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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宴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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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看,端慧过来找她,除了单纯的聊天大概就是想从他这里打听打听韩云笺的事情,但是她跟韩云笺分开的太久,能提供的实在有限,而且从她的角度来看,她倒是宁愿端慧来找她只是为了单纯的聊天。
“哀家看着这几日宫里都是热闹的很,没什么其他的动静。”
两个人在正厅里喝着茶,端慧吹了吹热气腾腾的茶盏,率先打开话匣子。
潇沐笑笑,接话:“总不能天天都闹腾。”
“也是,三天后是皇帝生辰,接着就是皇后的生辰,又是临近年关,若是这样的日子还闹腾,那可不能轻饶。”
“一年到头就这么几个喜庆日子,成了闹剧就让人看笑话了。”
她们这些人一年到头待在宫里,缝大型宴会才能热闹热闹,自然不一样有人打扰。
“皇帝那边最近如何?”潇沐看着端慧的脸色问。
她是不管事,可是也不能什么都不知道不是。端慧好歹跟她也算是朋友,她想打听的,她能说的,想来也不回隐瞒。
“还能怎么样?!”端慧无奈的摇了摇头。
“有喜欢的妃嫔宠一宠也没什么关系,但是也要顾忌着皇后的脸面,好歹是少年夫妻,也该珍重的对待。”
“也难为皇后了,毕竟身处那个位子,又没有得力的娘家支持,想来也艰难。”潇沐也替她难过。
“是她不争气。”端慧皱着眉。
“哀家虽然不是她亲婆婆,但好歹也挂着名分在,她不懂得讨好就算了,还处处与我耍心眼,这不是叫哀家防备着她吗!”
“也是……”
潇沐想了想,觉得不大好替皇后说太多的话,毕竟皇帝不是端慧亲生的,端慧虽然有娘家支持,但在宫里想要维持自己的势力也有艰辛,何况她还有女儿要照顾。不像她,只要过得舒适,不必在乎权势。
“只希望她尽快想清楚。”
“就怕她想不清楚,哀家看她如今做的这些事,就像是打算一条路黑下去的样子。”
“那也不一定呢!”潇沐笑笑。
“人在有的时候发生了一些事,就犹如醍醐灌顶,指不定那天就突然想通了。”
皇后如今的形式,只有安心做个贤良淑德的国母才是维护自己的好方法。
“皇帝和皇后的关系好也要省下不少麻烦。”
端慧用茶盖轻轻刮着漂浮在水上的茶沫。
“这次皇帝生辰希望关系能有所缓和。”
说到这里潇沐觉得已经没必要再继续这个话题了,端慧也是如此觉得,于是又唠叨了几句就带着仪仗离去了。
三天的日子说短不短,但是说长也不长,浑浑噩噩的过去后就迎来了皇帝的生辰。
大清早起来就是一番繁琐的打扮,接着就是生辰整日的安排,自然不出意料的韩云笺也在跟着一起出席了。
晚宴的表演实在太繁琐,又是一大群人聚集在一起,虽然热闹,但空气却沉闷的不行。
“云秀我肚子不舒服,你去跟皇帝还有太后说一声,就说我出去透透气。”
潇沐掩着帕子对云秀说,然后让她去跟皇帝端慧打声招呼就起身离开了宴席。
“到外面可舒服了。”
从殿里出来潇沐松了一口气,吸了口冰冷的空气觉得人也清醒了。
“到后面去坐坐吧!”潇沐指了指芭蕉树后面的小池塘。
“是。”云秀指使着把人给留在这边然后扶着潇沐过来。
“可真是热闹。”潇沐回头看了看灯火通明的宫殿。
“是啊,毕竟是皇帝的生辰,大家都很开心。”
“看着他们开心其实我心里有点落寂。”潇沐四处看了看,掩着嘴,凑到云秀耳变,很轻的说,但还是清楚的传到云秀的耳里。
其实她想说的是,‘看着他们开心其实我心里有点难过。’,但是有担心隔墙有耳,所有就改了词。
云秀懂她说什么,也四处看了看,没有接着她的话说,只是把话头给圆了:
“皇上生辰当然大家都围着皇上了,忽略了太后,太妃也是难免的,咱们也要提亮不是。”
潇沐心里的仇恨对着的是前任皇帝,更是这易王朝,云秀自小在沈家长大,自然也一样的痛恨这个导致她家破人亡的地方,可是此时此刻绝对不是交流这种感情的赶时间,潇沐也知道,所以没在说什么。
“也不是这么说。”想了想还是说出了些假话。“皇帝开心,哀家心里也舒服。”
“潇沐何时会说这么假的话了?”
一片寂静中,熟悉的声音传到她耳朵里,而那道熟悉的身影剥开芭蕉叶走到潇沐面前。
“你怎么在这里?”潇沐温怒,然后看了看他后面。
“王爷此举恐怕不合适!”
