大人……”
　　“当然，当然，我知道，可是他不知道啊。”男人好整以暇的坐在那里：“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对不对？好姑娘，你一向是识时务的。”

　　慕桥不希望那位先生如此误会自己，可是——
　　不希望在对方心里自己是个不礼貌甚至不识好歹的人——
　　不希望他那双深海蓝的眼眸，充满冷酷和厌烦的看向自己——

　　一步，又一步，小姑娘双手攥紧了裙摆，咬着下唇，眼睛里含着泪水的向自己走来，多么，多么惹人怜爱啊，过来吧，我会疼你的。

　　我可爱的 [proie]。

　　那幼小的身躯轻轻靠在自己怀里的那一瞬间，穷凶极恶的偷猎者终于露出了獠牙。

　　[抓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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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垃圾啊，简直就是垃圾啊……
云桑身体健康，希望大家也身体健康，保护好自己，从我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