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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从撒冰到牛葫芦 ...

  •   一阵头晕,撒冰睁开眼,远处传来孩童的争吵声。她寻声望去,是两个穿着开裆裤扎着羊角辫的牧童,大约七八岁的样子。两个人四只手交错着扭在一起,看起来像是在争一块烤地瓜。
      “你这个猪,不要总是抢我的东西……”身材瘦小的那个小眼妹哭道,“你亮仔哥哥家还有好多呢!”
      面色黝黑健康,一口白金牙的另一个孩童不依:“他又不在这里,我现在就要吃……”
      若是撒某人有点基本穿越的常识的话就会开始怀疑,自己怎么会突然从医院的病房到了一片草场上?然而该人生平致力于医学事业,人生字典里从来没出现过穿越两字,更别提去看网络上多如牛毛的穿越小说了。
      她丝毫没觉得不对劲,只是觉得被两个孩子吵得头痛。
      这小孩子还真是有趣。她走过去道:你们一人一半不可以吗?
      小眼睛的倒是机灵,知道这样就不必落到空手而归的下场,立刻点头。
      黑毛头也觉得似乎有道理,否则耽误时间啊……
      看着两个天真的孩子开心的吃着地瓜的时候,撒冰心里却一阵痉挛……好怀念自己的那个大包子啊,人家只咬了一口,还没咬到馅儿呢。
      两个孩子吃完烤地瓜,站起来拍拍屁股道:“葫芦姐,日头不早了,咱们要回家了,你还不把牛赶回去吗?”
      正当此时,一个欧巴桑在远处叉腰骂道:葫芦你个死蹄子!不好好放牛,又跑去和小孩子玩,当心你爹回来抽你!
      撒冰傻傻的愣了半天,方才意识过来,这个欧巴桑好像是在和自己说话……
      “大妈你认错人了吧?”她懵懵懂懂地问道。
      那两个小孩子见事不好,撒腿便跑,小眼妹还好心的回头喊道:“葫芦姐,小心又被牛嬤嬤罚饿肚子!”
      撒某人还没反应过来,那个强壮的欧巴桑已经冲到了她面前,一把揪住她的耳朵,拖着她便走。一边走一边碎碎念道,这么大个人了,还跟娃子们玩在一块儿。牛呢?牛又被你放到哪儿去了?
      很显然,细胳膊细腿的撒冰不是强壮欧巴桑的对手,她歪着脑袋踉踉跄跄地跟上欧巴桑的步伐,嘴里嚷嚷道:“大妈,你要干吗啊?”
      “什么妈呀妈的,看看你,还有个女娃的样子没?眼看就要嫁人的人了!”欧巴桑继续碎碎念。
      就这样,两人来到一处营地,青翠的草地上搭建了许多白色的帐篷,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看着一列列巡逻的兵士间或走过,撒冰开始大脑短路。这时,一大堆纯棉衣服砸了过来,“洗衣服去,洗不完不许吃晚饭!”
      在唐僧般的唠叨中,撒冰端着一大盆衣服被欧巴桑推着绕出营地,到一条小河边。

      这时,撒某人迟钝的大脑才开始运作起来:这些,好像有些不对头耶。带着研究的眼光仔细观察了下手上的大木盆和一盆纯棉粗布衣服,用查体时的认真精神考察了从未见过湛蓝的天空,碧绿的草地,清澈的决无污染的小河,撒某人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看来我肯定是在做梦!不过这个梦也太真实了,她甚至能感受到晚风的微凉和泥土的芬芳!既然是做梦,那衣服不洗也没有关系的吧?某人自作聪明地把那一大盆衣服扔在一边,坐在河边一块大石头上,甩下脚上的鞋,卷起裤腿,义无反顾地将脚伸进清澈的小河。
      河水清澈见底,仿佛是冰凉的绸缎拂过她的脚。河床并不平整,引得河水泛起一团团涡流,像顽皮的鱼儿在她脚边穿梭。
      “真是舒服啊!”某人眯起眼睛赞叹,“这样美好的梦境,若是有个帅哥出现,那可就更完美了!”
