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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原来钮祜禄是这样来的,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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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侧福晋和侍妾告退后,四福晋那拉氏和胤禛在炕上盘腿而坐。那拉氏笑问道:“爷,不知那位撒冰妹妹是哪一旗的?”
胤禛摇摇头:“只知道原来叫什么牛葫芦,谁知道她是哪一旗的?”
“钮祜禄?”那拉氏笑了,“爷是说笑吧,怎么钮祜禄不是镶黄旗的吗?”
胤禛一愣,忽然反应过来,点头道:“正是,说是没落了的旗人。”
那拉氏沉吟片刻,道:“爷,既是如此,我倒有个主意。这撒冰姑娘若是就这样纳进府来,不但别人笑话爷捡了个山野村妇,就是撒冰姑娘在这府里也不好抬头直腰地说话不是?既然撒冰姑娘也姓钮祜禄,那不如叫凌柱认作干女儿,从凌柱家嫁进来岂不更好?”
那拉氏口中的凌柱正是四品典仪官钮祜禄•凌柱,胤禛想想那拉氏说的合情合理,于是点头同意。
就这样,牛葫芦进一步狗屎运地变成了钮祜禄氏。钮祜禄氏是谁?那可真的就是乾隆他亲妈了啊!
十天后,四阿哥胤禛府上张灯结彩、披红挂绿。胤禩和八福晋雁来在门前下了轿,刚巧遇到九阿哥也从轿子里钻出来。长相阴柔俊美的九阿哥身穿一袭月白色长袍,不管远望还是近观,都斯文俊美恍若天人一般。雁来和胤禩停下脚步,冲着九阿哥打招呼。
“九弟穿这衣服真是玉树临风哪!”雁来笑眯眯地称赞胤禟,“要说你们这些兄弟们,只有九弟你最称这月白色。”
胤禟被夸得得意非凡,愈发挺直腰板将那风流公子的派头做到十足。胤禩在一旁无奈地苦笑,看着昔日自己的衣服一件件穿到胤禟身上,真是说不出的心痛。想当年自己一袭月白色长袍风靡大内的时候,老九还跟在自己屁股后头擦鼻涕呢!
三个人一边往府里走,胤禟一边笑道:“八嫂,多谢你送了我这些衣服。说来也奇怪,不管在宫里宫外,只要穿了你送的衣服,上来搭讪的姑娘都多了很多。”
雁来笑道:“哪是什么衣服不衣服的?九弟仪表出众,自然引得无数少女芳心暗许嘛。”说着,她心里却暗自骂道,有没有搞错,敢情这两年穿来的八爷党越来越多?不要这样嘛,也好歹穿些四爷党或者十三党来啊,或者太子党、十四党随便什么都好啊。干吗个个都盯着我家名花有主的八八?等回头把家里剩的最后一箱月白色长袍送给小十四去,哼哼。
一行人进了王府大厅。除了被圈禁的废太子胤礽和大阿哥胤褆外,大部分成年阿哥都在大厅里坐着喝茶。四福晋那拉氏见到雁来忙迎上来笑道:“就知道你这个爱凑热闹的肯定不能不来。”
雁来亦是笑道:“姐姐带我去瞧瞧新娘子?”
“迎亲队伍还没回来,哪来的新娘子?”那拉氏拉着雁来往后院去,“先到我屋里坐坐去,刚好皇阿玛身边的儇兰姑娘过来了。”
“是吗?烂人今天怎么有空出宫的?”雁来低声嘀咕一句,加快脚步往那拉氏的屋子走去。掀起帘子进了门,只见李氏等几个正和儇兰坐着叙话。见到雁来和那拉氏进门,都忙站起来请安问好。
那儇兰二八年华,正是康熙身边第一得力的宫女。只见她穿一件素淡的青色夹沙旗装,腋下纽扣上塞着一条如意云纹的月白色帕子,眉不画而黑,唇不点而红,脂粉不施却丽质天成。她温文地下蹲请个双安,唇上噙着淡淡的笑。
雁来不由打个寒战,摆摆手忍住笑正色道:“儇兰快起来吧。”
那儇兰又冲她柔柔地笑一下,雁来不由又打了个寒战。
“儇兰姑娘身子如今可大好了?”雁来寒暄道。
康熙此次出巡前,儇兰突然得了绞肠痧,因此未曾跟着出巡,一直留在宫中养病。儇兰听到雁来问,忙轻声回道:“奴婢多谢八福晋关心,已经没事了。”
这时有丫环来报:“三爷和三福晋,十爷和十福晋还有几个侧福晋都到了。”
儇兰于是对那拉氏笑道:“福晋快和侧福晋一起去招呼吧,我和八福晋去园子里走走。”
那拉氏和李氏等人于是向两人致歉离开。
雁来和儇兰两人往府中的花园里去。走到偏僻无人的地方,雁来见身边的儇兰仍垂首作淑女状,不由笑骂道:“nnd,这儿一个外人都没有,你还没装够啊!”
那儇兰仍然带着微笑,仔细向四周打量了一圈,长长地吐了口气道:“姐姐真是佩服自己的演技啊!没想到姐姐还真有扮淑女的潜质。”
雁来无奈地指着她的脸道:“你把你那个恶心的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收起来,看着就打寒颤!”
儇兰撇撇嘴道:“切!你以为人家愿意皮笑肉不笑啊!整天在你家八八身边享清福的烂人哪里知道宫里勾心斗角、人心险恶?你还真是没前途,以前整天在象牙塔里头脑简单也就罢了,穿了之后偏偏狗屎运地穿成郭洛罗,康熙疼八爷爱的,哪里知道俺们这种从下层一步一步打拼上来的人有多苦?知道什么是宫廷争斗吗?知道什么是口蜜腹剑吗?不是我说,我美艳的脚趾头也比你的脑子好用。我容易吗?想当初交友不慎,被你这个烂人拖着在故宫里走了足足八十八圈!老天没眼啊,一样穿过来的人,为啥你就穿到郭洛罗家当了格格,人家就不小心穿到了郭洛罗家门外成了小乞丐……”
雁来心虚地小声道:“我后来不是在门口看见你了吗?而且也让我阿玛收留你在府里了……”
“那为啥收留了人家还要让人家去选秀?不选秀人家能身陷皇宫那个没有硝烟的顶级战场吗?想我刚进宫的时候……”
在第n次听儇兰绘声绘色讲一个小乞丐成长为康熙身边头号心腹宫女的奋斗史一个时辰零一刻三十秒之后,雁来终于长啸一声道:“我错了!你饶了我吧!是我不该那天一时无聊出王府闲逛,是我不该不坐轿子非得倒霉催的步行上街,是我不该耳朵那么灵敏听出你唱的莲花落其实是走调版的《过火》,是我不该认出小乞丐是你,不该让我阿玛收留你,不该把你抬入旗籍……都是我的错啊……”
儇兰掏出随身的荷包,拣了一块梅肉塞到嘴里权当饮水解渴,点点头道:“认错态度勉强可以。你以为我愿意教育你啊?要不是看在大家多年死党的份上,谁管你是生是死啊!对了,等你回府弄点好的药材给我送去。我前一阵子吃了那么多巴豆,都把肠胃吃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