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同人]二分之一的错乱（精简版）》乱谈君

154、争取时间

　　冰鹭的第三声叫声锐利而响彻云霄，眼中白光尽逝，黑暗再一度降临却不再是原先的样子。视野从未有过的清晰，那暗影里所有移动的东西，哪怕是最小的尘埃也看得分明，连抓住自己的武神也完全变了样子，那交织在武神体表的查克拉流向清晰分明，伴随着绵密的咒印与佐助紧紧维系在一起。
　　原来写轮眼是这样发挥作用的！
　　低头，她能看见自己的体表上有淡金色的东西在缓缓流动，这是风影赠予她的守护之砂，它们细密地好像流金又轻薄的好似浮烟，原本无法被肉眼看见，此刻却清晰地落入她的视野。
　　清风在她耳边吹过，肩头传来一阵凉意，美丽的冰鸟收敛起翅膀，它的身体缩小了数十倍，最后变作鹦鹉般的大小落在她的肩头。她原本淡色萤亮的眸子渐渐暗淡，只是依偎在她的肩头。
　　从抓住自己肩头的轻颤上她能感觉到冰鹭的痛苦。
　　她轻轻的抚摸它洁白的羽翼：“实在很抱歉，冰鹭，我会让一切尽快结束。”她狠狠咽下涌到喉咙的又一波血腥气，然后对自己说：好了，卓越然，这一次你一定要自己搞定！
　　目力所及几十米开外，原先一片虚无的地方渐渐变得扭曲，不出片刻，那里显现出了一只庞然大物！寄宿之术将一切幻术迷雾拨开，她终于明白幻术是怎么被制造出来的了，原来那个贝壳般东西露出的软体触手不断地向外喷洒混有查克拉的水汽。
　　“佐助，水影的通灵兽在那块岩石边上，它离得我们很远，你……”
　　须佐之男突然消失，她只觉全身一轻，下一刻就落在了佐助的怀里。“给我指方向。”他拉住她避开源归蝶的一轮紫色袭击：“在哪里？”她伸手指向某处：“那边，那根被烧得只剩下木桩的水杉边上。”
　　话音刚落，他带着她飞速向前，眼前流光飞过，冰鹭伏在她的肩头，她小心翼翼地将它抱入怀里，冰鹭，我们要开始了。
　　佐助单手结印，他们的周身幻化出须佐能乎的巨大手臂，它挥开向他们袭来的实体攻击，庇护着他们一路向前。
　　“别打，这个是幻术，所有过来的水弹都是幻术。只有那个是真的。”她终于学会了不在可怕的袭击面前闭眼，可以为他判定幻与真。通过冰鹭寄宿于她的双眸，她看清了那些隐藏的、虚幻的东西，才发现水影的幻术已经让他们离得实体越来越远，要是再晚一些识破的话就会落入他设置的爆炸符陷阱！
　　巨大的爆炸在他们的背后爆炸，烟雾中，佐助紧紧搂住她。
　　“还有多远？”
　　“还有十几米左右。”
　　突然他们的眼前林立出三块冰晶，几乎是凭空而出般的，源归蝶飘然于眼前，就见她要抬起手中虚无的镜面，紫光已然凝聚——糟糕了！躲不掉了！
　　怀里的通灵兽发出了高亢的鸣叫！
　　那声音刺入每个人的耳中，一瞬间，冰晶破裂，紫光打在空气里，与他们擦身而过！——好险！
　　可是那个飘飞的身影鬼魅一般的快，才不过眨眼的功夫又绕到了他们的眼前！这一次镜面直面佐助！不！她心中一凛，正待要挡上去，突然从自己的身体飞出一团金色的烟雾——那是风影的守护之砂！它们猛然脱离她的身体一下子冲向源归蝶手中的无常镜，镜面顷刻被蒙蔽得严严实实，紫光再度暗下！
　　佐助抓住了这个机会，菊和一文字神乎其技地就到了他的左手，挥手刀落——被避过了，可惜！——源归蝶的速度太快了，他放开卓越然直接向她砍过去，呯！长刀落在冰晶上，他感到刀刃不自然的震颤——裂纹放大了，不能用这把刀硬拼！于是飞速召唤手腕中封印的手里剑和苦无——千鸟·手里剑之术！
　　一刹那间释放的雷电打在对方的身上，几乎将她的半个身体轰去！然而秽土转生几乎让她无需时间为疼痛停滞，仅有一半的身体，源归蝶却再一次单手执起她的镜子。
　　六面冰晶在他周围瞬间结成！
