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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墨冢桌下藏妖孽 拈酸吃醋是真心 ...


  •   “庄主恕罪!”王不留行一个头磕在地上,额上渗出水迹,身上一阵凉一阵热。

      杜衡察言观色,拱手问道:“庄主,何事?”

      冷易寒在桌下暗暗拂掉抓着自己下摆的小手,淡然道:“不关你们的事,忽然想起一件事罢了。”

      王不留行擦了擦汗,没敢起来。

      冷易寒嘴角动了动,道:“起来吧,这屋子说不定有小猫小狗什么的,怪不得你。”

      小猫小狗?杜衡皱了皱眉,心想:庄主这是打什么哑谜?难道最近有些人要对我庄不利?

      小猫小狗?钟希同偷偷瞪了他一眼,诡异的笑了一下。顺着下摆摸索上去。

      “今年的长白山会比往常热闹,王掌柜,你继续留守长安。我带杜衡……咳咳……”冷易寒咳嗽了两声,忽然不说了。

      杜衡抬眼看了看冷易寒的脸色,关切道:“庄主是不是不舒服?”

      冷易寒深吸了一口气,道:“无碍,只是最近睡得不大好。你们先下去吧,我想安静一会。”

      王不留行忙道:“旁边便是安苑,还请庄主移步休息。”

      “不用了,”冷易寒显出不耐来,冷声道:“下去吧。”

      二人道声告退,连忙出去了。

      待二人脚步声远了,冷易寒连忙把在桌子下磨人的妖怪拉出来。

      钟希同像小鸡仔一样被他捉住,心里忽然害怕起来,服软道:“我错了,我道歉。”

      冷易寒一脸严肃:“那怎么行?”

      钟希同心里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拼命求饶道:“三郎,饶了我吧!我下回再也不敢了……”

      冷易寒贴着她的耳朵,一字一顿道:“不、能、半、途、而、废。”

      ……

      杜衡和王不留行心中各有疑惑,王不留行忍不住先开口道:“庄主近日有什么烦心事吗?”

      杜衡看了他一眼,没有出声。

      他连忙又道:“在下绝无窥探庄主私隐之意,只是想为庄主分忧。”

      杜衡道:“杜衡明白,只是……据杜衡所知,庄主有夫人在,哪有什么烦恼。”

      ……

      夜里,冷易寒很晚才回来。钟希同睡得迷迷糊糊,起身帮他更衣。

      女人,哪个不是天生的敏感体质。自己男人衣服上多一根头发,或者少一个纽扣,都能在心里导出一台戏来。

      钟希同闻着他身上的脂粉味儿,心里不大自在。强装平和的问道:“今天怎么这么晚啊?”

      冷易寒只道:“有些事,耽搁了。”

      “哦。”钟希同苦笑,男人变心就像女人变脸吗?明明下午还是恩爱伴侣,缠绵夫妻。不过几个时辰,就这般敷衍了。

      二人躺在床上,有些过于安静了。

      “那个……”难得冷易寒先开口,他有些不自然道:“我今天去了妓院。”

      钟希同一愣,简直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然后呢?”

      冷易寒道:“我向她们请教了一些事,很受益。”

      钟希同冷笑一声,心道:‘请教’?你还真不会用词。酸讽道:“你还真是精力充沛啊!”

      冷易寒不是很懂,木讷道:“习武之人,奔波些不觉得有什么。只是,你对我不满,应该跟我说的。”

      “什么?”钟希同努力压抑的怒火立刻喷发出来,痛斥道:“这句话应该是我说才对吧?冷易寒,你去找别的女人你还有理了?就算我做的有什么不对的,你至少应该提示一下。干嘛装作很恩爱的样子,干嘛让我以为你很开心?我真是愚蠢到无可救药,才会连自己的相公出轨都发现不了……”

      说着说着,眼泪早就下来了。钟希同不敢想象,自己此刻就是传说中抓到丈夫出轨,对方还理直气壮,自己受到一万点伤害的抓狂女人。

      可惜,她的情绪还没完全释放,就被冷易寒打断了。

      “胡说什么?什么叫我去找别的女人了?”冷易寒觉得自己好像又词不达意了。

      钟希同哼了一声,抽抽噎噎道:“不是你自己说的吗?你去了妓院,难道不是去找女人是去喝茶啊?”

      “哈哈,”冷易寒愣了一下,随后忍不住放声大笑,道:“若我真是要找女人,还要蠢的自己承认吗?”

      钟希同不答,且听他下句。

      冷易寒道:“我只是觉得,我一点也不了解你们女儿家的心思,去请教一二罢了。”

      钟希同扭过头,“我不信。”

      冷易寒皱眉道:“我没有骗你。我……听到你和穆姑娘的谈话了。”

      “……”钟希同一愣。

      冷易寒又道:“我也看到了你留下的书。”

      “那不是我……”狡辩,还真是有点心虚。

      冷易寒帮她擦了擦泪痕,道:“我只是请她们来谈一谈,得到的结论很满意。”

      “啊?怎么谈的啊?”钟希同还真是好奇。

      冷易寒抿唇,道:“我不说。”看着钟希同满脸好奇的样子,又补了一句:“总之,结论是你一定非常爱我。”

      “那……”钟希同一喜,趁机道:“你不生气啊?”

