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准备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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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纳德在菲力星球上待的时间已经超出了他原本的计划，他的职业意味着像这样的状况必须极力避免，他可爱的罗夫娜为此已经对他提出了数次警告。
“我还想再呆两天的，菲力多热闹啊。”伯纳德不无遗憾地说。
乔致给他倒了杯水，“我知道你想多呆一阵，但是现在显然不行，你能拒绝罗夫娜的要求吗？”
智脑上的罗夫娜十分配合地跺了跺脚，随着她的动作，兔耳朵极其可爱地晃动起来，“伯纳德先生，下一位客户向您发送了好几封邮件了！假如您再不赶赴目的地拿到东西的话，客户就要退款了！”
伯纳德挥了挥手，“那个浑身上下除了脂肪别无他物的家伙，我倒真想与她解除合约。”
“我希望您这句话不是认真的！要知道违约金可以给我买好多最新的虚拟套装了！”罗夫娜这次真的生气了，她鼓起双颊，看起来倒更像一只花栗鼠。
伯纳德心虚地别开脸，乔致笑了起来，他当然明白伯纳德滞留在菲力并不是想享受菲力的物质生活，他只不过是想多帮自己一些。
“我打算后天就走。”乔致戳了戳罗夫娜的脸颊，罗夫娜“噗”地一声泄了气，与伯纳德飞船的连接也中断了。
伯纳德惊讶地挑了挑眉，“这么快？下一个坐标地点是哪里？”
乔致耸了耸肩，“我不知道，我现在的记忆可不包括空间跳跃装置的坐标点计算规则，只能听从自己的安排了。”
伯纳德手指敲了敲桌面，慎重地向乔致提出建议，“说真的，我觉得你呆在这里就不错，菲力人口众多，虽然算是经济中心，但因为地方太小，倒不怎么受关注，你躲在这里总比到处跳来跳去来的安全一些，你们所长肯定会想方设法把你保护起来的。”
乔致摇了摇头，他的目光落在正在自动清除一切记录的智脑屏幕上，“躲不了多久，正因为连所长都不得不站出来讲话，借此向军方施加压力，我才不能辜负他的苦心，研究所再如何强硬，也不可能比得上军方，要知道这么多年来，不管是学会还是总统府几乎都被军方压制得死死的，要不是军方亟需研究所的技术支持新的武器研发，他们对研究所，对学会都不会留半分情面。”
伯纳德叹了口气，他比乔致更清楚现在的情势，军方最近的动向处处表明他们暗藏的野心，伯纳德甚至嗅出了一点风雨欲来的味道，所以他才更希望乔致能安安分分地躲在一个稳妥的地方，等风雨过去了再说。
乔致看了一眼外头暗沉沉的天色，“我身处风暴中心，伯纳德，是最没办法逃避的那个人。等我离开后，我会尽力避免联系你，你也是，把跟我的关系抹干净。”
伯纳德皱起眉，但他还是同意了乔致的意见，“我可以答应你，但你一定要量力而为。”
乔致笑了起来，“这是当然。”
送走了伯纳德，乔致开始收拾东西，事实上，他准备今天就走，消息他已经发给了罗夫娜，罗夫娜会在伯纳德回到飞船后告诉他这件事。
他并不是不相信伯纳德，但他希望伯纳德与自己的关系越少越好，在没有拿到那台古董电脑之前，乔致对自己的处境还有着乐观的猜测，不过如今，即使军方的人立即破门而入他也不会吃惊。
打包了几件简单的衣物，将□□和财务收拾好，乔致在这个狭窄的套房里转了一圈。刚来这里的时候，这个套房乱七八糟，到处是被翻动的痕迹，现下也依然乱七八糟，地上散乱的大部分是费许的东西，给他买的绘本，鱼缸里的彩球，他不喜欢套在身上的衣服，吃完了的零食袋子，这些看来都温馨得令人舍不得离开。
费许一直安安静静地看着乔致的动作，他将下巴搭在鱼缸边缘，脸上没什么表情，等乔致收拾完了，在客厅站着发怔时，他才从鱼缸里翻了出来，湿哒哒地将自己挂到乔致的肩膀上，这个习惯乔致已经纠正了很多次了，费许总是改不过来。
冰冷湿润的触感让正在感怀的乔致打了个哆嗦，回过神来，“费许？”