　　她居然不用双手结印么？！
　　这个迟来的认识是致命的！
　　火遁·龙火之术！直线的高速火焰冲破其中的一面镜子，打出了唯一缺口，却见侧面的镜子正对着自己！
　　太晚了！任何东西都快不过光……
　　接着——砂盾·砂缚柩！
　　漫天扬起赤色的沙尘！
　　源归蝶的身影一瞬间就被冲天而起的砂包裹住，它们争先恐后地攀着她的身体向上，接二连三地吞噬了她的手臂，连同那紫色的镜面也被掩盖。呼吸之间，坚固的砂完全把源归蝶困在了里面令她动弹不得！
　　所有的冰晶同时碎裂，它们化为千万碎片如雨落下，他的视野里出现一个人影——风影，我爱罗！
　　然而，还没完！——只见沙尘之外又出现了源归蝶的身影——是影分身么！——就见砂外的分身又举起了手里的无常镜，对着被砂子困住的自己一照！潜藏在砂中的查克拉在光芒下顷刻崩溃，砂子纷纷洒落，里面的人又得到了自由！
　　砂盾·砂之手！砂盾·流砂瀑流！
　　落下的砂尘化为数十只手又冲天而起，它们以咋舌的速度抓住源归蝶的身影，直把她往地上拽！紫光试图打向抓住自己的那些砂手，却打下一个又出一个，地面出现的大面积流沙是单凭无常镜的几道光芒无法解除的大消耗忍术！
　　美丽的身影最终敌不过强力的砂盾，源归蝶仿若一只被束缚的蝴蝶一般，最终被拉回地上，埋入深深的砂层里。
　　在沙云上的风影模样实在狼狈，他以差之毫厘的优势胜出了三代水影，之后就飞快来到了这里，总算在最危急的时刻赶上了！
　　他落至他的眼前，与佐助并肩走到一起。
　　黑色的夜里，寒风吹过，他们的衣摆就迎风展开，说不出谁比谁更加狼狈一些。
　　然而眼前人的双眸里却有了未曾见过的温度。
　　他端详着这个号称为叛忍的少年，曾经与他的对决似乎还历历在目，连同那时的自己，此刻看来都又接近又遥远。
　　他们曾经都被称作“天才”，可只有自己才知道，所谓的“天才”不过是漂浮在表面的最虚无的光芒而已，没有人能看到光芒之下的黑洞。
　　而现在他又一次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却是真真切切的。
　　一时间他发现自己能对他说很多很多的话，但最终被说出口的却是这一句：“总算是赶上了。”
　　他“嗯”了一声：“可以说是千钧一发了。”
　　“我的封印符已经都送给三代水影了，现在的砂流困不住她多久，你先解决那边，我会为你拖住她。”
　　“放心，不会花你太多功夫。”
　　他紧绷的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你果然还是那个宇智波佐助。”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不，我们都变了不少。”
　　是的，我们都变了不少。
　　他从他身边走过拉起那个女孩。
　　他背转过身从背后的葫芦里重新调出砂子。
　　“伊贺部长，我的守护之砂已经不多了，恐怕这一次没法给你用了。”
　　“没关系，我会保护她，你就自己用吧。”
　　是的，我们都变得不一样了，都有了需要保护的人和东西。
　　宇智波佐助，你自己小心吧。
　　在此之前，我会为你争取一点时间。
　　*
　　战场的另外一边。
　　火空黑夏手中的纸扇不断地扇出巨大的劲风，搭配着宇智波鼬的火遁，他们很多次把药师兜逼入绝境，几乎让他没有喘息的机会。
　　随着进攻次数的增加，她发现要配合这个男人其实很容易，或许是彼此交手太多次的原因，她实在太了解他的每一个进攻意图，都能及时判断进行配合。
　　不过她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我说，你什么时候准备好啊！”她已经懒得骂他了，“他的那个什么仙术前面说了一大堆什么意思啊，我完全没听懂！”