      接下来,她开始轻哼最近流行的《今天你要嫁给我》——
      “春暖的花香带走冬天的饥寒
      微风吹来意外的爱情
      鸟儿的高歌拉近我们距离
      我就在此刻突然爱上你
      ……”
      正在某人意兴湍飞地引吭高歌时,一骑快马由远渐近而来。通体雪白的狮子聪,身形矫健四蹄飞扬,所过之处惊起一滩鸥鹭。马上男子身着玄黑骑装,背上一张硬弓,几翎白羽露出于箭壶之外。
      想帅哥,帅哥就出现了,果然是梦随心生!撒冰同学忍不住感慨道。我的白马王子,好容易在梦里见到你,不好好调戏一下怎么可以呢,某人奸笑。
      只是人家粉喜欢断臂大侠,神啊,要不然你再砍断这帅哥一条胳膊吧,某人不满足地继续祈求道。
      貌似这次神没有空搭理撒冰同学,白马王子的两条胳膊仍然完好。算了,世事不能太完美,某人自我安慰,不断臂就不断臂吧。
      转眼间,白马驶至跟前,马上男子眉如墨画,目若点漆,脸上线条刚硬犹如刀刻,只是过分白皙,过分严肃,既不像撒冰一心向往的阿古(古天乐),也不像她满怀思念的因因(因扎吉),撒冰颇有些失望,但看在对方仍然算的上是个难得的帅哥的份上,还是笑眯了眼睛。今天的梦做的还不错。正当她心满意足之时,一片水花飞溅而来,弄得她淋漓不堪。
      撒冰望着男子渐远的背影喊道:“喂,你这人怎么骑马的?”
      马上的男子一勒缰绳,白马长啸而立,他掉转马头,的的回转到撒冰身前。
      正待开口,不妨撒冰掀起一片水花泼来。男子飞身跃起,避过水花,却是已被迫下马。
      男子不禁面露怒色,喝道:“你是哪家的奴才,如此放肆!”
      “你溅我一身水,我也不能放过你!”撒冰伸出手指着男子的鼻梁,亦是怒道,“还跟真的似的,告诉你,这是姑奶奶的梦,我的地盘我作主,敢不听招呼,你丫活得不耐烦了?放手,好疼啊——救命啊——非礼啊——”
      说着,撒冰伸出另一手要扇那男子耳光,男子面无表情,丝毫不为之所动,一手钳住撒冰伸出的手臂,仔细打量起她。这个丫头一付寻常人家未婚女子的打扮,长得倒也清秀良善,一把乌压压的头发梳成两根辫子垂在胸前,一身粗布衣服倒也干净,只是衣袖裤腿高卷,把雪白的双臂双腿皆露在外面,而且行为突兀,如此看来倒不似个良家女子。可是在森济图哈达的驻地周围怎么会跑出这么一号人物来?男子百思不得其解。
      撒冰挣扎无效,叫嚣了半天,发现对方仍然毫无反应地盯着自己,她瞪起眼睛:“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么?”
      对方没反应。
      某人索性向帅哥抛了个自以为妖冶的媚眼,按照无良舍友平日教唆的那样,附上帅哥耳边吹了口气,轻声吟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美男,淑女好逑。”
      帅哥面色发黑••••••
      于是再接再厉地背诵舍友平日杜撰的名句:“美男其姝,美男其娈,匪男之为美,美人之贻。”
      帅哥已是满头黑线••••••
      丫还不放手?再来:“万木霜天红烂漫,天兵怒气冲宵汉。雾满龙冈千嶂暗,怒冲冠,再不放手咬你啊!”
      那男子不怒反笑,一把甩开她,上马疾驰而去。
      撒冰牛哄哄望着男子远去的背影,摆了个自以为很帅的pose:“丫的,跟我斗!我有毛爷爷的辟邪诗,号令江湖,莫敢不从,莲花不出,谁与争锋!”