如果被有心人看到,说不定就会传出不好的流言蜚语,如果事态发展变严重,说不定她还会被送到庵堂去守菩萨。
“太妃当心,外面留了人守着,不会有其他人过来这边。”韩云笺笑着安抚她。
“闭嘴!”潇沐气的不行。
“哀家也留了人在外面守着,你不也照样大摇大摆的进来。”
“太妃说的对。”韩云笺听到潇沐粗言粗语的对他说话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认真的点了点头。“说了怕太妃娘娘你生气。你手下那些奴才衷心有余心眼不足。”
“你已经说了还怕我生气。”潇沐哭笑不得,知道这人油盐不进干脆也不生气了。
韩云笺愣了一下,喊:“潇沐……”
“闭嘴!”潇沐愤怒的打断他的话。
“哀家的名讳岂是随便是谁都能叫的。”
“是。小王明白了。”韩云笺苦笑的应着。
他本来想说她刚刚用了‘我’,然后就不由自主的直呼了她的名字,可是现在这样子说出来也是讨打。
“太妃何必如此冷漠。”韩云笺有些不甘心的说。
当年的事,说起对错实在无法评判,更何况已经过了这么些年。他也知道潇沐心中的难受,也甘心承受她的怒火,可是他心里也会因此而煎熬。
“哀家看王爷倒是越来越不会说话了。”潇沐看向别处。
“哀家对谁说话都是这一个样子,何来冷漠一说。何况王爷不觉得自己说的话不大合适?”
“是小王唐突了。”韩云笺道歉,然后说:
“小王自觉跟太妃娘娘您有几分交情,想来大家也都这样觉得,所以说话之处难免随便。”
“交情?”潇沐冷笑。“哀家可不觉得能跟你有什么交情,大约是王爷最近脑子不好记错了吧。”
被骂脑子不好的人一时哭笑不得,“太妃这么说云笺可就伤心了。”
“何来伤心一说。”潇沐冷冷的瞅着他。
现在他们之间是什么情况?韩云笺上赶着想要跟她沾上点关系,而她则否认这种关系。这样的情景又跟当年有些颠倒过来,不过那时候韩云笺不躲避她就是,这也让潇沐觉得自己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不过说到底也算是认识一场,你来找我不会真的只是跟我贫嘴几句这么简单吧?”
“太妃娘娘这样可是冤枉小王了。”韩云笺听了她说的话立马喊冤。“云笺再有心思,也只是想见故人一面罢了,娘娘何必将云笺想的居心叵测。”
“居心叵测说不上,只是王爷没事找哀家做什么。说到见故人一面,那不是在宴席上就已经见到了。还是说王爷此次前来是为了谢上回我送的礼。”
潇沐言语中的讽刺非常明显。“不过王爷不用谢哀家,区区紫玉葡萄哪里比得上你的灯笼。再说,你既然说了我们是故人,故人送上一份薄礼想来也是符合常情的。”
韩云笺暗叫苦,这件事他避而不谈可还是教潇沐给说出来了,这份恶意他感受的清楚,也更加难受。
“太妃多虑了。”韩云笺一时觉得词穷的很,既然不知道怎么应对。
“多虑说不上,人之常情罢了。”
看着他难受潇沐发现自己心里居然有几分痛快,又觉得不该,所以干脆说:“出来也有些时间了,哀家再不回去太后和皇帝该着急了,王爷也自便吧。”
潇沐说完就领着一直沉默不说话的云秀离开了,她倒不担心韩云笺会跟着出来。韩云笺胆大但是不傻,他们虽然是故友,但是独自在一起八成还是会惹出一些不必要的闲话,所以等潇沐一行人离开后好一会才离开,又等了好一会才返回宴席。
韩云笺返回宴席的时候宴席上的一众人并脸色不大一样,韩云笺见此不明所以,不动声色的朝潇沐那边看了一眼,她正和端慧太后有说有笑。
“皇后有孕可真是好事。”潇沐笑着。
这类话自从她回到宴席上听说了皇后怀孕就说了好几回,为了避免重复她还换着法的说出不一样字。例如‘皇后有孕是我朝有幸’,‘皇嗣是国之根本’。
皇后有孕她的确欣慰,可是并没有高兴到哪里,毕竟跟自己关系不大。只是这样一来对于皇后的意义就大有不同了,靠这个孩子在后宫站住脚,这样的想法并没有什么不对,只是潇沐已经看过太多争宠的手段,她担心这孩子以皇后的手段保不住,到最好还是皇后空欢喜一场。
她没有孩子,不知道孩子对于一个母亲的重要,可是既然是骨肉,又是在这样的皇家,一个孩子带来的意义已经截然不同。
韩云笺虽然往潇沐那边看,但是离得实在太远,那边说什么他也听不清楚,最后干脆不解问出来。
“太后和太妃娘娘何故如此开心?”
“我们易朝杨家后继有人了。”
回答他话的人是太后,毕竟从地位上来说太后要比太妃有话语权,或者是说有优先说话的权力。
韩云笺听闻站起来说了些贺喜的话,盘算着皇后的生辰在再送些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