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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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恋六年，因网络而结识，在感情稳定的时候顾莉就义无反顾地搭了飞机去见齐舒。
下机的时候候机厅里人很多，顾莉却一眼就看到人群里的齐舒。
学生打扮，看起来清清爽爽的，颇有几分斯文和潇洒，只是面上有些焦急和紧张地往她们这些下机的人看，眼神扫了一圈便找到她，像在她身上装了雷达一样，也不怕认错了人。
齐舒步子迈得有些急，走到面前就牵住她的手，十指相扣。
顾莉腼腆地看了她一眼又匆匆挪开视线，心"噗通噗通"跳得快极了，她轻声唤道:"齐舒"。
齐舒"嗯"了一声算是回应，面上有着不明显的羞涩紧张，她看着顾莉低声唤道:"老婆。"
那两个字像是在齐舒心里酿够了柔情蜜意才从说出来的，听在顾莉耳朵里，却甜进了心里，感觉心脏都微微颤了一下，便低着头腼腆羞涩地应了一声。
两个人几乎依偎在一起，顾莉听得到齐舒刚刚走快了以后有些急促的呼吸声，也猜想着齐舒会不会也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齐舒把她的手抓得紧紧的，顾莉有些不舒服，稍微想挣脱一下就被抓得更紧了，只好小声道:"你抓疼我了。"
齐舒才慌张地放开手，又赶紧牵住，只是把握了分寸，再不敢那样用力握着了。
后来顾莉也会常常想起初见时候的齐舒，然后沉默地拉着拉杆箱独自去了一个又一个的城市。
那些城市，没有齐舒。
天高海阔，她的爱人就此活在她的回忆里，岁月经年消逝，她记忆里的爱人，从青涩到成熟，不见衰老。
刚刚认识齐舒的时候，顾莉还只是个初入社会的小新人，一腔热情，却也难免对变得陌生的环境有些害怕和迷茫，也是那个时候，齐舒一点一点地走进了顾莉心里，又在后来细水长流的生活里稳稳地扎下根，至此便再也不曾离开。
有了爱情的滋润和拼搏的动力，顾莉很快就确立了自己的目标，一步步打拼努力成为了现在的顾经理。
她不是当初那个难掩青涩的小姑娘了，工作和生活把她磨砺得锋芒内敛，但是在齐舒面前，她还是那个成熟不足的女孩，或许成长了许多，但她还是喜欢腻着齐舒，偶尔有些可爱的小迷糊和冒失。
虽然因为种种原因长期分隔两地，期间也吵过闹过想过放弃，但是到底是熬过来了，顾莉在齐舒的城市找了份工作，也安排好了住处，只等过几天事情解决完就带着行李北上。
六年的时间，尽管同处一室的机会并不多，但是对方的小习惯，对方的生活作息，对方的一切，几乎是彼此熟悉了。
这种熟悉印刻到生活里，比如齐舒喝酸奶不舔酸奶盖，顾莉喝酸奶却是为了舔酸奶盖，所以往往一盒酸奶都是被她们分工解决了；
比如齐舒吃吐司不喜欢涂果酱，只不过见齐舒那样吃过几次，看到涂了果酱的吐司又假装没看到一样吃别的，从那以后顾莉吃吐司就只涂炼乳了；
比如顾莉心里有事会无意识撩起头发别到耳朵后面，齐舒就抱着她柔声问她怎么了，又变着花样逗她开心，往往笑闹一顿，顾莉也就不再烦恼忧愁了。
齐舒那么爱顾莉，哪怕是在冷战，一听到顾莉说我饿了都会催她去吃饭。
顾莉那么爱齐舒，看到她眉头轻蹙就觉得自己也难受起来。
每次和齐舒闹过笑过，她都会或叹息或开心地说一句:"齐舒，有你真好。"不管情绪低落或者高涨，那种满足感都是满满的，快溢出来一般。
所以她会笑着埋怨齐舒:"都怪你！把我宠成这样！"只是神情语态看不出半分不满，只有娇嗔。
虽然更多的时候她们只能隔着屏幕交流，但这并不能影响她们对恋人的熟悉，只言片语就可以知道对方做什么，有什么小习惯，是以什么样的表情心情打出这句话。
她们彼此之间那么熟稔，却没什么几年之痒，也从未觉得爱情远去只余亲情，只知道不管多少年过去，想到这个人依旧是内心一片柔软，充满甜蜜。
