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的储备粮[星际]》歌平

34、深情对白

　　第二天卡沃尔就把修理工具送到了乔致手中，但并未告知他与族长见面的时间，反正乔致也不急，他坐在那张临时搭建的工作台前，将手中的无人机一点点拆开，之前在研究所的时候，这些准备工作都是由机械手完成，不过偶尔手动一下，也别有一丝乐趣。

　　无人机的动力系统和定位系统被子弹打坏，装配的其他设备却完好无损，只要修理好动力系统，就能使无人机重新开始工作。

　　房间里只剩下机械部件的摩擦声，费许趴在浴缸的边沿盯着乔致看了一会儿，无聊地动了动那条漆黑的大尾巴，撩起一阵水花。

　　乔致抽空回头看了他一眼，“什么时候睡醒的？”

　　费许从浴缸里爬出来，走到乔致的背后，湿漉漉的脑袋搁在他的肩上蹭了蹭，修长的手指戳了戳工作台上的铁疙瘩，“老早就醒了，你一直没注意，这东西难道比我还好看嘛？”

　　水滴沿着脖颈淌进衣服里有些痒，乔致忍不住动了动肩膀，“你以前还是只胖鱼的时候，没有眼皮，睡觉不闭眼我能理解，现在你已经是人类了，每次我看你沉在浴缸底部还瞪着眼睛的模样，总以为自己到了哪个谋杀现场呢，哪分得清你是睡着还是醒着的。”

　　费许抬手摸摸自己的眼睛，郁闷道：“是么，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乔致的嘴角微微上扬，手上的工作依旧不断，这种新型无人机的动力装置比较复杂，里面纠缠的线路令乔致无比费神。

　　费许瞪着眼睛看了一会儿，这些花花绿绿的电线对他毫无吸引力，还不如乔致身上的汗毛来的好看，他在一边拨弄着桌上的零件，忽然问道：“乔致，如果昨天我没得及赶上飞艇，你会怎么办？”

　　“当然会你去找你啊。”乔致毫不犹豫地回答。

　　“那，要是我死了呢？”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费许忽然想起几个月之前被乔致埋在土里的场景，埋在土里的感觉实在不太好，不过他倒满喜欢那朵粉色的小雏菊的。

　　乔致挑起眼角，“为什么这么问？”

　　“其实你当时跟着麦登走的时候，我很不放心，我怕他对你做什么，还怕你遇到埋伏，我转身的时候还在想，万一乔致死了，我就跟你一起死了算了。”

　　大鱼的眼睛晶亮晶亮的，那一脸的真诚和在话语中无意透露出的情感令乔致的心快速地跳动起来。

　　“我对你这么重要吗？”心中难以言喻的情绪令乔致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语调有轻微地颤抖。

　　“当然啦，”费许握住乔致的手，像捧着最珍贵的宝贝一样，“毕竟你是我珍藏到现在都还舍不得吃掉的粮食。”

　　一句话令刚才的感动荡然无存。

　　费许完全忽视乔致抽动的嘴角，叹了口气，“不过我想乔致不会跟着我一起死的，因为我只有乔致，但乔致的心里肯定还有别的值得留恋的人和事物。”

　　乔致摸了摸他失落的脸，微微笑了起来，“我大概会放下一切，转去研究时空穿越，或许能在有生之年研究出时空机器回到过去再和你见面。”

　　时空穿越，时空机器？乔致愣了一下，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一闪而过，却又抓不住。

　　费许眨着一双笑的弯弯的眼睛，“那乔致的记忆和那块怀表呢？”

　　乔致缓缓地舒了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不管我之前经历了什么，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一直在身边陪伴我的只有你，费许对我来说，同样是不可缺少的存在。”

　　费许握着乔致的手紧了紧，“这是表白吗？”

　　乔致的面颊一红，把脸别过去，“随便你怎么想。”

　　他原本以为费许会大喊大叫地庆祝一番，事实上并没有，他十分安静地站在乔致身后，乔致怔了怔，难道被戏弄了，这家伙根本是照着电视剧情来演的？

　　乔致心情郁闷地转过头，却看见费许正在抹眼睛，虽然没有眼泪，却看得他是在哭，一双美丽的眸子早就红通通的了。

　　“怎么了？”这副模样可把乔致吓了一跳。

　　费许抽了抽鼻子，“我还以为会跟电视里一样，被表白后会高兴地抱着乔致转一圈，结果只是激动地想哭。”

　　乔致又无奈又想笑，本来想嘲笑他几句，然而自己也一样被甜蜜的情绪压的说不出来话来，只好把费许拉过来跟自己并排坐着。

　　两个人腻歪了半小时，乔致便又开始工作，费许一只手环着乔致的腰，一边听乔致随便讲些部件构造和制造原理，脸上的笑容从未消下去过。

　　临近夜晚时，卡沃尔送来了晚餐，他把乏味的水果放在桌上转身就走，即便跟乔致相处了这么久，他依旧沉默寡言，尽量不和乔致交谈。

　　“等一下，侍卫长，”乔致喊住他，“无人机内的资料我已经复原了，但资料存储器必须连接上智脑才能查看其中的内容。”

　　“那个东西被麦登拿走了。”卡沃尔说道。

　　费许磨了磨牙，细长的手指一下下地敲击着桌面，“叫他还回来，不然我亲自去拿。”

　　卡沃尔沉吟了一下，“不知道他是否已经回到组织分部，明天我会和他联系的。”

　　“谢谢。”

　　树人的休息时间很早，尤其是在没有任何娱乐活动的情况下，通常在吃过晚餐之后的一个小时就会睡觉，乔致工作了一天，也早早地上床休息了，费许说什么也要和他一起躺床上睡觉，乔致没办法，只好和这只大体型的鱼一起挤在单人床上。

　　一般情况下，费许都是等乔致睡着了之后才会入睡，然而今天他的精神太过亢奋，以至于到半夜还盯着乔致的脸睡不着，但他又不敢乱动，生怕吵醒乔致。

　　外头突然传来一丝响动，出于对费许的感激，卡沃尔已经不像以前那样派人监视他们了，所以门外不可能是守卫。

　　费许隐约听到刻意放慢的脚步声在他们的房间门口停顿一下，他的手握成拳，全身的肌肉紧绷进入备战状态，不过门口的那人并没有进来，直接从门口走了过去。

　　费许蹑手蹑脚地下了床，打开房间的门探出头去，一个树人的影子正好消失再拐角处，不过只一眼费许就认出了他是谁，是布鲁克，族长的大侄子，费许还偷过他脑袋上淡蓝色的花瓣送给乔致。

　　他这么晚出来做什么？总不能是上厕所吧？

　　费许回头看了一眼正在熟睡的乔致，关上门跟了上去。

　　尽管步伐轻快，但费许从布鲁克短促的呼吸里听得出他还是有些紧张的，他跟着布鲁克左弯又绕，最后到了大本营的大门前，布鲁克左右环视了一下，打开门出去了。

　　费许并没有跟着出去，外面的情况比较复杂，他跟着出去或许会被发现，再说他也怕乔致醒来看不见他会着急。

　　不过布鲁克这家伙一定有鬼，至于他到底搞什么名堂，还要想个办法调查一番。

作者有话说

　　这算不算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