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顺拐的杀手》农夫三拳

43、第 43 章

　　半小时后，帕加尼停在谷小阳的公寓楼楼下。
　　傅简望着驾驶座上的沐青开口道：“我陪你去吧。”
　　沐青手腕猛然一翻，西格绍尔P228直指他的面门，灰蓝色的眼睛危险的眯起：“你为什么知道那么多？”
　　他缓慢的抬手，用温热的掌心包裹住冰冷的枪口，并不打算回答他的问题：“沐青，别这么对我，如果我死了，你弟弟也不会活着，明白了吗？”
　　沐青倏然施力，黑洞洞的枪口抵住他的眉心：“别对我耍花招，没用。”
　　他呵呵笑了几声，轻声问道：“没用？”突地又尖锐的吼道：“没用你倒是开枪啊！你在害怕？你居然也会有害怕的时候？”
　　吼着吼着声音逐渐变得微弱，最后竟然哭了起来：“沐青……我死了你会害怕吗？”
　　沐青烦躁的搂着他，在他欣喜的目光下照着他后脑下方与后颈部的连接处一掌劈下！
　　随后，叫来海因茨把傅简丢给他。
　　海因茨带着痴傻的封炎来到公寓楼下。
　　海因茨走到沐青身边听他吩咐。
　　一旁的封炎有些呆滞的盯着躺在地上的傅简，半晌退后几步勾勾海因茨的手指头，孩子气的歪头说道：“哎？海因茨，我认得他。”
　　海因茨冲沐青抱歉的笑笑，握住比他的手大一圈的手掌柔声道：“你怎么会认识他呢？”
　　封炎挠挠头发想了一会儿，不确定的道：“他说……他说……他说他叫沐洋！”
　　又思索片刻激动地拉着海因茨的手说道：“对啦对啦！他是沐洋！他坏死了！给我一大笔钱让我炸一间屋子！坏死了坏死了！”
　　他没有告诉海因茨，如果他不这么做，傅简就会令他失去自己心爱的人。
　　海因茨安抚他：“好啦好啦，我们不和他玩就是了，乖啊。”
　　说完，转过身看着脸色依旧沉静的沐青：“沐少，这……”
　　沐青手指有些轻微的颤抖，从口袋中掏出一根烟，点了几次却没点着，干脆扔了抬脚碾碎，他强忍着满腔怒火说道：“你看着办，我只要结果。”
　　海因茨了然的点点头。
　　封炎趁他注意狠狠踹了两脚此刻毫无知觉的傅简，海因茨一回头，封炎又人畜无害的扯扯他的袖子，露出一个大男孩般羞涩的笑容。
　　海因茨从车里取出白色药箱，给傅简打了一针麻醉剂，然后抓着他的两只手臂连拖带拽的塞进狭小的后备箱。
　　封炎安静的站在一边痴痴地看着瘦小的海因茨做完这一切，末了一个箭步窜到他面前抱住他又亲又啃。
　　海因茨咯咯笑着搡他：“在外面呢，别闹乖啊……”
　　沐青在他俩的嬉笑打闹声中一步步走进公寓，在寒冷的夜风中显得有些单薄与寂寥。
　　他走的很缓很轻，生怕一个不小心惊动了什么。
　　站在谷小阳家门口，他刚要敲门的手顿住了，忽然不知道如果真的瞧见了沐洋他该说些什么。
　　疲惫的靠在油漆木门上发怔，第一次体会到无所适从的感觉。
　　这个公寓已经十分老旧了，隔音效果不佳，他只要稍微留心就可以挺清楚屋内的动静。
　　不过，里边什么声响都没有，要不是从猫眼里透出来的一丝光亮，他或许都要以为屋里压根不住着人了。
　　隔壁住户家里倒是吵吵嚷嚷的好不热闹。
　　不知道在门口呆了多久，隔壁屋出来一老太太，手里拎着垃圾袋，面上笑嘻嘻的，看到他就好奇的问：“你找谁哩？”
　　他愣了愣，沐洋似乎与谷小阳有着诸多牵连，他犹豫着该说沐洋的名字还是谷小阳的名字。
　　老太太见他不答话又是个外国人，以为他听不懂中文，就要去喊她的外孙。
　　沐青这时开口了：“我找这屋的主人。”
　　老太太一听往屋内退了半步警惕的打量他，脸色也不怎么好：“这屋早就不住人了，怎么一个个都来找人呐！”
　　他问道：“还有谁来找过他？”
　　老太太警惕归警惕，倒也挺热心的，就告诉他：“一个长得挺白净的男孩子哩！说话声音也好听的很呐！还是这屋主的朋友！大概这么高吧！”说着，用不拎垃圾的手量了个高度。
　　朋友？沐青压下心头的疑惑，仔细想了想，沐洋过个年好像拔高了不少，这个身高约莫和他年前差不多，又问：“他什么时候来的？”
　　老太太絮絮叨叨的说：“年前吧！具体哪天老太婆记不得哩！反正这男孩子长得可好看了！”突然眼尖的看到猫眼处有亮光，好心道：“小伙子哎，屋主好像回来啦！你敲门试试！”
　　沐青却有些踌躇：“不了吧。”
　　老太太嫌他磨叽，上前两步抬手砰砰砰的敲门。
　　沐洋头朝下闷在沙发上，老早就听见门外悉悉索索的说话声了，还以为是隔壁阿姨送亲戚呢，谁知道这会儿倒来敲门了！
　　隔着猫眼往外瞅了两眼，蓦地瞧见一张长满褶子的老脸，他拍拍心口嘀咕：“这老太太大半夜怪吓人的。”
　　打开门的那一刻他傻眼了，“哥……”
　　老太太吃惊道：“是你啊，你咋又来了？”
　　沐洋这不还没想好用何种心态面对沐青呢么，猛然瞧见真人说话都磕巴了：“阿、阿姨，新年好啊！”
　　老太太连连应了两声：“哎哎，新年好！”
　　见老太太说完，他也不回答人家，就想关门，猝不及防之下，沐青一个侧身挤进了门里。
　　两人站在玄关处沉默的对视，时间似乎在这一刻静止了，屋内寂静的吓人。
　　半晌后，沐青读懂了沐洋眼中的种种情愫，惊慌、生气、嫉妒、迷恋……
　　包含着太多复杂感情的眼睛让沐青倍感心疼，他现在什么都不想问什么都不要想，沙哑道：“我们回家吧？”
　　沐洋看着沐青疲惫的模样，知道自己给他惹麻烦了，什么嫉妒、生气等负面情绪刹那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沐青的这句询问让他有些烦躁的心情一下子安定了，一头扎进沐青怀中，死死抱着他，在他胸口蹭了两下，闷声应道：“好。”
　　沐青反手搂住他腻歪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的放开，拉着他离开公寓楼上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