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奈何 ...
-
习惯了每天起早床，所以周末想睡个懒觉也不容易。简歆早早醒来后又眯了一会儿，然后从枕头下摸出手机看了会儿小说才爬起来，再后洗脸刷牙出门去菜市场买菜。
工作日的时候因为时间有限，所以简歆总是随便弄两个小菜吃吃，到了休息日，她总会弄得丰盛些以犒劳自己。
人如果自己都不对自己好，那么便没有对自己好的了。
虽是清晨，可周末的菜市场人总是会多一些，所以几乎每个摊位前都站了人。简歆虽然性喜安静，可是却喜欢逛菜市场，总觉得菜市场是个人间烟火气息很浓的地方。她在菜市场里慢悠悠地逛了一圈，买了要买的食材后到旁边的早餐店吃完了早餐，街上的人才渐渐地多起来。
回了住处，刷了会儿微博后想趁着上午人少去找个野队打一打好久没打的大战，可是登陆后剑三却在维护。
关了游戏界面，简歆无聊地跑去贴吧里灌水。她在这个城市只有秦雨霏一个好友，可是秦雨霏住的地儿和她住的地儿之间坐车要两个多小时，所以只是偶尔见面一次。跟同事们虽然相处得好，可却没什么私交，所以周末的时候她大多是一个人过。
不过，最近，简歆在周末喜欢做一件事，那就是骚扰赵子寒。
“夫君在干嘛呢?”简歆给赵子寒发了个短信后就扔一边继续在贴吧里灌水，她觉得赵子寒不可能醒得这么早。
可是手机的锁屏时间还没到，赵子寒的短信就过来了：碎觉，夫人在干嘛?不会是又在想我吧?╯﹏╰
初雨：哎呀，被夫君知道了，为妻好羞射~~
寒卿：哇，我家夫人最近越来越温柔体贴了，知道一心想着为夫了，为夫甚为开心。为了奖励夫人，为夫决定现在就起床去洗脸刷牙然后给夫人唱首《老婆老婆我爱你》
调戏不成反被调戏，简歆觉得自己还需要把自己的脸皮修炼的更厚一点，不然就只有被调戏回来的份。
简歆无聊地趴在桌前，无聊的她一只手按着鼠标在□□上点出赵子寒的头像，然后用一根手指在键盘上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敲字，她抬眼看着输入框里的“我喜欢赵子寒”几个字，下巴抵在手背上，一副慵懒又无聊至极的样子，然后手指一下一下地戳他的头像，轻声说：“喂，我喜欢你知不知道，初雨喜欢寒卿呐，是真的喜欢，不是开玩笑的。”
赵子寒的□□头像是一个Q版的花哥，简歆戳着花哥脑袋的动作就像是在戳着赵子寒的脑袋。她想到自己一手叉腰，一手戳着赵子寒的脑袋说“你这个呆子，哀家喜欢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啊!”的样子忽然就“噗”的一声笑了，笑着笑着眼角就滑下一滴泪来。
你就算知道，也会装作不知道吧。
手机忽然响起来，把正沉浸在自己的小忧伤里的简歆吓了一小跳。她拿起手机一看，是秦雨霏。
简歆：“霏霏……”
秦雨霏听出简歆的语气有些低落，关心地问：“怎么了?心情不好?”
简歆摆着手说：“没有没有，我心情好得很。”
秦雨霏鄙弃地说：“你那么点小心思还能瞒过我?给我从实招来。”然后又温柔地问，“是不是又跟那个什么花哥有关?”
简歆看一眼□□上已经亮了的花哥头像，心情莫名地就好了。她由此联想到只要对方主动找她了她心情就算不好也会立即就变好，而只要对方两三天不找她聊天她就会忍不住地去猜想对方在做什么，为什么不找她?是不是找别的妹子聊天去?得到的答案总是让她沮丧。
他已经重要到可以影响我的情绪了。简歆黯然地想。
简歆：“霏霏，我觉得我很喜欢他。”
秦雨霏一点也不惊讶：“喜欢人家就去表白呗?”
