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之科技种田》若水之玉

5、治病

　　在陈行风能走路了以后，下山就变成一件很轻松的事情了。
　　当一个繁华喧闹的古代生活摆在凯瑟琳面前的时候，她受到的震撼远远比在视频里看到的多。几人高的牌楼上面用漆黑的笔墨龙飞凤舞的写着青木镇三个大字，镇子里面熙熙攘攘的热闹场景让人看了艳羡不已。

　　在她生活的地方，百分之九十九的事情都可以通过科技完成。虽然人口稠密，可大多窝在家里。因为科技满足甚至取代了人们外出的需要。街道空荡荡的，建设出来也只是为了少数人的交通需要。

　　穿越到这个地方，一定是她一生中做过最正确的选择，至少她现在是这么认为的。

　　凯瑟琳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跟着陈行风进了镇子。路上有些人同陈行风打招呼，看的出他在这个镇子里人缘不错。有几个看出凯瑟琳是同陈行风走在一起的，还打趣说陈行风菩萨心肠发作，又救回来一个大好少女呢。

　　趁着陈行风在与人说话的功夫，凯瑟琳左右张望着小镇的风景。如今也下了山，她该好好考虑一下生活的问题了。首先还要有个正经营生，她空间里的每一样科技拿出来都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可该如何转化成能让这里的人接受，又不能体现出太高的科技程度，这些还需要好好的斟酌。

　　进了镇子，也不能再像以前一样随便找个地方搭帐篷了。这里有种叫客栈的地方能叫人暂时居住，算算她身上的钱，也够她住上两三天的了。两三天的时间，她应该就能想到挣钱的办法了。等她存了钱，再好好租个地方住。

　　说到钱，还真发生了几件不大不小的尴尬事。她之前在山上搜索附近金银铜元素来着，等找到了一看，才发现是是片墓地。那些显示的金属元素估计都是里面的陪葬品之类 。
　　没办法，她只好继续搜索，黄天不负机器人，让她发现了一个地下银矿。乐的她直呼运气好。只是点开具体信息，才发现是距离有十几公里。
　　最后想来想去，也只有从土地或是岩石里提取金属元素了，经过机器人们不眠不休的努力下，她身上终于有了几块小小的银疙瘩。

　　七拐八拐的，陈行风领着凯瑟琳走进了一个胡同。凯瑟琳一眼就看到顶头的店铺写着仁达堂的招牌。待到进了屋子，迎面而来的药材味道也并不让人意外。

　　桌子旁坐着一个低着头打算盘的女人，看样子像是这儿的掌柜。听见声响抬起头，看清是陈行风以后，招呼了一声，声音似是有些疲惫：“回来了。小花那孩子等你很久了，见不到你一直哭闹，怎么劝都不行。你还是去看看她吧。”

　　陈行风听见这话，本是盈着笑意的脸庞开始有了一些焦急，他有些为难的看了看凯瑟琳：“还请小姐稍候，我有些急事要去办。无礼之处还请小姐见谅。”凯瑟琳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眼神，示意他不必管自己。

　　陈行风急匆匆的走了。凯瑟琳有些漫不经心的打量着店铺里的东西，这是她的小习惯，每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都会下意识的这样做。

　　开在小巷里的药铺的光线有些暗，四周无窗，只有大门外透进的微薄阳光。店掌柜坐在摆放在墙边的矮凳上，大片的阴影在她身上汇聚，组出了一个荒诞怪异的影子。莫名的叫人觉的有些可怜。
　　凯瑟琳心中一动，联想到之前掌柜说的话。猜测着问道：“掌柜的似是有什么难处？”

　　掌柜有些佝偻的站起身子，拱了拱手算是见礼，声音沙哑的问道：“这位小姐可是从远方来？”

　　听到这话，凯瑟琳心里嘀咕，她之前已经做好了伪装啊，还仔细对比了当地人的外观呢。这个人怎么知道她是从外星来的。难道这人不仅是药铺老板，还是个算命的？不好好问明白了，可真是叫人心里忐忑。

　　“真是神了，不知掌柜如何看出来的？”

　　华掌柜嘴角凝着的苦笑加深：“只要是住在这青木镇上的，也许会不知道老身姓甚名谁。但少有不知道小花的。她…有一点点痴傻，智慧永远的停留在了五岁的时候。”
　　华掌柜语气艰涩的说出了小花的情况，原本紧紧抿着的嘴唇不易察觉的哆嗦了一下。明明她早已经知道小花一辈子都治不好了，连京城里最好的御医坊的大夫都这么说。却总是无法接受。

　　眼见着小花一天一天的长大，已是到了该娶夫的年岁。街坊邻里的冷嘲热讽再难听的她都可以装作听不见，只是恐怕要耽误行风那孩子了，这一误就是一辈子啊。

　　“不瞒掌柜的说，在下略通药理。说不定能帮上小花呢。”如果不是机器人传回的波段，她也许不会这么说，那是对方身上的情绪强烈到一定程度才会被机器人自动捕捉。她分析过后发现这种情绪带着深深的悲伤与绝望。

