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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论黑锅的背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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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愿承受?你还有几条命可以承受!我的傻哥哥,我拜托你脑子清醒点,别在自甘堕落,让她折腾你了!”阮青菡越想越生气,为什么就这么执着呢!
阮青浔没有开口。他回想着那个人脾气其实很好的,以前经常也会和他聊聊天,还会一起出去游玩。现在只不过是有太多的事情压在她的身上才会把她逼成这个样子。他不是自甘堕落,只是想陪着她,无论她怎么对他,他也都不会离开她的身边。
阮青菡无奈的摇着头,她看着阮青浔这个样子明白了无论她说了多少,他也照样离不开女皇的身边。
半响,她还是忍不住出声道:“你还是将这官位早些辞了为好,免得……还是早些娶一位贤良的女子为妻传宗接代吧。”
“等再过些时日在说吧。”阮青浔的语气毫无波澜,只是他的思绪飘向了他处。
“罢了,无论我说了多少也入不了你的耳,你要继续做这职那就小心点。她若是拿茶杯砸你,你就稍稍躲开一点,总比正面被砸到的好。”顿了顿,阮青菡想着阮青浔的伤应该重新包扎一下,说道:“我房里还有一些刀伤药,你随我来拿去一些放在身上,还有你手上的伤该换药。”
阮青浔一听觉得他这妹子总算是把这事揭过去了,不由得舒了一口气。却又突的想到了什么,对阮青菡说道:“青莳此时在哪里?”
“他还能在哪里,要么窝在夏暖阁要么就是随他的那些朋友吃酒去了。你也别问他了,想把自己身体照顾好再说。跟我进来拿药吧。”阮青菡说道。
阮青浔点了点头,随着阮青菡进了藏春阁里头。
阮青烟听着两人已经走远,这时才由蹲着的姿势变为站着,弯下腰去敲了敲已经麻了的小腿。从草丛里走出来的时候,她看着匾额上的“藏春阁”的三个字,不禁莞尔一笑:又一个被她逮着的秘密。
阮青烟回到夏暖阁的时候,发现颜洛正坐在她的屋子里头,而阮青莳居然一脸茫然且又很热情的招待着颜洛。
阮青烟看着桌子上面皆是好酒好菜,阮青莳还略有点殷勤的一边与颜洛说着话一边又往颜洛的酒杯里倒酒水。
阮青烟倒是有些纳闷,她着实看不出来阮青莳还有这么一副殷勤的面孔,但走近一听,却倒是明白了——阮青莳一直在询问着颜洛各方面的事情。
阮青莳和颜洛见阮青烟已经回来了,便一起拉着她坐下来畅聊。
阮青烟坐在颜洛的对面,他一直浅笑不语的盯着她看,而旁边坐着的阮青莳此时却有了醉意一直在胡言乱语。一壶酒过后,终究还是阮青莳一个人在讲,她时不时的附和两句,倒是颜洛还是照样的不开口。
“妹妹,哥哥告诉你……哥哥给你找了个好夫婿……”阮青莳终于不胜酒力,整张脸通红的发起酒疯,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打了个嗝,指着颜洛:“就他……你看他长得比那个慕容云好看不知道多少倍……看脸你哥都觉得够了……”
说着,阮青莳竟还把阮青烟拉起来,对着她说道:“妹妹,哥哥其实想对你好的……可是他们好狠……哥哥真的不是想弃你不管……”
阮青烟听的云里雾里的,但大概还是稍微懂了那么一丢丢,可是她真的好想把这个人拍晕啊,醉起酒什么话都说了出来。
然而的确有人把阮青莳给拍晕了。在阮青烟的眼前,就这么一瞬间,一手刀下去,阮青莳就趴在桌上晕了过去。
“你下手重不重啊?”阮青烟看着已经晕过去的阮青莳担忧道。
颜洛拿起酒杯,道:“过一会儿就会醒,估计酒也醒了。”
阮青烟松了一口气,接着问颜洛:“你今日来这里是想干什么?”
“我来接你离开这里。”颜洛道。
阮青烟瞬间摸不着头脑,可是她看着颜洛的神情不像是在逗她,转而她想到了一个可能,试探性的问道:“是不是你来我这里之前见过大姐姐?”
颜洛点头,说道:“你很聪明,倒是让她们两个人自相残杀,甚至你都不需要亲自动手只需要动动嘴皮就可以了。”
阮青烟浅笑:“你不也是一样,三言两语之间就能迫使我做一些事,虽然表面上的确对我有好处,但里面真正的益处却被你得了个一干二净。”
阮青烟离开桌子,走到颜洛身前,小声的在他耳旁道:“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颜洛嘴角一弯,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极近距离的靠近她。
他的脸渐渐的贴近阮青烟,阮青烟的手一直挣扎着,可瞳孔里渐渐放大的颜洛的容颜使她慢慢的忘记了挣扎。她的眼中尽是他的样貌,一双令人沉沦的桃花眼,高挑的鼻梁,红润的薄唇。这么近的距离,她觉得自己像是被什么蛊惑住了一样,移不开视线。
颜洛极具诱惑的在她耳旁低沉的说道:“你很有趣,你知道吗?”
就这么一句话,就像是将她拉出沉沦的锁链,瞬间清醒过来:“你也很有趣。不过,我挺好奇的,你是怎么知道国公府里发生的所有的事情的?”