　　他躲到一面岩石后，她也马上跟进，与他并肩。
　　“你就当是另外一种忍术吧。”反正说了你也不懂，只是浪费时间。
　　“可是他这个忍术会让石头动啊，我刚才差点就被他杀了！”她不满地哼了一下，“有没有搞错啊，他可以杀我们，我们不能杀他，这算什么啊！”
　　“再给我争取一点时间……”他还没说完，身后的石头竟然变出很多的尖利的石针向他们戳过去！跳开之际，地上又竖起更多的石柱，接二连三，连绵不断，一不小心一处衣摆就被打破了！剑士跳到他的肩头，凌空一跃，挥出的风劲气斩将地上的石柱尽皆斩去！
　　“好，我就听你的！”她落于他身前，“但说一点就是一点，到时候要是失败了，我可不管什么秽土转生了！”说完，她的纸扇当空一扬！
　　“鬼武——千景！”
　　断裂的石柱悬空而起，它们在她的背后升起组成庞大的阵容，尖端对向药师兜。她不断地释放力量，纸扇打开在胸前，点点红樱因为覆上了查克拉而显得鬼魅一般红艳。更多的碎石武器从地上腾空而起，她的背后已经是密密麻麻遮天蔽日的景象！
　　药师兜意识到这个巨大的阵容具有可怕的毁灭性，于是非常迅速地通灵出了蛇，它们从他的双臂形成，落下，巨大化，一时间，十二头成人大小的巨蛇落在地上，它们抬起头向她吐出威胁的信子。
　　火空黑夏的嘴角冷冷一哂，就这种东西么？看我不把你剁碎了！什么争取时间，就是个笑话！
　　然而她却错了。
　　仙法·传异远影！
　　这次就连剑士都不得不睁大了眼睛。
　　只见药师兜的胸口开始凸起，以极快的速度，他的胸口的凸起居然形成了人形！
　　“宇智波鼬，那个……那个是什么？”她不免也惊呆了。
　　“是仙法，你就当是另外一种忍术。”
　　她碧绿的眸子闪烁一丝怒意，侧首看向他：“你倒是说得轻松啊！为什么每一次直面他的人总是我！”
　　他觉得好笑，对她道：“一直以来直面敌人抬手就砍不是你的习惯么？”
　　她冷哼一声，看着药师兜胸口的人渐渐清晰——鬼童丸。
　　一直以来么？
　　是啊，一直以来。直面敌人，偷袭敌人，抬手就砍，这样的人生，我以为不会有迷惑。
　　但纵使如此，为何还有即使杀死对方都不能解决的问题？光是杀死人，似乎没有办法得到对我来说重要的东西。
　　不，死亡不是我要的东西，他们只是阻挡在我面前让我感到厌烦而已。
　　于是迷惑产生，不断地它们在我的心底里面堆积。
　　谁都无法回答我的那些问题。
　　我问过了我的母亲，问过了伊贺钦，现在我再问你一次——
　　“宇智波鼬，如果我不杀了他为你赢取时间，是不是能解决一些问题了？”
　　背后的人沉默了片刻，接着他回答：“是的，你会救很多人，其中包括你的老大，伊贺钦。”
　　她的心中突然涌上一种奇怪的感觉。
　　那是一种奇异的渗透，带着暖意，它们浸润到四肢百骸，所及的地方让人觉得舒适放松，没有一丝紧绷。
　　这种感觉不久前她才体会过。
　　当师父把剑对向那个人，她的胸口传来的紧绷感让她全身充满了力量，不及细想便执刀而起！随即长刀刺入，当火空黑羽的刀尖在那个人的胸口停住，当她看清他并未刺入进去，这种感觉油然升起。
　　那是——紧绷的突然被放松，悬起的突然被放下，冰冷的又被融化。
　　那是——原本从胸口挖掉的一块又被塞回了进去，被熨烫，被抚平。
　　那是……释然。
　　不用杀人也能解决问题么？
　　她看向眼前对自己发起进攻的药师兜，心中笼罩的迷茫照入一道光。
　　“好吧，我给你争取时间。”
　　纸扇挥出——千景·空巷万刃！
　　宇智波鼬，我给你争取时间，一点，也或者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