简歆傲娇地说：“才不要告白!”
秦雨霏：“你不告白人家怎么知道你喜欢他?你不告白怎么知道他喜不喜欢你?”
其实简歆也很想告白，或者说她一直在告白，只是对方始终听不出来，而且想到赵子寒身边那么多的妹子，想到他那么多次地跟她说要找个情缘，却连一句“要不初雨你做我的情缘吧”这样的玩笑话都没问过她，又想到他的帮主夫人，再想到他曾跟自己说过他在喜欢一个叫敏敏的女孩子，简歆终于没有了告白的勇气。
简歆:“他有喜欢的人了。”
秦雨霏同情地说：“亲爱的，你真悲剧。不过我一直很好奇，你居然也会喜欢上一个人，我一直以为你喜欢的你的电脑。来，跟我说说你怎么喜欢他的?喜欢他什么?对方是不是很帅?”
简歆：“嗯，就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你们家凌铭先生有的他也不缺。”
秦雨霏愣了一会儿才笑着说：“亲爱的，你太讨厌了，我不喜欢你了。”
简歆：“我谢谢你之前的喜欢了。”
秦雨霏：“……”
又不死心地问：“真的不说?”
简歆知道秦雨霏不是真的八卦，不然她在刚开始察觉简歆对赵子寒跟对别的异性不同时就问了。于是她沉吟了一会儿，还是老实地说：“其实……嗯，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喜欢他的，好像两个人聊着聊着就聊出感情来了，你觉得这是不是很奇怪?”
简歆觉得，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不可说的秘密，至少这个时候的简歆，还没有过任何的秘密，所以喜欢赵子寒这件事，在简歆看来也不是秘密，所以她并不怕被人知道，更不怕承认，因为她的确是喜欢赵子寒。只是，从喜欢上赵子寒之后，她的心里就一直有一个无法解答的问题：我是怎么喜欢上他的?
他们因为一个游戏而在微博上认识，虽然时常网聊，短信聊，甚至电话聊，涉及的话题范围也不局限于游戏，可是“相谈甚欢”这不能成为她喜欢赵子寒的理由。简歆爱好广泛，能跟她“相谈甚欢”的人真的太多了。
起初的时候，简歆以为这种喜欢跟以前她喜欢过的很多人一样，只是因为对方的性格以及双方有共同话题而产生的一种好感，可后来她发现赵子寒跟那些人不一样，因为赵子寒能对她的情绪造成影响。两个人认识5个月后，赵子寒会每天跟简歆聊会儿，不是在□□上就是在YY上，也或者是短信和电话，可是有一次赵子寒连续两天没有找简歆，于是简歆不习惯了，正好简歆想写一篇剑三的同人文，于是主动打电话给赵子寒，结果对方手机关机，第二天打依然关机，第三天还是关机，于是简歆担心了，胡思乱想了，连晚上睡觉都不安心了，还打电话去问好友：你说他会不会有什么事啊?秦雨霏平日里总听她跟自己说“寒卿怎样怎样”，终于忍不住点醒她：亲爱的，你喜欢上他了，所以他不过三天没找你你就担心得晚上都睡不好觉了。哎，我说我十天半个月地不给你打电话你怎么就不担心担心我。彼时简歆被秦雨霏前面的一句“喜欢”吓得手足无措，哪里还听得到后面的抱怨。