阮青烟眼见着颜洛的薄唇轻启,却不想被门外一阵噪杂的声音给打断,接着一个丫鬟急匆匆跑进来,对着她和颜洛说道:“四姑娘,老爷和夫人请姑娘去大堂。”
“待会儿你跟我走,我就告诉你。”颜洛侧身在阮青烟耳边说道,接着他又问丫鬟:“你可知外面刚刚噪杂的声音是发生了何事?”
“回这位少爷,是府中的大姑娘落水了。”丫鬟说道。
阮青烟转头刚好碰上颜洛的视线,相视一笑。
阮青羽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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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上端庄的坐着两人,男的看着四五十的模样,身材有些发福,整件衣裳就像是硬撑起来一样,脸上布满一些皱纹,蓄着胡须,嘴唇紧抿,整个人看起来极为严肃,估计他就是平国公府的主人阮古。而坐在阮古旁边穿的十分艳丽的女子大概就是阮青羽的娘。她体态丰盈,发髻盘的很高,上面插着几只金步摇。她的双手紧紧抓着椅子上的把手,一看见阮青烟过来就非常激动地冲她跑过来,抓着她的肩膀摇晃,脸上满满的愤怒,眼里像是恨不得把她立刻撕成两半。
“你个贱蹄子,良心也忒黑了,青羽做了什么事你竟要把她推到水里去,你的心好毒啊!”说着这女人的指甲已掐陷进阮青烟的皮肤里,疼的很。
阮青烟只感觉疼,想推开这个女人,却忽然发现地上还有一个人跪着。容不得她走神片刻,肩膀上的疼痛迫使得她不得不使劲力气推开这个女人。最后还是颜洛将这个女人拉开,,她才发现跪在地上的人是阮青悦。
阮青悦此时哭着梨花带雨,惹人怜惜,她的娘亲想要扶起她却被她倔强的甩开,呜咽道:
“爹爹,大娘,我和四姐姐真的是被冤枉的,我们真的没有把大姐姐推倒水里。再说了我今日根本就没有见过大姐姐。爹爹,悦儿真的是被人冤枉的,四姐姐也是如此。如果大娘不相信,可以找人问问。”
刚刚被颜洛拉开那个的女人瞧都不瞧阮青悦一眼,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阮青烟,朝阮青悦直接是怒吼:“滚你个小蹄子,要你说话没,闭上你的贱嘴。”
“够了。”坐上堂上的阮古终于忍不住发声了,他看着一个个的儿女和发妻,不禁愁眉,这些女人整天里斗来斗去,惹得他实施心烦得很,如今又有外人在场,更是直接不把他放在眼里,岂有此理。
阮古直接走到阮青悦的旁边拉起她站起来,一边又对颜洛道:“洛儿,天色已晚,再不回去恐是宰相大人要担心了。”
颜洛笑笑,拱手道:“今日我父亲不在府上,打算在国公府上住上一晚,还望国公大人能够允许。”
阮古知他是宰相唯一的儿子,生性随意,又是权贵,他还打算着让自己诸多女儿中能够与他联姻的,也不能跟他闹僵,毕竟不看僧面看佛面,至少也要顾念着他爹颜秉的面子。阮古也只好甩袖背对着他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让下人带洛儿先去客房。”
“哦,我又忘了,今日我还约了尚书家的少爷在酒楼会面,今夜恐怕是不能借住了。”颜洛转而又抱歉的说道,朝阮青烟眨眨眼。
阮青烟接收到颜洛的视线,立刻明白了为什么阮青羽要找他来带她离开,因为人家爹的地位大,阮古惹不起。看着他一副忍着气,还要做装作毫不在意的模样,就可以看出来。。
她深吐一口气,道:“爹,是我做的。是我推大姐姐入得水,跟妹妹没有任何的关系。”
“好啊!果然是你啊。青悦你不用口口声声的说这些话替这蹄子狡辩。大娘知道你善良肯定是受了那小蹄子的胁迫才会说替她狡辩。你现在不用怕了,大娘帮你好好的教训她。”陈絮凝又紧抓着阮青烟,整张脸狰狞的很,口中尽是恶毒的语言:“你这个贱人,你跟你娘一样,一样狠毒心思,阮青烟,我要你不得好死。”
“够了,絮凝,放开烟儿。”阮古看着她的发妻狰狞模样,不禁悔恨当初的错误决定。
陈絮凝不但没有松开抓着阮青烟的手,反而更用力了几分,她都可以想象的出被她抓着的地方几乎渗血。
“你心疼了?就因为她是柳诺的女儿,所以这贱蹄子在你的心上与众不同;因为她是柳诺唯一的女儿,所以你这么多儿女你最疼她也最爱她;就因为她是柳诺的唯一为你生的女儿,所以你一看到她就会想到那个贱人。她犯的错如此多,你一次次的饶过她,可这次我不会再忍你,我的女儿现在生死未知,是她的女儿害的我的女儿受到这么多的痛楚,她竟然还想害死羽儿。”陈絮凝说道。
“大娘,四姐姐她不是柳姨娘,你不应该把火发在她的身上。真的,我没有,四姐姐也没有推大姐姐入水。”在一旁的阮青悦继续为阮青烟叫冤。
陈絮凝听了直冷笑:“青悦啊,在他们来之前你可不是这样说的啊。现在你又说你没有,那小蹄子也没有,你这是耍你大娘玩吗?你也不用在多说了,除了这小蹄子还有谁会这么针对青羽,还想要害她的命,整个府里恐怕除了她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