　　凯瑟琳从来就不准备在土著人面前使用什么高科技，就像她之前所担心的那样，蝴蝶效应到这个时代的发展进程。但是这一次她却觉得有些不同，她也说不上是为什么，头一次没有想到那些利害关系。

　　华掌柜眯起眼，浑浊的视线似乎第一次仔细的观察起眼前的年轻少女。对方态度诚恳，语气自信，看着也沉稳，不像是会说大话的人。可单靠这些也见不出什么本事来。也许是她还没见过小花的缘故，早先请来的那些大夫也信誓旦旦的包揽，可几十副药吃下去，半点效果不见，小花好像还更傻了，她就待见不起来那些庸医。

　　许是见了陌生人，而对方又很关心小花。听惯了镇上人的冷嘲热讽华掌柜忍不住开始讲述起这些年的经历。

　　那个时候她在京城里最大的药铺当掌柜，平时铺子里会给一些达官贵人供药。自己接触那些人多了，小花偶尔也会陪那些贵人家的孩子们玩。小花从小是个很聪明很懂事的好孩子，从来不给人添麻烦，贵人们见了也直夸小花乖。

　　怪就怪在她年轻时得意，富贵的太早却不知收敛。被睿王府的庶子相中，指名要做一个上门新娘。她当然不愿意，她与夫郎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很深，也发誓这辈子只娶他一人。又怎么会做一个上门新娘。更何况这让一个大女人的面子往哪里放？

　　本来若是她态度和蔼，也许还有一些周旋的可能，王爷家的孩子从来就不愁嫁。只是她回绝的太过坚定，不留一丝余地，小小的事情也被无限的放大了。

　　小花就是在这个时候出事的。那年小花十三岁，突然有一天头破血流的跑回家，她见了既惊又怒。只是不等她问明白，夫郎就被族里的长辈指责教女无方，犯了男规，理应休弃另娶。

　　消息传回，她宛如晴天霹雳，好像终于明白了些什么。只是这个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一个人帮她。富贵时身边围着一些阿谀奉承，奴颜谄媚的朋友。落魄时就变成了嘲笑讥讽，阴阳怪气的小人。

　　她决定带着夫郎和小花离开京城，于是变卖了全部家财，只为求一个远离是非，清净的地方。

　　凯瑟琳眼圈有些发红：“那后来呢？”

　　“后来？没有什么后来了。”华掌柜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两行纵横的水迹从她苍老的面庞滴落下来。
　　如果她能早一点学会委曲求全，学会放下身段，学会低声下气。这里面哪一样都好，也许今天小花就不会是这样了。

　　赶路的时候正到了秋末，风大太阳也毒。小花头上带伤，一路都发着高烧，不得以她和夫郎选择在最近的一个镇子住宿，先治好小花的伤再上路。

　　许是高烧烧坏了脑袋，又或是因伤头内有淤血。好不容易等小花的烧退了，她却开始变的痴傻起来。起初她沉默寡言，只偶尔笑一笑。我们还当是小花受了伤的缘故，也没在意。终于错过了最好的医治时间，让她逐渐变的越来越像孩童。这些年求医问药已散光了大部分家财。她的夫郎也因为照顾小花心力交瘁，郁郁而终。

　　她用最后的积蓄开了这家仁达堂，平时卖的药比一般的药铺便宜，她强打着精神照顾生意，勉强还算温饱。只是随着小花的年龄日渐增长，她也开始愁眉苦脸。生意渐渐的少了。想来也是，谁也不想买个药店家还哭丧着脸，本就是因病才会买药，心情都不好受。直到变成现在的情况，无论多早开门，也见不到一个客人了。

　　随着华掌柜的讲述，凯瑟琳也在心中寻思着小花的病情。造成智力下降的原因有很多，小花的情况可能是因为脑组织损伤，或是淤血堵塞。没有具体看到小花的时候，凯瑟琳也没太大把握，至今宇宙中也没有哪个国家敢说把脑域开发到百分之百的。她最怕的是即使把小花脑中的伤治好，小花仍然恢复不了神智怎么办？

　　又或者有一种可能是，她恢复了正常人的神智，但因为事发的时候她的年龄太小，心智阅历都会停留在十几岁的时候。从五岁提高到十几岁，看来好像也不是太大的区别。

　　凯瑟琳正思索着。身后的布帘被人掀开，陈行风轻哄着小花走了出来。

　　这时候他再见到凯瑟琳，莫名的便有些尴尬，转向头对着华掌柜说道：“小花缠着不让我走，我只好带她来前堂了。不过小花说她会乖乖的，不给娘亲添麻烦的。”陈行风说着，看向一旁的小花。小花看着华掌柜直点头，如果不是她现在淌着鼻涕，留着口水的样子，单以她周正清秀的外貌是绝对看不出来会是一个痴傻的人。

　　但无论凯瑟琳怎样心里打鼓，却还是说道：“华掌柜，让我试一试吧。”

　　“唉，好吧。”这些年不止各路名医神医，就是招摇撞骗，烧香卜卦的神婆她都问了个遍。虽然做这些只会把她心中的希望一点一点的熄灭。

　　“行风，带这位小姐和小花到后堂去吧。这位小姐若是需要什么用具，你就出来知会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