简歆：“我觉得这种情况下生出的感情不会长久，所以觉得喜欢上了也没什么关系，可是我错了，我越来越喜欢他了，哪怕我知道我们不会有结果。”
秦雨霏沉默了一会儿后若有所思地说：“你这种情况属于网恋，现在的人网恋的人很多，所以你不是个例，所以越来越喜欢也没什么奇怪的啊。而且不是有话说么，喜欢一个人就不要问理由什么的。有时候，喜欢一个人紧紧是来源于你对他起初时的好感，有好感了就会不自觉地去注意他，注意得多了，恰好那个人又没有你不能接受的缺点，这好感就变质为喜欢了。”
简歆听得一脑门的汗：“亲爱的，为什么从你口里说出这样的话来让我觉得有种被雷劈了的感觉。”
秦雨霏怪声怪气地说：“讨厌~~亲爱的，我的心被你伤到了，现在好痛~~好痛~~”
这回是一脑门的黑线，简歆沉默了一会儿，认真地说：“我后来想，喜欢就是喜欢，管他什么理由，就是看上眼了，就是放心里去了，然后忘不掉了。”
秦雨霏“噗”地一声之后哈哈笑起来：“亲爱的，不要用那么纠结的语气跟我讲这么不纠结的话。”
简歆一副茫然的表情，不知道有什么地方是可以值得笑的。
秦雨霏：“亲爱的，没事，改天我让我们家凌先生给你介绍几个优质男人，那种乳臭未干的小男孩咱们没必要在他身上吊死。”
简歆：“……”
简歆：“你就是觉得生活太无聊了所以想拿我找点乐趣吧。”
秦雨霏哈哈笑：“知我者，果然是亲爱的你啊!”
简歆：“你够了!”
∷∷∷∷∷∷∷∷∷∷
简歆勤快起来的时候勤快到简母会以为她是心情不好，所以借由做事情来发泄心情，于是总免不了有些担忧，而一旦懒惰起来，又懒惰到简母想把她一脚踢出视线范围之外，眼不见为净，偏偏简歆勤快的时候少之又少，发懒的时候却不断增多，所以简母一看见她就觉得有气。
这天，简母在网上玩斗地主连输了几场后觉得无聊，于是走出房间打算去晒个太阳，跟媳妇儿逗了下孙子，可一出门就看到了趴在躺椅上的简歆，便冷声说：
“你这么懒，难怪这么老了才有人要。”
简歆本来歪在椅子里低着头翻着一个相册，听见声音便抬起头来，不气反笑：“这样不正好，多陪娘亲几年。”她跟简母说玩笑话或者想讨好简母的时候总是喊她母上或者娘亲。
“下去。”简母像是没听出简歆语气里的讨好，将她赶下椅子，自己躺了上去，觉得靠背有些高了又让简歆帮着调低了些，再拿了简歆的抱枕塞头下，然后接过了简歆递过来的温度凉到刚刚好的茶，喝了一口后装作不经意地问起：“我来乡下的这几天，小杨有没有找过你?”
就知道会问这个。简歆憋嘴：“找了。”
“那孩子不错，长得好性格也好，关键是特别有礼貌。”说着斜了简歆一眼：“哪像你，长辈们来了，高兴就叫一声，不高兴就头都懒得抬，说出去还以为是我们没教你。”
又来了，简歆知道自己要是反驳了又会惹得母亲一顿骂，于是选择了沉默，继续低头翻相册。
说是相册，里面装的却是一张张的明信片，简歆不知道自己来乡下的时候怎么就把这个放进了包里，明明决定锁进抽屉的。
柳莹抱着刚刚睡醒的简小贝在她旁边坐下来的时候看了一眼，有些惊讶地问：“这里是……花海?”
