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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新来一个小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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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过来的时候,阮青烟的身边只有一个小丫鬟,她守在榻边打着瞌睡,除此之外别无他人。
她躺在榻上,浑身没有力气,就连自己的口中都觉得十分的干燥苦涩。她挣扎的张开口,有气无力的唤着守在她榻边的丫鬟:“醒……醒一醒……水……给我水。”
肚子里的胀痛感还未完全消失,意识也模模糊糊的,但她现在至少可以想象得到她现在肯定是一副嘴唇苍白而又干裂,眼睛微睁,面容毫无血色的样子。可是除去这些,她真的好想爬起来,她想要去找她的阿洛。阿洛现在在哪里?
那丫鬟似乎睡得很熟。一点都没有发现她已经醒过来,她使劲了力气,好不容易撑起身子坐了起来掀开被子站了起来,左摇右晃的走向门。可她的意识渐渐的模糊起来,甚至她的腿软的使不上力气。
“噗通”她的身子直直的倒在地上,又昏睡了过去。
这动静惊醒了熟睡的丫鬟,她见倒在地上昏迷的阮青烟不慎惶恐,立马朝门外喊人。
门外的小厮听到动静冲进屋内,一个个吓得合不拢嘴。唯有一个蓝衣小厮镇定自若的将阮青烟抱起来放回床榻上,并对这些人说道:“刚刚只是有一只老鼠吓着她了,四姑娘还在昏睡不曾醒来,你们不应大声喧哗需得安静,知道吗?”
那些小厮丫鬟十分清楚这个蓝衣小厮的来历,他的命令他们也不敢不听从,立马开口称知道。
蓝衣小厮勾了勾嘴角,看了一眼软榻上的阮青烟一眼,真看不出来还有如此魅力能使颜大少爷为你拼命啊!
阮青烟睁开眼醒来,已经距离上一次有一段的时间。
她这一次并不像上一次苏醒过来的时候肚子有着胀痛感,甚至是也没有上一回那样的吃力,意识也非常的清楚。她抬眼打量四周的陈设,觉得有些似曾相识,细细回想才发现这里是国公府里她的房间!可她是什么时候被搬回来的?
这个问题没有人可以替她解答,因为现在这空荡荡的房间,除了她以外没有其他任何一个人的身影。
阮青烟爬下床穿戴好衣服,未走几步她的房门就被人推开。她转头看去,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四姑娘吃了这服药也差不多就醒来了,我们也可以不用整天待在这给她烧药。你小子刚来不知道这四姑娘的厉害,我们可都是怕的很呢。你别不信,我听说这四姑娘前一阵子还害的大姑娘落水呢!等姑娘醒过来几日你就知道了,那时你再同五姑娘说说,说不定五姑娘看你一副老实模样让你换一个地方干活呢。”
“谢谢王大哥提醒,但是我留下来照顾四姑娘也挺好的,不用着换地方。”另一个清脆的男声响起。
“那是你小子现在说的话,等到四姑娘醒了,肯定又是不一样的。”这个声音有些粗哑,跟之前听到的声音有点不一样,应该是那个“王大哥”说的。
阮青烟佩戴好身上的穿着衣物,走至房门口,道:“若是你们想离开这里尽管就离开好了,用不着去五姑娘那里,直接换一处地方干活可好?”