      正在自我满足自我欣赏的时候,突然先前那个欧巴桑又跑了出来,“葫芦,刚才是不是有个骑马的人从这儿过?”
      撒冰点点头,然后道,“大妈,我不叫葫芦。就算是做梦,你也不能随便给我改名吧?”
      那个欧巴桑却没空跟她闲扯,一把揪住撒冰的耳朵连声骂道:“你这个死丫头跟四爷胡说什么了?我看你小命不想要了!快跟我去向四爷领罪去!”
      撒冰再次被欧巴桑拖着前行,暗自叹道:“看来不是美梦,是个噩梦。”
      欧巴桑拉着撒冰重新回了营地,到一处帐篷前,欧巴桑一把拉撒冰跪下道:“四爷,奴才拉女儿来给您赔罪了,要打要骂都随您!这孩子平日就有些疯疯傻傻,您别和她一般见识,饶了她这一次吧!奴才给您磕头了!”
      撒冰跪在一旁,被欧巴桑死按着也磕了几个头。
      帐子里传出一个冷峻的声音:“知道错就是了,以后好好管教。下去吧。”
      欧巴桑连连叩头谢恩,只有撒冰在一旁郁闷,不知这噩梦何时能醒。
      “傻愣着干吗?”欧巴桑又一把揪住撒冰耳朵,“还不去河边把衣服洗完?洗不完别想吃饭!”
      撒冰只好沿原路返回,老老实实地洗起衣服来。衣服上沾了许多油渍,没有肥皂可怎么洗的干净?撒冰抱怨着使劲在水中搓洗。眼见着暮色笼罩四合,一弯新月已升上树梢,撒冰的肚子饿的咕咕直叫。仿佛记得应该是在值夜班,护士mm,你怎么还不叫我?她祈祷着,神啊,我宁愿醒了去抢救病号也不要再做恶梦了!
      越想越怒,撒冰不由将手中衣服狠狠甩在草地上大声骂道:“你爷爷的,这梦做起来还没完了啊!”
      “我倒头一次见这么有脾气的奴才。”身后传来冷冷的声音。
      撒冰不用回头也知道是那个冰山一样的四爷。她不作理会,恼怒地蹲下来继续搓手里的衣服。
      许久没有声音,当撒冰以为那个四爷已经离去的时候,没想到他的声音又响起来:“你这样怎么洗的干净?”
      撒冰终于转头,也冷着一张脸道:“人吓人吓死人你知不知道。”
      老四不与她计较,只是指指木盆中的一个小瓦罐道:“你为什么不用这里面的皂角粉?我看别人洗衣服都撒一些的。”
      “我喜欢这样洗,你不必操心。”撒冰故意不听他的。
      “随便,”老四耸耸肩道,“你喜欢事倍功半就好。”
      “你说我惨不惨?上夜班抢救病号也就罢了,现在做个梦竟然也在这里做苦力。”撒冰一边搓着手中的衣服,一边喃喃抱怨。
      “你是说这是你的梦?”老四竟然难得地笑了,“难道你也知道庄周梦蝶?”
      “什么庄周梦蝶?我是医学博士,不是文学博士,别跟我讨论这个。”
      “你说自己是博士?”老四哈哈大笑,“你这奴才,倒大言不惭。”
      “你当我吹牛?我可是正经发了SCI的科研型博士。”撒冰见他瞧不起自己的样子,就辩解道,“哼,算了,谅你一个古人,知道什么是SCI!”
      “古人?”老四对她愈发感兴趣,问她道:“你说我是古人,那你呢?”
      “我自然是现代人。”撒冰不屑道,“你们这些人长袍马褂的,哪里知道什么是楼上楼下电灯电话!”
      听撒冰满嘴诡异的名词,四爷不由起了几分疑心。这个牛管家的女儿看起来倒也不像是疯傻,只是有些像老八家的雁来和老爷子身边的儇兰,满口的新名词,难道,也是她们私下说的那种“穿”来的?(鉴于康朝乃穿越之密集场所,所以请理解诸阿哥对穿越已是见怪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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