      “当然……生气。”冷易寒板起脸,“以后要是再被我听到,你跟别人谈论我们的事,我一定让你……”后面的话被他咬碎了,放在唇舌里,听不真切了。

      一场理论应用于实践的‘战争’之后,冷易寒推醒了快要睡着的小妻子。往她手里塞了一个物事。

      钟希同打开手掌一看,满室犹如白昼,“夜明珠?”

      “嗯。喜欢吗?”冷易寒问道。

      钟希同点点头,乖巧的像一只小白兔。然后皱眉道:“好好的买什么礼物啊?你不知道从来不买礼物是男人,突然送礼物是心虚的表现吗?”

      冷易寒一愣,“不知道。”

      “哈哈,一定是那些女人告诉你的。你还真是……”钟希同笑了一会,警觉的问道,“为什么送我这个啊?是因为贵重?好看?恰好遇到,还是……”

      冷易寒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道:“因为,你怕黑。”

      钟希同把玩着夜明珠,没有说话。

      冷易寒把她搂在怀里,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低声道:“虽然你不说,但我知道。”

      钟希同叹了一声,小手紧了紧。轻轻的在他耳边呢喃着:“三郎,我最近好像病了。总时时不时的发疯。如果有一天,你腻了,一定要告诉我。你说‘你腻了’,我就会乖乖的走开,不会缠着你不放。”

      冷易寒笑道:“别说这样的傻话。我也病了,也发疯的厉害。”

      钟希同笑了一会,说:“好,既然这样,咱们就都不治了。”

      “好。”冷易寒印下一吻,“不治了。”

      二人香甜一梦,直到第二天早上,钟希同才想起来问:“三郎,你救我的时候见过一片碎玉吗?差不多这么大。”钟希同用手比划着,懒洋洋的问。

      “碎玉?”冷易寒皱眉想着。

      钟希同还有些困,晕晕乎乎道:“是啊。看起来很普通的,但是可能很重要,一天、子舒他们回乡要用的。”

      回乡?冷易寒皱了皱眉,道:“记不清了,咱们家的玉多得很,回头让他们去庄里找吧。天还早,再睡一会吧。”

      “恩。”钟希同点了点头,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当晚,穆子舒和钟希同相约游玩。二人一见,穆子舒打量着钟希同的神情,叹道:“我费心思淘澄的东西,你还用得上吗?”

      钟希同一笑,无奈道:“怕是用不上了,有则有,无则无,看命吧。我若刻意不要孩子,他知道了,不知会怎么生我的气呢。”

      穆子舒拍了拍她的肩,道:“明白。你怕的不是他生气,是怕他伤心。”

      钟希同点头,道:“是。他要是伤心,还不如我伤心的好。今天我先告诉你,我一颗心扑上去,好也罢,歹也罢,将来不管什么下场,我都情愿。”

      “好!”穆子舒斟了两大碗酒,道:“痛快。咱们在这长安城,也不用想那些劳什子。美景美酒,再赋诗一首,也算不辜负这时光!”

      二人说说笑笑,推杯换盏。没过多时,便都觉有些醉了。脚下虚浮,搀扶着往回走。

      行至陵安桥,扶着石狮,步履蹒跚的往上走。

      穆子舒调侃道:“咱们可别大意,若是因为喝醉酒失足淹死,可是大大的不值了。”

      钟希同还未答话,便听桥下有个声音道:“非也,若是酒醉到深处,不如顺路去见一见王南海。”

      桥上,两人一愣。高声问道:“谁在那?”

      那人道:“二位姑娘不必惊慌,一个醉鬼罢了。”

      二人都醉着酒,又都是爱折腾的性子,一下子都来了兴致。钟希同道:“好一个醉鬼,姑娘的话也能随便接吗?你不上来说话,我们可要下去了。”

      穆子舒忙低声道:“那么高,我可不敢。”钟希同摇摇头,示意是骗桥下人的,并不会真的下去。

      穆子舒笑了笑,又道:“我看这长安城风雅的很,连醉鬼都晓得王南海之名。只是可惜啊……”

      钟希同与她对视了一个眼神,也叹道:“岂止可惜,简直是可悲可叹。”

      桥下人本来立意不再答话,哪想这二人说一半话,倒胃口的很。忍不住问道:“可惜什么?可悲可叹什么?”

      二人靠着石狮坐下,决心不理会,非要他熬不住上来不可。

      过了半刻,只听那人轻笑一声,不知借了何力,一个纵跃,飞身立于桥上。

      穆、钟二人心中暗道:“好轻功!”再看这人身形相貌,更觉赏心悦目。

      那人七尺之躯,修长身材。一袭白衣在风中飞舞,圣洁如仙。他带着笑意,打量着眼前的两位姑娘,道:“我上来了,二位可否告知?”

      穆子舒道:“若告诉你了,有什么好处?”

      晃了晃手中的青瓷酒壶,仰头饮了一口。清冽的酒香溢满周遭,他晃了晃酒壶,道:“若说的有理,这半壶酒就是你的。”

      穆子舒道:“好,为了美酒,不妨卖弄一下。”

      只见她略一沉吟,娓娓而道:“子安先生才华横溢,天下谁人不知。只可惜英年早逝,缘悭一面。原本生老病死,无人能左,但满腹经纶的王南海,落水惊悸而死。不是可悲吗?而可叹的,自然是他时运不济,未能在有生之年,得君王赏识,委以重任。哎!”

      穆子舒长叹一声,吟道:“画栋珠帘烟水中,落霞孤骛渺无踪。今夜想见王南海,唯借龙王一阵风……”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2章 墨冢桌下藏妖孽 拈酸吃醋是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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