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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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迷失在山里的孩子没有等到第二天。
在接近午夜的时候，举着灯笼漫山遍野地寻找着本丸走失儿童的刀剑们就找到了他们。发现他们的是在夜间侦查更高的短刀今剑，小天狗发现了巨石下挤在一起的孩子们，急忙招呼来周围的同伴，然后率先冲到了被他的叫声吵醒的森蔚身边。
“主人！”今剑伸手去扶冷得手脚僵硬的森蔚，只觉得手下一片潮湿冰凉。焦急的小天狗刚想说什么，五虎退和爱染却正好也被吵醒，又逢短刀们赶来，顿时担心的担心生气的生气，七嘴八舌地围成了一团。
“好了！”药研出声叫停，“先安静一下。厚，你去通知一下其他刀剑。”
药研冷静地控制住场面，然后单膝半跪下来。他看看这个的脸色，再摸摸那个的额头，发现三个孩子都在不同程度的发着烧，顿时眉心紧皱。
离这里最近的打协组此时也到了。焦急地找了大半夜，终于找到了小审神者和两振短刀，明明都想好要让这三个孩子好好记住这次教训，可一看三个孩子还穿着半湿的衣服挤在一起取暖，便谁都说不出苛责的话来了。
加州清光手脚飞快地脱下风衣外套把森蔚裹起来，一边皱着眉一边又解下脖上的红围巾。他身边的大和守安定也跟着一起解外套解围巾，眨眼间就把森蔚裹成一只球。
在另一边搜索的长谷部飞快赶了过来，喊着阿鲁基萨马就冲上去紧张地嘘寒问暖。森蔚听着刀剑们说着担忧的话，先道歉，才跟大家解释了一遍这次迷路的缘由，又道歉，五虎退和爱染国俊也跟着道歉。三个孩子都受了凉，小声道歉时声音都带了细哑的鼻音，让人实在不忍再追究。
“原来如此。”没有像其他刀剑一样过多担心，找到三个孩子后，山伏国广就放下心来。他点头，爽朗地说道：“是为了修行才会进山吗。”
“但……但是……”五虎退被兄弟们围绕着，惭愧地小声说：“上山之后，就忘记了，修行这件事。”
“咔咔咔咔，修行是为了使自身有所得，这才是最关键的。”山伏国广豁达地说着：“不过说起修行，贫僧还是略有心得，不如下次就同贫僧一起修行吧。”
五虎退刚想答应，话还没说出来就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药研飞快叫停，恰好分散在周围找人的刀剑们也被厚带回来，便决定先回本丸。
夜已经深了，森蔚换好衣服就窝在了被子里。
明天还有出阵任务，所以即使有些不放心，刀剑们还是被劝回了各自居所准备休息。没有出阵任务的歌仙兼定则到二楼来照顾审神者，他轻声和端着空药碗的药研交谈，两人的影子映在障子门上，烛火摇曳的光影伴随着听不清的絮絮低语，让望着障子门的森蔚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太晚了，狐之助念叨着念叨着也打着哈欠睡在了森蔚身边。
和药研说完话，歌仙轻轻拉了拉障子门，想确定审神者是否已睡着，然后就看见躺在寝榻上的小姑娘。小姑娘安分地躺在被褥里，被子盖得整整齐齐，只露出一个脑袋和脑袋旁边抓着被子的两只手，睡姿看起来无比乖巧。
“主殿还不睡吗？”歌仙轻声问。
紫发的青年走进来，坐在森蔚榻边，用手背试了试森蔚额头上的温度。
还是有点低烧。
森蔚喝了药不久，大概是药效作用了，低烧的脑袋变得更加昏昏沉沉，困倦难当。她强睁着眼睛看了眼歌仙，似乎想说什么，但眨了眨眼睛，还是低声回了句，“我现在就睡。”
小姑娘说完话后就真的闭上了眼睛，起初大概还因为歌仙在旁边，闭着的眼睫一直微颤，似乎不习惯在别人的注视下睡觉。但森蔚其实已经很困了，药效又在作用，所以倒真的很快就睡了过去。歌仙一直安静盘坐在森蔚身边，瞧见森蔚真的睡着了，他才伸手抱起睡着后还在呢喃梦话的狐之助，放轻声音退出障子门。