那位王大哥和他身后的两个小厮立刻被阮青烟这句话惊的哆嗦,垂着头道:“四姑娘怎么会这么说,小的们在这里做事是小的们的荣幸,姑娘莫不可这样说话。嗯……对了,五姑娘还找小的们还有事,小的们先退下了。”
阮青烟冷眼看着他们许久未点头同意,他们垂着头等待,觉得头皮发麻,怎么这么巧四姑娘在这时醒了过来。
片刻之后,阮青烟轻笑一声,摆摆手让他们退下,王大哥他们立刻松了一口大气带着他身后的那两个小厮跑走。唯独还站在原地的就是那个声称要照顾她不愿离开的小厮。
阮青烟打量着他。看起来估计最多只有二十岁的样子,眉清目秀的,一副瘦不惊风的书生模样,个头比她高好几截,穿着暗蓝色的布衣,手里还端着一碗汤药和一碟蜜饯规规矩矩的垂头等着她问话。
“你叫什么名字,我为何从来没有见过你?”在国公府里,没有一个小厮丫鬟是真心愿意要来照料她的,就算外头新招来的也是如此,毕竟她也是知道这具身体本来是有多招人讨厌。倘若是真有,恐怕也就是不知哪里派过来监视她一举一动的。不过,眼前的这个人无论在阮青羽或是阮青悦的身边都没有见过,不免的有些可疑。
“小的名叫方祁,三天前被五姑娘和张管家分配到夏暖阁来伺候姑娘的。”方祁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三天前?三天也是有足够的时间。
阮青烟思虑片刻转身进屋,躺在窗边的一张贵妃椅上。
方祁跟着她进了屋子,见她已经躺在贵妃椅上,手里汤药和蜜饯并没有放置到一旁的桌子上而是一直在手中端着,恭顺的站在她的身旁似是在等她起身喝药。
阮青烟回想着那夜有毒的饭菜,深深察觉不对劲。这些饭菜有人动过手脚,可她与颜洛一同吃,中毒的却只有她自己一个,那么这就说明这毒有两份,独吃一份无事,只有两份的时候才会中毒。那么谁才会有那样的时间呢?谁又想要让她丧命呢?
这些问题有些烧脑,容她稍后再去想想。但有一些事情她等不及,她必须要快些知道。
“方祁,你可知我是如何回到府中的?”阮青烟静静的开口。
“回姑娘,小的只是听闻府中的其他人所言,姑娘是由颜大少爷快马送了回来的,其余的小的就一概不知。”方祁说道。
她被颜洛快马送了回来?她沉吟片刻,瞬间回过神想明白了,这毒是国公府里的人下的。这还真的是她去哪里都想要了她的命啊,本来她还想慢慢的把她一点一点的掉进脏水窝里,既然她这么迫不及待,那么也别怪她手快了。不过,得好像要先创造一个动机了还有一个合适的场合。
她嘴角一弯,瞟了一眼身边的方祁,说道:“把药给我,你可以出去了。”
方祁把手中汤药直接放在阮青烟的眼前,她撑起半个身子将他手中的汤药拿起一咕噜喝下,这苦味又很快的袭了过来,立刻又抓了几颗蜜饯放在嘴里嚼了几下慢慢咽下。
方祁将阮青烟手中的汤碗拿回去,转身欲走,却又被阮青烟喊住:“对了。你待会儿去找张管家,让他给你换一个地方伺候人,我这个地方用不着人很多,我看着秋爽阁就不错。”
方祁立马转身跪在阮青烟的椅边,慌忙说道:“求姑娘别让小的离开,小的自知自己身份地位的很,可手脚是极利索的,一个人足以抵三个人。还有小的从入府开始,就只想着忠心伺候姑娘,姑娘让小的去伺候五姑娘,小的心里实是不愿。”
“你既然想着要忠心伺候我,那你现在所说的这番话却又在胁迫我,你就是你表达忠心的方式喽!”阮青烟冷言道。这个人这么想留在她的身边,有问题。
“姑娘,小的不是这个意思,小的是……”方祁欲加解释,不过似乎没有那个机会了。
“行了,你出去吧!”她侧过身子,懒言道。
方祁双拳紧握,面上显得十分的失落,他见阮青烟根本就没有回心转意的意思,怕是真的想要把他调去阮青悦那里。不过这一切真的有那么容易吗,他还没有死心呢!
他站起身子,装做转身走了几步,不舍的回头看她几眼,又一拍脑袋像是忘了什么事的,说道:“小的刚刚忘了有一件事情要禀告姑娘,姑娘可否……”
他见阮青烟已经转过身子,十分慵懒的说道:“快说。”
他嘴角略微扯开一个小小的弧度,瞬间又装作一副十分害怕的的样子:“只要姑娘收回刚刚所说的话,留下小的,小的定当什么都告诉姑娘。”
“你在威胁我?”阮青烟从贵妃椅上坐起,目光凌厉。
“小的并不敢威胁姑娘。姑娘也知在府中您的地位是极低,小的因缘巧合之下得到一封信件。对姑娘您的意义非同凡响。小的也不怕姑娘不相信,只要姑娘愿意留下小的,小的立刻双手奉上。”
阮青烟沉思片刻,叹了一口气,最终开口道:“你想留下来就尽管留下来好了,不过你得先告诉我,你是谁的人?”