柳盈是知道简歆玩过剑三这个游戏的，而且知道她玩的还是万花这个职业，当年她也玩过，简熙提过那么一次她就记住了。
明信片上，大片大片的紫色花海里站了个一身墨衣撑着白伞的女子遥遥望着远处一个骑马而过的花哥。
简母还在那儿数她家将入门的女婿的种种优点，喋喋不休地几乎把好男人所具备的全部优点都安到了杨逸凡的身上。简歆侧头看一眼说得兴致勃勃笑得一脸满意的母亲，摇头笑了笑，也不说什么，因为这些话简母已经跟她说了不知多少遍了，她都快能倒背如流了。
手指滑过明信片上花姐的脸，轻微的力度像是安抚，她低低“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了柳盈的话，然后手指离开明信片时已经翻过了一页，还是一身墨衣的花姐，这回撑了黄色的伞，站在桥的这头，遥望着桥那头骑马而来的道长，旁边一树桃花开得正茂盛，有粉色花瓣在空中飞舞。
简母说了一段见简歆根本没听也没生气，只是抱了孙子过去逗趣，柳盈得了空便凑到简歆身边看，她觉得画面很美，可越美就越有一种悲伤从画画里慢慢沁出来。
柳莹：“看这衣服，姐姐入了阵营，还是浩气的?前面那一套是230品的，这个是……120品的?”
简歆的声音温柔中带一点清淡：“嗯，不喜欢打本，又想要门派装，所以就入阵营了。”
柳莹：“可是姐姐不怕被杀吗?入阵营的话就得去打战场啊做黑龙啊，跟姐姐贪图安稳的性格完全不像嘛，而且……我记得还可以买到230品的时候是可以开仇杀的，也没有杀气值。”
“刚开始确实有点不习惯，连去野外地图挖药都不敢。不过后来……”简歆轻轻浅浅的笑，声音里有了一点雀跃：“你不觉得与人打比打BOSS更有趣?你不知道对方会出什么招式，对方也不知道你会出什么招式，而且双方都认了真，都想活下来，尤其是当你在旗鼓相当的敌人手里活下来的时候，会有一种特别的开心感觉。”
“可万花这个门派那时候不是非常苦逼么?尤其是PVE万花，很多团队带上一个万花只是不想烂装备，说起来PVP还有点地位。姐姐是奶花还是花间花?”柳莹是出了明教才开始玩的剑三，那时候万花依然是个苦逼的职业。
简歆：“奶花。”
柳莹点头说：“也是，PVP奶花比花间更好生存一点。”
简歆微微摇头：“不是的，奶花可以救人。”
柳莹于是善意地笑：“哦，我知道，姐姐有一颗治疗心，可是想当治疗的话干嘛不练五毒或者七秀?”
简歆这回没说话了。她起初也以为自己是有一颗治疗的心，所以当明白奶花很难生存后就去练了个五毒，然而不是的，她只是喜欢万花这个门派，喜欢当离经花，喜欢站在队友后面努力地给队友们加血，只要队伍里还有一个人活着，她都不会放弃，所以无论是战场黑龙还是攻防，她都拒绝躺尸，而最重要的原因是，当年的寒卿也是奶花，虽然，他们不在同一个区服。
手机忽然响了起来，简歆看着屏幕上的“寒卿”二字叹了口气，按了接听。
“初雨，我去找你，可你不在家。你弟说你去乡下了。”对方的语气是欢快的，记忆里，他每次给他打电话是的语气都是欢快的。
他就没有不欢快的时候么?简歆脑海里掠过这个想法，对电话里的人说：“嗯，五一前就答应带侄子回乡下玩的。你要来吗?”
此时的赵子寒其实一点儿也不欢快。事实上，他觉得有种无以名状的情绪堵在胸口，而这种情绪在听到对方不是躲着自己的时候终于好了一些。他暗暗吐了
口气，依旧欢快地答：“必须去啊，你说了给我当导游，结果自己却跑乡下去了，我这个游客当然要跟着。”
简歆心里其实不希望赵子寒来，毕竟这一回她会在乡下一直待到订完婚了再走。不过，想到赵子寒一定待不了那么久她有释然了，于是笑着说：“好，我等你来啊。”
赵子寒：“那好啊，我现在就去坐车啦。”
简歆：“……”
这么着急是干什么呢?简歆摇摇头，又低头看看起明信片来。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奈何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