“嗯？”下了楼，歌仙掌着灯正准备回房间，就看见靠在墙角阴影里的打刀，“山姥切，还没休息吗？”
山姥切的出阵服没换，大概从回来到现在都没回过房间。歌仙想了想，语气温和，“主殿已经睡下了，不用担心。现在已经很晚了，山姥切也快去休息吧。”
山姥切不自在地偏开了头，似乎真的很想顺着歌仙的话转身离开，但不知为何又犹豫了一下。那个浑身笼罩在白布下的漂亮青年抬头看了看，“你把狐之助带下来了。”
“狐之助吗？”歌仙也看了看怀里抱着的狐狸，“是啊，狐之助一直在说梦话，我担心会影响到主殿休息，所以就打算今晚把狐之助带回房间。”
“嗯。”山姥切微微抿唇，迟疑了一下，还是转身往刀剑居室那边走去。
夜晚不似白日明亮，歌仙看不清山姥切被白布笼罩下的表情，只觉得对方好像有些异样。但山姥切已经准备回屋，此时也确实太晚，歌仙单手掩着嘴小声打了个哈欠，便也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
山姥切确实回了房。他换下出阵服，简单洗漱后躺到了被褥里，刚想闭上眼睛，又有些没办法入睡。金发的打刀盯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然后举起自己的手看了看，随后不着痕迹地叹了一声，翻身起床。
深夜的本丸很安静，刀剑们大多都入睡了，熄了灯。山姥切重新回到一楼的楼道，然后顺着楼道上了二楼。
本丸的审神者居住的地方，是不能任由刀剑擅闯的。可是山姥切在楼道口顿了顿，还是放轻手脚走过去，悄悄推开了障子门。
屋子里很黑，山姥切在门口辨认了一下，才找到森蔚的方位。他走进房间，靠近地上已经睡着的小女孩，然后在女孩的寝榻边坐了下来。山姥切其实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好不好，他虽然很想清空一切想法现在就回房去闭眼睡觉，可是知道森蔚发烧生病后，便一直有句话在脑海里徘徊不去。
那是盛夏时的事了，本丸还只有十一振刀剑，在天气最炎热的那几天，固执地裹着一身白布的他曾多次中暑。他被灌下药研熬制的解暑汤药，躺在自己房间里休息。当时本丸的人手少，短刀们出阵去了，胁差也要负责内番，一个人呆在本丸里的小审神者就会去照顾他。
小女孩坐在他旁边，握着他的手，给他打扇子。
当时觉得难为情，拒绝过几次，但没有什么作用，小女孩只会认真地回答说她要照顾病人。
那个小女孩决定要做什么之后实在很难动摇，他拗不过，又没力气争辩，只有拉低了白布假装对方不存在。可是被握着的手指上的温度实在太难忽视，他忍了忍，没忍住，问为什么要握着他的手。
小女孩问他是不是太热了，并表示只握住小尾指也可以，然后才说因为这样感觉很好。
不太习惯和别人接触的他不懂这样能有什么感觉，就听小女孩继续说：
“我以前也生过病，虽然不是中暑，但是也很难受。不过我不讨厌生病，虽然生病很麻烦，还会让人担心，但我真的很喜欢有人坐在我身边握住我的手时的感觉。就是那种感觉，有人在身边，被握着手，好像生病也没有那么让人难受了，我一直很舍不得那种感觉，所以只要生病就怎么都不肯睡，很怕睡过去了，那种感觉就消失了。”那么说着的小女孩，笑着看向了他，“大哥哥能明白吧？我现在握住你的手，你是不是也不会那么难受了呢？”
山姥切坐在安静的房间里，放弃迟疑，伸手握住了小审神者的手。
我现在握住你的手，你是不是就不会难受了呢？
睡得昏昏沉沉的森蔚下意识地动了动，条件反射般回扣住山姥切的手，又随着意识下沉而缓缓放松。
就算睡着了，那种感觉其实也是不会消失的。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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