方祁低头嘴角咧开,虽说他一点也不怀疑阮青烟会问他这个问题,但是这个问题出乎意料的来的有些早。他早前得到的资料中的有写这四姑娘有着不小的疑心病,现在看来还真有那么一回事。
他巧言道:“姑娘只要知道小的不是府中任何一个人所支来监视姑娘就行。不过,小的手上的这个东西可以达成姑娘心中所愿,姑娘是否考虑一下?”
“你把东西留下就可,不过恐怕你这个东西也有你的目的所在,说来听听可好?”
“姑娘看了这封信自然会知道。当然,若是姑娘怀疑信中所写的内容真假,小的可拿性命保证上述的一切绝无虚假。”他从怀中拿出一封信放在贵妃椅边的桌子上,继续道:“小的先去做事,先告退了。”
方祁见事情已成,也不多留片刻。虽然这任务交代给她的有些早,但终归还是告知与她,接下来就是时间的问题。
走至房门口的时候,方祁又转过身对她说道:“姑娘,颜大少爷现在可在府中与国公商量着一些事情,姑娘不去瞧一瞧吗?”
说罢,他就走出阮青烟的屋子,彻底的松了一口气。这个四姑娘的疑心病还真的是一个大问题,希望这计划能够顺利的实施就好。
阮青烟拿起这封信,撕开仔细的瞧了起来。看完之后,她将这封信藏在一个不起眼的盒子里面拿钥匙锁好。她整张脸愁苦不堪,额头皱眉。这个方祁和阿洛一样,有着同样的目的,看来都是来自一个地方的。这信上的内容的确跟方祁所说的一样对她有着益处,但是细看之下无非也就是利用她当事人的身份。细细琢磨之下,她还是最终决定,这个女人终究还是要扳倒的,只不过有了这封信就得拉着国公爷一起下马而已。颜洛也说过他想让这国公府消失,那么这也就算她帮颜洛这个忙吧!
方祁说颜洛在大堂与阮古商量事情,恐是这次中毒和上次阮青羽落水的事情,她得过去走个过场,顺便听听他们在讲什么。至于方祁给的那封信的事,那就等过段时间一起给办了,那时候真的说不定她连翻身机会都没有,不,是翻身也会翻到污水沟里去,国公府也会一道没了。一石二鸟,也不错!
阮青烟刚走出夏暖阁不远就见到了迎面而来的阮青悦。
阮青悦一把拦住阮青烟的去路,说道:“四姐姐大病初愈理应在床上好好休养才是,外面风大还是回屋里的好。”
“妹妹不必担心,我这身子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对了,姐姐要去大堂一趟,妹妹要不要一起去?”
“四姐姐要去那妹妹我一定要陪着才行。只是大堂那里正在商量着大姐姐的婚事,只要姐姐过去不要打扰大姐姐的好兴致。”阮青悦立马扶住阮青烟的身子朝着刚刚走来的路再走回去。
“大姐姐的婚事?”不是在商量她的事吗?
阮青悦一听,立马“好心”解释道:“就是颜宰相的儿子拿着聘礼过来,说是要娶大姐姐为妻呢。”
“你说什么?”阮青烟不敢置信,颜洛怎么会……不,不会的。
“姐姐别不相信,待会儿你亲眼看见了也就知道了。不过,四姐姐应该担心的不是这件事才对。自从大姐姐醒来之后,雪颂哥哥可是一直很记恨着四姐姐呢。”阮青悦说道,她见阮青烟心不在焉,也不死心的继续说道:“只是大姐姐相信我们是无辜的,但雪颂哥哥却把所有的过错全部记在了姐姐的身上,他气的都想对姐姐您动粗呢,大姐姐也真是的,也不劝劝雪颂哥哥。”
阮青烟的大脑一直处于懵了的状态,好不容易告诉自己颜洛或许在做一场戏而已。回过神,又听见阮青悦说韩雪颂要对她动粗,她心里轻笑,嘴上又说道:“动粗?有本事他就来啊。”又不是抽不回他。