这几天顾莉和齐舒总得视频到很晚，毕竟齐舒的两个舍友都有事不在。
顾莉靠着枕头，眉梢眼角都是笑意，她和齐舒已经从如何装修房子到家务如何分配的问题上了。
"按我说还是买个洗碗机好点，扫地就用吸尘器……"齐舒在视频另一头这样说。
顾莉反驳道:"那可不行，万一洗碗机洗不干净呢？"
余光扫到窗帘，忽然想起新娘子的婚纱来，顾莉脸上便带了三分羞涩七分期待，"你说我们明年举行个婚礼怎么样？"
顾莉笑得有些腼腆，酒窝也浅浅的，漾得齐舒心里痒痒的。
想到过几天就能抱着自家媳妇儿睡了，齐舒这才有了点安慰，要知道看得着吃不到可是难受得紧的。
心里这么一想，便没能第一时间回复了，齐舒便看到顾莉噘着嘴，横了自己一眼，赶紧说:"好啊，那今年就得好好准备了。"
哪怕早知道齐舒会这样说，顾莉还是不由得开心起来，笑容也更加灿烂，开始描绘起未来那场婚礼。
对顾莉来说婚礼最重要的除了人，便是婚纱了，"你还记得我上次给你看的那张婚纱照吗？就我上次去的那场，新娘子婚纱可好看了，不过可能不太适合我……"
想到那张婚纱照，齐舒不由得调侃道:"确实不合适，我看那新娘虽然垫了胸垫还是没你……嘿嘿！"
顾莉羞恼地又横了她一眼，脸却是红了，眼神也不见有多少杀伤力，哼哼了几声也听不出生气的感觉，只是似乎想到了什么，直往视频里齐舒胸上瞅。
看完还一脸狡黠，只是脸上红晕未褪，看得齐舒恨不得能爬出屏幕把对面那让她心痒难耐的人抱住亲一口。
相恋六年顾莉看到齐舒那样子哪能不知道她想做什么，只不过有这距离在，纵是她想做什么也是毫无办法的。
顾莉故意对齐舒抛了个媚眼，又娇滴滴道:"老婆～"
齐舒紧紧盯着她，看得顾莉心慌慌，假装清嗓子咳了一声，又把话题扯回去:"老婆你到时候也穿婚纱吗？"
齐舒沉默了一下才开口，声音还有些暗哑，"穿。"
顾莉心知不能再撩下去，不然等去了那边得出人命——她可不想死在床上。
看到齐舒只是略有起伏的胸，顾莉假装正经道:"但是老婆你……咳，可能得多垫点，不然撑不起来不好看。"
她这么一说，齐舒便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开口道:"没事，你身材好就行。"说着又忽然来了句，"手感很好啊！"
顾莉脸上腾地烧起来，被调戏了这么些年脸皮还是没齐舒厚，"哼"了一声便甩头盯着窗帘看，只留给齐舒被长发掩了一半的侧脸。
齐舒轻轻笑了一声，看了眼时间问道:"很晚了，老婆不睡吗？再不睡就长皱纹了。"
顾莉这才气鼓鼓地回头，看着右下角的时间，眼里有点小失落，"要一点了啊。"
这个时间确实很晚了，顾莉依依不舍地看着齐舒，想着过几天就能见到了，才道了晚安，关掉视频。
视频结束以后齐舒关了电脑躺在床上，思考着顾莉来了要做些什么，该准备什么，想到顾莉颇爱那家茶味道的点心，到时候得早些起来去排队买了，以前顾莉来了几次刚巧都没买到怨念了好久呢！
想着恋人，齐舒也不由得唇角含笑，双目一闭，轻声道:"老婆，晚安。"
一切都会更好的，临睡意识已经有些朦胧的两人如是想。
清早顾莉一起床就推开了窗户，清晨的阳光撒在身上，沾了露水寒气的微风还有几分清凉，想到过几天就可以和恋人在一起住，心情便更好了些。
哼着不成调子的歌洗漱收拾，只觉得生活过得越来越有期待，一切都充满了希望。
在小阳台给那几盆精心照料的花浇水，想着这几日该把这些花都送人养，只是养了这么几年了，难免有些舍不得。
顾莉心里犹自感伤着，却忽然一阵心悸，莫名地紧张和恐惧涌上心头，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失去，第一反应便是踉踉跄跄地跑进房间拿起手机。
正想给齐舒打个电话，却又怕扰了她的好梦，现在不过八点多，周末齐舒一向赖床得很，不到十一二点是不起床的，即便是醒，也是九点以后的事情了。
只是那种强烈的不安让她心慌得很，手在屏幕上戳戳点点，最后电话还是拨了出去。
