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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宝莲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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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鬼是个女鬼,三人在浓雾中看不清她的面貌,只瞥到她那粉色的裙裾。
刘沉香说:“这会不会是书中所说的艳鬼啊?专吸男人精气的那种。”
黄大仙说:“对哦,不是说这书生精神一日比一日差么?没准就是被吸了精气。”
刘沉香摇头晃脑地说:“一个书生这么淫|乱,不好不好。”
苗知尘说:“都闭嘴!”现在不是八卦吐槽的时候好么!
三个人都没见过鬼,更别提对付鬼,这一陷入女鬼的迷雾中,全都没辙了。
黄大仙是妖怪,两人就推出黄大仙让他去和女鬼交流下,反正他们都不是人,也许能有不少共同语言呢。
黄大仙夹着尾巴,喊了几句,女鬼没搭理他。
刘沉香怒其不争,说:“你快用你的妖法和她斗啊!”
黄大仙说:“我法力低微呀,切,你还是神仙和人类的孩子,天生便有仙法呢,你怎么不用仙法呢?”
刘沉香理直气壮地说:“我有仙法但是不会用啊,又没人教过我,而且没了宝莲灯我几乎都感受不到我体内还有仙力流动了。”
苗知尘无奈扶额,他的两个同伴为何都如此废物。
这鬼用迷雾困住了三人,却又不再进一步做什么,要么就是这鬼不想要他们的命,要么就是这鬼在观察他们。一直被困着也不是个办法,三人得先去探探张润的情况才行,可别已经死了,否则他们就白跑一趟了。
苗知尘取出火龙珠,往雾中一抛,火龙珠滞留在半空中,爆发出熊熊火焰。那火焰仿如有生命般,把周遭的雾气全部吞噬到珠子里,让火焰燃烧得更炽烈了。
不消片刻,浓雾散尽,火龙珠就收了火焰,乖顺地回到苗知尘手中。
刘沉香和黄大仙都对这宝物惊奇不已,连连问苗知尘这是何物,从何而来。
苗知尘含糊地说:“无意间得到。”
到底是无意到一个什么样的地步才能得到如此宝物?刘沉香和黄大仙没来得及再问,女鬼飘然而至。
女鬼脸上蒙着面纱,苗知尘眼尖地认出那面纱竟是郑秀的那块手绢。
女鬼张开五指,那指甲足有一尺长,锋利堪比刀剑。她一双杏眼中尽是杀意,飞身就朝苗知尘扑来!
苗知尘闪身避开,女鬼的袖口中甩出一段水袖,将苗知尘缠住,令他无法动弹。刘沉香见状忙上前帮忙,他取下背着的斧头砍断水袖,袖子一断,女鬼往后飘飞几米。
女鬼怒道:“受死吧!”
女鬼似是笃定了苗知尘是三人中战斗力最弱的,次次都进攻苗知尘,刘沉香只得把苗知尘护在身后,免得他被女鬼掏心挖肺。
刘沉香那斧头就是一把普通山夫砍柴的斧子,哪里经得住女鬼这一次次地打击,没几下就有了裂痕,眼瞅着要坏了。
刘沉香大喊:“黄大仙,你在做什么呢?快来帮忙!”
黄大仙手忙脚乱地捏着法诀,说:“我在施法呢。”
苗知尘警惕大吼:“不许放屁!“
黄大仙停止了法诀。
苗知尘:“……”敢情你还真要放屁!
黄大仙的臭屁伤人伤己,不到万不得已苗知尘实在不想闻,何况鬼怕不怕臭味还有待商榷呢。
苗知尘在胡思乱想着,刘沉香的斧头不堪重负断成了两半。
女鬼的指甲直朝刘沉香的双眼挖去!
苗知尘灵机一动,把火龙珠向女鬼砸去,那火龙珠所燃乃三昧真火,水浇不去,土埋不了,能烧尽世间之恶!区区一个女鬼,在火龙珠的三昧真火之下可谓不足挂齿。
大火烧得女鬼凄厉惨叫,在地上痛苦打滚,那蒙面的手绢被火给烧成了灰。
当女鬼露出脸的那一刻,三个男人都惊呆了——这赫然是郑秀的脸!
苗知尘忙收回火龙珠,女鬼已被烧得奄奄一息,躺在地上凝视着他们。
苗知尘试探叫道:“郑姑娘?”
