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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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堂带着王阿四去见老太太的时候，老太太正好醒着。
因着她病重的关系，一天之中十二个时辰，她竟有十一个时辰是昏睡着的，如今也是赶巧了，老太太竟然醒着。
只是老太太毕竟病得太重了，头脑实在是不太楚清。所以，虽然有与李重光长得一模一样的王阿四就在床边，老太太却竟然把其它人识成了李重光。
不过，从老太太一醒过来就喊着“重光、重光……”的名字来看，老太太确实是极疼爱这个孙子的。即便已经病得糊涂了，她还是念念不忘这个孙子。
唯一可惜的是，真正的李重光已经过世了，如今的这个，不过是装扮着过来哄哄她的。
虽然老太太已经不清楚了，不过王阿四还是尽了心去扮演李重光，好歹要取信了老太太身边的人，毕竟他也是收了李玉堂一千块大洋，而且对方还帮他还了欠下的债务，王阿四总不可能消极怠工吧。
所以，即使老太太只是喊着重光的名字，王阿四也依然把自己当成李重光，以李重光的立场和心态对待这位老太太。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这边王阿四假扮李重光，做一个孝子贤孙该做的事情，那边，李重光的堂哥李重甲骑着快马回到了李家。
李重甲是大房的儿子，必须称李玉堂为二叔。不过，如今李家并非是长子的当家，而是二房的李玉堂。不止是因为李重甲的父亲前几年在南洋的时候死了，其中当然还有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缘故，否则李重甲身为嫡孙，也是有资格掌管李家的。
不过，现在李重甲混得也不错，是广东衙门新军的军官，也是当今巡抚区肇新手下的红人，最近还因为立了功，连升了二级，在外头也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
前几天，因为区肇新唯一的女儿区舒云跑去了香港，有意加入革命党，这位巡抚大人就紧令李重甲去香港把区舒云给带回来。因此，这段时间李重甲并不在李府，更不知道老太太病重的消息。
这回回来，从大太太许氏，也就是母亲的口中得知老太太这两天已经是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李重甲交不以为然。毕竟他虽然是长房长孙，可是在他看来，老太太更疼爱的是二房的叔叔，以及堂弟李重光。
不过，再一听许氏在唠叨着要如何维护自己大记诉利益的时候，说起自己堂弟李重光回来了的事情时，李重甲愣了一下。
李重甲从来都不是个好人，他自己也是承认这一点的，更何况在他看来，并不可耻。所以他在香港去接区舒云的时候，跟朝廷派来捉捕孙文的铁山将军有所接触。
李重光就是张自由！
李重甲虽然只是觉得二人确实长得像，却并不能肯定二人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但为了报复当年大房被流放去南洋，害得父亲惨死的事实，李重甲直接就把李重光当成了张自由。即便他果真不是，那也必须是了。
不过，李重甲自然不会傻呼呼的直接点明这一点，他只是似是而非的在铁山面前说了一些话，引起了对话的怀疑而已。
不过，欲要取之，必先予之。
区舒云想要加入革命党的事情，被李重甲看在眼里，自然也就不算是秘密。他甚至在区舒云的面前套她的话，得知了这一回革命党的会议，在乔治剧院召开。李重甲便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铁山。
甚至于，李重甲那位极为看重他的上司，广东巡抚区肇新，也被李重甲出卖了彻底。
起因缘于李重甲在离开香港之前跟铁山的一次见面。
那次见面，一则是因为铁山要感谢之前李重甲的相助，同时也想让李重甲帮忙找到张自由的真实身份；二则是想知道一样东西的出处。
那样东西是一把手枪。
李重甲懂枪爱枪，所以铁山想让李重甲辨认一把枪，这一点都不出奇。出奇的是，这把枪的出处，正好是李重甲认识的一个人，只是还不清楚是不是同一把。
可即使如此，也不防碍李重甲告诉铁山，自己所知道的。
这把枪叫做勃郎宁Ｍ1908，带控制联杆，防早发七颗子弹。它是英国首相去年为了庆祝英国女王生日专程定制给女王赏人用的。这种枪一共也就十几把，而正好，广东巡抚区肇新就有一把，是一位英国伯爵所赠。
李重甲侃侃而谈，又状似不经意的把区肇新给曝露出来，以引赶快铁山的怀疑。
因为李重甲知道，想要继续往上爬，光靠着区肇新是行不通的。他必须认识更多的人，有更多的人脉。
在临行前，铁山告诉李重甲，他射了张自由一箭，如果李重光真的是张自由的话，估计现在他已经归西了。所以对于如今李重光的出现，李重甲只觉得心情十分复杂——难道李重光真的不是张自由？
怀着这样的疑问，李重甲皱着眉头，跟母亲许氏打了声招呼，就去见至今仍昏迷不醒的老太太，以及久未蒙面的堂弟李重光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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