费许“啾”了一声，在几天的学习后，费许已经很少用啾来回应乔致了，他的词汇量丰富了许多，虽然遣词造句还受到三流言情电视剧的影响，但交流上已经毫无问题了。
乔致怔了怔，随即意识到费许是在撒娇，“怎么了？肚子饿了吗？你两个小时前才刚刚吃过东西，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费许摇了摇头，他的鼻尖擦过乔致的脸颊，让乔致忍不住躲了躲，“你都成年了，怎么还这么爱撒娇呢？”
费许咧了咧嘴，露出里头细细密密的尖牙，他小声说：“我不饿。你在伤心吗？”
乔致转过身来，捧着费许的脸跟他面对面，“你怎么知道我在伤心？”
费许眉毛纠了起来，他长得实在太好，乔致明知他现在这幅表情只不过是由于想不出怎么造句，却还是伸手揉了揉他的眉心，“我们要走了，我有点舍不得这里。”
费许扫视了一圈房间，他倒是没有太大的感想，在他看来，最重要的东西就是乔致，只要有乔致在，其他都无关紧要。
他不理解乔致的感伤，却不妨碍他安慰乔致，这次他没有模仿任何绘本抑或是电视剧当中的情节，他只是按照幼年时模糊的记忆，在乔致颈侧咬了一口，他的牙齿太过尖利，就算他咬得很轻，也刺入了乔致的皮肤，牙根处的毒腺将微量毒素注入到乔致的血管中，并很快发挥了作用。
乔致觉得眼前微微有些模糊，他沉重的不知未来何去何从的心情骤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愉快和轻松，这使得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得放松下来，软绵绵地滑坐在了地上，他靠在费许怀里，像个孩子一样傻笑。
费许搂着他重要的食物，也心满意足得傻笑起来，一人一鱼在脏乱差的客厅地板上傻笑了好几分钟，毒素的作用才从乔致身体里缓缓褪去，乔致眨了眨眼，他还有些恍惚，弄不清发生了什么，直到费许在他脖子上舔了一口，他才打了个激灵，反应过来，“费许？你刚刚对我做了什么？”
费许注视着伤口以极快的速度愈合，不太愉快地龇了龇牙，“安慰。”
乔致摸了摸颈侧，他还记得刚才的状况，那是效果极强的致幻剂或类似药物才会产生的效果，他捏着费许的脸颊，迫使他张开嘴，细细密密的尖牙上方，可以隐约看到隐藏在牙龈中的毒腺，“你给我注射了毒液？”
费许漂亮的凤眼眨了眨，“毒液？一点点的话不算，我的……妈妈用这种方式安慰我。”
乔致怔了怔，“妈妈？”
费许点了点头，“你们把生下下一代的称作妈妈不是吗？不过她很快就离开我了，一片海域中能养活的数目有限，当我的进食量大大增加的时候，她就将我赶出了那片海域。”
“你妈妈也是你这个模样的吗？”乔致从来没想过费许竟然有对族群的记忆，他对费许的种族了解太少，将来万一费许出什么问题也无从下手，索性这次问个清楚。
“不是。”费许的回答出乎乔致的意料，“她很大，很长，是鱼。”
“这么说来，你并不是人鱼。”乔致喃喃道，他一直认为就体态上来说，人鱼并不算是最适合生存的形态，它更符合童话需求，看起来只不过是为了满足小孩子们的幻想，费许的变化却打破了他的想法。
而现在，费许的话又推翻了他的观点，“难道你们的变态过程并不是固定的吗？”
费许耸了耸肩，他只见过妈妈这一个同族，而且幼年的记忆也已经模糊不清，让他说得更清楚一些，费许也做不到了，他百无聊赖地玩着乔致的头发，过了一会儿才听乔致说道：“不管怎么样，以后如果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费许垂下极长的睫毛，黑色瞳孔外的金边在昏暗的房间内尤其明显，他看着怀中的乔致，微微眯起眼笑了，“我知道了。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准备离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