女鬼说:“我不是她,我是秀儿。”
三人面面相觑,都没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苗知尘想起他们的主要目的,让刘沉香赶紧去看看张润。
张润并无大碍,只是晕了,房里散了一地的笔墨纸砚和驱鬼符纸。
刘沉香不客气地拍醒张润,扯着他到了院中。
张润人还迷糊着,问刘沉香,“你们是谁?为何在我家中。”
“我们是来帮你捉鬼的。”刘沉香捏住张润的两颊,强迫他看向秀儿,“啰,女鬼我们给你抓住了。”
张润脸色瞬变,紧张道:“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用三昧真火烧了烧。”苗知尘的目光在秀儿和张润间转了一圈,说,“说说吧,怎么回事儿,为何这女鬼有一张和郑家大小姐郑秀一样的脸?我白日里还与郑姑娘谈天说地,总不会到了晚上她就化身成鬼了吧。”
张润叹了口气,说:“这儿还得从半个月前说起。”
扬州有一品墨斋,专卖文房四宝。
半月前,品墨斋新进了一批毛笔。张润刚好那日去品墨斋物色新毛笔,就相中了其中一只。
这支毛笔笔杆上以暗纹形式雕刻了繁复花纹,触手生凉,实乃一支好笔。这支笔的价格不低,但所谓千金难买心头好,张润一咬牙,到底是把这支毛笔买了。
买回家中后,张润迫不及待地蘸墨书写,他素来爱作画,就随手画了一条鱼。哪想到了第二日,他去书房时竟看到那书桌上有一条鱼!
鱼是鲤鱼,因着缺水严重早已干死。
张润纳闷了,谁会在他书房里放一条鱼?他叫来家中的下人,下人们都说并未有人进过书房。他问了一圈也没问出个缘由来,让人将死鱼处理了。
鱼一被挪走,压在桌上的画就显露了出来,张润愣在原地,他画上的那只鱼不翼而飞了。
他看着自己一片空白的画,又看了眼在下人手里的鱼,背上冒出一层层的冷汗。
张润撑着门框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也许是有人在恶作剧。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张润又画了一幅画,这次他画了一只猫。
到了次日,他家里果真多了一只猫。
那猫憨头憨脑,一点儿也不怕生,亲热地蹭张润的裤腿,蹭得张润心底的惶恐慢慢地消散,他蹲下|身,揉了揉猫耳朵,猫舒服得“喵喵”叫,舔了舔爪子给自己洗脸。
张润确认了,他得到了一只能把画作变成现实的笔!
张润这人胆子大,得了这么一支神笔后,非但不害怕,反而兴致勃勃地在家做了许多画。他画蔬菜,水果,动物,这些全都成了真,这让他兴奋极了,有这么一支笔,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是他做不成的呢?
可是,过了几日后,张润的精神越来越差,明明每日安睡,眼底却有了青黑的眼圈,他这才有了恐惧感。
张润读过很多书,画本传奇亦有涉猎。在鬼怪故事中,几乎绝大多数的鬼怪都要吸收活人的精气,特别是男子,十个有九个都会死于精气衰竭。
他虽欣喜于神笔,却不会用自己的命去冒险。
张润去了一座寺庙,求来几张符纸。
寺庙的和尚说了,将符纸摆成一个圆,围住神笔,再默念几句教予他的经文,这神笔就会变回普通的笔。
张润有问过和尚这神笔的由来,和尚却说不知。
张润是个想了就会做的人,可在他回家的路上,他接到了一条手绢,就是这条手绢,改变了他的想法。
他在抬头时,瞥到了那手绢的主人,那是一个明媚的女子,巧笑嫣然,明眸皓齿,便是这惊鸿一瞥,令张润怦然心动。
张润回到家中后,心神不属,竟是鬼使神差地把那女子的了下来,这一画,就坏了事。
女子从画中跑出,自称秀儿,对张润一见钟情,要与张润行那夫妻之事,张润哪里肯依。他清楚自己心慕的是那抛手绢的女子,并非是这画出来的秀儿。
秀儿见张润对自己不咸不淡,哭得好不伤心,张润终究是心软,用符纸把神笔围住后却迟迟念不出和尚教给他的经文。
就这么过了一日,到了夜里张润终是狠下了心肠,他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连他的家里人都受了影响,他不能再留着这支笔了。
张润跟秀儿道了别,他说:“你本不是这世间之人,我带你来了,也就把你送回去吧。”
秀儿亲着泪水问:“为什么?我不是你喜欢的人吗?”
张润说:“不是。”
秀儿说:“那你喜欢的是谁?那手绢的主人吗?”
张润说:“我只见过她一面,连她姓甚名谁都不知晓,日后会否还能相见也是难说,哪里谈得上喜欢不喜欢呢。”
秀儿抹着泪,说:“你且把那手绢借我擦擦泪吧。”
张润的怜香惜玉之心让他对秀儿没有防备,在他把手绢给秀儿之际,秀儿出其不意地一掌打在他的胸口,让他倒飞起撞到了书桌,晕了过去。
等张润再醒来时,苗知尘三人都在他院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