"嘟，嘟……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电话没人接，顾莉心里慌乱更甚，又接连打了几个依旧是无人接听，强自按下心头的恐慌，找到齐舒舍友的电话打了过去。
这次总算是有人接听了。
"喂，莉莉，怎么大早上的给我打电话呀？""
听到江欢燕的声音里没什么不对，顾莉总算稍稍放松了点。
"齐舒醒了吗？"顾莉的声音有点虚弱。
"啊？她啊，早醒了，也不知道今天哪根筋搭错居然起那么早。"说着江欢燕把手机拿远了些冲对面喊，"齐舒，你家莉莉找你。诶，你这是怎么了？"
一阵脚步声和东西挪动的声音，江欢燕似乎去了外面。
她嘟囔了什么顾莉没听清，只听到江欢燕小心翼翼地问她，"你们是不是吵架了？齐舒现在绷着一张脸，刚刚好像哭过。"
心中的不安仿佛被确定了，顾莉强颜欢笑道:"没什么，我过几天就过去了。"
"诶！你要来啊！"江欢燕的注意力果然马上转移了。
"都这么多年了，你们总算要一起啦！"江欢燕笑着又恭喜了一句，只是想到齐舒的状态，又苦着脸问了几句。
顾莉无奈地把这几天的情况都说了，并没有什么特别发生的事情会让齐舒这样，何况顾莉早就和齐舒说好了各种打算，昨晚上两个人都还在想着如何规划未来呢！
江欢燕听完也是纳闷，"那也没什么理由会忽然这样啊？平时她都是一醒就抱着手机，要是见不着你消息估计还得急呢！"
顾莉咬着唇，却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这种突然发生的事情，脑子一片混乱，忽然想到会不会是齐舒家里出事了？
想着便央着江欢燕把手机拿给齐舒，"欢燕你把你手机拿给齐舒一下好吗？我打她电话她不接，我怕她一个人憋着心里不好受，你帮我劝劝她……"
"好啊，你等等啊！"说着又是一阵脚步声和开门关门的声音，悉悉索索了一会儿就听到江欢燕的声音。
"齐舒，你家莉莉让你接电话。"似乎是齐舒没有反应，就听到江欢燕劝道:"你一个人闷着多不好，你这样莉莉也担心，她现在又不和你在一处，你这不是让她急上火吗？"
江欢燕也是被齐舒那张死人脸气道了，只是看她状态差不得不温和点劝道:"有什么事两个人一起商量别一个人憋坏了啊！我手机借你，楼上李笑笑刚好昨天叫我去她那聊聊天，我去找她，你和莉莉好好谈谈啊！"
应该是江欢燕把手机递给了齐舒，顾莉听到稍远的开门关门声，然后就是一阵安静。
顾莉深吸了一口气，想问齐舒是怎么了，怎么忽然心情不好，是不是家里出事了？只是心里千回百转，到出口的时候也不过两个字，声音也有点哑"齐舒……"
齐舒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低低地"嗯"了一声。
顾莉的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可她什么也不敢说，她想，等过几天她去了那边，一定要让齐舒知道得罪她这样一个小气的女人会有什么下场。
只是这声音她明明那么熟悉，却第一次觉得有些陌生。
按捺下心头的不安和疑惑，顾莉急切担忧道:"有什么事情和我说好吗？你这样……我很担心你。"说着顾莉便有些哽咽。
齐舒依旧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道:"没事。"语调平平，声音也是淡淡的，未曾多一丝温度。
顾莉只觉得全身血液都被冻住了，一身冷汗黏着衣服，她却恍然未觉一般，只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终究什么也没说。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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